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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霄却在听到元灵国女皇的话后,蓦然抬头,在看见坐在福雅身边的司凝阳时,当下变了脸色。
福雅却是垂眼,神态亲切地揽过司凝阳,语似调笑,“凝阳,能在元灵国遇见同乡,就不要总是板着脸给朕看了。”
司凝阳从看到易道霄的那刻就僵直了身体,脑中空白一片,直到身子一斜,靠近福雅的怀中,那暖暖的感觉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可听到福雅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空洞凄然的心中竟然浮现了一种好笑的感觉,他什么时候板着脸对她了。
司凝阳在福雅怀中仰头,唇角努力地翘起,“谢皇上关心。”
“不论如何还有我。”福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际耳语。
司凝阳惶惶然的心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渐渐安定,他伸手,与她十指紧扣,缓缓转头,对上那个不可置信看着她的女人。
“哈哈哈。”元灵国女皇的大笑声响起,“看来香皇子的倾城之貌无人可敌,金碧国主真是好福气啊!”
福雅也是哈哈一笑,“能得此倾城佳人,朕也觉得福缘深厚。”
司凝阳却还有心思感叹,她明明从来没有被他的容貌迷惑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副面孔,同他所知的那些虚伪之人一样,却虚伪地让他无法厌恶。
易道霄似乎因为两人的对话回神,连忙低下了头,福雅却眼尖地看见那位西王郡子用手肘拐了易道霄一下,随着宫侍走向案几时,看向司凝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两人被安排在福雅两人下首的位置,看来是希望易道霄能取悦这位被她宠爱额凝贵君。
司凝阳此刻再笨也知道,福雅带他来,就是要逼他面对她,他没有忘记,她许诺他一个家,许诺一个归宿;那么,为什么不让过去就这么过去?为什么还要逼着他面对他不想触及的伤口。
司凝阳默默地坐在福雅身侧,不肯再看不远处的易道霄一眼,无论他曾经多么爱她,都已经让她的懦弱和背叛消磨怡尽,他和她,早已无话可说。
福雅察觉到司凝阳努力地挺直背,想要脱离她的支持,这个男人看来在闹别扭了,她也顺势收回了手,不是她狠心,她只是希望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不想日后相处时,总有个女人梗在他的心中。
福雅知道,若不是发现自己的在意,她不会如此逼他,若是他依旧爱着这个女人,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得,她可以忍痛成全;可是,若是不再爱了,那么,就要看清楚,想明白。
随着福雅撤离的手臂,带走的还有一直环绕着司凝阳的温暖气息,他心中一颤,她也生气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无论如何都有她。”?
思及此处,司凝阳更加有气,索性别开脸,不再理福雅,可视线所及之人更是让他气上加气,索性垂下眼,盯着自己无用的双腿,双手不由紧紧地扣在腿上,想走也走不了,他真是没用。
他的双手太过用力,已能感觉到腿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心中稍稍好过一点,起码,这双腿没有彻底废了。
福雅虽然一直在与元灵女皇和皇太女萧玄仪客套地寒暄,一同欣赏歌舞,可她也没有忽略身边的司凝阳,他自虐般的动作也没有逃过她的眼角,终是敌不过心头的不忍,探手握住他自虐的手,顿了顿,故作酒力不胜,靠在他的肩头,将他抱进了怀中。
只是这样的一个拥抱,司凝阳凝聚在心头的气就这么化了、散了,他甚至忘了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他曾经深爱却痛彻心扉的女人,他此刻的心因为这个拥着他的女人而柔软,她最终不会丢下他不管的,他相信。
“国主可是不胜酒力?”皇太女萧玄仪注意到福雅的动作,关心问道。
坐在萧玄仪上首的萧桐玉看了福雅一眼,眼底隐隐闪过轻蔑,不过,唇角边却是不怀好意地微笑,“国主可要保重啊!本王不日成亲,还想请国主大驾光临!”
福雅闻言抬头,对萧桐玉笑道,“那朕就要恭喜王爷了,若是王爷成亲之日,朕尚在城中,必定登门祝贺。”
只有司凝阳知道,适才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纵然只有一瞬的僵硬,也瞒不过与她如此亲近的他,他没有注意易道霄阴沉的脸色,却想知道,是什么让这个一直从容不迫的女人如此在意。
福雅的心此刻撕扯般的痛,那个月夜飞离她身边的仙子一直都刻在心中,她以为能忘记,她此刻温和淡定地与眼前的人谈笑风生,可心却在哀叹,她永远不记得教训,永远不记得,越是想要忘记的,就越是无法忘记。
若不是他,萧桐玉不会在她面前炫耀,这是他的选择吗?他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要的,不就是一份唯一吗?
心好痛,可是福雅只能忍着,连抬手安抚心口的痛楚都做不到,她只能维持着最好的风度,最无懈可击地笑容,她不会在萧桐玉面前露出一丝一毫地在乎。
“我多喝了几杯,头好晕,陪我去花园走走好吗?”一只手好似知道福雅的心思一般,敷在了福雅的心窝上,温温的,却暖了福雅的心。
“那朕就失陪了,爱君不适,朕陪他去花园透透气。”福雅有礼地向元灵女皇笑道,她对萧桐玉和萧玄仪微微点头后,抱起司凝阳,从偏门离开了那一片笙歌艳舞。
月夜中的花园都是阴影叠叠,福雅找了个洒满月光的大石,不管夜凉如水,就这么坐了上去,只是,让司凝阳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毕竟,他此刻身体还在调理中,不能受寒。
“你是故意的。”司凝阳现在终于有机会质问她。
“是。”福雅低声应道。
司凝阳没有再问,刚才的一放一离间,他稍稍冷静便发现,在易道霄在场的时候,他的整颗心竟然只是被这个拥着她的女人牵挂;看到易道霄,心虽然还是会痛,却不会伤心,更多的是怒气,他气自己怎么会那么痴傻地爱着这样一个女人,任她伤害,任她辜负他的心。
司凝阳的沉默倒是让福雅有些惊讶,不由问道,“你,不生气了?”
司凝阳轻笑了一声,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放下并不难,只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他带着笑意仰头看向不掩惊讶的福雅,能看见她的表情,他更开心,她那虚伪的样子虽然不讨厌,却让他觉得陌生。
“你希望我生气吗?”司凝阳好心情地反问,他会拉着她出来,就是因为她那一瞬的僵硬,他记得,好像是在那位王爷说要成亲之后,他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直觉地不想看到她那时的笑容。
福雅静静地看着司凝阳此刻带着些俏皮的样子,没有了高傲装饰的他,更美了,美得让她想要将他装进口袋,不给任何人看见。
司凝阳也渐渐地敛了笑意,她的手指一遍遍地抚着他的唇,感受着他的柔软,脑中渐渐浮起那两夜唇间的甜美,不再满足于记忆,双臂一收,狠狠地掠夺记忆中的柔软甜美。
司凝阳闭上眼,双手攀上她,手指缠绕进她脑后的发,颤抖着拥紧她,若是她,他愿意再次放开心胸地爱一次。
“嗯。”司凝阳忍不住发出舒服地轻吟,下一刻就被紧紧地抱进了福雅的怀中,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火烫,也听见了耳边她的低咒。
司凝阳还没有平息喘息,突然景物变换,耳边一声,“你刚才没吃什么,我去帮你找些吃的。”
他抬头时,只见福雅的身影已经匆忙地消失在石径的夜幕下。
司凝阳不由失笑,手撑着大石才发现,她竟然是脱下了外袍铺在石上,怕他着凉,被人这么呵护着的感觉,暖暖的,她仓惶逃去的身影让他今晚有了意外地好心情,不由伏在石上低低地笑得愉悦。
“阳阳。”一道女声在清冷的夜中响起,笑声戛然而止。
司凝阳缓缓地撑起身子,抬起头时,已然面无表情,看着缓缓靠近的女人,易道霄;这样看着她缓缓地走近,他竟然毫无感觉,她,已经不再是他关心的人,她,已经不能再伤害他被那个女人温柔呵护的心。
“郡马。”司凝阳的一声称呼让易道霄的面孔瞬间扭曲,她的眼中浮现痛苦。
“阳阳,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们一起快乐的日子,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爱你,依旧像从前那么爱你,我是不得已,不得已……”泪水顺着易道霄的眼眶滑落,她那似乎深情不变的眼神却已经无法触动司凝阳了。
就是她这份不坚定的爱,牢牢地束缚了他那么久,他已经付出的够多了,他要是会再次相信她,不但是笨,更加对不起那个将他救出地狱的女人。
这一刻,司凝阳突然好想她,对着易道霄的泪眼,他却只是在想,她去哪里找吃的,怎么还不回来。
“易道霄。”一个男人自月影中走出,冷冷地看着易道霄,“你一直爱着他,那我算什么?”
聚散情缘(二)
易道霄在听到这声音时,就立刻停止了靠近司凝阳的脚步,有些慌乱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郡子,晓灵。
司凝阳却毫不意外易道霄的变脸,他对这个女人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晓……晓灵。”易道霄被人现场抓包,额头布满冷汗,眼珠左右飘移,苦苦思索,“我,我只是遵旨来与凝贵君谈谈旧时家乡。”
司凝阳的唇弯起了弧度,亏她想的出来,不过这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与他无关,没有了她的体温,就算是坐在她的衣袍上,依旧感觉凉意在慢慢渗透衣衫。
“易道霄。”晓灵冷哼了一声,“当初要不是我引了莫元辰去城外,你会舍得放他走?”
晓灵一句话震住了易道霄,也拉回了司凝阳的注意,他今夜终于认真地打量起这位西王郡子,娇美的容颜因为恨意而扭曲,娇柔的嗓音因为压抑而阴沉,他会走进地狱,竟然是拜他所赐。
“怎么……怎么会是你?”易道霄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一直以为,是莫元辰无意间遇见的,她一直以为,郡子虽然知道他偷偷藏了个男人,却不知道就是司凝阳,可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为什么不会是我?”晓灵冷笑,“易道霄,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做梦都会喊着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晓灵猛地伸手指向司凝阳,“所以,我要毁了他,只有毁了他,只有弄脏他,你才会死心,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被人玩弄过的男人。”他神经质地笑了笑,“不是,原来不是,女人都喜欢男色,你们都只会被他的外貌迷惑,你明明看见他适才如何□地抱着那个女人,你明明看见他如何不知羞耻地与人亲吻,你居然还能对他说,你一直爱着他……”
晓灵的声音阴沉中揉着深深的恨意,瞪向司凝阳的眼中满是怨毒,“你真有本事啊!不但找了个女人来帮你除了莫元辰,居然还能隐瞒一切,再度成为备受宠爱的凝贵君,你就是用你的狐媚手段来让女人俯首称臣吧!”
司凝阳纵然心中已经没有了易道霄,可是,被人用这种怨毒的眼光瞪着,他无法无动于衷,听着他一句句让他无法不在意的话,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竟然,是因为他的嫉恨,可是,无论易道霄是否知情,看看她此刻噤声不语,不敢替他说一句话的样子,他早知道不可能期望她。
明明是这位郡子横刀夺爱,为何他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辱骂他?憎恨他?他的牺牲算什么?他曾经的义无反顾算什么?
他已经不再争,不再计较,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淡淡的嗓音,却是司凝阳此刻的救命稻草,他一眼看见那个提着食盒走来的女人,眼中再无其他,就连适才的不平也瞬间消失,他此刻,只希望能拥有她的怀抱。
“是你们元灵国的歌舞不够赏心悦目?还是这月色让人陶醉?”
福雅说着,走到大石旁,放下手中拎得食盒,这可是她适才在廊下,用笑容跟宫里的小宫侍交换来的,若不是回来的快,还真听不到这意外的真相。
“参见女皇。”
易道霄和晓灵虽然不知道她是否听到刚才的话,却不得不跪下行礼。
福雅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她伸手抱过单手撑着身体的司凝阳,因为他身上的凉意蹙眉,抱他在腿上坐好后,拿过大石上的凤袍替他穿上,打开食盒,拿出一块还温热的小点心,递到司凝阳的唇边,柔声轻哄,“吃一点吧,你刚才可什么也没有吃,就喝了几杯酒,空着肚子喝可是会伤胃的。”
身体刚刚感觉到的凉意都被她的温暖驱散,司凝阳因为她的怀抱放松了心情,乖巧地启唇咬了一口,她的亲密和关心让他松了适才绷起的心神,有她在,他不用理会其他人。
易道霄和晓灵跪在冷冰冰、硬邦邦的石板地上,听着那道温和的嗓音继续着,“朕还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