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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红绣没等回答,商少行便沉静的说:“您失态了。”
“……”
一句话,让老太太再也无从发作,也惊觉自己竟会如此失态。赵姬万一参加月夕比评,她还要让红绣帮忙呢,怎能在这时候将她得罪了?
强压下怒火,老太太面色稍缓:“罢了,今日的事就算了,红绣你也好好养着身子。我乏了,这就回去了。”
“多谢祖母挂心。我身子无碍的。祖母您慢走。”
红绣与商少行一同将老太太、商金氏和金艺岚送到馨苑门口,看着轿子渐行渐远,红绣回过身拉住商少行的袖子,快步往卧房方向走去。
这还是红绣第一次如此主动的接近自己,商少行怎会挣脱?迈开长腿的跟在她身后。
丹烟与梅妆对视了一眼,小姐在生气?
她们跟着红绣太久,只知主子性子沉静,鲜少有感情外露的时候,可如今,却明摆着的在生气。
“杜鹃,去备些热水。”
“是。”
“丹烟,姬公子给我的药箱你帮我收在哪儿了?”
“啊?哦在矮柜子里,奴婢这就去拿来”
商少行目光柔和的望着红绣娇弱纤细的背影,心里宛若有羽毛轻轻刷过,窝心的仿佛此刻让他立即失去生命他都甘愿,原来红绣阴沉着小脸怒气冲冲,是因为他腿上的小伤。
二人进了卧房,红绣让商少行坐在罗汉床上,自己搬了锦杌坐在他对面,不由分说的掀起他衣摆,挽起他白色绫裤的裤腿到膝盖处。
商少行皮肤白净,小腿上光滑的很,如今却被碎瓷片割破了数道口子,血已经不留了,但在他如玉班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眼。
手有些抖。明知道不是什么大伤,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起绣花针,仔细的帮他挑出伤口里的碎瓷片,接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杜鹃递来的湿帕子,清洗了伤口之后又从梅妆手中的药箱里挑出药膏,轻柔的帮商少行上了药。
姬寻洛配制的药膏效果奇佳,才一涂上,商少行便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痛已经被一股清亮取代,还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香气。红绣不识得,商少行却知道那是治疗外伤的奇药,江湖上多少刀口舔血的想要也是千金难求的。如今红绣却拿来治疗他这样的小小皮外伤,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浪费。
一切停当,红绣坐直了身子,这才惊觉自己与商少行的姿势太过于暧昧
她刚才掀了人家的衣摆,挽了人家的裤腿……
还是很急切的,像个迫不及待的女色魔?
红霞飞上双颊,她是怎么了?要按着平时的性子,一定会将药扔给他让他自己解决,再不然就吩咐福全来伺候着,她怎么会亲自动手?这可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啊
商少行闲闲的欣赏红绣俏脸红透的媚态,只觉得才刚被老太太惹出的怒火此刻都已烟消云散。眼看着她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商少行好心的安慰道:“下人们都出去了,这儿没外人。”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红绣钻地缝的心思都有了,就是因为下人们闻音知雅的退下,才显得他们这么做更“见不得人”啊。
正当她纠结之时,额头突然覆盖上一只体温偏低的手。红绣抬起头,商少行背对着阳光,面容瞧不清楚,正温柔的轻抚她的额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他满腔的怜爱表达出来。
红绣又想起前世的父亲,在她弥留之际,经常做着与商少行相同的动作,那是一种恨不得以身替她受罪的浓烈到无法抗拒的感情。
红绣的目光有些迷离。
“红绣?”
“嗯?”
“我喜欢你。”
“……”
“我曾说过的。”
“嗯。”
红绣别开脸,刚要起身,商少行的手指却抬起了她的下颚,强迫她的视线对着他的。
看着他越来越贴近的脸,红绣手足无措,心里如一团乱麻,紧张的身体发抖,毕竟若是真的吻了,那也是她两辈子加起来正儿八经的初吻啊。
眼看着平日里沉稳淡然的红绣“吓”的脸都白了。商少行到底是于心不忍,不想吓坏她。轻捏她下巴的手转到她背后,双臂微合,紧紧拥抱住她,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深深呼吸她身上特有的卓荦清香。在她耳畔低喃道:“别怕,是我不好。别怕。”
红绣的双手垂在身侧,一直挽在双臂的真丝披帛掉落在地上。她的心跳在加速,有些庆幸,又有些贪恋商少行身上带着药香味的淡淡味道。难道这就是喜欢?
与那时候对姬寻洛的那种感觉不同,她喜欢姬寻洛,是喜欢他的性情,喜欢他的潇洒,喜欢他不羁的个性,喜欢他的自由。可是商少行呢?她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若说性子,他太过阴险,手段也太狠。那时候他当着她的面断了一个探子的手臂那种血腥的场面还仍旧记忆犹新。若说家境,他也给不了她完全的自由。商府乱七八糟一团乱麻,敌人个个虎视眈眈。唯一挑得出的,就是他的绝美长相。可是长相又不能当饭吃。
她喜欢他?喜欢他什么呢?是他对她一直的专情打动了她?可是感动并不代表喜欢啊。到底是喜欢,还是感动?
红绣能谋划复杂的“新款发布会”,能算计敌手与无形之中,可面对纷乱的感情,她的脑袋明显已经打结了。
商少行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心中激荡难以抑制。过了半晌,他才适可而止的放开手,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出现了他乐于见到的微妙转变。
“少爷。”
“什么事?”商少行皱眉,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来打扰他,他回头定要打福全儿那小猴子的屁股
商福全也知道自己打扰到主子了,可有事又不能不报,硬着头皮道:“外头艺岚小姐的贴身丫头青莲来传话,说是请您到蕉园去一趟。”
蕉园是崇宗园中的一个院落,如今只住着金艺岚。
商少行轻斥道:“这种事你还来通报?还不直接回绝了。”
商福全苦着脸道:“是青莲说他们小姐有句话带给少爷。”站在门口的商福全瞧不见屋里主子的神色,斟酌了一下,才道:“艺岚小姐说了,您这次去了,往后她绝不会再纠缠您了。要不然,就,就会找红绣主子的麻烦。”
商少行心中心思百转,他似乎是非去不可。他虽然派人保护红绣,皇上暗中也有侍卫跟随,但那是在府外。金艺岚若是真的发起狠来,某日趁着旁人不在来拜访红绣,说着话突然给红绣一刀什么的,那不是亏的大了?女人发起疯来,他还是不能不防备啊。
叹了一声,商少行站起身道:“我去一趟。”
红绣这时候已经恢复常态,点头道:“你仔细些吧,我觉着事情不平常。许是与月夕比评的事有关。”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金艺岚,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金艺岚,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吗
蕉园位于崇宗园的东北角,进了崇宗园大门直往里走,右侧拐过两道月洞门穿过一个小花园便是了。
这里的景色宜人,每一隅都是大老爷商崇飞在世之时精心设计建造的,只不过商崇飞过世之后,老太太偏疼二老爷,才将这处院子给了二房,也是自打那时候起,商少行就再也没迈进过崇宗园一步。
如今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个院子中,他曾与父亲和兄长度过愉快的时光。虽然他自小就没见过母亲是什么样,父亲待他也严厉,但他们父子三人之间,总是有一种微妙的默契。而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感慨之间,商少行已经跟着青莲进了蕉园,踩着平整的石子路穿过花丛,来到了正对着院门的正厅门前。
商少行刚要进屋,青莲却道:“三少爷,小姐让您直接往厢房去。”
“厢房?”
“是,小姐日常在厢房刺绣。”
商少行了解的点头,红绣也经常如此,在绣房里一呆就是一整日,会客也常在那处。
转了个弯去往西厢,商少行有些奇怪的左右看看,“你们小姐往常身旁都没人伺候?”院子里太过于安静,怎么连个小丫头都不曾瞧见?
青莲笑着解释道:“回三少爷的话,小姐刺绣时候喜静,下人们怕扰了小姐清静,便到丫鬟房去做些小活,小姐需要时候自会唤人的。”
“原来如此。”
青莲先一步上了台阶,为他挑起了门帘。
商少行冷着俊脸迈步入内。
谁知道才刚进了门,却瞧见金艺岚正巧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全身一丝不挂,身上发上滴着水珠,屏风后沐浴的大桶还隐隐约约冒着热气,显然是才刚出浴。
“啊”
金艺岚双手掩着胸尖叫着绕回到屏风后。
门口的青莲也是一声惊呼:“天啊,小姐您怎么在沐浴三少爷竟然看到小姐……”
这一吵闹,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不知何处跑出不少丫鬟婆子。听了青莲宣宣扬扬恐怕人不知道似的宣传,皆是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商少行抿唇冷笑,很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
红绣独自坐在绣房,为寻辰的衣裳绣好领口处的玉蝴蝶纹,外头突然传来梅妆惊慌失措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险些扎到自己的手指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做什么,有话慢慢说。”
梅妆惨白着脸,气喘吁吁地道:“才刚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丫头来传话,请您速速去兰思院一趟,说是,说是……”
“说什么?”红绣慢条斯理的放下针线。
“说是三少爷看了艺岚小姐洗澡,艺岚小姐还是一丝不挂的全被看光了。这会子二夫人正带着艺岚小姐在老太太那劝说着,可艺岚小姐就是哭个不停,寻死觅活的,说是要上吊。”
红绣愣了一下,她相信商少行不是那样龌龊之人,金艺岚才刚找了三少爷去,定然是与丫鬟合谋订好了计策,想逼商少行娶她而不择手段了。
“好可怜的女人。”红绣站起身来,随意拿起搭在屏风上的雪白真丝披帛挽在纤细的手臂上。
梅妆急的跺脚,“都这个节骨眼儿了,小姐还可怜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咱们都看得出,指定是她设计故意让三少爷看到她,看到她洗澡的,想逼三少爷收了她。为了跟小姐抢夫君,她连脸都不要了,您还可怜她”
红绣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我是可怜她愚蠢。这么做,只会让三少越加厌恶她罢了。她以为到老太太那哭两嗓子,拿着白绫比量一下,三少爷就会乖乖娶她了?”
“那三少爷……”难道不需要负责任吗?后半句话梅妆没有问出口。
红绣摇头,沉默着走上了抄手回廊。商少行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金艺岚太天真了,她以为商少行一身书卷气,又似乎温和,就是好捏的软柿子吗?逼急了,他可是什么都敢做的。
梅妆亦步亦趋的跟在红绣身后,看着自家小姐轻盈优雅的迈着步子,似乎一点都不急躁,自己本来焦躁的心也沉静下来。小姐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她说会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吧。
出了院子上了小轿,下人们一路小跑的将红绣送到了兰思院,这会院子里忙作一团,不论是王妈妈还是艳秋晚秋,都没了来巴结红绣的意思,均站在门口耳朵贴着墙壁听着里头的动静。
还用得着那样听?红绣挑眉,她才刚迈进门槛,都已经听见金艺岚哽咽的哭声了。
“老太太,艺岚,艺岚活不了了。您要给艺岚做主啊”
商金氏也哭嚎着,“母亲啊,您定要给艺岚做主,我的外甥女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如今被行儿全都看了去,这可怎么是好?若是行儿不娶她,她除了出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啊好好的姑娘家,就怎么莫名其妙的失去贞洁了,这叫我如何与她死去的父母交代啊”
……
红绣缓步上了台阶,轻轻拍了下王妈**肩膀。
王妈妈正听的入迷,不耐烦的甩了下胳膊,回头一瞧竟然是红绣,连忙恭敬的退了开。
“红绣姑娘。”一旁的丫头们也一同跟着行礼。
红绣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吩咐梅妆留在外头,一个人进了屋。
绕过屏风来到侧厅,红绣就瞧见屋子里一团混乱。
老太太穿着才刚那一身衣裳,扶着额头紧绷着脸坐在罗汉床上。商金氏哭哭啼啼的站在老太太身旁。金艺岚长发披散,还滴着水,穿了身雪纺的袄裙,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而商少行,仅是淡然的坐在老太太右手边的一张圈椅上,端着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