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放心,卑职会尽力维持。”田和霖点头道。
带着警卫排,秦宇一路疾弛赶往长春,洮长公路已经全线峻工,本来秦宇想大肆庆祝一下,只是在这次鼠疫的影响下,暂时作罢,天天死人,哪还有心思庆祝。洮长公路货运繁忙,有很多可供换马骑乘的地方,当天晚上便到了长春,由于天气寒冷,再加上鼠疫爆发后,各地的工商业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晚上并没有北上的列车,在长春歇了几个小时,秦宇便乘火车赶赴哈尔滨,火车的时速是四十多公里,到达哈尔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进入哈尔滨,尤其是铁路沿线一带,到处可以看到中东铁路局的标志,在后世已经很少有人认识这种标志了。哈尔滨不愧是老毛子经营了多年的地方,城市的格局,建设远不是此时的洮南能比得上的。
“下官秦宇,见过于大人。”秦宇向于泗兴行了一礼,于泗行比他的品级要高。
“雨辰啊,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年轻就不一样,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于泗兴看到秦宇时既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
“没办法,这么大冷的天,下官也想坐在洮南的火炉子边,只是洮南现在一天要死掉快两百人,哪里坐得出,这就连夜赶过来了。”秦宇苦笑一声道。
“是呢,这大清还真是多灾多难,外有列强环顾,内有乱党叛逆,现在又来这么场病灾,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现在单是傅家甸这边,一天就要死一百六十多人,跟洮南也差不多了。”说起鼠疫,即使是于泗兴,也有些畏惧,这种病可不管什么高不高官,染病者必死无疑,从染病到病发,病亡也就几天的功夫,死状凄惨。
“伍医官呢?”秦宇问道。
“伍医官去城北的公共焚地了,那边至少有四千多具尸体,老鼠成堆,哈尔滨这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伍医官初步判断疫情由这些尸体而起。”于泗兴道,“处理尸体这个决定不好下,必须雨辰你的洮南是鼠疫闹得最凶的地方,也应该出席这次会议,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焚尸?”秦宇眯着眼睛道。
于泗兴重重地点头。
76章 共同商议
(已经下了新书榜一段时间,现在急缺点击,推荐,收藏,看书的书友们花一分钟的时间收藏推荐赞一下吧,关系到本书的生死存亡,虽然写得不够精彩,更新也不够给力,不过已经很用心去写了,本书是种田文,近可能贴近事实,不会太夸张,可能也会因此少了很多精彩,书友们的支持是书写去最原始的动力,谢谢了。)
伍连官已经事先和于泗兴通过气,不过对于秦宇能一语道破,于泗兴还是颇感意外,发往洮南的电报于泗兴都清楚,可以肯定伍连官事先没有跟秦宇说过,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在一无所有的洮南创下诺大的局面,果然盛名之下,必无虚实。
“伍医官什么时候来?”
“半个时辰后就会回来,哈尔滨一带的大小官员我都请过来了,大家一起去坟场商量一下,要是能达成共识,就向朝廷拍电报。”于泗兴道。
秦宇点头,看得出于泗兴把他叫过来,多半是从心底认同了于连德的看法。
看到伍连德时,比起上次在洮南要瘦了一圈,人也显得十分疲累,看来这段时间折腾得不轻,什么工作都做了,每日死亡的人数仍然有增无减,伍连德身上的压力可以说是最大的。
坟场的棺材有上千具,不过棺材铺做棺材也是要本钱的,之前死了人官府还能提供口棺材,到现在每天都是一百几十人死于鼠疫,靠此时哈尔滨棺材铺的工作效率,根本无法生产出足够的棺材,以致于堆在坟场的尸体都快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约有二十几公分。不时有抬尸队的人抬着几具,十几具尸体扔在小山的旁边。雪地上到处可以看到老鼠的爪印,不时可以看到老鼠成群结队的出没,大冷天找食物不容易,这些尸体成了老鼠滋生的温床。对于这样的情形,秦宇并不感到陌生,洮南那边的尸体更多。
哈尔滨大小官员加起来有上百人。对于秦宇这位前来的年轻人能让于泗兴态度亲切,一路陪在于泗兴身边,众人颇感惊讶。于泗兴介绍了一下秦宇,会议便很快进入主题。
一身白色大卦的伍连德走过来,简短的开场白后,伍连德步入主题,“如今傅家甸的脏物,污垢都得到了处理,老鼠也被灭了不少,唯有城北的公们墓地,仍然鼠满为患,各国专家已经公认,疫情因鼠而起,唯今之计,想要消灭老鼠的源头,唯有焚尸。”
说到焚尸时,伍连德手指握得紧紧的,仿佛下着莫大的决定一般,这两个字私下说说也就算了,公开讲出来,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勇气。
“什么?”现场一片惊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似的。
“上报朝廷,请求全部烧掉所有疫区的尸体和棺材。”伍连德一字一句地道。
现场鸦雀无声,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伍连德的眼神仿佛看着魔鬼一般。
坟气的气氛格外的凝重,几乎所有人都目光异样的看着伍连德。做为一个医生,竟然能做到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程度,秦宇看了打心眼底佩服。再看看于泗兴,于泗兴在打量现场官员的表情,似乎没有看到秦宇的目光。
这只老狐狸,明明是造成伍连德的观点,现在竟然故意做出这番姿态,当真让人恼火得紧,秦宇现在有些明白于泗兴把他从洮南叫到哈尔滨的意图了。(历史上首先是于泗兴同意伍连德的提议,这里为了照顾主角,抢白了,道个歉先。)
寒风虽然刺骨,可这些大小官员的目光比凛列的北风还要寒冷,有一种人在压力下会崩溃,不过英文讲得比中文还要流利的伍连德此时说话反而利索起来,“众位大人,我也是中国人,在我的家乡,南洋槟城,也有一块墓地,在那里,两年前我刚刚安葬了我的母亲,将来我也要躺在她老人家的旁边,我知道什么叫做入土为安。”
众人的眼光这才柔和了些许,不再像之前那样凌厉。
伍连德继续道,“现在的情况,全面隔离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能有任何的漏洞,否则前功尽弃,但凡有其它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为了东三省三千万民众,为了大清江山,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虽然稍稍理解了伍连德的初衷,不过此时仍然没有人接腔,秦宇终究是耗不过于泗兴这只老狐狸的耐心,朗声道,“我赞成伍医官的办法,如今的局面是保得住死人,保不住活人。疫情得不到遏制,如果不尽快处理掉这些尸体,不仅全城百姓遭殃,东三省亦无宁日,百姓认得在座的是官,认得在座的家人,但鼠疫不认得,谁又能保证得了自身,家人一定能在这场鼠疫中幸免。”
“秦大人深明大义。”伍连德大喜,虽千万人吾往矣看上去壮烈,但也悲怆孤独,能看到支持他的人,伍连德能感到有人理解他,他不是在孤军作战。
“可是伍医官到哈尔滨有一段时间了,疫情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愈演愈烈,要是焚尸之后,疫情还得不到缓解又该如何?岂不是白冒了偌大的风险?”当下有个五十多的官员质疑道。
“天掉下来碗大个疤,没试过怎么知道是成是败,现在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旁观是死路一条,冒死一搏还有一条生路。不管你们的意见怎么样,上折子焚尸的名单都算我一份,大不了被摘了官帽子吃几年牢饭。”秦宇看向伍连德道。
伍连德向秦宇投来感激的一眼。
于泗兴干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扯过来,“秦大人说得有道理,如今没有别的办法,焚尸虽有违人伦,但为了家人,为了子孙后代,纵然背些骂名,也在所不惜了。不过兹事体大,不妨把本城士绅都召集起来,共同商议此事,意见一致之后,共同上书朝廷,此乃所有疫区的共同心志,朝廷定然会重视。”
众人一听,觉得于泗兴说得有理,有了伍连德和秦宇这两只出头乌,于泗兴也赞成,再有地方士绅的联合声名,就算处罚起来也是罚不责众,或者最多处置一两个带头的人。再说秦宇的那番话对现场的人触动也颇大,鼠疫是不认识人的,现在每天死在鼠疫下的人都有一百几十人,每天都在增加,谁能保证哪一天不会降临到自己或者是家人头上?
77章 日军的刁难
(这几天家里有事,更新会不稳定,不好意思,我尽量保持正常更新。)
早晨的长春显得格外的宁静,偶尔有行人路过,也不再像往日那边活跃,在这场波及了大半个东北的鼠疫,所有人都生存在随时可能的死亡威胁下。
两个穿着厚呢绒军袄的汉子赶着辆马车朝城中心走。
“吴哥,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来了这么场瘟疫呢?弄得到处都是人心晃晃,你没看田大人,还有那天秦大人,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听洮南那边过来的人说,运到坟场那边的尸体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王浩看着没什么人的街道,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不止咱们东北,就是关内那么多过来的难民,秦大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安置下来,还在建宽敞明亮的红砖房,过个一两年,把欠债还了,租了秦大人的田地耕种,那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总不至于像关内一样,动不动就要饿死人,眼瞅着就要过上好日子,忽然来了场鼠疫,这老天还真是不开眼。”另外一人也在摇头,此时在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下,谁都不会有太好的心情,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这种漫长徨恐的等待。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的买了大夫开出来的药赶回洮南是正理。”吴衡出声道,三人都是秦宇手下派过来到长春采买医药的士兵,三人中有两个人以前都在巡防营当兵,可是自从跟了秦宇之后,虽然训练比平时辛苦了一点,但比起以前隔三岔五的少领一些军晌,在秦宇的手底下军晌从来没有断过,更别提一年冬夏各两套的军服,军鞋,过年的时候另外还有补助。在军中和以前的动则打骂不一样,每个士兵都能感受到秦宇对士兵们的尊重,一些因为剿匪受伤无法再当兵的战友,甚至连平时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放在以前,朝廷象征性的补一点钱,还要被上官克扣一些放回去,以后生计都要受到影响,可是现在那些受伤的战友补安排到了各个牧场,农场管理不同区域内的灾民,管理牲畜放养,拿的薪俸不说能安享富贵,至少比洮南普通的工人还要高上不少,不幸战死的,秦宇也会利用洮南的财政收入,额外补贴一些财货给战死士兵的家属,另外给士兵们收尸,入葬,还有这么多当兵的弟兄每年春秋两祭,眼下秦宇在洮南陷入窘境,手下的士兵基本上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想尽量帮些忙,只是面对这样的灾疫,普通人根本毫无办法,这不是拼命就起得了作用的。
“植元君,这东北的天气还真是冷啊。”为了确保日本人在长春的居住区不被鼠疫漫延,此时一队日本士兵已经扩大了巡逻范围,对经过日本人居住区,驻军附近的中国百姓都仔细检查,看是否身染鼠疫,检查的办法和俄国人类似,简单粗暴得很。
“是啊,不过天气冷还可以忍受,比天气更可怕的还是这场无孔不入的鼠疫,连各国列强的鼠疫专家也拿这场灾疫没有办法,希望这可怕的鼠疫不要降临在我们的头上。”另外一个日本士兵缩了缩脖子道。
“不会的,只要不让支那人进入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就不会染上这种鼠疫。”叫植元的士兵有些自欺欺人地道,染疫的日本人虽然少,但绝不是没有,就连日军士兵中也死了几人,只是消息封锁得紧,再加上隔离,消毒措施做得及时,传染得不如中国百姓快而已。
“有支那人过来了,去看看。”
“站住!”大多数日本士兵并不会说中文,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拦住路过的行人。日军手中的枪枝可不是烧火棍,这些日军就是长春的巡防军也不敢招惹,被他们一拦,路上三三两两渐渐多起来的行人自然也被挡住了,前几天走这条路时还好好的,没想到此时竟然会被挡住,路上的行人不由紧张起来。被这些日军找上,基本上没什么好事,尤其是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