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呀!”紫千青惊呼一声,福雅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忙上上下下地检查紫千青,看看他有没有被烫到。
“你慌什么,太医说,我这病是天生的,没得医的,能活到二十已是老天恩赐了。”紫千青拉住福雅道,“原本我也不在意的,反正活着也只是拖累人。可是……”他垂下头,不再看向福雅,手也收了回来,绞着被子,“可是……我认识了你……我不想……不想……”
紫千青抬起头,就这么跌入了福雅温柔地注视中,如同受了蛊惑般,呆呆地接着道,“我想要做你的夫君,和你白头到老。”
“会的,一定会的。”福雅揽过他,让他靠在怀中,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治愈的机会几乎为零,可是,既然他的师傅说有人可以治他的病,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放过。
大帐之内,两人紧紧相拥,白色的月光透过帐顶将两人笼罩在月色光华之中。
灵蛇阵(二)
夜空中星辉灿烂,明亮的月色将整个大地渲染成一片银灰色的世界。
月色之下,兵帐连绵一片,摆列间次序隐见,一列列的士兵巡视其中,有次有序,整齐划一。
主帐位于正中,帐门前侍卫林立,守卫森严。
此刻,帐门一掀,走出一人,眉目俊秀如画,正是金碧王朝的灵王爷轩辕福雅。
“王爷。”门外之人躬身行礼,齐声道。
福雅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恭立在帐旁巧风青烟,再看了看站在她们身后的墨和苏梦寒。
这一路行来,那两个男人真是把沉默是金奉行到了极致了。
苏梦寒不开口说话,还情有可原,可这墨……
福雅盯着那个垂头敛目、不言不语的墨,似乎自从她同紫千青同帐以来,夜里便不曾再见他出现了。
难道,那么些个黑夜里,他是特意陪着她吗?他,知道她不喜欢一个人吗?他,又从何而知呢?
“墨。”福雅直视着他,目不转睛。
“属下在。”墨躬身应道,却仍是没有抬起头。
“跟我来。”福雅转身就走,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墨也没有一丝的犹豫跟了上去,苏梦寒抬起头,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神色不变,眼中却泛起了一层黝黯的漩涡。
*** ***
福雅一路行来,眼角瞥见身旁紧紧跟随的影子,那是月色下墨的身影,她抿唇一笑,慢慢地爬到山坡之上,席地而坐。
“地凉。”身后的墨低声道。
福雅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墨,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草地,道,“坐这儿。”
“属下不敢。”墨恭敬地立在福雅身后。
不敢?福雅无奈地想着,每次口称属下,每次都抗命不遵。
“坐下。”福雅拉着墨的袖子,硬是扯着他坐下,接着,头一歪,枕上了墨的肩头,整个人都靠在了墨的身上。
“王爷……”墨有些不自在地想要避开,这样子要是给别人看见,于礼不和。
“别动。”福雅紧紧挽住他的手臂,除非墨动武,否则,是怎么也不能再挣脱了。
不知为何,每次疲累时,或是有心事时,她总是想要赖在他的身边,撒娇也好,耍赖也罢,只是享受这种有他陪伴的感觉。
这种毫无缘由的信任,让她可以无所忌讳地在他的面前展现她的脆弱,为何会如此?她无从得知。
墨被她这么抓着,自是无法动弹了,对她动武,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地坐着,任她靠着。
她靠着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鼻尖尽是属于她的清爽馨香;这样的亲密,恍若在梦中。
“墨,你打过仗吗?”福雅凝视着天上闪耀的星星问道,声音轻柔如风,却带着一丝困惑。
“属下没有。”墨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是吗?”福雅的语调又懒散了下来,她轻笑了几声,便不再多言了。她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很少这样,这是什么?是没有自信打赢这场仗?
曾经的她,即便是在爹地和德的保护之下,也会遇到需要杀人的危险。她不怕危险,不怕杀人,那么,她在担心些什么?
这样困扰般的心情,之于她,竟是有些陌生的。
可是,远在京城的瑞雪和灵洛,睡在她帐中的千青,甚至……那个一身硬骨的秀气男人苏梦寒;为了他们,她也同样的义无反顾。
这一次,她有了想要守卫,想要珍惜的;这一次,任谁也别想夺走属于她的幸福。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轻松了下来,身侧的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心,问道,“墨,暗卫可以嫁人吗?”
“暗卫终生追随主人。”墨低声回道。
“那要怎样才能离开?”福雅坐起身,转头看向墨那平凡无奇的侧脸,手却仍是挽着他,防止他那一根筋的脑袋想不开,又要站起身。
“失职,或是,死。”墨淡淡地回道。
福雅沉默了,失职,或是死?他,是男子,能被母皇选来她身边,必定是出类拔萃,那么,他又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超越一众女子?
心间有些不知名的情潮涌动,福雅低下了头,慢慢再次靠在了墨的肩头,“那,要是我让你嫁人呢?”
墨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福雅有些惊讶地坐了起来,可是,看到的仍是他平静如死水的脸,看到的仍是他深幽无波的眼。
“属下终生追随王爷,绝无二心。”墨翻身跪在了福雅的身前。
福雅有些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已的臂弯,原来他想挣脱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来的容易。
“起来吧。”福雅屈膝,将头埋在双膝间,闷闷地道。
她曾经虽说不是什么高高手,可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子,到了这里,见识过了内力,见识过了轻功,反正就是没有他厉害就对了。
有些沮丧,有些无奈,福雅再次抬头,却在那双平静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心情蓦然好转,对着低头俯视她的墨伸出了手,“拉我起来。”
墨顿了顿,伸出手,拉住了福雅修长温暖的手,微微用劲,将她拉了起来。
福雅站起身,拍拍身后的尘土,然后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剑拿来。”
墨不知所以,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动,福雅索性自己拉过他的剑,低头仔细地把玉佩系在他的剑上。
“那,这个给你当嫁妆好了,只要你有心爱的人了,我随时都能让你嫁人。”福雅边系着玉佩,边说着,可是,一想到有朝一日,他将不在身边,心中竟有些不适。
墨默默地站着,任她将玉佩挂在剑柄上,看着带着红穗流苏的玉佩在他的剑柄上晃动,不发一语。
“好了,”福雅满意地看着挂好的玉佩,撇开这是墨嫁妆这点,看见属于自己的玉佩挂在他的剑柄之上,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来,再陪我坐会儿。”
福雅拉着墨坐下,这次墨没有拒绝,静静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边就是吴歌了吧?”福雅指着远方问道。
“嗯。”墨轻声应答。
“不知哪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福雅凝视着吴歌的方向,喃喃自语。
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半回过头看了看,便微微侧头,沉默地凝望着身侧女子的侧脸。
山坡上,两人肩并肩,亲密的靠坐着……
山坡下,一抹青色的秀气身影默默伫立,夜色掩盖了他的神色,可那双秀气的黑眸定定凝视着山坡上的两人……
*** ***
清晨,福雅睡意朦胧地被紫千青摇醒,迷迷糊糊地穿好衣衫,被紫千青拖出了帐外。
清新冷冽的空气迎面扑来,让福雅不由清醒了许多。
“这么早,什么事啊?”福雅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着紫千青,这小恐龙不是身体不好,怎么会这么好的精力?起这么早。
“王爷,我们去观战好吗?”紫千青漂亮的眼睛笑的弯弯,如弯月般,黑眸水润。
“观战?为何?反正会输。”福雅慵懒地靠在帐门的门柱上,不想动弹。
“为何会输?”身边响起的声音吓了福雅一跳,转头看见靠在大帐旁树下的封玉涵。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她睡眼惺忪地,根本没有看到他。
“王爷,去嘛,走啦!”紫千青扯着她的袖子,拉着她向前走。
福雅懒懒地随他踱着步,恰好避开了封玉涵的问题。
“刘将军去了多久了?”福雅边走边问。
“封将军?”紫千青只是比福雅起的早而已,又如何知道,只能求救般地看向封玉涵。
“大概半个时辰了。”封玉涵回道。
福雅伸手扯住了一个劲儿向前走的紫千青,“不用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这种必输的仗,有何好观的。
“怎么会?”紫千青顿住脚步,仰起脸,不满地看着福雅。
“就是会,陪我去军帐吧。”福雅反手拉住他的手,向一旁的军帐走去。
封玉涵看着走在前方的修长身影,心中暗忖着她方才说的那句“反正会输”。她为何会口出此言。
他的确担心刘将军会出师不利,可这绝非他之所愿,在他看来,都是效命于金碧皇朝,只要能打赢此仗,破了此阵,是谁立功他并不在乎。
可若是真如这位王爷所说,那么她明知此仗必输,又为何要同意刘将军出战呢?即便只有三千士兵,却也是金碧皇朝的兵士,不是吗?
这位王爷,他越来越看不懂,想不透;明明什么也不懂,却又好像什么都尽在她掌握之中。
封玉涵带着满腹的疑惑,随着福雅和紫千青二人进入了军帐。
福雅方才在案后盘腿坐好,便有士兵举着令旗进了大帐。
“报!刘将军被灵蛇阵所困,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
封玉涵迅速转头看向毫不惊讶的福雅,心中的诧异无法形容。
“封将军。”福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低沉地唤道。
“末将在。”封玉涵抱拳立在案前。
“要麻烦你了,将刘将军带回来。”福雅平静地说道,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无人得见。
“末将得令。”封玉涵对眼前这位王爷已经完全另眼相看了,也许,她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那么,她还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呢?
看着封玉涵领命急急出帐而去,福雅单手撑地,屈膝回身,浅笑着看着身侧的紫千青,道,“明日再陪你去观战好了。”
“明日?”紫千青侧首,有些困惑地问道,明日会有什么不同吗?
福雅但笑不语,紫千青却是急了,见帐中无人,拉着福雅的袖子摇着,“告诉我,告诉我啊!”小男儿姿态一览无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福雅轻笑着,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紫千青甩开她的衣袖,偏头哼道,“了不起,不讲我也知道,你明日必定是派封将军出战了。”
福雅仍是笑着,却还是不曾回答,是啊!明日出战的非封玉涵莫属了。让他前去搭救刘全胜,也只是送个顺水人情,那个刘全胜的命还是留着的好,若是她挂了,二皇姐不定又折腾什么别的人来,难道还要她重新布署?
经过这仗之后,这刘全胜怕是会消停些了,那么,就留着她给二皇姐通风报信好了。
二人谈笑间,帐外也热闹了起来,一众将领早早便前去观战,如今见刘全胜大败而回,各人心思自是只有各人知道。
福雅依旧是浅笑着坐在案后,却已不是对着紫千青的那张笑脸,唇角的笑意丝毫不曾到达眼底。
紫千青也重整了面容,侧立在了福雅的身后,眼神却不曾离开前方的女子,越是靠近她,他越是着迷;越是了解她,他越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能够温暖人心的温情。
随着封玉涵一同进帐的,有被两名士兵架着进来、一身狼狈的刘全胜,跟着二人进来的是其他众将领。
鲁智双看到刘全胜的狼狈样时,大笑道,“刘将军不是要凯旋而归么,怎么弄得像个丧家之犬?”
“鲁将军……”封玉涵沉声道,话语间的凌厉和责备让鲁智双不情愿地收声站好。
“噗嗤……”这一声来自福雅身后掩袖偷笑的紫千青。
福雅却不曾侧目,仿若没有听到般打量了一下刘全胜,状若关心地问道,“刘将军可有大碍。”
“末将出师未捷,全军覆没,还请王爷降罪。”刘全胜甩开了扶着她的士兵,跪倒在地。
“敌人阵法过于阴险,不怪将军,刘将军还是好好养伤吧,本王定替你报了此仇。”福雅的语含关怀,言辞间替她开脱,末了还要她欠人情,“来人,送刘将军去帐中疗伤。”
福雅话毕,两名士兵将刘全胜抬了出去。
紫千青目送刘全胜出去,在福雅身后努力憋着笑,封玉涵却是看了看强忍笑意的紫千青,再看了看貌似情真意切的福雅,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