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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闻言一怔:“三老爷一家?三老爷不是在台州做知府的吗?”
那小厮笑嘻嘻的道:“回红绣姑娘的话,据说三老爷是奉旨带家眷回京的。”
“原来如此。”红绣抿了下苍白的嘴唇,“咱们这就走吧。”回身又对周掌柜客气的道:“有什么事就捎个信去商府。”
“是,姑娘慢走。”
周掌柜送红绣到了门前,一直候在门口的两名京畿卫护着她上了马车,小厮跟在马车的后面,一行人扬长而去。
周掌柜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回了店中,城里传言,红绣姑娘做了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才刚她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虽然身着便装,但其实凛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京畿卫?据说皇上赏识红绣,可是给她派了京畿卫随身保护的。人家是女子都能出人头地,他怎么偏偏就不行只能做个小掌柜。
红绣这厢回了商府,回馨苑去换身衣裳都不曾,便直接去往老太太的兰思院。
三个儿子中,最得老太太欢心的便是三老爷商崇宝。商家本是出身书香,从大老爷商崇飞那才开始经商的,否则商家只是穷酸家庭。
而读书人的梦想是考取功名,三老爷做到了。就连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悲春伤秋在不就是会会穷酸朋友的二老爷都能收到老太太喜欢,功成名就的三老爷不更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
胡思乱想着红绣已来到正厅。才迈进门,就听屏风那面传来老太太兴奋的声音:“喜事,真是天大的喜事,小三儿终于回来了!这一别多年,也只老大下世那年他回来了一趟,其余真是想见一面都难于登天。”
随即是商金氏的声音:“可不是,也不知小叔过的如何,不过母亲您不用担心,不知他过的如何,不也过一会就见到人了么。”
“是啊,这小猴崽子,也不知提早告诉咱们一声,咱们也好提前准备,人都快到了圣京城了才派人来送个信,这算怎么一回事!”
……
红绣绕过屏风到了花厅,就见一屋子都到期了。就连旁日足不出户一心向佛的崔氏都在场。
“祖母。”红绣给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并未像往常那样安心的受着,而是站起了身,老太太一站起来,一屋子的人包括二老爷夫妇也站了起来。
“红绣回来了,快过来坐。艳秋,紧着给你红绣主子沏茶!”
“是,老太太。”
按照南楚国的惯例,民见官是要行叩拜大礼的。
若是红绣此刻计较,存心想要羞辱为难老太太和二老爷,只需冷下脸来摆官威即可。
红绣笑着点头,在老太太身旁坐下,拉着老太太和商金氏都坐了,这才道:“才刚听小厮说三叔一家要回来了?”
老太太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想到三儿子,笑容再度爬上脸颊:“可不是,你与你三叔还不曾见过,我这不久叫行儿紧着去将你请回府来。毕竟你们同朝为官,说不定将来也能有个照应。”
“祖母说的是。”红绣接过丫鬟双手捧上来的茶叶,抿了一口放在旁边的案几上。
一抬头,正对上商少靖灼热的目光,照比往常还要多了几分红绣不了解的深意。转开眼神,红绣权当没瞧见,对着商少靖身旁的商少行微微点头致意。这时候下人来报,三老爷一家已经进了圣京城门,过了门楼,正往商府方向来。
老太太喜上眉梢,站起身来张罗着众人一块出去迎接,红绣也跟在队伍当中。
一行人从内宅走到外院正门口就花了一阵子时间,才刚站定,就见门口已经有下人躬身行礼,紧接着,前头一名身着宝蓝色云鹤绣银线常服,面如冠玉浓眉大眼的三十五六岁男子先一步迈进了门槛。
“崇宝!”老太太一见此人,泪盈于睫。也忘了什么民见官官见民的礼节。
“母亲!”
商崇宝奔上前来跪下磕头:“孩儿不孝,未能在前尽孝,请母亲受我一拜!!”
“快起来,快起来!都做过知府的人了。还说跪就跪的。”老太太抹着眼泪,扶起三老爷起身。
说话的功夫,已经又有五个人来到跟前,走在前头的是一名身着大红色锦缎褙子,头戴珍珠翡翠凤钗,面容娇美,体态丰腴的年近三十的女子。在她背后,跟着两名身着锦衣的女子,一人年龄稍大,三十四五岁左右,一人年轻,十七八岁出头。两人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这两人手中还各领着一个孩子,男孩约莫十岁左右,生的面白如玉,浓眉凤眸,与三老爷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孩十三四岁,面容姣好,怯怯的望着院中的众人。
“母亲,这是我的正妻玉娇。这是我的长子商少云,长女商之萱。那是我两房妾氏孙氏和周氏。”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五十二~第二百五十三章 红绣吐血
第二百五十二~第二百五十三章 红绣吐血
红绣听他这么一介绍,有些纳闷的歪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商少行。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了然。凡巧在世的时候常爱打听些小道消息,据说三老爷的正妻商曾氏乃是官家千金,是三老爷才到台州的时候娶进门的,路途遥远,老太太当时并未主婚,乃是大老爷商崇飞去为幺弟主持的婚礼。如今物是人非,大老爷不在了,三老爷的一双儿女都已经这么大了。
红绣有些叹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商少行,只觉得他此刻即便没有表现出来,想起从前那些事,心中也是很难过的,目光中不免带着些安慰之意。
商少行似有所感,也看向红绣,微微笑了一下,凤眸中水波潋滟,红绣红着脸低下头。
这厢三老爷已拉着妻子儿女给老太太请安。
“儿媳商曾氏给老太太请安。”
“孙儿商少云给祖母请安。”
“孙女商之萱给祖母请安。”
……
“好,好,都起来吧。赏。”前一刻还泪流满面,这一刻老太太已然是笑的合不拢嘴,吩咐身旁大丫鬟晚秋端着托盘上前来,上头放的都是才刚预备的礼。
商曾氏笑意慢慢的接过老太太送的青玉坠子,当下就摘下了自己的,换上了老太太送的。商少云与商之萱也照着母亲的做。笑的老太太合不拢嘴。
“二哥,二嫂。”商崇宝给二老爷和商金氏行了礼。
商崇宗笑着拍拍兄弟的肩头,“回来就好,在外头这么些年,母亲也怪想的。”
商金氏更是八面玲珑,拉着素未谋面的弟媳的手问长问短,两人没两句话就熟络起来,商金氏对着商曾氏言语中颇为恭维仔细,毕竟人家是官太太,见多识广的,与她这等寻常民妇自然不同。复又叫了两儿一女给三婶行礼。商曾氏也叫了商少云过来。
“少云,快拜见你二伯母。”
商少云漂亮的丹凤眼中满是笑意,躬身行礼规矩的行礼:“少云拜见二伯母,拜见少靖堂兄,少澜堂兄,语蝶堂姐。”
商金氏睨了一眼一旁怯怯的商之萱,了然一笑,那商之萱眉目间与商曾氏没有一点相似,倒是与孙氏颇为相似。
商少行此际拉了红绣的袖子上前,也给三老爷行礼。
“行儿见过三叔,三婶。”
商崇宝笑望着商少行,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行儿,想不到你都长的这么大了,上次见到你似乎也就少云的那个年纪。”
商少行笑着点头,与商崇宝似乎也格外亲近,“三叔说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叔依旧如那时一般。”拉过红绣,为商崇宝介绍道:“三叔,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诸葛红绣。”
红绣翩然行了一礼,“红绣给三叔三婶请安。”
商崇宝面色一变,正色回了一礼,随即放柔了声音,道:“同朝为官,照理说三叔还当称呼你声诸葛大人。”
“三叔可不要羞煞红绣,如今在家中,之论长幼,不分尊卑。红绣受不起三叔礼。”说罢忙还礼。
商曾氏这时已经到了红绣跟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亲切的道:“在台州那会儿就听说南楚国第一绣娘诸葛红绣的大名,如今一瞧,果然织女下凡,不染凡尘。”
“三婶谬赞了。”红绣对身后的杜鹃使了个颜色,杜鹃忙端着个托盘过来。
红绣拿了上头的东西,按着长幼顺序分给商崇宝,商曾氏,两个孩子和两名妾室。给男子的都是她亲手绣的腰带和发带。给女子的均为带有绣妍楼并蒂玉兰标志的真丝帕子,给商曾氏的图样为牡丹富贵图,图样精巧华丽些,给妾氏的则要稍差。
“红绣不过一介绣女,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礼,请三叔三婶不要嫌弃。”
商曾氏笑着收起帕子,开怀的道:“在外头‘绣妍姑娘’的一条帕子可是千金难求,怎么就不算是好礼了?回头三婶还要多跟你请教些刺绣上的事儿呢。”
“三婶折煞红绣了,您若是有何需要,直接吩咐红绣便是,外头的绣活放一放,先紧着咱们自个儿家里人是要紧。”
眼看着红绣与商曾氏聊的投机,商金氏撇了撇嘴,也忙将自个儿备的礼拿了上来。商曾氏也是有备而来,给了红绣一条赤金镶东珠的腰链,明显要比给商语蝶的鎏金镯子要精致的多。
晚饭摆在花厅,一家人齐聚一堂。席间说说笑笑,红绣也只是适时的回答些问题罢了。倒是商少云和商之萱与红绣格外熟络,大妾孙氏席间抓了个机会笑着对红绣道:“之萱这些日子也正在学刺绣,有好些个针法都弄不明白。”
红绣虽然忙,可也不忍心拂了一个母亲为着女儿着想的心意,当下点头道:“若是往后得了闲,便叫之萱来馨苑吧,我与她好生研究研究。”
孙氏面带喜色,千恩万谢的谢过。商曾氏虽然不高兴,面上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倒是商崇宝格外开怀,孙氏乃是他原先的贴身丫鬟,与他的感情素来最为亲厚,后来玉娇入了门,才做主抬了姨娘,也将商之萱当做自个儿女儿一样教养着,这叫他格外感激商曾氏。
用罢了饭,老太太吩咐人安排了院子,让三房住下。皇上召商崇宝回京,必然是要委以重任,也会敕令造府邸,虽然这一切都是猜测,但商崇宝言语之间颇为自信,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叫老太太又开怀了一把。
红绣回了院子已经是亥时,晚膳人多嘈杂,又没有几个顺口的菜,她又没吃下多少东西,待到了卧房堂下,已经有头晕目眩之感。
“梅妆,去给我沏碗糖水来。”
“小 姐?”梅妆借着烛火,见红绣面无血色,急忙的跑出去沏糖水。
丹烟和杜鹃看着红绣闭上眼假寐也不敢做声,只有在一旁干着急的份。
喝了糖水,红绣觉得身子好些了,眼前也不再一阵阵的发黑,便打发丫鬟们下去歇着,自己拥着被子半晌睡不着觉。
不知道姬寻洛这时候忙的如何了。皇上安排了太医院的人帮忙,分派了药材,还大肆宣扬了韩氏绸缎庄和莫来求的义举,城中的百姓现在无人不知韩氏和莫来求的大名。她的目的达到了。可她知道,此事若不是她亲口与姬寻洛提出来,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因为他是那么潇洒的一个人,根本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就算开了药铺,也是研究医理多些,赚银子的目的轻一些。
到底 ,她还是欠了他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还不等反应,只觉得面前凉风一闪。
心中一惊,坐起身来。正瞧见一身红衣的姬寻洛站在她面前。
“洛寻?”
“嗯。我来看看你。”
在这样炎热的夏夜,一身大红绉纱外跑的英俊男子,只是站在自己床前,温柔的说一声“我来看看你。”叫红绣心 湖一 荡,半晌才道:“大半夜的随随便便进姑娘家的闺房,你也真不避讳。”
“哈!”姬寻洛退后一步,一撩衣袍潇洒的坐在圈椅之上:“我若是想做什么,还用得着大半夜的来?不是我说大话,我随便一个眼神过去,那些追求我的女子都要排到我莫来求的大门口来。”
红绣扑哧一笑,斜靠在床柱上,拥着纱被道:“是,你说这话我是信的。若是稍微有些歪心思,你如今也是妻妾成群,组个护城军也足够了。”
结论性笑弯了眼睛,遮住了他眸中复杂的目光。此刻月光皎洁,顺着敞开的雕花木窗洒落在红绣身上,将她长发披散的媚态染上圣洁之色,让人无法生出亵渎之意。
“不说笑了,这些日忙着义诊,忽视了你这边,我才刚得闲,放心不下你,就来看看。”说罢已经做到红绣床边,很自然的抓起她的素手为她诊脉。
红绣疲惫的闭上眼,安静的配合他,半晌,姬寻洛才道:“你太过劳累,饮食也没注意。”
“嗯,皇上让给我的差事我怠慢不得,绣研楼里事也多。”
“就算再忙,身子也是最重要的,你当适可而止。”
“是,我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