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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允许我们出云居了?”这话听起来可以这么理解。
“只要是正常外出,我何时不允了,兰儿不是经常同钟婶出去,每次她来问我,我几时阻拦过?”流行云眉梢耸起,反问。
兰儿居然经常与钟婶出门,却从没告诉过我,我还傻傻的怕她每天无聊却不能出去而烦恼呢,锦儿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咬牙切齿,好你个兰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十九章 看戏
从“乐厅”出来,锦儿急火火的往后院走,可是哪有兰儿的影子。正纳闷着,一眼瞧见了钟婶抱着一堆衣物从流行云的住所出来。
“钟婶——”锦儿喊。
“呦,是锦小姐呀,有事吗?”钟婶笑吟吟的问。
“钟婶,我听师傅说兰儿经常同您一起出门是吗?”
“是啊,我这个老婆子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多亏兰小姐经常来给我帮忙呢,她干活利落勤快,真是个好姑娘。”听锦儿提到兰儿,钟婶满脸的赞许,“好多事情也多亏她的及时提醒,兰小姐贤惠又能干,将来谁娶了她可真是好福气!”
钟婶夸奖兰儿的话,在锦儿听来就象夸奖自己一样,心里甜滋滋的,只是那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些诧异,谈婚论嫁未免太早了点吧,兰儿可是才满13岁。
“我找她半天没见影子,这会子也不知去哪里了?”
“刚才郡侯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过来,兰儿在库房帮我登记分类整理呢——”钟婶忙解释。
原来如北!
这兰儿和钟婶关系如此好,大约已经偷偷当上了云居的半个管家了,挂不得——很多事情她了解的那么清楚,这丫头——还真没瞧出来她有这潜质,没准以后钟婶退休她就走马上任了,这云居三个人岂不是可以长期盘踞?
从郡侯和安夕走后,锦儿每隔三天就会有一天休息,因为流行云不在,锦儿就多了很多的自由时间。
天气很好,锦儿有些无聊,在云居里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着。阳光不烈,照的人昏昏欲睡。兰儿有事情要忙,跟在钟婶后边俨然是个小学徒,黑子倒是经常在自己身旁出没,不过那个闷口葫芦老是不说话。
地上的一粒小石子被她有意无意的踢打着,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可以换个形式去练练自己的功夫嘛——
她腰身一摆,身形一晃,立刻如伶俐的紫燕般上了云居前院的屋顶。她悠然的坐在屋脊上,双眼来回的瞄着街上的人。
街上人不多,个个懒洋洋的。一个卖小玩意的汉子推着独轮车摇着拨浪鼓,旁边围着一群孩子,大约是怕孩子们偷他的东西,那汉子嘴里骂咧咧的,虽然隔的远,但那污秽的骂语清晰的钻进锦儿的耳朵。
“没娘教养的小畜生,滚开——真是一群小癞皮狗。”
汉子身边那群孩子却不躲开,依旧嘻笑的跟着他。一个个子稍高的孩子突然伸手将插在稻草靶上的一个正迎风飞转的小风车抄在手里,然后撒丫子就跑,一群孩子立刻四散跑开。那汉子不能追,嘴里的叫骂声却越来越大了。
锦儿越听越气,这人怎么小气成这样了——不就一个小风车,值几个钱啊?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小石子,瞄准那人的下巴就打了过去。赶巧不巧,那人一弯腰,石子打空了,正落在隔了几步远的一人的肩膀上,只听得“哎呦”一声,那人捂住左肩。
虽然石子没有命中既定目标,力度不会得到充分发挥,可相信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看清落在地上的是一颗石子后,那人不再理会,他对着卖货郎道:小哥如此当街大骂,实在是不智之举,东西既失,不可复得,骂亦无益,徒伤尔的声名,污众无辜人之耳?
说话酸文假醋,肯定是个读书人了。锦儿暗笑。都说读书人迂腐,跟生意人讲道理,不被他臭骂一顿才怪。
果然,那卖货郎正找不到地方撒气,见一人居然指责自己不该骂人,气得跳起了脚:你是谁啊你,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替那帮小兔崽子说话,那好——你给我钱,你把那风车的钱给我!
不知那风车何价?男子说着伸手掏荷包。
六钱银子。
那好,我便给你六钱银子,再不可污人耳朵了。
卖货郎拿过此人给的银子还嘟嘟囔囔,只是这次脸上换上了捡个大便宜的神色,估计心里正得意碰上了一个大傻瓜呢。
“梁兄,梁兄……”书生后边突然赶上来三四个读书人,各个背着书娄。
“眨眼就不见了梁兄,刚才又是在舍财与他人了吧?”一人笑问。
“那还用问,一定是如此了,梁兄的为人书院谁不知道!众位,今日南麓书院来访,郡侯大人和流先生都在书院接待,可谓盛况空前啊,咱们还是早些去吧!”
“是啊,听说这次南麓书院派了一批人来咱们书院学习呢!”几个人讨论起来。
“哎呀,梁兄,你肩上渗出血了,怎么回事?”突然一人惊叫出声。
被唤作梁兄者低头一看血已经渗出,鲜红的一快,一下子就晕过去了,此人晕血。
旁边几人颇疑惑,“衣服完好无损,怎的就流血了?”
锦儿在上边瞧的清楚,心内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的“点墨透纱”已经得了师傅近五成的功力,如果不是真的看见那梁书生肩上的衣服无恙,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呢。还好,没直接命中卖货郎的下巴,否则一定会把他的下颌骨击碎而让其表面皮肤完好无损,那未免太过分了些。
“那货郎明显在讹诈书生,一个风车哪能卖六钱银子?”身后,黑子不知何时站上来的,突然说道。
“那又怎样,他有钱怕是也不在乎呢——”
“你刚才错伤了他!”黑子皱眉。
“呵呵,所以我才发现那人胆小如鼠,居然晕血,还到处装仗义疏财的侠士,恶心。”
一根长发从包发巾内溜出来,贴在锦儿的脸颊,有些瘙痒,锦儿抬手将那根头发捏住,稍一用劲,那根倒霉的头发被从包发巾内拽出,轻飘飘落在了屋脊上。
黑子皱着眉,不说话了。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二十章 兰儿的心思
钟婶回乡探亲去了,离开云居已近半年,兰儿自然接管了钟婶的责任,负责起云居内外的大小事务,心思细腻做事严谨的兰儿不但将云居一切打理如常,也因和下人们的关系一直和睦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寂静的午后,云居内静寂廖人,少女欣长的身影拖曳在古树粗壮的树干后,树干完全遮掩了她,也遮掩了那一双明亮的双眸,此刻凝视的方向正是前方的紫竹林,竹叶婆娑间,衣衫猎猎,印在她双眸内的影子正如一片写意的云。
十五岁的少女正是花季之年,无论她是如何的沉静与柔婉,那一腔的心事仍然掩饰不住的通过痴迷的眼神流露出来。她以为那是她的秘密,因为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殊不知早已有另一双眼睛洞穿了她的心事。
锦儿着急呀,她看着兰儿越来越深的陷入了情爱之中不能自拔,而兰儿所钟情的那个人是她的师傅流行云——一个对感情淡漠到极致的男人。
“兰儿,告诉你不用来送湿巾,你怎么又来了?”收起步伐,流行云跃下紫竹林,便又看见了兰儿的熟悉身影。入春以来,每天午后来此练习吞吐合纳,她总要来送一道湿巾。
“兰儿见先生练功至苦,骄阳下汗下如雨,先用湿巾擦面可防风邪入体。”
“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练武之人身体较常人不同,即便吹风也无碍。”流行云无奈的接过兰儿递过来的毛巾,仔细的擦掉了额上渗出的汗株。
“钟婶走时将先生交给兰儿照顾,兰儿怕对先生照顾不好,辜负钟婶的信任。”抹完脸的流行云未作丝毫停留,也根本没有听见身后女孩的低头细语,“兰儿上次给先生做的衣裳不知可还合体?”
看见流行云已经离开,锦儿才从远处走过来。
“姐姐,你怎么又在这儿啊,流行云不是说不用你送毛巾了吗?你这么喜欢伺候他啊?”锦儿故意问。
“照顾先生是姐姐的职责,妹妹别胡说。”兰儿粉面含羞,娇柔无比。锦儿注视着兰儿,越来越发现兰儿的美如三月的桃花,荡漾出了无限春情,多情的水眸完全的泄露出了她的心底所藏,她突然惊醒而觉悟:十五岁,在这里已经是可以嫁作人妇了,也难怪兰儿会喜欢流行云,便是那世的自己也曾经对一位帅气活泼的实习老师爱慕在心。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她、兰儿、黑子三个人无父母无叔伯无任何可以对三人的终身大事拿些主意的长辈,一切只能靠自己,可以肯定,兰儿的幸福归宿绝不是流行云,那么,这个幸福只能由她去帮她找了。然而,在古云郡他们三人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锦儿甚至连自己的身份名号都不甚清楚,要解决兰儿的幸福谈何容易?!
“兰儿,你真的很喜欢行云师傅,是吗?”这一次,锦儿决定开诚布公。卧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兰儿正在绣一道手帕。
“妹妹,你在胡说什么——”兰儿迅速低下头,慌的手一抖,刺绣的针扎在了指头上,鲜红的一珠儿血立刻凝聚在指尖。
锦儿掏出手帕,将兰儿手指尖上那滴血珠轻轻的擦掉,兰儿的手细嫩皙白,端的是灵巧异常,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姐姐以为妹妹看不出来吗,妹妹只是不愿明说。现在,姐姐如此为他熬神伤身,妹妹想劝姐姐两句,姐姐可想听吗?”
兰儿本来急切的张嘴欲辩驳,却没说出一个字,终于叹声说:“姐姐早知道,锦儿妹妹是玲珑剔透的心,姐姐的心思是瞒不住的。”
“看姐姐的手相,就知道姐姐以后是有幸福归宿的人。姐姐感情波折,起落不定,但最终结果圆满,夫妻恩爱,幸福终生。”锦儿指着兰儿手上一道清晰的手纹,娓娓说道,“姐姐的感情线只有清晰的这一根,虽波折但无岔错,将来的爱人必是真心爱慕姐姐的人。”
“妹妹从哪里学的那些术士卜卦之说啊?”兰儿又惊又羞。
“姐姐大可相信,易经八卦阴阳之说是宇宙生命万物之大智慧,所谓命理实际连同人世,相由心生,面相和手相道理是一样的。姐姐但听我一句,你的幸福归宿不是流行云,且把他放在这里不要等落进心底的深潭再打捞不上来,到头来就只能苦自己了。姐姐自己也知道,流行云心中已然没有爱。”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锦儿有些闷,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说对流行云仿佛有些不公平了,而兰儿已然不知道该怎么理清那种纷乱复杂的心绪。
一幅彩碟双飞百花闹春的绣帕搁在桌上,一只黄蝴蝶正翩然于花从,另一只却只绣了一对长长的须子。
——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锦儿要为兰儿的幸福绸缪策划,但她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比自己学武三年还要费工夫费心思,但是她必须这么做,从兰儿生死相随无怨无悔的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刻,锦儿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她没想到真的到了这时候自己是这么束手无策,一切都无从下手。
眼角的余光漂向那块绣帕,锦儿抿了抿嘴角,若有所思。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二十一章 探访安夕
郡候府邸占据了古云郡内城近四分之一的土地,除了云居,锦儿对这里还陌生的很。要去探访安夕,又没找人带路,感觉此时有点象无头苍蝇,没办法,只好采用非常手段。
在一处位置较高的房檐上俯瞰,将每一处院落仔细甄别,发现东侧隔了两层院子,传来清幽的香气,闻起来极象石墨的气味,却含着一股特别的清爽,仿佛茉莉茶的茶香似有似无。
踮脚落下去,无半点声响,四下无人,她轻悄悄的挨近门窗,想窥探一下安夕在没在里边,耳边突然有人道:
“锦儿姑娘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和谁玩捉迷藏吗?”
心脏狂跳,明明没人,怎的就在耳边说了句话,赶紧左右环顾,仍是没人,莫不是无林内家的传音术?该人认识自己,那说明是——
锦儿的脸“腾”的涨红了,客人在主人家鬼鬼祟祟的,又被主人当场撞见,那肯定是尴尬万分。
“郡候大人安好,锦儿一时兴起,想找安夕姐姐说话,又不想被行云师傅看见,所以自己偷溜出来的,不是故意要窥探候府秘密。”
“你先进来吧,我过一会正要去安夕那里,可以带了你一起去。”原来,玄极子是在内屋对着窗外说话。
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
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四下里摆了一圈书柜,中间置着一张长桌,一扇窗下是纱曼围绕的一张床,看似书房,又象休息室——布局风格既中规中矩又有些漫不经心。
玄极子并未抬头,只说“坐吧”,兀自忙自己的。神情严肃,晚玉似的脸上显出疲倦之色,锦儿猜出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