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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拉着伏武的袖子,笑道:“伏武哥,你听我说,旁日你没少添补我娘亲那里,我都省得,你也大了,也是该攒些银子娶房媳妇的时候,再说你跟我还用分彼此吗?咱们就是一家人啊,妹子赚的多了,怎能瞧着自己哥哥吃糠咽菜,你拿着,让我心里舒坦些,好不?”
伏武深深望着红绣,目光中闪过晦涩难懂的复杂情绪,半晌他才揉了下红绣的头,道:“好,丫头手大,有了银子也不知攒一些,我帮你存着,若将来有了用行也免得你两眼一码黑没处找钱去。”
红绣笑着摇摇头,刚要打趣他两句,却听身后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
“呦,伏武又有悄悄话儿可说了?八尺高的大老爷们,也不知哪来那么些的悄悄话,跟个娘们去说。”
红绣不用回头,都听得出说话之人是与他们向来不和的赵魁。之前她还在外院做粗使下人的时候,赵魁因为个鸡腿,差一点害的他和伏武被罚,那次有惊无险之后,这人旁日几次三番没事找茬,像是巴不得伏武揍他一顿似的。
伏武回身,刚要还口,便被红绣拉住。
“伏武哥,走,咱们那头说去,莫要理犬吠。”
伏武眉目含笑,怒气消失大半:“好,有些人只会妒忌人,也不知自己多出些力气,妒忌旁人有何用处。”
“你,你们!”赵魁气得扔了手里的柴禾,指着红绣和伏武大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起火来欺负人了是吧,不就在大少爷房里做个大丫鬟么,你有什么好牛气,再牛气你也是个下人,也是等着让人骑的……哎呦!”
赵魁话未说完,伏武一只铁拳已经招呼在他腮帮子上,打的他倒退两步扑通倒地,手一捂嘴,和着血吐出两颗牙齿来。
“伏武,你,你敢打人!”赵魁疼的眼泪鼻涕直流,指着伏武颤着手指头尖骂道:“你个狗仗人势的,你……”
“你还敢妄言!我打死你!”伏武一听赵魁侮辱红绣,气的脸色发青,抡拳头就要往前冲,被红绣一把抱住了胳膊。
“伏武哥,住手!”
伏武挣扎:“放开,我打死个满口喷粪的恶徒!”
“莫要冲动,我自有主张,你忘了赵六的事儿了?!”
经红绣一说,伏武只得强忍住怒气,她说的对,犯不上为了这样一个人破财,可他辱骂红绣的仇他哪忍得下。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五十五章 专业骗吃骗喝的
此处发生争执,外院的许多下人早已经瞧见了,陈管事负责外院一隅,自是不允许自个儿的“管辖”区域之中发生事端,得了下人的通报就紧着赶了过来,一张橘皮老脸气的直抖,沉声怒斥道:“吵什么吵!都不想要饭碗了不成?!若是再吵就一并撵了出去!也省的整日添事儿!”
红绣暗地里拍拍伏武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笑着走向陈管事,微福了一礼,道:“陈管事安好。”
“是红绣姑娘啊。”陈管事见了红绣,老脸上挤出笑容,客客气气的点头致意,问:“发生何事了?”瞧瞧地上坐着的赵魁,马上变了一张脸,斥道:“赵魁,又是你,几次三番都是你惹事,莫不是嫌诸葛府太小,装不下你了?!”
“陈管事!”赵魁爬起来,仿若被欺负了的孩子,指着红绣和伏武道:“他们这对狗男女,连话都不允人说了。我刚说了两句话,红绣就指使伏武打我,他们……”
“大胆!”陈管事听的脸都绿了,“红绣姑娘也是你这等粗鄙之人随意骂得的!”
“我是骂了!她不过是个婊子养的傻子,骂她怎么了!骂了伏武就能打我了!?”
“你!”陈管事急的红了脸,看看红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红绣虽不是主子,可她如今是大少爷跟前的红人,随意两句话说不定能决定底下人的未来。连他如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偏偏赵魁个不知死活的偏要去招惹。
红绣眯了大眼,淡淡看了赵魁一眼,此人口出恶言不知悔改,加之因对伏武的嫉妒,每次都故意刁难,留下来也是给自己添麻烦,顿时狠下心来,道:“陈管事,诸葛府家风淳正,这等恶奴在也只能辱了主子门的脸面,没得哪日还会累得你受罚。”
“是,正是如此。”陈管事了然的连连点头,转向赵魁道:“你走吧,府里是留不得了,稍后你便去清算了工钱,晚膳之前离开诸葛府。”
“什么?!”赵魁惊呼了一声,目光呆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傻子如今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随便一句话就决定了自个儿的去留,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又收不回来,想求饶,他拉不下脸,不求饶,又丢了饭碗。
伏武皱着浓眉,有那么一瞬间,差一点开口为赵魁求情了,但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他虽然同情同为下等人的赵魁,可赵魁未必会感激他的同情,他还是不要枉做了好人,给自己惹来满身腥。
赵魁被撵走一事轰动了外院儿,待红绣离开之时,所过之处的下人们无不对她客客气气。红绣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让人骑”的道理,如今先从赵魁下手做个开端,也算是她地位有所提升之后第一次立威,若不这般,说不定下面那些个人还会在背后编排娘亲如何如何,她不在外院时间居多,可不愿连翘让人欺负了去,即便如此该不喜欢他们的依旧不会喜欢,至少可以换得个耳根清静,也算是给他们个警示。
夕阳西下,红绣脚步走的飞快,生怕误了大少爷的晚膳时间,这些日在大少爷手下做大丫鬟也算得上得心应手,诸葛言然也习惯了她伺候,有什么大事小情总会唤她,闲暇时间也会跟她说上两句家常。
待拐入锦松居之时,正瞧见李忠桂和锦萍锦芳等人在跨院的短廊边坐着,一群人说说笑笑,众人中间端坐一人。瘦长的身上穿着土黄色粗布文士衫,长发在头顶用竹簪固定,一张俊脸此次没戴人皮面具,剑眉斜飞如鬓,鼻梁高挺,薄唇殷红,眼角含笑,也不知方才在说什么段子,逗得众人嘻嘻哈哈,就连锦芳向来眼高于顶的,此刻望着他都多了些深意。
洛寻?红绣惊讶的合不拢嘴,他骗吃骗喝,怎的都骗到锦松居来了?!
瞧见红绣,瑞儿先站了起来,笑着说:“红绣姐姐回来了。”
一群人都起身,锦萍用帕子掸掸襦裙上的浮灰,笑道:“红绣你可来晚了,方才张公子讲的段子你没听到。”
“张公子?”
锦萍一拍手,道:“瞧瞧我,都忘了为你们引荐,这位张公子乃是府里最新请来的花匠。张公子。”望向洛寻之时眉眼含羞,温柔一笑道:“这位是红绣姐姐,少爷房里的大丫鬟。”
洛寻忙起身,姿态翩然不输给诸葛大少,仿若身上穿的是锦衣华服一般,先是谢过锦萍,羞得姑娘红着脸退开,又上前一步洒然施礼道:“红绣姑娘有礼,小生张洛。”
红绣回过神,心中暗问洛寻又在玩什么把戏,面上却装作初见一般,客气又疏远的还礼,道:“张公子有礼,往后唤我红绣便是。”
“红绣姑娘。”洛寻又施了一礼。
李忠桂笑着拍了洛寻一下,道:“张大哥莫要多礼,红绣姐姐最是和善的一个,可禁不起你那么多礼数,若要再互相拜下去啊,你们可就没完没了了。”
话音方落,锦芳锦荣等人都笑了起来。
红绣诧异的瞧瞧洛寻,到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众人都收服了,且姑娘们瞧他还都含羞带怯的,到底是专业“骗吃骗喝”的,“忽悠”人的本事当真一流。
闲聊了一会子,洛寻告辞去别的院侍弄花草了。待晚上伺候了大少爷用膳,又留了锦荣当班,红绣便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去。刚推门进屋,还没来得及拿出火折子,突听桌边传来洛寻的声音。
“红绣,先别掌灯,咱们说会话。”
红绣吓的一哆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洛寻那边声音含笑,似乎看到她的白眼了,声音中含着委屈与调侃,“红绣妹妹在府里举步维艰,我当然要想办法来陪着你了。”
红绣在一旁榻上坐下,“得了,莫要戏耍我,你当我也是锦芳锦萍他们,被你糊弄的心肝扑通通的跳?”
洛寻扑哧一声笑,道:“好了,我不同你打趣,只是来跟你解释一下,我……”
“洛寻。”
他未出口的话被红绣打断,她的声音饱含笑意:“你来府中,自有你的事情要做,不需与我解释,我和伏武也绝不会将你先前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诸葛府复杂的紧,你须得谨慎行事,莫要被主子们抓住小辫子吃了亏才好。”
红绣话说完,半晌没得到洛寻的回音,黑暗之中,她似乎感觉得到一道目光饱含探究和深意的流连于自己身上,她知道是洛寻在看着自己,不过黑灯瞎火的,想来他也看不清什么。
“红绣。”过了一会,洛寻轻声说:“你放心,我定不会害你就是。”
红绣一愣,随即嫣然一笑:“我自是省得的。”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五十六章 交心
四月,锦松居到处弥漫着丁香的香气,若说红绣来到古代最为欢喜的,就是诸葛大宅中的园林设计之精巧,为她平添许多景色可赏,每过一个月,园中的景色总会大变样,什么花开,有什么相应的景儿,绝不会让院里寂寞下来。
今日大少爷带着忠桂儿那小猴儿出府去了,院里的几个丫头都闲着无事。红绣斜倚着丁香树坐着,手中把玩着一株小草,心中勾勒着图画,设计下条帕子的花样子。梳了双螺髻的乌发染了满鬓花香,长睫忽闪,在脸上投下两弯阴影。
人生际遇往往难料,起初仅仅是为了还赵六的银子,却不料打开了另一番天地。她相信现在不论是商家还是诸葛家,如今都已经得知圣京城内有了个“神秘绣娘”。在寻她的至少有两方人马。
那日跟伏武说最近不绣了,原因除了她跟他讲过的,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怕伏武去卖帕子被人发现了行踪,太早的暴露自己。
此时距离八月十五月夕评比还有近四个月,诸葛老爷被商家压制了三年,今年得知有“神秘绣娘”的存在,定会卯足了劲去寻人,他要寻,她偏不让他那么容易寻到。定要吊足了诸葛老爷的胃口才行。
所谓“及时雨”,要下的“及时”,所谓“雪中送炭”,也定要有“雪”才算。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才会显得出她出现的重要性。现在就先让老爷和少爷急着去,她闲散度日,设计好花样子往后再绣才是正经。
洛寻方一走近,便看到树下悠哉的人影。杏白色的褙子勾勒出苗条腰际,青色衫襦在草地上散开一个弧度美丽的圆。越发精致俏丽的五官隐在阴影中,仅有红唇微弯的笑意格外明显。在丁香树下,绿草坪上,淡淡的人影仿若溶入了画中,让人赏心悦目。
洛寻自认阅美无数,此刻也不自觉的定定看了她姣好的侧脸半晌,一阵风吹过,送来馥郁花香,才让他回了神,微笑着走上前去,折了一枝丁香凑到她鼻端。
“想什么呢?”
红绣张开眼,见是洛寻,微笑道:“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你得闲了?”
“嗯。”洛寻在她身旁坐下,这样闲适的午后,微风轻抚,美人作伴,心门似乎松动许多,想也不想的便说出一句:“刚从虹雅楼回来。”
“虹雅楼?”红绣接过洛寻送的丁香花,凑到鼻端闻闻,淡淡的道:“去看大小姐了?”
洛寻微笑,“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红绣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到姬寻洛三个字的时候,想到你罢了,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洛寻摇头,在草地上躺了下来,道:“若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不会说起这些,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罢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只是若有所失的感觉。”
红绣了然的点头:“我明白,那样一个美人,也难怪你有如此感觉了,可感情之事岂是强求的了的?顺其自然便好,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洛寻叼了颗小草,不答反问道:“你呢,也是顺其自然?”
红绣一愣,“我还小呢,感情之事暂时不想。”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感情。”洛寻翻了个身,手撑头侧躺着,仰头看着红绣道:“你的将来,难道不想自己做主吗?诸葛老爷对你不上不下,你就忍耐下去?”
红绣眯起大眼,长长地睫毛掩住眸中情绪:“看来,你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