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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性子冷清,很少带着情绪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商少行闻言,知道她还在为了商金氏的事难过,叹了一声,道:“绣儿,我知道你为二婶抱不平,我也认同你的观点,爱情,要求彼此的真心真意,我也愿意为你从而一种。只是,女子的三从四德,七出之条,那都是祖上就传下来的规矩,像二婶的善妒,就足够二叔休了她的。”
红绣冷笑:“哼,若是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甜甜蜜蜜还不嫉妒,那估计不是圣人就是心死,再不就是根本就不爱这薄情的男人了。”
见话题太过沉重,商少行笑了一下,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其实我倒是觉得,今日二叔的不分青红皂白,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让打击二叔的机会。”
红绣眯了眯眼,不明白商少行的意思,可看着他凤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色,她就知道商崇宗与商金氏又要倒霉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当初下得去手,就该好生想想将来会不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少爷,清池的热水已经备下了。”窗外又有仆妇禀报。
商少行眼中波光流转,红绣惊讶的看着他翻书一样变了神色,前一刻还冷静的模样,这一刻却带着些无法形容的魅惑,
“绣儿,我带你去清池。”
红绣俏脸通红的摇头,不自觉的竟然结巴起来:
“我,我自己去就行,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商少行已经下了地穿好鞋,也不顾红绣向后退缩的身子,将她一把拉了过来,手脚麻利的解开她的棉袍,脱得只剩下中衣,然后又脱自己的。
“丫头们不在,小的在怎么辛苦也要伺候的小姐妥帖不是?”
“你,你不会……”话没问出来,他已经拉近她的身子,她贴着他的腹部已然感觉到那处坚硬正抵着她。红绣双手撑着他的肩头,眼睛看向别处,低声道:“昨儿个都那么,那么累了,你还有精神?”本想说那么多次,她还是羞于出口。
商少行低笑,清澈的声音变得低哑,充满磁性,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道:“待会儿你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可是你不累,我累,修远,咱们……啊”
惊呼一声,人被他抱起来举过头顶,原地转了好几圈。待到她晕头转向了,商少行才帮她披了件大氅,自己只穿中衣,坏笑着抱她出门,径直穿过抄手回廊,过穿堂,去往后院的清池。
府里的下人早已有眼力劲儿的避开,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人。不多时,商少行就停在一闪门前。一脚将门踢开,又灵巧的用脚将门关上,一阵湿热之气扑面而来。
不大的屋子里,完全木质的结构,热气氤氲着,散发自地当间的木质凹槽——约莫一张双人床铺大小的温水池。
红绣有些傻眼,这还是她到了古代之后,见过的最“排场”的“澡堂”。
还没回神,商少行就将她身上的大氅抛开,抱着她,连中衣都不解,径直走进了温水池中坐了下来。以红绣的身高,坐下之后,池水恰好没过她的肩头。
水温适中偏高,中衣顿时湿透,贴在了身上,将他们二人身上的曲线都尽数勾勒出来。
商少行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绣儿。”
“嗯?”
“你很累了,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嗯。”红绣低垂着头,虽然应的顺溜,可心里却在大骂商少行这个色狼,哪有人穿着中衣泡澡的?衣裳贴在身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她脱是不脱?脱了,她岂不是要“色、诱”他?不脱,真是好难受啊。
这一刻,红绣突然觉得嫁个有心计的人真是亏本。他明摆着就是让她表态,脱了,接下来发生的那档子事便是她允许了。可是,所有的条件,都在逼迫着她做出顺他意的选择。这人是个狐狸,不,应该是狐狸精还是千年的狐狸成精了
红绣披散的长发已经浸湿,索性将簪子拔下来放在地板上,将一头湿发拧了拧水,重新在脑后挽起一个纂儿。
她的动作缓慢,商少行一直盯着她瞧,看得她心里好生燥热。突然,她眼见的看到对面的“岸上”,放着一个托盘,里头摆着一个小瓶子,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红绣站起身走过去。在边上坐了下来,那小瓶子是青瓷的,用红布裹着木头做了瓶塞,扒开塞子闻了闻,好像有股草药的香味。而那些类似于胶状的软趴趴的长条状东西,让红绣一看清便红了脸。古代就有保、险、套了?这是商少行吩咐的,还是那些下人揣摩上意?无论是哪一个,都叫她没脸见人了。
一只大手环上她的腰际,商少行的身子贴了上来,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是羊盲肠制成的,许多人家里都用它来避子,咱们如今还未成婚,我不能让你未婚先孕,那是害了你,避子汤倒是好用,可是我怕会伤了你的身子,所以……”
“好了好了,别说了。”红绣双手捂着耳朵低下头。
商少行瞧着她粉红的脖子,忍不住倾身亲吻,引得红绣身子剧颤。
他用魔魅似的声音,诱哄道:“绣儿,给我。”
她很想说,我说不给,你就不强求?可惜商少行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便用热情点燃她,让她只来得及娇、喘连连,顾不得再思考其他。
到最后,她累的精疲力竭,在睡着之前还在哀叹,她以前怎会觉得三少爷体弱呢?现在一瞧,他简直是个野人嘛
※※※※
“轰”一声爆炸的巨响之后,黑烟弥漫,原本结结实实的三间泥坯房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漫天飞扬的尘土与正在从天空往下掉落的木头框架,证明它曾经存在。
众大臣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端坐在远处的三皇子第一个站起身来,大声叫好:“好甚好红衣炮弹果然是无坚不摧啊”
工部在场的几人也惊叹的道:“恭喜诸葛大人,红衣炮弹的威力无穷”
红绣笑了笑,这炮弹的配比总算是实验成功了,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之后,她终于将配比精确的算准并应用。这其中她付出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此喜事,应当立即上折子禀报父皇才是。”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张旗鼓的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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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张旗鼓的挖墙脚
“那就劳烦殿下了。”红绣也不争功,反正南楚国都是人家李家的,她一个小小臣子,三殿下如何吩咐她如何听命就是。
李彧微笑,瞧着红绣的目光复杂,含着欣赏、爱怜等等情绪。叫一旁的诸位大臣都瞧得出他的心思。可他丝毫没有避讳完全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上前一步来至于红绣跟前,柔声道:
“诸葛大人近日来受累了,如今红衣炮弹终于研造成功且威力甚强,你也该好生歇一歇,瞧你,清减了很多,脸色也不好。”
红绣往后退了两步,行礼,不卑不亢的道:“多谢三殿下。”“老板”给假,她乐得欢喜。
李彧不以为意,似乎已习惯红绣的拒绝。此刻,他心中欢喜又怎能用“愉悦”二字涵盖?近来父皇对他格外重用,无论是身负神机营主事的重责,还是在使臣宴会上促成了秦城的开放,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他的能力,逐步的奠定他在朝中的地位,就连太子一派都开始不安,这些都叫他不得不欢欣雀跃。
而今日,他所督促的研造部又制成了“红衣炮弹”,谁人不知,皇帝对研造部火炮的制造有多么重视?虽说是诸葛红绣研造而成,可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他的份。上书递折子的事,他当然乐意执笔。
“三殿下。”一旁传来一个略微激动的低沉声音,众人瞧去,此人身材魁梧,方正脸膛,身穿武将官服,年过不惑,未续须髯,看着三皇子的眼神满是崇敬。
“末将代骁骑营众位兄弟说句话,我等有幸入选神机营,能有机会操控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炮,即便是有一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等心中也是欢喜。我南楚国国威远播,神机营所使武器更是出神入化,作为军人,我等深以为荣三殿下高瞻远瞩,鞠躬尽瘁,为我等先锋表率,末将心中万分激荡,三皇子威武皇上万岁”说着单膝跪了下来。
有人带头,京畿卫与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是傻的,当下随着跪下,一同高呼:
“三皇子威武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粗狂汉子的吼声,带着阳刚之气,在空旷的郊野上燎原,也燃起了工部诸位大臣心中的斗志。众位工部的大臣都随着激动的吼了起来。三皇子负手而立,一种睥睨的情绪油然而生,这秀丽江山,若是他能为主,定当会带领南楚国更加强盛。
红绣沉默的瞧了眼方才带头的汉子,那人名为蒋冠恒,原是骁骑营的一名校尉,被挑中入选神机营后,由于表现卓越,被三皇子提拔成了左路将军。
——骁骑营、五城兵马司以及京畿卫三队人马皆是谁也不服谁,所以三皇子也不做勉强,将三部分了左中右三路,旁日练兵一同练,有着比拼之意,可在大意义上,却完全归属了神机营。
今日蒋冠恒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煽动力极强,瞧现在工部诸位大臣的反应就是了。可据她所知,这位蒋冠恒,虽不能说是个“文盲”,可斗大的字能认识一箩筐都算是多的。这样一个人,能用词得当有条有理的说出煽动力极强的一番话,当真是叫红绣不能不心疑。可疑惑归疑惑,三皇子用人造势与她何干?
离开城郊,红绣拒绝了三皇子府里宴会的邀约,走向自己那辆灰扑扑的马车。经过叶潋清身旁,红绣微笑了一下。
“叶大人。”
叶潋清亲自为红绣端了垫脚的红漆木凳,伸平了手臂充当扶手,道:“大人,仔细脚下。”
“多谢叶大人。只是这等事,哪能劳烦大人呢?”红绣客气的道谢,并未撑他手臂,而是扶着马车壁小心翼翼的上了车,在放下车帘的一瞬,也不忘了对叶潋清微笑致意。
叶潋清看着灰色的棉布帘,心中好生别扭。往常红绣待她虽也客气,但语气从没如今日这般客套到疏离的地步。她柔柔弱弱的,每次上马车,他都跟在后头护着,生怕她磕到碰到,她也将他视作友人,从不推拒,总是在上车之时大大方方的扶他手臂一下,然后微笑着道谢。
可自从十几日之前,三皇子企图在车中对她亲近那日起,她便在没有那般亲切的待过他了。
叶潋清知道,以红绣的聪明,必然知道了什么。
马车缓缓起步,清脆的马蹄声回响在耳畔,让叶潋清的心思更为烦躁,自从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她,她以惊世才学大败北冀国使臣,以女子之身大扬国威。那一刻,他为她的风姿折服,所以甘冒风险,做了她那“滑翔翼”的实验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在他的心目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往后皇上从京畿卫中安排人手跟踪或是保护她,他看准机会便主动请缨了。
他好容易在她身边站住了脚,她养成了依赖他保护的习惯,会在遇到危险之时环顾四周,寻找他的存在,会在情急之时唤他的名字。虽然他知道她早就心有所属,且有比他地位更高的男子对她心仪,就连上头那位看她的目光都不同,可他仍旧为了这些而欣喜雀跃,只觉得能够跟随他保护她,真乃是生平最幸运之事。
可如今……
“驭……”叶潋清叫停了马车。
红绣奇怪的掀起棉帘,“叶大人?”
叶潋清下了车,郑重的单膝跪地行礼:“大人,卑职若有什么做的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明示。”
红绣一怔,想不到叶潋清竟会有此作为,连忙起身下了马车,双手搀扶:
“叶大人,这可使不得,你是京畿卫,是皇上的人,怎能动不动就跪我呢?”
叶潋清坚决不起身,道:“大人,近十日来,您待卑职虽然还是客套多礼,可卑职感觉得到,您心里,或许已经开始厌恶卑职了。”
叶潋清低下头,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在京畿卫中任职多年,照理说为皇上办事,经的多了去,心软一类的词早就不会出现在形容他的词列中,现在,他却莫名烦躁,只想让面前的女子能如从前那般信任他。
红绣叹了一声,倏然一笑:“潋清,你可愿与我一同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