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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孟老， 我是秦宇。” 接通了长春那边的电话， 秦宇听到那头有些沉默， 便主动开口道。
“秦， 雨帅， 吉林以后是你的， 这次我服软了， 你让手下的部队开个口子， 让我去北京吧。” 孟恩远似乎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从孟恩远的声音里， 可以听出最近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孟老， 东北我志在必得，对事不对人。这次对不住了， 我马上给孙烈臣拍电报， 孟老随时可以出城。” 秦宇当即点头，眼下民国将官免死的惯例秦宇还不太想去破坏， 毕竟孟恩远就算贪腐一点。但也不算草菅人命，要是下毒手， 在民国官场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秦宇还不想背上这样的名声。
叮铃铃…。 电话刚挂又响了起来， 能直接打到秦宇办公室的只有参谋总部， 田和霖， 杜立明等少数几人。
秦宇再度提起电话。
“喂， 季豪兄， 什么事？”
“ 大帅， 孟恩远已经服软了， 吉林这次为了对抗奉军 陆陆续续扩编了两万人。 加上之前的部队有接近五万人， 现在一部分被俘虏，还有相当一部分要么离队回家种地，要么聚啸山林，这些人必须及时处理， 否则迟早会酿成大祸。”蓝天蔚在电话那头道。
“嗯，这件事我正准备跟你谈， 吉林军里面就一个23师还像点样子， 不过里面抽大烟的也不少， 裁掉一些。再从新招的人里面替补上来一些， 重整23师。 你通知一下李荫培， 让他准备去23师赴任。 至于旅长的人选，就让郑学斌和王建兵两人上。”
至于新任的省长人选。 该用谁呢？挂了电话， 秦宇有些头大， 以洮南那边形成的经济规模和产业链， 迟早是要升格为直辖市的， 要是调走了陶毅， 又由谁去接任洮南呢？而且陶毅拿手的是经济方面的事务。 现在的吉林可不完全是经济上的问题，一团乱麻， 比起秦宇刚入主奉天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玉海， 打电话把警察厅的王永江请过来。”犹豫了半天， 秦宇向门口的王玉海道。
“卑职见过大帅。”
秦宇闭目养神， 思索着吉林方面的局势时， 王永江已经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 行止不卑不亢， 似乎坐在身前的不是奉天的军政长官， 而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 说实话， 我一直很好奇， 袁局长那么个圆滑世故的人，跟有书生意气的王厅长怎么相处得如此融洽。” 秦宇笑道， 秦宇对历史本就不熟， 也没从历史书上见过有王永江这么一号人物， 要不然也不会让其在警察厅呆了几年的时间。
“袁局长博闻强识， 见识颇广， 永江与其交往受益颇多， 经常在学术上进行探讨， 所以私交甚密， 大帅叫卑职过来所谓何事？” 王永江客气了一下，然后直奔主题道。
“ 你在警察厅做得很不错， 把奉天省的警察制度全部完善了一遍， 原来几万预备兵员编入警察队伍里面也没出丝毫岔子， 这里面的门道要处理得井井有条着实不易， 吉林那边的孟师长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奉军入主吉林已成定局，不过吉林那边的财政状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现在又打了一仗， 到处是溃兵， 财政， 警务制度， 以及官僚机构都是千头万绪， 金融也乱得很。 原本我想调陶毅到吉林去， 不过他只有治理经济的能力， 处理这种复杂局面还欠了些火候。王厅长你能管得住几万警察的衣食住行， 又跟袁局长把奉天官场给整顿了一遍。 我看这能治理吉林的人里面， 只有你最为合适了。”
“卑职才疏学浅， 恐怕不能胜任大帅如此重任。” 王永江有些动容的道， 以他的智商哪里听不出秦宇是要请他去吉林当省长。
“吉林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局面， 你能把原来一团稀糟的衙门，警察并存的局面打理得现在井井有条， 警务开支也能都用到实处， 为了奉天数百万民众， 希望不要推辞才是。”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傲气， 秦宇知道王永江这个书生也是有些傲骨的，随意地给王永江倒了杯茶道。
“承蒙大帅看得起，卑职一定尽心竭力治理吉林， 以报大帅知遇之恩！” 王永江有些激动的道， 他以前在警务处不过一个小小的官员， 两三年的时间便升到了警察厅长， 在奉天官场上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如今出任吉林师长。算是一步成为东北最顶级的几个官员之一了。不过官大官小在王永江看来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能全面的施展自己的抱负。
“未来吉林督军最多只是一个挂名而已， 我会把孙烈臣，还有左雨农两个师放在吉林。 23师的整编工作直接由军部的人完成， 大的方面你不用担心， 大可放手施为。”秦宇道。
“是， 大帅， 不过吉林局面千头万绪。 奉军入吉时，又大肆宣传减税减捐超过三分之一， 以大帅的为人，断无可能食言而肥。 少了这些，今年吉林的税收势必大幅下降， 卑职过去日子可不好过， 大帅让卑职赴任，总要带些东西过去。 否则两手空空，只怕吉林那边的本地官员也不怎么见待。” 王永江笑道。
“ 需要什么东西？”
“自然离不开一个钱字。 包括士兵的遣送， 战后破坏的重建。 另外要恢复吉林的平稳局面。 打造类似于奉天的警察制度很有必要。 要做下这一系列动作， 没有财力的支持是不行的。” 王永江如实地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让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赴任，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资本， 共施政也会遭受到下面的百般阻挠， 岂不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要多少钱？” 秦宇问道。
“ 整顿吉林警察制度， 裁撤厘金，各种杂捐，税捐。 还有遣散士兵费用。卑职预计需要700万左右来填这个坑， 这个钱算是吉林省向奉天银行借的， 用来盘活吉林现在的局面， 只要奉军还在吉林。卑职有信心在裁撤各种繁重税赋的情况下，在两年之内扭亏为盈。” 王永江信心满满地道， 就算吉林的情况再坏， 也是一个面积不输于奉天多少的大省，人口六七百万， 有这么好的底子在这里。 情况倒坏不到哪里去。 隔行如隔山，王永江精于理财，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奉天省的核心数目，不过依王永江的分析，也能估个大概， 以奉天此时的财力，从银行里面贷个六七百万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贷款的形式？ 行，我跟田省长打个招呼， 具体事务你跟他去谈。” 秦宇点头， 由奉天官号银改过来的奉天银行， 这两年吸纳存款，提供贷款的数额十分庞大。不过700万元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那边拿出来有点困难， 从华兴银行再贷一点也可以。得到了吉林自然也要治理吉林。
“ 好， 正好将奉票推行到吉林的事务， 卑职也要与田省长商量。”王永江点头。
噔噔噔…。。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这么急，毛毛躁躁的。” 秦宇听到外面的嘲杂声，不悦的斥道。
“ 大， 大帅， 大总统没了。” 陈涛走路快了点， 看到秦宇面含怒色，说话忍不住结了一下。
“什么！” 秦宇陡然站了起来。
“ 北京方面公开电文， 大总统抢救无效，瞌然长逝。”
秦宇愣了那么几秒，然后又坐了回去， 叹了口气，“大总统这一生也就称帝这事做得糊涂， 可惜， 可惜啊！”
袁世凯的去逝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同时也开启了北洋军阀混战的局面。 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历史的轨迹惊人的一致， 自己在奉天所做的努力最终不知道最终会以何种结局谢幕。
“大总统振兴教育和实业， 整顿军队， 民国能有眼下的局面，大总统确实功不可没， 不管最后称帝一事结果如何，这些功劳是不容否定的。” 死者为大， 袁世凯的一些事迹在当代人看来是值得肯定的， 王永江听到也不由微微一叹， 一个创建了民族时代的人去逝， 总是会引起许多人的感喟。
“逝者已矣， 奉天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一切照旧， 段合肥现在成了内阁总理， 成为袁世凯的接班人， 如果他能把中央的摊子完整的接下来，我承认他这个总理也未尝不可， 要是他没这个本事， 我就在东北自己搞自己的。” 秦宇出了口气，见陈涛没有离开的意思， 便知道他还有别的的事要汇报。
“吉林那边的事也很急， 你越快上任越好。”秦宇向王永江道， “ 警察厅的事你跟汤晋交接一下， 尽快赴任。”
“ 是， 大帅。” 王永江点头， 起身告退。
“ 还有其他事？” 秦宇向陈涛道。
“大帅， 黑龙江那边有新的动作， 大总统不行的时候，许兰洲就有了想法呢。” 陈涛神秘地道。
“他想策动黑龙江独立， 现在除了师长的职务外， 还兼任了一个黑龙江省帮办， 地位仅次于毕桂芳， 现在他又有新动作？” 秦宇感兴趣地道。
“ 卑职收到确切消息， 许兰洲对现在的职务同样不满意，他最终的目标是黑龙江省督军。” 陈涛道，“听说已经暗中在拉拢黑龙江的巴英额和英顺两个旅， 这事要成了， 毕桂芳在黑龙江恐怕也呆不了几天了。”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我才刚拿下了吉林， 连吉林的摊子都没收拾好就跑到黑龙江去，步子太大了一点， 继续盯着许兰洲那边。” 秦宇道。
“是， 大帅放心， 黑龙江的风吹草动逃不过大帅的耳目。” 陈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以秦宇眼下的实力，都打下了吉林，取黑龙江也没有多大障碍了。
“对了，日本在抚顺煤矿那边招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秦宇问道。
“ 卑职已经收买了煤矿那边的几个工头， 日本人为了开采抚顺煤矿， 在关内大肆骗灾民北上， 听说抚顺那边的万人坑死的人至少有两万多，一个劳力扔到矿里用不了多久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日本人真是造孽呢。” 说起抚顺煤矿那边的惨状， 陈涛有些不寒而栗。
“你多收集一些证据。等我统一了东北之后，再跟日本人清算这笔账。”秦宇哼了一声， 等东北有个二三十万陆军， 南满路，抚顺煤矿通通都是要收回来的。
“是， 大帅， 卑职省得。”（未完待续。）
225章 开学典礼
“ 王旅长，郑旅长， 不知多少军官卡在了上校到少将的门槛上， 恭喜你们成为东北军将级军官里面的一员。” 马文海将闪闪发光的将星分别别在 王建兵和郑学斌的肩章上。
下面新上任的李荫培以及其他23师军官纷纷鼓掌， 此时的23师精减了一小半， 剩下一大半还是原来收编过来的，另外一部分军官则是从奉军那边调过来的。
“卑职等必誓死报效雨帅之提拔！” 王建兵 ，郑学斌两人表情激动地道， 当初两人被高士傧所压制， 都快自身难保。 后来高峻峰也爬到他们的头上去，若非有奉军大军进入吉林，恐怕此时郑学斌也坐冷板凳去了，哪里有此时晋升少将的风光。 王建兵本来已经没多少兵权， 后来恐怕也是因为劝他的成分在内， 才被奉军重新起用， 若当初自己再主动一点， 恐怕能给自己在秦宇那边的印象多加几分。 郑学斌心里不由有些懊恼。不过事已至此， 想这些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想到其他吉军里面的官军， 除了并入23师的都成为了裁剪的对象， 郑学斌心里又有些庆幸。 奉6师已经撤回洮南休整， 孙烈臣， 杨剑华两个师就压在长春一带， 数万大军， 并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空间。
“ 学斌兄， 咱们这次算是苦尽甘来了， 他奶奶的，不枉我们豁出了性命拼搏一回。”会议结束后， 王建兵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是呢， 说这这奉军门槛还真是高得离谱， 原来的吉林军七七八八也给孟师长扩充到了接近五万人， 现在这么一裁， 连一万人都不到了， 还有一部分人得重新训练。” 郑学斌咂舌道。
“是呢，不过要说奉军虽然严了一些，这军纪。战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以前听说奉军怎么怎么能打，大多还不相信， 没想到一个新编的奉6师也能和老23师打得不相上下。 我可是见过老师长那股狠劲， 不过以23师的战力想要冲破奉6师的阵地真没什么希望。” 王建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