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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长相依 (一)
福雅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时间去见紫千青,从苏梦寒的房中出来,就直接上了早朝,貌似她以后也要天不亮就起来上早朝了。
而坐在那硬梆梆的凤椅上,福雅知道了自己继位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迎接她未来的婆婆,南紫国的女皇,入朝。
南紫国女皇前来金碧,依国书所奏,是来致哀的,可是,福雅却又怎么会不明白。
从南紫国到金碧,起码要一个月的行程,而皇姐去世不足半月,又怎么可能是为了治丧而来;那么原因只能是,紫千青。
福雅摆驾去城门口迎接女皇,封玉涵随行,不过她却留下巧风和青烟去通知紫千青。
远远的,福雅就看见了女皇的全副銮驾,浩浩荡荡,阵势还不小;不过如何接待,上官莹玉会搞定,而她,只要接待好那位女皇就好。
听说这南紫国的女皇性格豪爽,却脾气很大,年轻时也曾征战沙场,所以也相当的自律。
不论听说了什么,福雅只觉得自己这次是“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了。”
“你就是轩辕福雅?”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女人自那豪华的马车上面下来,对着福雅大声喝问。
福雅看了看跟在马车后的那匹马,一看便是千里名驹,怕是这位南紫国女皇是骑马而来,会摆出銮驾,坐上这豪华无比的马车,是向她示威来着。
福雅微笑着微微弯腰行礼,“朕正是轩辕福雅,金碧朝的新帝;女皇来访我金碧,朕感激不尽,特地前来相迎。”
福雅一番话,讲明了自己皇帝的身份,也表现了金碧迎客的诚心,不卑不亢,却也不失礼数。
这南紫国的女皇碰了个软钉子,不痛不痒,于是,多看了福雅一眼。
她当初会将紫千青许配给福雅,无非是看中她家中只有两位夫君,一个虽出身太师府,却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出之子;另一个出身青楼,无论哪个都比不上自己儿子的高贵。
而福雅出了名的宠爱夫君,只想儿子嫁了过去,也不会受到妻子的慢待。
再者,也因为她只是个闲散的王爷,又与其皇姐手足情深,皇儿嫁了过来也能过些平淡安乐的日子。
可这皇儿到底是她疼在心尖上的宝贝,自然在金碧安插了许多的暗哨,只为探听皇儿的安危。
她万不曾想,居然收到消息,皇儿竟然随她出征安夜,这风餐露宿的军旅生活,皇儿那般羸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心急之下,立刻颁旨,命太女监国,自己则匆匆忙忙地赶来,才入金碧境内,就听闻金碧大军凯旋而归的消息,便急急赶来了京城。
半路上才得知,这金碧女皇驾崩,福雅继位。
她不会让自己的皇儿嫁入后宫,去过那勾心斗角的日子;这一次,她要将皇儿带回南紫,为他另择良人。
福雅不知这南紫国女皇心中的打算,只知道,纵然这南紫国的女皇是她未来的婆婆,可是,却也不能失了金碧的体统,言谈之间,礼数周全,进退得宜,终于,将女皇迎进了皇宫。
“启禀皇上,微臣已在凤吟殿内设宴,皇上与女皇请先行入内就座。”上官莹玉躬身启奏道。
福雅点点头,转身对南紫国女皇微笑道,“福雅是小辈,还是女皇先请。”
南紫国女皇看了看福雅,毫不客气地先行随着上官莹玉而去,福雅缓缓随行在后。
大殿正中的阶梯最上层并排摆设了两张案几,大臣们的案几都摆放在两侧,早已摆放了些水果点心。
上官莹玉引领着南紫国的女皇坐上右手边的案几,福雅径直走向左手边的案几,封玉涵横剑立在阶梯之下。
福雅跪坐好后,侧首道,“朕已经派人通知了皇子殿下,相信皇子殿下应该也快到了。”
福雅话音方落,便听见宫人的通报,“南紫国皇子殿下殿外求见。”
“请。”福雅沉声道,眼光灼灼地看着大殿门口,她到现在为止,也都还没有见到紫千青,此刻差点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意。
这是第一次,福雅看见着装如此正式的紫千青;这是第一次,福雅真正意识到,紫千青的确是出身皇家的皇子,那无法掩饰的贵气和威仪,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可是,他还是瘦了,比她离开安夜那夜看见的他还要瘦,那宫服套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若非如意扶着,怕是无法独自走进这大殿;他必然又是努力喝药吃饭,撑着身子赶了回来;明明说着听话,怕是以为只要活着到了京城,便是听了她的话吧。
南紫国的女皇却沉不住气,立刻直起身,冲着紫千青喊着,声音难掩激动,“青儿,来,到母皇这里来。”
紫千青的眼中同样闪动着兴奋,却仍是毕恭毕敬地在阶梯下跪了下来,道,“皇上万岁……”
“平身吧。”福雅不等他说完就开口让他起来,不忍他跪在那冰凉的地上。
紫千青抬首对上福雅的目光,眼中同样有着深深的思念和涌动的欣喜,压抑着激动,低声道,“谢皇上。”
如意先起身,接着扶起紫千青,上了阶梯,来到了南紫国的女皇面前。
“千青给母皇请安。”紫千青再次跪在了几案旁。
“好好好,快起来。”南紫国女皇激动地拉起紫千青细细打量,那无伪的关心让福雅会心一笑,也随着她的动作,认真的打量着紫千青。
“皇儿吃苦了,瘦了这么多。”南紫国女皇心疼地说道,横目瞪了福雅一眼。
福雅垂眼不语,默默地饮下杯中的茶水。
“千青没事,能吃能睡,身体很好呢。”紫千青拉下女皇抚着他脸的手,笑道。
能看见母皇,他很开心,能再次看见福雅,他欣喜之余,却有着无法抑制的心疼;她最伤心的时刻,他无法陪伴在她的身侧,而他初入皇宫,竟然就被直接安排住进了她的主殿之内,与灵洛比邻而居。
灵洛昨日方才生产,他今日一早便去探望,灵洛向他解释,只是暂居此处,他们的房间都在改建,要他委屈一阵子。
看着灵洛抱着孩子那幸福的样子,他脑中却只能想到福雅,那个经过了什么样的痛苦女人,是带着什么样心情坐上了那凤座。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等来她,却等来了母皇已进皇宫的消息,细细地让如意替他打扮了一番,方才前来。
福雅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个从来不施脂粉的皇子,今日却是刻意化了妆,所为何来,她心知肚明,她最想做的,是将他拉进怀中,好好的抱抱,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老是这么让她提心吊胆。
一场宴会在两人的遥遥相望,和女皇不停地布菜,想要一顿就喂胖紫千青的攻势下结束,而众人也终于明白了,这位皇子到底有多受到这南紫国女皇的宠爱。
直到夜晚降临,福雅也没能单独见见紫千青,只能回到寝宫,去灵洛房中坐了坐,苏梦寒竟然也在灵洛房中,逗着摇篮里的两个宝宝。
听云奴爹爹擦着眼泪说着,慕雪有福,幸亏灵洛的奶水足,而小惜洛的胃口又不大,同时可以哺乳慕雪。
福雅看了看那两个一起睡在大大的摇篮内的慕雪和惜洛,两个小家伙都呼呼地睡着;接着坐到床边,见灵洛一脸的疲倦,怜惜道,“洛洛,辛苦你了。”
洛洛漾起了一抹微笑,那唇角眉间的幸福不容错看,“怎么会辛苦,灵洛很开心。”
“开心就好。”福雅也微笑着握住了灵洛的手,俯身在灵洛耳边轻声道,“洛洛要如何谢谢为妻我昨夜那么辛苦地替你吸乳。”
灵洛却突然腾红了小脸,将福雅推向了苏梦寒,“灵洛累了,想要歇着了,皇上快回寝宫去吧。”
福雅却笑着抱住了他,不管房中有多少人,亲了亲灵洛细嫩的脸颊,觉得一日一夜的疲惫似乎就这么消散了。
“好,不闹你了,洛洛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福雅理了理灵洛脸颊边的发丝,轻声道。
“嗯,你也要好好休息,等坐完了月子,灵洛再好好给雅做几道菜。”灵洛虽然羞涩,却忍不住惦念着她。
“好,不过你要先乖乖养好身子。”
“嗯。”
两人依依不舍,直到灵洛实在撑不住,福雅这才抱着苏梦寒离开了灵洛的房间,回到了寝宫内。
“梦寒喜欢孩子?”福雅觉得,逗着慕雪和惜洛的苏梦寒似乎很开心,那是一种很单纯的快乐,一种很难在他身上看见的快乐。
“嗯。”苏梦寒轻声应道,他也曾这么抱着一个孩子,辛辛苦苦地将他带大,如今茫茫人海间,他竟然不知道要去何处找寻。
福雅见他神色黯然,抱着他躺倒在床上,“等我帮梦寒解了蛊,就来生个孩子好了。”
“嗯。”苏梦寒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闭目忍住了几乎要落下的泪,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怕是等不到那一日。
心中涌起了熟悉的骚动,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苏梦寒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前,喃喃轻喊,“福雅……”
*** ***
福雅浑身是汗地抱着苏梦寒来到浴池清洗,看着昏迷的苏梦寒,心中思量着要找机会出宫去见见包小小,看她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苏梦寒越来越虚弱了,如今已经无法独自行走,不论去哪里,都需小莫和小言扶着。
再这么下去,怕是撑不到她找到解蛊之法了;思及此处,福雅不由抱紧了怀中的人,他瘦瘦硬硬的骨头铬的她生疼却仍是不肯松手,恨不得就这么将他揉进体内。
这个倔强的男人不知道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如今,她只想好好宠着他,让他可以开心就笑,伤心就哭,不要再将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只苦了自己一个人。
福雅刚刚抱着苏梦寒躺下,外室就传来了雨真的声音,“皇上,皇子来了。”
福雅一听,连忙起身,连外袍都没有披就来到了殿外。
“轩辕。”
福雅一出殿就看见了站在廊下,神色凄苦的紫千青,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轩辕……轩辕……”紫千青投进她的怀中,一声声地唤着她,紧紧抱着她,浑身颤抖。
福雅看了看一旁同样一脸不忍伤心的如意,一把抱起抖个不停的紫千青,“我们回房去说,这里凉。”
说罢,向紫千青的房中走去。
甫进屋,聂叔便迎了上来,看见窝在福雅怀中的紫千青,正要伸手去接,却被如意一把拉住,一手捂着他的嘴,硬是把挣扎的他拉出了房。
福雅虽被如意那决绝的样子吓了一跳,可更加担心怀里沉默不语的紫千青。
他是个憋不住心事的人,更是个脾气暴躁的小恐龙,可如今只是抱着她,不肯开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一直和他母皇在一起,难道是他母皇和他说了什么?
福雅还在想着要如何开口询问,紫千青却慢慢从福雅怀中坐起身来,和福雅对望的漂亮的眼中有着一丝急切和恳求,“轩辕,要了我吧,要了我吧。”
福雅一惊,能让倔强的他卑微如斯的请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千青。”
“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紫千青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千青,我不能这么委屈你,还是再等等,等我替姐姐守完孝。”福雅也知道这么对不起他,本来只是一年后便可迎娶他,可如今,皇姐新逝,她要多守一年的孝,她可以纳侍君,却不可举行大婚。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紫千青扑进福雅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要了我吧,现在就要了我吧。”
“千青,千青,”福雅急急拍着他的背,这么哭法,非犯病不可。
紫千青却一把推开了福雅,爬到床头摸索着,半天摸出了一瓶药,转身似笑似哭地对着福雅,“这……这是聂叔帮我找……找御医配的药。我可以的……吃了药……就可以的……”
福雅不忍见他如此,挪到他身边,拉下他举着药瓶的手,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女皇跟他说了什么,此刻,她只想安抚这个激动的男人。
“轩辕,我不在乎是不是正君,不在乎有没有大婚,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哪怕只是侍奴都好,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乖乖听话。”紫千青痴痴地望着福雅,喃喃地念着,“你要了我好不好?我求……”
福雅没有让他说完下面的话,用吻封缄住他卑微的乞求和他扯痛她心的泪水。
直到吻的紫千青气喘吁吁,这才放开他,拿过他跌落在床上的药瓶,打开瓶塞,问道,“要吃几粒?”
“一……粒。”紫千青的眼红红地,仍是气喘地望着她,眼一眨也不眨。
福雅喂他服下药,亲了亲他冰凉的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