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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惊慌的左右看看,瞧见红绣俏立于一旁,衣衫完好,头发梳的也整齐,并未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诸葛言然长出了口气。
“言然,账目是看不完的,你年纪轻轻,可不要累坏了烙下病根了。”诸葛老爷叹了口气,到底是心疼儿子了。
“多谢父亲大人。”诸葛言然心中温暖,抬头对父亲微笑,又对两位姨娘点头致意。
柳姨娘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让锦芳那丫头吓的我们不轻,可不是该罚她?”
“锦芳?”
诸葛言然闻言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见锦芳与锦荣、锦萍规矩的候在一旁听吩咐。
听到诸葛言然的声音,锦芳面色有些僵硬的走上前来,“大少爷,有何吩咐?”
“哦,没什么,前儿我带回来的两匹上好白云锦缎,你帮我收在哪儿了?”
“回少爷,奴婢放在咱们锦松居的小库房里。”
诸葛言然点头,笑望着秋、柳两位姨娘,道:“姨娘莫要见怪,这两匹料子乃是咱们南边儿的铺子才刚送来的,说是今年最新研究的花样,要留着做八月评比绣品的时候采用,我瞧那料子柔软,颜色素雅,正合适两位姨娘,稍后我便差人为二位送去。”
秋姨娘温婉笑着,道:“言然何必客气,都是自家人。”
“正是,我们二人来趟锦松居,倒要讨你的礼回去了?”柳姨娘掩口笑着,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诸葛老爷道:“既然是言然的一片孝心,你们收着就是。”
秋、柳二人点头,恭顺应是。
一家人又聊了一会,确定诸葛言然身体并无大碍,这才准备要走,红绣想着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不料心思没转完,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叫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
诸葛老爷眉头皱成个疙瘩,“何人在外头喧哗,没上没下的!”
“老爷!”一个胖乎乎的小厮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煞白着脸结巴道:“不好了,张,张盛,死在秋姨娘卧房里了!”
“什么?!!”
“方才梅香到秋姨娘卧房打扫,看到张盛倒在地上,脖子,脖子上被利器划了个口子,鲜血淌了一地,已经没救了……”
秋姨娘俏脸煞白,摇着头,眼中泪雾闪现,无助的望向诸葛老爷,颤声道:“张盛怎么会去我房里,怎么会死了?”
柳姨娘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诸葛老爷安抚的拍拍秋姨娘素手,转而对红绣说:“你好生伺候着大少爷。”
“是,奴婢定会尽心尽力。”
“嗯,咱们先去瞧瞧情况,此事尽量不要声张,张管家现在何处?”
来报讯的小厮道:“张管家现在秋姨娘院子里,早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锦松居,诸葛老爷让秋姨娘先到柳姨娘那歇息,自己和杜氏一同前往出事地点,冷声道:“此事蹊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到秋院去。”
杜氏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压下这件事,天子脚下,咱们府中若是出了人命,不是要落人口实的?”
“正是如此,先去安抚了张管家再说。”
……
红绣关好卧房的门,缓步走到诸葛言然床榻前,隔着三四步远站定。低着头,等候大少爷发话。
诸葛言然瞧着红绣,一时间只觉尴尬无比,咳嗽了一声,道:“昨日之事,我定会去查个水落石出,你不要声张,对任何人也不要说起。”
“是,奴婢晓得。”
“还有,张管家死了侄子,以他的个性必然会先一步报官,捕快若来询问,你应当知道如何应答吧?”
“奴婢知道,奴婢定然守口如瓶,绝不提起昨日之事。”
红绣心道,你怕被人戳脊梁骨,我还怕名节不保呢!只不知这一次,到底是谁救了她?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十五章 出府“约会”去
诸葛言然所言不差,张管家果然没有通过诸葛老爷的那一关,不待人赶去,已先一步报了官。
诸葛大宅里乱作一团,红绣这厢却是安静的很,照顾大少爷的身体的重任是老爷亲自安排下来的,锦芳锦荣等人都靠不上前,加上大少爷点名要红绣在房里伺候着,锦萍他们眼红也只能干着急。
不多时郎中来了,给诸葛言然诊脉之后,只说大少爷乃是积劳成疾,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开了调养的方子嘱咐了一番,红绣按大少爷吩咐给了赏钱,郎中欢喜的去了,那副药着人去熬,熬好之后大少爷却并不喝,当着红绣的面儿就给倒进了痰盂。红绣知道大少爷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转头权当自己没看见。
捕快来了,院里的丫鬟下人皆被问话,到了红绣这儿,她谨慎做了回答,丝毫没有提起昨晚之时,直说最后一次见张盛是他来传饭。捕快似乎也不觉得年轻轻一个丫头跟杀人案子有何关联,草草问过走了过场便回去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为大小姐准备及笄礼。不想先是闹出大少爷“病危”,后又出了人命,一天之内,诸葛老爷的心已被搅合的七上八下。
待到掌灯时分,红绣将饭桌撤了,给诸葛言然泡了茶,就听门外锦萍传话。
“大少爷,大小姐来了。”
话音方落,卧房的雕花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个窈窕的妙人儿径自进门来,声音宛若珠落玉盘,脆生生的道:“我来瞧自己的兄长还须走那劳什子的过场?锦萍莫不是拿我也当外人去了。”
锦萍满脸堆笑:“大小姐哪儿的话,真真羞死奴婢了,奴婢这就给您沏茶去。”
红绣惊讶的望向诸葛绿绮,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印象中大小姐是个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定是柔弱楚楚的,却不知竟是说话如此爽利的一个人。
石榴花色罗纱长裙曳地,楚楚纤腰上宫绦细长,随着她每一步移动飘摆,鹅黄色交领窄袖短衣勾勒出她优美的上肢曲线,外罩对襟水粉色小褙子,衣襟领口处用银线绣着点点山茶,俏皮又不失端庄,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与生母杜氏有七分相似,丹凤眼上挑,柳叶眉弯弯,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一颦一笑媚态毕露。当真不愧为圣京第一美人。
红绣低下头,恭敬的行礼:“大小姐安好。”
诸葛绿绮瞧了她一眼,笑望着诸葛言然,调侃道:“哥哥房里何时来了如此俊俏的丫头,当真人以群分么?美人的丫头都是美人。”话音刚落,人已笑的花枝乱颤,青葱似的手指掐着雪缎帕子掩口,娇俏又优雅。
诸葛言然无奈的摇头,往床榻里挪了挪,拍拍身旁道:“娘请了宫里的嬷嬷调教,就把你调教成个小油嘴?”
诸葛绿绮小蝴蝶似的翩然来到榻边,挨着诸葛言然坐下,不依的道:“哥哥说的什么话,我方才听丫头们说你病了,连爹娘和姨娘都惊动了,忙赶过来瞧瞧,怕你郁结憋在心里,才想着逗你一笑,你可到好,不领情,反倒打趣我。”
“是,逗着我笑,自个儿先笑开了。”
“哥!”
……
诸葛言然满眼宠溺,诸葛绿意仿佛俏皮的孩子,撒娇的跟诸葛言然谈笑。
红绣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道再冷的人也有温暖的一面,只是分人对待而已。诸葛言然和诸葛绿绮一母同胞,感情应是相当深厚的吧。这样的兄妹情,恐怕今生她都得不到。
愣神间,突听得诸葛绿绮道:“……绣的什么嫁衣,若是哥哥帮我绣,就算绣成狗牙咬的蟑螂爬的我也喜爱。”
诸葛言然苦笑道:“我若是会绣还倒好了,今年八月十五月夕那日评比,咱们再交不出敌得过商家的绣品,可就是连输四年了,到时候爹爹定不会轻饶了我。”
诸葛绿绮愤愤道:“可也怪不得你啊,商家三少爷狡猾的紧,花高价将好绣娘都纳入旗下去了,南楚国就这么大点儿,才几日的时间还让你上哪儿找好绣娘去。爹爹他自己不行又来欺负你,回头我跟他说去。”
“别,千万别说,你好好准备笄礼的事吧,我的事我自然会忙去。”
……
红绣不只一次听人说起月夕诸葛家与商府的绣品比拼,可一直都没放到心头去,今日一听,反倒是有了些主意,就不知自己的一手绣活行不行了。前世她精通蜀、粤、湘、苏四大名绣,可不知南楚国是否也将刺绣分的如此细致,针法与她所知所学又相差多少。她得好好的斟酌看看,即便要借此机会做文章,也要稳妥才好。
※※※
张盛身亡的案子还在调查之中,一个下人的死亡很快便被更大的事情遮过去,转眼间到了三月,距离大小姐行及笄礼还剩下三日时间。
这日恰好赶上红绣歇班,到外院陪着连翘洗衣裳,纤细的胳膊轮着木棒,捶打衣裳较之从前也有了力道。
陈许氏在一旁满面堆笑的道:“要我说,咱府里顶顶孝顺的就要属红绣了。正院厨房王五家的闺女环翠不是在二小姐房里当差么,也没见她回去瞧瞧他娘,头些日子王五家的想闺女想的紧了,托人少了个信儿去,环翠还托词不愿见呢。”
连翘微笑不语,不愿在背后道人长短,可自个儿家丫头知道孝顺她,她心里是欢喜的。
几人谈笑之时,伏武大踏步走进来,见红绣也在,英武的脸上浮现出爽朗笑容,脸颊上酒窝甚为讨喜。
“连大娘。”
“哎,小武要出门?”连翘指了指伏武身上的青色新衣,这是红绣分的料子,她才给伏武裁的。
伏武笑道:“是啊,管事的命我出府去采买,正想来问问大娘缺什么不。”
陈许氏酸溜溜的道:“哎呦,小武啥时也没多问问陈大娘却啥啊。”
伏武笑了下,假装没听懂,低头问红绣:“绣儿,你要不要一起溜一圈?我请你吃老夏家的云吞。”
“伏武哥我不去了,我想帮我娘洗衣裳。”难得有空回来,她想尽量帮连翘分担一下。
伏武面上闪过失望。连翘见了,笑着在裙裾上擦擦手,从怀里掏出个粗布抽带的小包,数了二十文钱递给红绣,“绣儿,眼瞅着三月三女儿节了,人家丫鬟都有头面,就你头上光秃秃的,咱们没什么钱,你去买个木钗戴上,娘看着也顺心。”
“娘,我自来就不稀罕那些个玩意儿。”
“不稀罕也要戴,紧着去吧。快去快去。”连翘将红绣强行拉起来,和伏武一起推了出去。
“路上仔细些,卖了木钗吃了云吞就回来。”
伏武回头摆手:“知道了,大娘放心吧。”
红绣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伏武从角门出去了。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十六章 遇上演技派
若是大家小姐出门,定要摆足了摆场,此刻红绣倒庆幸自己只是个丫头。南楚国对女子出门并没有严格禁制,只是大户人家的女眷要乘马车或轿子,丫头和平民百姓家是允许出去的,集市上还有许多粗壮的妇女着短衣裙裤在吆喝生意的。
红绣来到古代,先前随着伏武出来过一次,不小心捡了洛寻回去。再往后便是去工部,但每日李福都将车驾到诸葛府门前,她几乎没有什么闲逛的机会。此番出来,是带着钱来买东西的,心情自然格外舒畅,东瞧瞧西看看,大眼睛中流露出的是平日少见的单纯快乐。让伏武看的心里也暖和。
“绣儿,你先跟我去采买,我再陪你去买钗,行不?”
“不用了伏武哥,我想自己逛逛。”
“自己?”伏武皱眉,“不行,你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如何?你瞧瞧,那不许多姑娘家自个儿出来都没事的吗。”红绣往右侧指指,果真有些平民女子挽着篮子,买菜的买菜,买胭脂水粉的买胭脂水粉。
伏武一时语塞,可又不放心,“绣儿,你生的水灵,我真不放心。”
“没事的,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天子脚下,有什么好担忧的?就这么定了,我买了钗就去老夏云吞摊上等你,你也紧着点。”
伏武自来没生的伶牙俐齿,怎能辩得过红绣,仔细想想,倒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遂笑道:“也好,我就去不远处,你先逛你的,左右我离你也不远。”
目送伏武离开,红绣微笑着向集市中走去。她虽不爱在脑袋上戴那些个“压人”的头面,对古色古香的饰品却是格外有兴趣的,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她前生刺绣,总是在不停的研究花样,所以此时走在真正的“古代大街”上,她也习惯性的分析女子衣着的款式,裙衫上的绣花样子,以及头面和妆容是如何搭配。
来到一处小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