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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么后路。”
哦，说白了就是放线钓鱼呗？
墨泽秒懂，点一点头：“好，那追吧。”
两个人一路顺着林牧师跑进去的路线追了过去，夜里的教堂十分安静，在这种寂静的夜里，林牧师重重的狂奔的脚步声格外的鲜明，引领着两个追踪者绝对不至于找错方向。
林牧师这时候已经一路冲进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头，顾不得自己的气喘吁吁，来不及庆幸他居然真的赶在那两人追来之前赶到了房间，他急忙扑到了床边神色肃穆的拿起了原本躺卧在他床头的十字架。
这一副十字架和一般教会的也不太一样………那十字架上钉着的耶稣四肢仿佛还在渗血，若仔细看，甚至能看见他的眼睛半张半闭，而那神情不同于一般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时候的忍耐，反而充满了愤怒，悔恨和狰狞。
林牧师一把抓住了这个十字架，抓着它跪在了床边，嘴里疯狂的喃喃念起了什么来，没一会儿，等墨泽和王馔赶到的时候，王馔一脚踢开门，却只看见了房中如同白昼一般的金光满溢………那是自林牧师，不，更确切的讲是自他手中的十字架而来的光芒！
这教堂处处都充斥着圣光，但也许是因为“外来”族裔水土不服的关系，在通过了华夏结界的削弱之后这种圣光的力量对王馔这样的异类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可是这个房间里的光线却不同，哪怕是王馔站在这里，他也在这个瞬间就意识到了这种金光对他的威胁之大！
他不得不避开这股圣光的锋芒，甚至被这种力量压迫的微微屈了一下膝盖。
看着身边原本成竹在胸的boss几乎是一瞬之间就萎靡了下去，墨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她的确感觉不到那股子光芒的杀伤力，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完全不能理解王馔此时的痛苦是来自于何处。
林牧师却持着十字架站了起来，他的脸已经完全被金光所覆盖，整一个人仿佛都沐浴在了金色的光芒之中，看着竟然是可以堪比神话之中天使一般的伟岸。
“你不是要审判我么？”林牧师这时候的神情只有得意两个字可以形容，看着面前再没了先前那等威风的俊美男人，他的笑容更加张狂起来，“在我主面前，谁人可以审判我？我已经代替我主审判了八个罪人，今天，你就该是第九个！”
墨泽震惊的看着他，她瞬间就明白了这第八个第九个的意思。
在这镇上，至今为止一共有八个信徒疯癫，听面前这个牧师的话，就是说这八个人都是因为被他‘审判’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想明白了这一点，墨泽看着林牧师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厌恶：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是有国家机关和执法机关的存在的。哪怕国家*，哪怕执法系统落后，可是若是每一个都好像这个林牧师这样随意的审判别人，用的还是让他们的家人也同样痛苦的方式，这是社会的一种退步，也是对秩序的一种扰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有王馔这样有力量还偶尔愿意接一接“非人类”case的人的存在是一件好事，因为最少，这样对林牧师这些人也有了制约。
虽然还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逼疯他们的，可是光看一看王馔现在痛苦的模样，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金光，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林牧师状若疯癫的狂笑着却依旧死死攥在手里的十字架，更可能就是他力量的来源。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墨泽的心里也多了一点想法：既然这金光对自己毫无杀伤力但boss却显然对它颇为忌惮，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这一次，最后能够决定胜负的人应该是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她立刻害怕的往旁边缩了缩身体，脸上也露出了一脸害怕的样子，一脸就想往墙角缩的样子。
林牧师一点也没把这个没有法力，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本事的人类小姑娘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今天冒险，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一只龙子。
如果能够杀掉王馔，甚至于是抓走王馔，这其中的好处，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件事的风险。
林牧师几乎已经可以看见自己未来在组织里的曙光了。
一片光明，一定是一片光明。
王馔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落在了林牧师背后就立刻对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倏然闪身不见的女孩子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原本背上仿佛是有千钧之重的压力仿佛也没有那么难耐了：这一次要被她拯救么？
啧，看来以后还不能继续喊她没用的家伙了呢。
不不不，就算真的是迫不得已要被一个小姑娘拯救，他也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王馔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腰，就在林牧师的面前，这原本俊美修长的青年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长嘶，长吼如雷，震得这屋子四周的瓦片都仿佛是在瑟瑟打抖。
这小镇都在这一声嘶吼里被惊醒了过来。
墙壁上的漆簌簌落下，粉尘让还是*凡胎的林牧师忍不住的眨了眨眼咳嗽了两声，等粉尘一落，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欣喜的神色：原本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消失，而落在原地瞪着一双血红色的铜铃也似的眼睛看着他的，则是一只羊身人面，虎齿人爪，拥有着仿佛是有整个脸那么巨大的嘴巴的硕大妖物………见过一些怪物图鉴的林牧师几乎是立刻就叫破了这怪兽的名字：“饕餮！”
龙子饕餮！
林牧师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十字架，念得祷告越发切切，面上也是越发的紧张起来。
哪怕知道这全镇的念力已经足以压制住这一只怪兽，可是面对着这么一只拥有着尖牙利爪的东西，只要他还是个人，就难免会因为体型和武器的区别而恐惧。
然而饕餮的身体每朝他逼近一步就仿佛是要耗尽千万分的力气，哪怕它拥有着轻轻一挥就能把他分成两半的利爪，他们之间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还是犹如天堑。
林牧师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
饕餮每进一步，他就不由自主的再退一步。
一退再退。
饕餮一直落了三次足。
但等到最后一次，它这一足想要提起，却始终无法如愿，林牧师立刻就意识到了，它并不是真的像它看上去的那么轻松，实际上它走的这三步，可能也已经耗尽了这怪物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实际上也是如此，饕餮此时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背上的力量像是泰山那样的重—而它每迫近一步，这种力量还一直在不停的增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林牧师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的时候，饕餮巨大的眼睛里却忽然流露出了淡淡的喜色：他已经看见了，他带来的小女仆已经从她先前进入空间的地方………没错就是林牧师身后的落点从空间里落了下来，而她的手里，赫然举着一块一看就很沉重的板砖。
“啪”的重重一砖头拍下去，世界立刻就安静了。
原本“嗡嗡嗡嗡”的念经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本站在那边的男人则是人事不知的躺在了地上，而金光也一下子从那十字架上褪去，整个室内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就重现陷入了黑暗。只剩下破碎的，被方才的震动打破的玻璃窗外头，透过了明亮的月光。
月光落在屋内两人的脸上，映出了墨泽略带几分欣喜和松了一口气的眼神。
饕餮这时候却抖了抖耳朵，一脸烦恼的冲小姑娘开口说道：“快点转过去！”
“诶？”……不该先感谢我一下的嘛？人家好歹是救了你的大功臣耶？
“你想看着我变身？”一脸的恼羞成怒，“外头的人可很快就到了。”
“……”墨泽急急忙忙转过了身，小声的嘟囔道，“呸呸呸，谁稀罕看你啊。”
只是被这么个小插曲一闹，先前紧张激烈的战斗氛围，却好像是瞬间就空了。
第三十八章
在这么一个小镇里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恶性的事件，对于一直在努力塑造和谐社会的华夏来说，当然已经足以引起“有关部门”的警觉。
所以当王馔把这件事告诉了管家，由管家那边把消息递给了外事科，没过几个小时，墨泽他们就看见了当地由外事科派来处理这件事的负责人。
有关部门出面，事情自然很快的就水落石出了。
当那位凌飞凌处长第二天率领另外一批人赶到现场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跟两位当事人沟通。
这一回，大概是在回京之后得到了某些人的告诫以及自己做过了心理建设，凌处长看着王馔的眼神不再是之前*裸的敌意，最少，他的口气是十分官方的和缓：尽管，那眼眸深处依旧显而易见的依旧藏着几分倨傲：“我们的人已经查清楚了，这个镇上之前发生的几起事件都是这个牧师做的孽。那几个人都是这个教会最坚定的信徒，而这种太过坚定，愿意全然奉献用以换取利益的信仰到了最后，导致他们不单单是耗尽了财力，就连灵魂本源的力量也被榨干，导致人到最后变成了疯癫。”说完了这一番解释，他看了一眼王馔，点了点头，口气却依旧是严肃的，“这件事多谢你们的配合，不过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外事科接手吧。”
墨泽的眼神一凛：摘果子？
国内的政治环境大抵如此，某些官僚争功劳争业绩也争好处，她丝毫不怀疑，这么一件大案子可以给某些人带来多少好处。
而这位凌处长上一次在处理吸血鬼男爵事件上的无能也给了她这么一个印象：他们这个外事科，对内很牛对外很怂。这样的机构给她的信心，在某些程度上甚至还远远不如她的那个渣主人呢。
她看了一眼王馔，却只见她那个已经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主人正懒散的把整个身体大半的重量倚在了沙发上一脸的昏昏欲睡，听那位凌处长这么*裸的摘果子的话也没多少反应，很是平淡的耸了耸肩膀，“哦”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凌处长暗自松了一口气：事情果然就像他那位长辈说的那样，龙族的这一些直系，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看重的一些东西，虽然他们各有各的追求，这些追求同时也是他们的弱点，但是只要避开这些龙之逆鳞，别的鸡零狗碎，他们一点也不会在意的。
对于这一些非人类，最好的处理方式不过是四个字，敬鬼神而远之。
凌处长他们在的时候，墨泽作为女仆，已经渐渐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在他们面前露出对主人的判断有什么不满甚至是露出敢于左右主人判断的姿态，但是凌处长他们一走，墨泽却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在沙发上已经闭起了眼睛一副就快睡着了的表情的boss开了口：“主人，什么叫做灵魂本源的力量被榨干？”
王馔撩了撩眼皮：这小女仆不知道他每次干完架都只想睡觉然后睡醒了好好大吃一顿？
唔……若不是念在最近都是依靠她的投喂的话，他这会儿估计根本就懒得回应。
不过他还是勉强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睡意，慢悠悠的开口回答道：“那个林牧师和我对峙的力量就来自于信徒的奉献。你该不会以为，这种奉献是不需要当事人的牺牲和付出的吧？换句话说，信徒提供信仰之力，而神祗答应他们的所求当做回馈。有一部分的神灵只会慢慢的索取信徒的信仰之力，但另外一些邪神，却竭泽而渔，根本就不管自己信徒的死活。如果这种抽取超过了一定的数量，那么，人就会变成艾泽他爸的那个痴痴呆呆的样子了。”
墨泽一默，忍不住脱口而出：“听上去，根本就和魔鬼的契约差不多啊。”传说当中的魔鬼不就是勾起人的*，通过满足人的需求来签订索取灵魂的契约的么？这么听起来，神和魔鬼……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确实区别不大。”王馔倒是有些惊讶她居然一句话就道破了所谓信仰和神祗的本质，他看了一眼墨泽，略略打起了几分精神，带着少有赞许点了点头，“两者都是靠汲取别人的灵魂力量来生存，只不过是魔鬼可能会吸死人，而神灵则会让你慢慢的恢复罢了。”
“那么，那位艾先生的爸爸……”墨泽迟疑着说出了三个字，“没救了？”
王馔无声的点了点头。
人类的灵魂如此脆弱，假如不过是隔一段时间略略少一点，或许还有可能慢慢恢复，或者影响不大，等到人的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