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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数,你且放心。”玉不琢不成器,哪有不劳而获的功劳,都是用血和汗换来的。
“母亲放心,儿子会照顾十弟的。”林延恩给重华吃定心丸。
重华觉得还是儿子更贴心,慈爱的摸摸他的头,林延恩一时有些不自在,对于重华时不时的揉搓,林延恩心暖,但是觉得自己已为人父实在不习惯。
重华笑骂,“我养你这么大,摸两把怎么了,难不成有了媳妇,一根头发丝儿我都不能碰了。”
林瑾衡几个都是忍俊不禁,也就重华能让向来淡定从容的林延恩失语。
林延思正坐在林延恩边上,便推着他的背靠向重华,笑嘻嘻道,“母亲多模两把。”
重华也忍不住笑了,不再逗大儿子,“你也莫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堆,还有你父亲在呢。”孩子懂事是好事,只是重华每次见林延恩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既是欢喜又心疼,小时候的林延恩也是像林延愈一般胡闹的性子,如今这模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结果很好,过程很苦。
林延恩微微一笑,“儿子知道了。”照顾弟妹本就是他这个兄长的责任。
林延思是他一手带大,前面九年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林延恩对这个弟弟的照顾已经成了习惯。
林瑾衡目光希冀地问林晋海,“打完仗十哥到时候能一起回来吗?”她好想林延意。
林晋海见女儿眼巴巴恳求的小模样,又见重华面上的思念之色,到嘴的话一转,“军队也有探亲假。”
闻言,林瑾衡顿时眉开眼笑,殷勤给林晋海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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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瑾衡便去护国寺为林晋海、林延恩、林延意等求平安符,并且命人往积善堂送了银子、衣物和食物。昨夜混乱,烧毁的房屋不在少数,不少人蒙受损失。
积善堂是朝廷所设机构,类似于慈善组织,款项一直源自于国库以及民间捐赠。若以个人名义扶助,难免收买民心之嫌,送到这种地方能省不少麻烦。她本意不是想做雷锋,只是想为家人积福求个心安。
吩咐完这一切,林瑾衡并没有回公主府,回去家中也无人,父母兄长都忙着呢。而是去杨府看杨婉月,杨婉月昨日受惊不小。
在杨府遇上林家姐妹也不惊讶,之前她们便邀请了她,只是她要去护国寺,遂与她们分头行动。
“表姐,这是我替你求来的平安符。”林瑾衡是个封建迷信,她就信这一套。至今佛祖也没让她大失所望过,不过她所求也不是很过分。
杨婉月因为脖子上缠着绷带,接平安符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微笑道,“谢谢衡妹妹。”
“表姐今日好些了吗?”
“好些了,多谢妹妹挂念。”
“诚王妃府嬷嬷过来了。”有人掀起门帘进来通报。
闻言,众位姑娘都露出惊讶之色,诚亲王府和杨家?
一打扮体面的老嬷嬷进到屋内,老嬷嬷是奉诚王妃之命而来,而诚王妃则是得了诚王的吩咐,毕竟杨婉月被周誉惊吓到。
老嬷嬷请安之后关切几句,留下礼单便告退。
然后林瑾衡就感觉到屋子内气氛立马不一样了,好些姑娘看着杨婉月的目光若有所思。
诚王府选两次选的世子妃家世要求都一般,更注重姑娘家本身的名声,杨婉月挺符合条件的。
杨婉月则坐在那,微微出神。
“诚王府历来都是最守礼的。”十二姑娘怪声怪气道,“早些年她们家大姑娘‘不小心‘伤了人,哪次没有安抚。”
知道杨婉月遇险,十二姑娘立马幸灾乐祸,福兮祸所伏,做了公主伴读也不见得都是好事。这次过府探望,十二姑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过来的,哪里想到居然遇上宫里来人,宣皇后口谕抚慰赞赏杨婉月,并赐下各种赏赐,养在深闺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被擒没有哭闹着求饶堕了大历的威名也算勇气可嘉了。
十二姑娘森森的嫉妒了,杨婉月居然有这等造化。今日过后,她的名声必将更上一层楼。若是再借此高嫁,十二姑娘登时觉得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
林瑾衡看的一叹,她可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说来如果杨婉月开启的是先苦后甜的励志穿越模式,嫁世子,斗贪婪继母,凶悍妹妹,深沉弟弟然后幸福快乐一生,周誉挺符合的。
但是,因为他们林家的关系,杨婉月这个模式在周誉身上无法施展。杨婉月多少沾了林家几分光,最后却也因为林家被局限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又看神色各异的姐妹,周大世子就是顶着克妻的闪闪光环,也魅力无边。
留了一个多时辰,众人谢绝杨家留膳,打道回府。临走之前,近年来与杨婉月关系最和睦的八姑娘轻声道,“那我过阵子再来看表妹,祖母知道你无恙定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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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落针可闻的室内猛然响起一声尖叫,八姑娘直挺挺回来坐起身来。
守夜的丫鬟忙低声询问,“姑娘,您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八姑娘心有余悸的声音想起。
旁边的老太太本就睡眠浅;听闻动静也醒过来。
一直以来,八姑娘偶尔就会陪着老太太一起就寝,九爷不在,杨婉月也不在,老太太膝下荒凉更感窝心,对八姑娘更是疼爱有加。
“妙儿,妙儿你怎么了?”老太太紧张出声。
八姑娘歉疚道,“祖母,我做了噩梦!”声音你带着余惊。
“傻姑娘,只是个梦罢了。”老太太轻拍着八姑娘的被安慰,随口问道,“你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八姑娘先让守夜的丫鬟下去,握着老太太的手,声音发抖,“我梦见杨表妹嫁给了别人,九哥心痛之下做了傻事。”八姑娘呜咽出声,“祖母,我害怕,我只剩下你和九哥了。”
老太太悚然一惊,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八姑娘的影响手不觉也在抖,“不会的,志儿不会做这种傻事。”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九爷是个真性情的,又打小中意杨婉月……
八姑娘抽噎着,“我听说去这几日去杨家求亲的人不在少数。真的,真的没办法了,九哥和表妹只能有缘无分,可是九哥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当年表妹和九哥多好,只是九哥不争气,表妹自幼寄人篱下所以心气高,才不愿意,可是,可是九哥已经长进了。祖母您能不能让九哥和大伯父一起去战场,只要大伯父愿意,九哥肯定能立功的。”世家子弟上战场镀金,一些人便是将依附者身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这算好的,因为本就是附庸关系,还有一些是直接欺压无根无基的寒门子弟。
老太太逐渐冷静下来,握着八姑娘的手微微用力,哑声道,“你表妹素来待你极好!”八姑娘的言下之意她已经明白过来。
八姑娘勃然变色,神情狼狈。在佛堂守孝这三年,唯有杨婉月看在老太太面上时不时过来陪她,两人关系回暖。
只是当年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府上姐妹莫不敢掠她的锋芒,连九姑娘都能横眉冷对。而杨婉月只是寄人篱下的表妹,谨小慎微一言一行必须瞻前顾后。如今两人却掉了个个。十二姑娘私底下的讽刺更是让她如鲠在喉。
她不甘心!
八姑娘极力压抑又仿佛克制不住的抽泣,“我很坏,我知道这样对不起表妹,只是祖母我舍不得九哥受苦。潘氏佛口蛇心,父亲被她拢住了,还有两个儿子傍身,府上人也都被她骗了过去,以后您”八姑娘泣不成声,“九哥单纯良善,以后怎么办?祖母,我怕。”说罢哀哀哭泣出声。
黑暗中老太太沉默不语,她知八姑娘还有私心没说出来,老太太心寒的同时也忍不住动摇起来。八姑娘的担心也正是的担心。她走了,有谁能护着九爷,能为他打算。杨婉月在府上人缘好又会做人,林晋海和二老爷因为林雅兰之故,待杨婉月也有几分怜惜。
有杨婉月为九爷经营,九爷又听杨婉月的话,说不得能让九爷出人头地。
但是又想起杨婉月拒绝时的声音坚定,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含泪控诉看着她的模样,又浮现九爷日后潦倒的模样,头疼欲裂。手心手背都是肉,端看哪一个重要一些。
祖孙二人一夜无眠,却都闭着眼默不出声。
☆、第149章 生养恩
林晋海端坐在樟木大椅上,虽然上面铺着皮毛;却依旧觉得一股凉意传来;道;“您也知道杨妹夫不看好这门亲事;所以就要我以势压人,逼得他同意婉月嫁过来。”
林晋海只觉得无奈,他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等来的却是老太太让他去杨府提亲的命令。便是他提了六老爷之前早和杨正霖提过亲事;已被杨正霖委婉拒绝,还执意要求。若他亲自去和杨正霖谈,对方却免不得要三思。
“志儿和婉月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情分不同,这里又是婉月打小长大的地方,对她不是更好,有她那个继母在,将来不知道被许给什么外甜内苦的人家。”老太太有几分无措的解释。
林晋海一哂,淡淡道,“我只看到小九得了好处,这门亲事,母亲已经问过婉月,她不是明明白白拒绝了,母亲又何必强人所难。至于她那继母,婉月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我万不会由人去作践她,母亲放心吧!”
被提起林雅兰,老太太顿时满面羞愧心中发虚,哽咽道,“志儿也是老六的儿子,那你怎么就不能对他多用心一些呢。他那爹娘我是万万不放心,你想我连死了都不瞑目吗?”又道,“你就将志儿带在身边,让他挣点功劳,志儿有了前程,你妹夫那里也会松口愿意将婉月嫁过来,岂不是皆大欢喜。”越说老太太越觉得可行,这样就圆满了。
林晋海略一沉吟便知晓老太太的言下之意,“我可以带他去战场。” 战场比军营还能磨砺人,不过他也不会将九爷往前线扔,这是送他去死,就只让他在后方待着也够九爷受益的了。九爷只是被宠坏,本性却是纯良。
“我要让他挣下功勋!”老太太垂了垂眼皮重申,不允许林晋海避重就轻。
林晋海看了看老太太,他最厌恶夺人功劳的行径,他不管别人带军如何,他麾下绝不允许这种事情,“他有本事,自然能够立功。”
“我要你答应我志儿一定会立功!”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林晋海是个言既出行必果之人,只要他答应了,肯定会做到。
林晋海眉头一皱,有多大的头,带多大的帽子,否则就是贻笑大方。
老太太突然悲声道,“我生养了你一场,你连这么点事情都不愿意答应我吗。”絮絮叨叨又开始诉说起当年的种种,“你小时候……”
林晋海耐着性子听完,怆然一笑然后神色一整,“当年您让陶芳菲进门的时候我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机会只有一次。
老太太哭声一顿,脸上浮现起不敢置信的神情,怔然的躺在那,忽然哀声痛哭道,“那算娘求你,你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就让我了了这个心愿吧!难道你想让我死了都不瞑目! 娘求你,求你了,你就答应了我吧,我快死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对于老太太的胡搅蛮缠,林晋海只是问道,“是不是只要不是您放在心坎里的人都可以牺牲,或者为了你更喜欢的那一个就可以牺牲另外一个。为了志儿的前程,您不惜逼着我违背自己的原则,为了志儿,您明知婉月不愿意还要逼着她嫁志儿。母亲,我们在你眼里算什么?”问完林晋海又觉得可笑,孙子都有了的人,何必纠缠这个问题,起身一躬身道,“儿子告退!”
面对林晋海的质问,老太太脑中忽然窜出一些她避之不及却忘不掉的往事,神色激动起来,语无伦次道,“你知道,你知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八岁那年就知道了?是不是?”
林晋海离开的动作一顿,站在那里却没有动作。
所以他们这么对她,怎么拢都拢不住,对她只有面子情。老太太从心底升起恐惧,惊慌失措的摇头,“不,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她只做过那么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晋海心下悲凉,八岁那年他出水痘危在旦夕,老太太不眠不休照顾他,他们都以为他没有知觉,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也将老太太在他耳边的忏悔和哭诉听得一清二楚。是她故意留了空隙让虞氏的人有机可乘,她想人赃并获,想让虞氏再无翻身的余地。
神色漠然的林晋海抬脚离开,耳边是老太太的喃喃自语,“我不想的,不想的,我是被逼的,都是他们欺人太甚!”
“去请江太医过来。”林晋海临走之前吩咐丫鬟。
林晋海在燕禧堂院门口遇上从外面回来,正要来给老太太请安的林瑾衡。
林晋海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