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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惨白。
丁爷载前呼后拥中奔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见刚才那一通折腾,并没使儿子受到什么损伤,这才放下心来,怒火中烧训斥道:“这点风险都承受不了,还说什么想和他在一起?简直不自量力!你知道还有多少生离死别的关口等在前头!”
丁冉的心神早随着雷霆飞走了,恍恍惚惚听见丁爷的话,只当是责备而已。待他定了定神细琢磨,忽然体会出了其中的别有深意,登时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望向丁爷。
“愣在那做什么?乘我的车回去!照你那种开法,装甲车都扛不住!”丁爷不肯再浪费唇舌,鼻子冷冷哼了几声,转身走向车子。
丁冉牵扯嘴角腼腆地轻笑了一下,泛着淡淡辛酸。无声地跟在丁爷后面上了车,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再问点什么,但看到丁爷一脸肃穆正襟危坐的姿态,便自觉地住了口,目光定定注视着车窗外飞速消逝的景物光影,一时之间悲喜交集。
胡玉珍的死,颇多蹊跷。崔放终于动用他不太灵光的大脑费力思考了起来。
手术刀?医院?罗家?丁森?这桩桩件件,到底有什么联系?
阿炎与胡小姐有来往,丁森看了一定气不过。他会因为妒火中烧而害死阿炎吗?吃不准。但是他被自己一激之下,就打算把胡小姐送走,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只是……为什么丁森还没来得及送走她,就有人等不得下了杀手呢?难道说,还有别的什么人牵扯在内?
用手术刀来割腕,是失误还是巧合?阿炎出事之前,明明曾与罗啸声在东区丽都夜总会进行过一次密谈,不久,就在德贤记被人袭击,并受了轻伤。不管罗啸声是敌是友,他为什么要矢口否认那一次会面?
阿炎死后,自己手握沾有凶手DNA的证物,拜托罗家利用经营医院的便利之处,帮忙查找出那个拥有特殊血型的凶手,却被对方借着“大海捞针”的由头推三阻四。原来丁爷手下的验身记录,一直以来都保留在他罗氏医院里。为什么不说?是为了庇护谁?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还有医院里的那些档案,为什么在胡玉珍被杀之后,就不声不响离奇失踪了?而刚巧在这段时间,罗老二又躲出了里岛。这是什么?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理,不要忘了,丁罗两家还是姻亲。
说什么结盟,说什么暗中支持他罗家,说什么一旦找到凶手会帮阿炎报仇……枉费自己一片心意,又是在社团大会上说尽好话,又是在与政府合作城建项目一事上出钱出力,真是愚蠢,难保这姓罗的叔侄,没有参与谋害我阿炎!
而此时的罗啸声方面,也被搅得一团混乱。
假扮窃贼闯入医院的那些人,翻走了不少资料,又破坏了电脑里存储的数据,到底意欲何为,还不可轻下断言。
根据遗留的指纹追查下去,这伙不请自来的流氓很可能与崔家有关。
崔炎出事之后,罗二叔主动找上崔放,关怀慰问之余,两下里做出副结盟的姿态,暗地相互扶持。如今崔家人不知会一声,便偷偷闯进医院,是要做什么?难道崔炎死亡的真相被发现了?他们是来找丁冉的血型?为什么又忽然之间就全无风声了呢?是否连罗家都一并怀疑上了?接下来若丁爷在遗嘱之事上仍然有所动摇,还需要崔家的支持,怎么办?
自己手里,倒是有能够震住崔放的一张好牌。只是,这牌再好,却没机会派上场。一旦亮出来,那丁家女婿的地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这崔罗双方百思不解、互相猜忌之前,丁爷曾在自家书房里,与权叔,司机八宝进行过如下的对话。
先问八宝:“去见过崔放了?他什么意思?”
仙姨这位坐过牢的弟弟老实答道:“他对胡小姐的事很上心,追问我有什么秘密,还想要调查丁先生手底下人的血型资料。我跟他说在罗氏的医院里头能找到。”
丁爷点点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小子竟怀疑到我头上了,真是看扁我丁森了!为个卖唱的,就派人去杀他儿子?即便我想杀他,也不会用自己人去做这种事!”
八宝跟着憨厚地笑了起来:“崔放有时候不知是天真还是傻。他竟真以为我为了当年在牢里,他照顾过我的事而心存感激呢。其实我早知道,那时若不是他咬出来,我还不至于受牵连去吃那三年牢饭。另外,他还给我户头存了一笔钱,请丁先生示下。”
丁爷和气地摆摆手:“存进你的户头,就是你的,不用再向我报备。”又转头问权叔,“阿权,罗老二那边什么情形?”
权叔清清喉咙,恭敬答道:“不出先生所料,他果然还在打遗嘱的心思。生怕您改变意向,重新看好雷堂主。”
丁爷哼哼冷笑两声:“罗二确实很上道,明白我的心思。你怎么说的?”
“我透了点风声给他,说您最近想约见伯格律师。旁的没多说,关于雷堂主,也只说不清楚,一笔带过了。”权叔简单汇报。
丁爷淡定笑道:“很好,就是要让他慌,看看下一步会做什么,希望罗家叔侄不要再让我失望。这一次,可别怪我没给过机会!”
权叔似乎又想起点什么,略显费解:“对了丁先生,当我提到胡小姐的时候,他好像全然不知情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无干系,还是不信任我。”
“哦?”丁爷略一思索,“你的人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既然查出来搞小动作的人是罗家派去的,应该不会有误。罗二毕竟与崔放那种人不同,他念过书,脑子好使,即便相信你,也不会轻易交底的。”
权叔依旧有些吃不准:“若说起来,他对于我倒也没什么怀疑。对于我那个叫阿玉的私生女,是深信不疑的。我劝他避嫌,近期离开里岛,看样子他也放在心上了。这事……还真难说……”
丁爷闭目沉思:“让我想想……再想想……”
70、 大佬丁森 。。。
更改遗嘱的消息经权叔之口一放出去;不几日;罗家人的“下一步”真的来了。
令丁爷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步棋竟然是冲着他小儿子来的。如此不堪的隐情;简直让人方寸大乱。为了对付雷霆,竟然不惜从自己儿子身上下手;真是……不可饶恕。
对于丁爷来说,他不仅有一儿一女;还有第三个孩子——同生会。
儿女们各自要找个好归宿,社团也是一样。它不单单是生意和事业;还是自己凝聚了一生心血的得意作品,是为之骄傲的辉煌成就。一定要找到个得力的人,将其发扬光大。
对于继承人选;丁爷慎之又慎。
自已那一双儿女;丁非呢,就满脑子的不切实际,冲动叛逆,恣意妄为,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丁冉呢,年纪小不说,又内向孤僻,最适宜的生活便是找个人烟稀少、风景秀丽的小岛,每日吹吹海风看看书,偶尔出海钓个鱼,总之对着死物要比对着活人自在。
若是真下狠心历练孩子们,也并非成不了气候。可单亲爸爸的心思却很简单,不求他们大富大贵,能一辈子平安幸福就好。自己虽然算不上富商豪门,养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很轻松的。
剩下的,只能从几位爷叔的后辈里挑了。七爷无后,九爷家的笑珍也是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细爷那头,天明早就废了,大华的一对儿子,灵仔、保仔,和他们老爸一样鲁莽冲动,具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崔炎一死,剩下可堪大用的,就只有罗啸声了。
对罗啸声,丁爷还是很欣赏的。欣赏他的深沉内敛,不声不响,更欣赏他圆滑处世,阴险狡诈。选接班人不是选里岛先生,不需要多善良多博爱,越是毒辣有心机,才越能将这位置坐稳,越能守得住自己的社团事业。
细细想来,在丁非要透露婚事的前夜,才得知自己病情,这使丁爷不能不怀疑罗二叔的用心。可之后看罗啸声对丁非的点滴细节,倒也真诚,便不想再多计较了。为了一对新人能顺利结婚,算计就算计吧,反正没什么损失。
婚后女儿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他很满足。如今样样也有了,几时再添个男丁,便凑做一个“好”字,和和美美,圆圆满满。
当时雷霆虽小有起色,却依旧不成气候。无论从哪方面看,罗啸声都是最好的选择。因此罗二悄悄联络权叔,打听遗嘱的事,他都听之任之了,甚至授意阿权主动透露出一些,以使其安心。
怪只怪罗啸声没有长进,不知收敛,依旧从泰国挟带私货,还被细爷抓了个现行,真是鼠目寸光。这种德行,将来如何服众!要知道,创业容易守业难,那些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纵有多少劣行,都没人敢妄加非议,怕的,就是这些年轻的继任者,从长辈手上得的江山,那些一起流过血泪的爷叔们,怎肯轻易信服!
天王号下水的前夕,丁爷无意中得知一个消息。某位女士与朋友聊天时道出,罗啸声追求太太的时候曾经买通她,故意演了一出疯狂追车受尽屈辱,只为求来首饰盒博美人一笑的戏码。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辗转传进了丁爷耳朵。
丁爷不介意有人耍手腕。权利纷争不就是斗来斗去,靠耍手腕斗得赢,也是真本事。可是他绝对不能容许,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女儿身上。
那一刻起,罗啸声在他心里的地位真正动摇了。
直至看见雷霆将天王号搞得有声有色,短时间里脱胎换骨,便更加在心里暗暗属意于他,这小子才该是我丁森需要的人!该耍狠的时候,耍得气势十足,要玩阴的,也玩得坦坦荡荡,有野心有气魄,一路行来,虽然慢,却踏实。
纵然心里有重新扶持雷霆的打算,却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不知道罗家会有什么举措。他自然不怕罗家,只是怕闹僵了,会影响到女儿。
样样的满月酒宴上,未收到请柬的胡玉珍忽然出现,丁爷不免疑心顿起,推断有人要在背后动过手脚。这同生会的会长之路走起来,也是如履薄冰,能多少年称霸里岛,靠的,无非这一点诸事谨慎、居安思危的劲头吧。
当即派人出去调查,那搞鬼的人不知身份、目的,却隐约和罗家有关。罗家把胡玉珍从东岛翻出来,又安的什么心呢?
丁爷怎么也想不到,杀死崔炎的真正凶手会是丁冉。在他眼里,儿子不论长到多高多大,永远都是那个脆弱无助的十岁小男孩。他再聪明,也是小孩子的聪明,再坚强,也是小孩子的坚强,犯了再大的错,那也一定是小孩子的错。
小孩子犯错,连上帝都会原谅的。
崔放在赌船上一番故作姿态的试探使他明白,兜兜转转,原来胡玉珍出场的目的还是为着崔炎那档子事。
依照崔放那直来直去的思维方式,即便自己和崔炎之死没有半分关系,也会被他想当然地认作凶手。罗家这次,简直是算计到他丁森头上来了。
丁爷气极。你罗家崔家不是私自结成联盟,暗通曲款吗?倒要让你们尝尝窝里斗的滋味。
从古至今,为王为帝者,都将臣子结党营私视为大忌。帝王之道,重在“权衡”,让底下人斗来斗去,互相监控牵制,才能更好地集中权力。
哪方气焰过高,便压他一头,哪方日渐颓势,就拉他一把。当年罗家三兄弟独霸本岛毒品生意,威赫一方,就暗中鼓动阿细,使其出卖罗大,挑拨罗三,终于免去威胁。及至阿细垄断了进货散毒,又假借罗家之力绑架天明,逼的细爷交出了进货大权。
想来想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在天王号上迷惑了崔放一把,再放出烟雾弹,说什么要送这女人去美国,之后干净利落杀了胡玉珍。下手时故意做得过于完美,却偏偏留下手术刀的破绽,借以点醒崔放。
这么明显的证据,放在别人身上,多拐几个弯,也就明白了。只可惜,崔放那里,两个弯就是极限了。他若是有个好脑子,当年就不会被玩得送进监狱关了十几年。
胡玉珍一死,丁爷的人立刻潜进罗氏医院,悄悄动了一番手脚,使崔放的人马扑了个空,还留下线索。这下两家人有得忙了。
若是罗家老二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借崔放的手除了他。没有了罗二,对罗啸声来说,失去了个大靠山,却不至伤筋动骨,对女儿更是没有影响。
通过权叔,将该传的消息传出去,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等对方出招。谁知就收到了那些照片。
越是强大的人,往往越容易被自己打败,丁爷也不例外。几张小小的照片,就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笑话啊笑话,亲手选定的继承人,里岛的黑道皇帝,怎么能是个同性恋?拐上的还是自己儿子?
当丁爷无比纠结,丁冉无比苦闷,雷霆无比烦躁的时候,最忙碌的一位,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