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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样子,福雅不由失笑,等他喝完,塞了粒蜜饯在他口中,这次的亲切微笑发自真心,“有没有好点?”
瑞星含着蜜饯,再次对着福雅笑眯了杏眼。
福雅揉揉他的头,柔声道,“现在,睡一觉,发发汗,要不会染上风寒。”
“嗯。”瑞星乖乖地躺下,杏眼大大地看向福雅,对着她伸出小手指勾了勾,“记得哦!”
“你醒来一定能看见。”福雅轻笑。
“嗯。哥哥晚上回来一定欢喜。”瑞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福雅等他睡熟了,再次回到御花园,抬头看了看高处的梅枝,的确是很漂亮。
“主子,您不是也想爬上去吧?”巧风站在福雅身后轻声嘟囔。
福雅看看一旁的枝干,再瞄向巧风,“你主子我看起来有那么笨吗?”顿了顿,“巧风,去帮朕摘那支梅下来。”
巧风顺着福雅的手指看见了怒放的梅花,轻叹一声,纵身而起,掠过湖面,折下了梅枝,返回岸边,躬身交给了福雅。
“这就叫物尽其用。”福雅轻笑一声,拿着梅枝打道回府,青烟也难得低头闷笑了一声,跟上了自家的主子。
巧风无奈地苦笑一声,谁让自己多嘴,活该被主子取笑。
福雅回到瑞星房中,将梅枝插入瓶中,再看看不知在做什么梦的他,带着甜甜的笑意,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一心求死,却满目情深的他,或许,这样单纯的生活对他而言才是幸福。
看着看着,福雅不由觉得他的脸颊似乎太过通红,连忙上前探手到他额际,果然,他发烧了,立刻吩咐惜春去请御医。
御医来了又走了,如福雅所料,是感染了风寒,只要喝了药,发了汗,就会退热了。
福雅坐在瑞星的床边,替他替换着敷在额际的冷敷布。
“姐姐……”瑞星的杏眼眯开了一条缝,合合开开地看向了福雅。
“嗯。”福雅轻轻地应着他,面对着这样的他,从前种种似乎已成云烟,或许曾经恨过、怨过,却在此刻烟消云散。
“梅花。”他的声音很嘶哑,福雅摸了摸他的下颚处,似乎有些肿……可能因为风寒,喉咙也有点发炎……
“梅花就在那里。”福雅侧过身子,让他看见摆放在桌上的梅花。
“哥哥……咳咳……会喜欢……咳咳……”他边咳边说着,目光不离桌上的梅花。
福雅心中一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瑞雪,看来他以前的确很喜欢瑞雪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恩,哥哥肯定喜欢。”福雅替他覆上冷敷布,轻声问道,“喉咙痛不痛?”
“一点点。”瑞星露出点点憨笑。
“主子,药煎好了。”惜春端着药来到了床边。
福雅扶起娇软无力的瑞星,看他连坐也坐不稳,索性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中,伸手接过惜春手中的药碗,“星儿乖乖地把药喝了。”
瑞星将脸藏进了福雅的怀中,嘟囔着,“苦。”
福雅用拥着他的手揉揉他的头,“乖,你不喝药,病就不会好,你生病了,哥哥会难过。”
瑞星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雾蒙蒙地杏眼仰望着福雅,沙哑道,“那,我要吃蜜饯。”
“好。”福雅拍拍他的头,看着他一口气地喝光了药,吐着小巧的舌尖,期盼地眼神,会意地捻着蜜饯递到了他的口中。
“启禀主子,适才太君差人送了信回来,说是有位得道的师太驾临天女庵讲佛,难得的机遇,打算留宿天女庵三日,与师太切磋佛法。”惜春接过碗的同时,将适才巧风让他禀告的消息奏上。
“哥哥不回来了?”福雅还没有答话,瑞星已经听明白了,仰头看向福雅的眼中瞬间就盈满了泪水,看起来委屈万分。
“哥哥不在,姐姐陪你,好不好?”福雅知道他一直都很黏着瑞雪,即便是夜里睡觉也要瑞雪哄着。
“姐姐不走?”瑞星缩进了她的怀里,细瘦的手臂环上了她的纤腰,脸埋进了她的怀里,这样的姿势,好似在向她寻求安全感。
“不走。姐姐陪你,可是你要乖,病好了,姐姐再带你去摘梅花,给哥哥插瓶。”福雅索性将他整个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拉过被子裹上他,好像抱小孩似的抱着他。
“嗯。”他有些迷糊地点点头,看来药效发作了,福雅就这么抱着他,靠在床头上,用被子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福雅就这么一直抱着他,让惜春替他更换冷敷布,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也感觉到他不安地想要挣脱被子的小小挣扎,感觉到他半湿的衣衫,也感觉到他渐渐消退的热度。
惜春忙活到天边发白,福雅才吩咐他准备好衣衫,用被子裹着瑞星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这才解开被子,闭上眼,让惜春替瑞星脱了衣衫,将他放进浴池内后,转身离开,吩咐门外候着的宫侍进去帮忙,自己回到瑞雪的房中,沐浴更衣。
再次回转,才走到外室就听见瑞星的哭声,“哥哥……姐姐……骗人……”
她连忙急急走进内室,就见惜春和宫侍们站在床的两侧,瑞星拥着锦被正哭得很委屈。
“星儿。”福雅撩袍坐在床边,瑞星闻声睁开眼,一看见她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福雅连忙定住身形,要不,真的会被他给扑到床下去,她搂住怀里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子,拍抚着他的后背,“不哭,不哭了,姐姐不是来了。”
“姐姐……不见了。”瑞星收住哭声,却收不住不停地抽噎声,说的断断续续。
“姐姐只是去换衣服。”福雅哄着他,有些失笑,他怎么这么会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福雅听他的哭声依旧沙哑,喉咙痛还要扯着声音哭。
“这里痛。”瑞星指着自己的喉咙,很可怜地向福雅诉苦,令她二度失笑。
瑞星喝过药再次睡着后,福雅才更衣去上早朝,整夜没睡,她坐在凤椅上直打瞌睡,耳边是大臣们嗡嗡嗡的声音,却根本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反正说来说去,除了歌功颂德,就是选秀封后。
“皇上?皇上?”
福雅依稀听见似乎有人在唤她,打了个盹,猛地抬头,见杨老丞相一脸的不赞同,秦王的面无表情,和偷笑着的上官莹玉,而开口唤她的正是上官莹玉。
“何事?”福雅懒懒道,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她是懦弱无能、昏庸懒惰的阿斗,登基初始,毫无作为,还经常缺席早朝,最近还要琢磨着加上好色一条,昏君也不容易做啊!
“潘尚书奏请整修祭天阁之事。”上官莹玉掩口小声道。
这大殿此刻一片静寂,她即便很小声,也一样清晰地可以让众臣听之一二。
福雅的目光这才移向大厅中,果然,殿中站立一人,白白胖胖地很有福相,她记得,她是秦王的门生,整修祭天阁?不过是巧立名目,搜刮国库罢了,心中冷哼,可表面上却是一派糊涂,“众位卿家有何看法?”
“启奏圣上,”阮红衣一步跨出,正义凛然地一躬身,“如今北部六城干旱成灾,整修祭天阁不如拨银赈灾。”
“嗯~”福雅颔首,“阮御史言之有理。”
“启奏圣上,阮御史此言差异,”潘尚书脑袋微晃,“正是因为北部六城天灾成旱,才需要整修祭天阁,祭天酬神,祈求上天普降甘露,救我金碧黎民于水火。”
“嗯~”福雅继续颔首,“潘尚书之言也颇有道理。”
大殿之中突然万籁俱寂,福雅只能看见上官莹玉的头顶和微微抖动的双肩,有没有这么好笑?她眼中灵光一闪,微微一笑,“不知上官卿家有何高见?”
上官莹玉被点名,她静默了一会儿,估计在整理情绪,之后似乎暗暗深吸了口气,抬头,神色肃穆,可她眼角湿润,眼底还残留着些微的笑意,“臣以为,当立即拨银赈灾,以慰黎民;而圣上当亲自祭天酬神,诚心祈求天降甘露。”
福雅的笑意未褪,只是这次眼中亦有了笑意,“就照上官卿家所说办理,皆大欢喜不是?”
于是,这小小的风波看似平息了,却免了整修祭天阁之说,上官莹玉的一番说辞,看似两家皆不得罪,实则帮了阮红衣。
退朝之后,福雅连凤冠凤袍也没有褪,就直接来到瑞星的房中,果然,又听见他嘤嘤的哭泣声,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她才步入内室,一个人影就冲着她奔来,她微微弯腰,接住了他扑过来的身子。
“姐姐……”怀里的人呜呜地哭着,不用看表情,光是听声音就觉得他很委屈。
“怎么又哭了,姐姐不是来了。”福雅无奈地抱着他走向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低头看见他的一双雪白赤足,还好这栖凤宫中都有地龙,房中很暖和,否则,不是又要病一场。
惜春连忙递上瑞星的锦袄,帮着福雅替他穿上,之后,惜春半跪在地上,在宫侍的帮忙下,替瑞星穿上了鞋袜。
“你去洗漱,姐姐去换衣服,之后你陪姐姐去舞凤阁如何?”福雅下朝后必定去舞凤阁坐坐,好歹也要做做样子,奏折不用及时批阅,但是她还是会翻看一下,心中有底就好。
“去玩吗?”瑞星的杏眼闪了闪,脸色却依旧有些苍白。
福雅轻笑,“是啊,你是去玩。”
“好。”瑞星点点头,乖乖地任惜春拉到了床边坐下,对着福雅的背影道,“姐姐你要快点。”
“知道了。”福雅没有回头,只是无奈地应着,慕雪和惜洛都没有他这么会粘人。
在那之后,福雅牵着蹦蹦跳的瑞星一同进了舞凤阁,差人找了些翡翠珠子给他,教会他如何玩弹珠后,福雅坐到书案后,翻着桌上永远叠摞的高高的奏折。
看得累了,抬头就能看见瑞星趴在地上,弹弹珠弹的不亦乐乎,有时也会抬头看向福雅,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靥,这样纯真的笑容,让她也不由自主地报以微笑。
陪着他用过午膳后、服了药,就哄着他去午睡了,福雅这才得空,走到廊下,就见雨真等候在阶前。
“何事?”福雅问道,雨真会来,必定是他有了什么状况。
“主子,幻樱公子他……喝醉了……”雨真有些吞吐道。
“喝醉了?”福雅微挑眉,转身向自己寝宫走去,边走边问,“他哪里来的酒?”
“是小亚找宫侍送来的。”雨真紧跟在福雅身后,不一会儿就进了寝宫。
抬手示意宫侍平身,福雅才踏入大殿,就听见了小亚的哀求声,“公子,别再喝了。”
福雅走进内室,扑鼻是浓浓的酒香,只见幻樱在房中一手举杯,一手勾着酒壶绕着圈,躲避着小亚拦截酒杯的手,脚步轻浮,身形不稳,一旁的地毯上倒放着几个空壶,他竟然喝了这么多?
福雅一步上前,夺了他手中的酒杯,也恰好对上了他转过来的身子,那双勾魂电眼此刻醉意熏染,勾魂摄魄……
幻樱突然面对她,怔了怔后,努力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哟,这是谁?我是不是喝醉了。”
福雅定定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不笑不怒,看着他后退一步,屈膝下跪,终是忍不住扶住了他的手肘,以他那种力度下跪,双膝必定受伤。
“贱民幻樱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身形摇摆地挣脱了福雅的扶持,俯身拜倒,整个人软软地趴伏在地。
福雅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一把拉起了他,对上他诱人的笑,和眼底的痛,心中一紧,一手夺过他手指勾着的酒壶,远远抛开。
酒壶落地,碎裂的声响吓到了自福雅进来就承呆滞状的小亚,这四散迸裂的声音也震住了幻樱,让他缓缓跌坐在地,笑意虽然依旧挂在唇角,可看着福雅的眼中,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你想要醉到何时?”她每次看见他,他几乎都喝得大醉,那么她看不见的时候呢?他究竟想要这么作践自己到何时?
幻樱沉默了一会儿,好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渐渐小声地笑了起来,最后不禁仰头大笑,“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解千愁!”
他的勾魂眼儿一转,睨向福雅,“莫不是陛下您舍不得这几壶酒,还是想要什么来交换?”
他身子一软,倒进了福雅的怀中,“若是陛下喜欢,不如……”
他仰起头,凑到了福雅的唇边……
福雅面对着这般姿态撩人的他,竟然毫无欲望,而是满心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