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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热血沸腾,红绣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笑着道:“多谢诸位侠士,多谢各位好汉了。”
“客气个啥,我老刘往南边去的路上,也识得一些道上的兄弟,回头我就与他们说去。红绣姑娘此番是义举,并非为了自己谋利,救的是老百姓的命,若是连救命的粮食都劫,那人就该群起而攻之,不配在江湖上立足”
“正是这个理儿。”众人附和。
“有诸位这句话,红绣就放心了。”红绣达到目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这时,见死不救上前了一步。道:“老夫只说一点。”
“静一静静一静,听老神仙的”
谁敢惹见死不救?那老顽固脾气怪得很,他们又不是活的腻味了。
见众人安静了,见死不救沉着脸没什么语气的道:“劳烦众位沿途传下话去,若是哪个山寨的大王,那条路上的好汉,谁不长眼的劫走了赈灾的物资粮草,哼,众位也知道毒仙苏十三娘子是我师妹。”
说罢退后一步,不再作声。
众人呆呆的看着鹤发童颜的见死不救,背脊上都冒了凉汗。
姬寻洛也道:“南边遭灾,恐疫情泛滥,此次我也将随第一波出发的队伍一同去。若是有谁怠慢此事,将来这事儿过了,姬某得了闲,定会逐一拜访各位。”
众人一个激灵。第一神医姬寻洛轻功独步江湖,若是惹了他,除非你躲到地下去,否则他总有办法抓住你。他又是毒仙苏十三娘子的师侄……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敢不敢,救民于水火的事儿,我等怎么敢怠慢。”
“请老神仙和姬神医放心吧”
……
红绣感激的对姬寻洛笑了笑。有了他与见死不救的“威胁”,此时应当会进行的更顺利了。
※※※※
“小姐,您喝口茶,润润嗓子。”杜鹃轻手轻脚将茶盏放在红绣身旁的小几上,生怕打扰了红绣。
红绣手上拿着从南边儿回来的快报,还不忘抬头对杜鹃道谢,随手将快报放下,欣慰的叹了口气,端起茶盏来喝。
如今圣京城中,绣妍楼每日派出的五十辆运送赈灾粮草的马车俨然成了一道风景。马车连绵不绝,今日送了,明日还送,若是第二日的脚程快一些,都赶得上第一日的队伍。
老百姓对绣妍楼赞不绝口,连朝中大臣也是分成两派,有说红绣侠义心肠的,也有说红绣行事高端的。更有甚者,还说红绣此举根本是在与太子殿下为敌,分明是跟“捐官”制度对着干。
对于这些,红绣倒浑不在意,反正皇上都没说什么,且连龙辇都贡献出来运送粮食了。可见在皇帝的心目中,灾区的老百姓活命是第一位的。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小姐,小姐”
梅妆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人还没靠近屋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到耳畔。
杜鹃掀了竹篾的门帘,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就不怕扰乱了小姐的思路。”
“哎呀,杜鹃,这事儿可怪不得我。”梅妆进了屋,行了一礼就道:“小姐,商府里头出大事了。”
红绣放下茶盏,好奇的笑着:“出什么事了?”
梅妆吞了口口水平稳了一下呼吸,道:“小姐您不知道啊,二老爷去捐了个吏部左侍郎这会子官服都穿回府了正跟三老爷在兰思院那根老太太请安呢。奴婢看他们,是想变着法子将绣中园要回去”
“是么?二老爷捐官?”丹烟惊讶。
梅妆点头:“可不是吗,才刚福全儿来跟奴婢说的,真是乱了套,二老爷那样的人,还捐个四品官来做,要奴婢来说他应该捐个‘太监总管’才对”
话音刚落,丹烟就掐了梅妆一把:“越发的没规矩了,口没遮拦的什么都乱说”
梅妆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三婢女都看向一言未发的红绣。
红绣眨了眨眼,“此事倒是在意料之中。他们家不是大少爷去就是二老爷去,左右是不会甘心闲着的。二夫人这会子乐坏了吧?”
“可不是就连老太太的病症都似乎好了大半了”
红绣笑了笑,道:“人家有的是银子,捐个官儿做也是正常的。”
梅妆有些不服气,“小姐也有的是银子,就没见小姐去做那爱慕虚荣的事,可是为老百姓做实在事呢,咱们几个出了府,都觉着面上有光,老百姓见了奴婢们不知道有多客气。”
“正是,”杜鹃赞成的点头,道:“昨儿隔壁街的吴奶奶还送了她蒸的白面勃勃来,说是给小姐的一点心意。老百姓都知道,小姐买粮食一天五十车的往灾区送,路上人吃马嚼的要花多少银子,这钱小姐舍得,自个儿却是住在小宅院里,生活也并不奢侈,大伙都赞叹您是最有人味儿的大官了。”
“何止呢”说道红绣如今的名声,梅妆越发的兴奋起来:“奴婢听福全儿说,南边受灾的五省,有许多老百姓都供奉起‘绣妍娘娘’了,说绣妍娘娘大发慈悲,救万民与水火,有好多老百姓都给绣妍娘娘立了长生碑,还有人画了绣妍娘娘的画像每日上香供奉,祈求平安。你们说,绣妍娘娘不就是小姐了?”
“啊?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是福全儿听三少爷说的”
“哎呀,小姐,您都成‘绣妍娘娘’了”
三婢女嘻嘻笑笑,是真的为红绣开怀。
红绣闻言却有些发愣,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她的银子白白便宜了贪官污吏,倒不小心为自己赚来个好名声。还供奉她,还立长生碑?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站起身,红绣叹了一声,道:
“杜鹃,帮我更衣吧,今日我何该就是休息不成。”红绣站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
梅妆问:“小姐要出去吗?”
“不是,不过我总不能这样随便的见客人,我想过不了多久,二房的人就会登门拜访了。”
“小姐说的是,恐怕二夫人是第一个来显摆的。”商金氏的为人他们会不熟悉?总是被红绣压着一头,今日逮住机会了怎么可能不来。
红绣果然没猜错,她才刚换好衣裳梳罢了头,外头丹烟就报二老爷二夫人,三老爷三夫人一同登门拜访。
红绣赶忙迎了出去,就见四顶软轿停在路旁,身穿常服的三老爷和三夫人先下了轿,穿着绛紫色锦缎官服的商崇宗与商金氏随后下轿。反正是在家中,也不是要拿官腔的地方,商崇宗还穿着官服,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捐了官做是的,未免有些“暴发户”的感觉。
这还是自打商崇宗出了事之后,红绣第一次见他。他瘦了许多,瞧着不如从前那么有精神。下巴上虽然还是有胡子,但是怎么看都不太自然,恐怕是想法子黏上去的。再加上商家的男人个顶个好相貌,商崇宗那张脸也正是让多少女子趋之若鹜的俊美,如今少了阳刚,反倒漂亮了起来。只可惜风刀霜剑给他留了不少痕迹,这种不正常的阴柔俊美,叫人看了背脊上总生出些鸡皮疙瘩来。
一想梅妆说商崇宗该去捐个“太监总管”,红绣就有些想笑。他害了凡巧,如今遭此果报,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红绣上前一一行礼。
“红绣,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三夫人上前拉住红绣的双手,赞道:“你的义举三婶都听说了,如今圣京城的贵妇圈子中,可没有一个人不称赞你的,听说你是我未来侄儿媳妇,都羡慕的不行,直说我们行儿若是娶了你,那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三婶谬赞了,”红绣拉着商曾氏的手往院子里走,打趣道:“知道您疼惜红绣,可也不带这样王婆卖瓜的啊,没的叫外人听了去笑话。”
“呦,红绣这话说的。”商金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见红绣与商金氏那么要好,醋味十足的道:“这儿哪里来的外人?”
环顾了并不大的院落一周,又道:“啧啧,绣儿如今住的院子可是连商府一个寻常的客院都不如,在商府住惯了,住在这儿可还能适应?”
商金氏的挑衅意思分外明显,显然是说红绣如今住的地方都不及她住的客院。红绣无奈,商崇宗不过是捐了个四品挂名的官,又没什么实权,就将商金氏拽成了这样,要是商崇宗有一天当了皇帝,她还不第一个“得瑟”死了?
见红绣不答话,商金氏有些得意。
商曾氏不耐烦的道:“绣儿可不是目光短浅之流,整日就知道将注意力放在吃啊穿啊的上,人家每日往灾区送五十车的粮食,如此财力,如此能力,如此魄力,岂是寻常姑娘家有的?红绣的心,那可大着呢,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看得到的只是眼前那一个窟窿大小的天。”
“你”
商金氏被噎的险些一个倒仰,还要说话,却见商崇宗突然转过头来,阴郁的瞪了她一眼。
自打商崇宗出了那件事,人就变的阴郁起来,每日沉默思考的时候多,一对上他的眼,总觉得他在算计谋划着什么。这样阴沉的人,往往要比从前那个对她动辄打骂的人还要来的可怕。到如今商金氏在商崇宗的面前,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生怕一不留神刺激了他。
众人来到正厅,红绣吩咐杜鹃上茶。
商崇宝笑道:“咱们好些日子没有好生说过话,朝堂上见了也没什么机会多聊。今日二哥捐了吏部左侍郎,是个大喜事,便想着顺道来瞧瞧你。”
红绣听了佯作惊喜,起身给商崇宗行礼:“二叔,恭喜恭喜。”
商崇宗点了点头,并不多言,而是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原本商金氏来红绣这里是想炫耀的,但是到了这儿才发现,比财力,人家似乎高一筹,比官阶,这里数她的夫婿官位低,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商金氏最会找话说的一个,如今也冷场了。只有商曾氏适时的与红绣聊两句。
红绣放下茶盏,面带关切的问:“出来这些日,一直忙着朝廷的事,也没有回府里瞧瞧,不知道祖母身子如何了?”
商崇宝笑道:“你祖母身子好些了。如今二哥做了官,连带着少靖和少澜也跟着脱了商籍,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直嚷嚷着让少澜和少靖去考功名呢。”
“那感情好。咱们商府如今也是飞黄腾达了。”红绣笑着道。
“是啊,日子只越过越好了。”
闲聊了一阵子,商金氏越发的觉得没话可说,商崇宗自始自终都未发一言,有些无趣了。商金氏温柔的问商崇宗:“老爷,府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如咱们就先回去?”
商崇宗抬了下眼皮,阴测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嗯”
商金氏一想到自己相公伤在了那处,便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变的尖细,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站起身道:“我们就先告辞了。”
红绣忙起身相送,一直将商崇宗与商金氏一路送到了外头。看他们上了轿走远了才回屋里。
只剩下三房的人,红绣便觉得自在了些,与商金氏和商崇宝随意闲聊起来。想到那一日商崇宝训斥了商金氏的事,红绣直言不讳的问:“那一日,听说三叔是为了老太太训斥了二婶,还险些提议二叔修了二婶。”
商崇宝点头,道:“确有此时。那个妇人,当真是不知深浅,自私的过分了。”
商曾氏接茬道:“可不是,母亲病者,身体那么弱,她不知道照看着也就罢了,还到跟前去煽风点火惹得她老人家烦心。”
红绣点头,心中却在腹诽,别看商曾氏如今装作孝顺的样儿,可论起手段黑,没有人黑的过她。
“哎,其实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因为我和修远,二婶应当也不会做此逾矩之举了。”
商崇宝闻言哼了一声,“不知检点败坏妇德的人,你还指望她做出人事来”
“老爷”商曾氏闻言,使劲用胳膊拐了商崇宝一下,“在姑娘家的面前,你浑说什么。”
商崇宝一怔,随即笑着岔开话题。
红绣心里头已经有了谱,看来她那日猜得没错,商崇宝果真是知道了商金氏的“好事”,对她的态度才会改变了那么多的。
“小姐,外头赵姬姑娘求见。”
杜鹃站在门廊下柔声禀报,随后给红绣比了个哭的手势。
红绣一愣,赵姬哭了,哭什么?
商曾氏一听来人是赵姬,赶忙站起身道:“红绣,既然你有客,三叔三婶儿就不叨扰了,改日到我府上来,咱们再聚。”赵姬可是觊觎商少行好一阵子的,她那点心思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可不想卷进别人的是非里。
红绣也理解商曾氏的想法,连忙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