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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到处飘着羊汤那鲜美的味道。“额——”许洁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整盆羊汤被仨人瓜分掉,许洁懒洋洋的窝在椅塌中昏昏欲睡。吃完就睡胃开始闹起别扭。“好痛!”许洁轻揉胃部,决定出去逛逛。
冬日暖阳覆盖着肌肤,她走走跳跳,不知不觉的来到夜亭湖边。此时湖水结冻成冰,厚厚的冰层下面,裂纹与水泡交织成画。她小心翼翼的踩上去,见冰层没有异样,便放肆大胆的滑向湖面深处。如同回到儿时……小伙伴们结伴来到冰面上,坐在一块破烂的胶合板上面,可以耍上一整天。从顶坡滑向坡底,有时候会因为没掌握好方向,与坡下的大树“亲密相拥”,痛并快乐着的趣事……而今偌大的冰面上只有许洁一人,几次跌倒又倔强的起身再滑。
晴天雪舞,仰望苍穹。她是时间旅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喂!你好吗?我很好!”再现《情书》里的场景,不同的是她与未知的一切对话。
“主子怎么才回来,可冻坏了?”碧儿手中拿着一件崭新华丽的白色裘衣,裹在神情有些恍惚的许洁身上。暖阁里缓了好一会许洁才回过神来,身上的裘衣柔软舒适,“这裘衣哪来的?”
“主子,这是皇上赏赐的狐白裘。听送裘衣的公公说,这件裘衣可是数一数二的珍品。”心悦艳羡道。
“狐白裘?白狐做成的?!”许洁略有耳闻。
“何止白狐那么简单,我听说是用白狐腋下的那一点点皮毛积蓄而成的。这件落地狐白裘千金也难求啊!”许洁不是动保协会人员,但她看过bbc与姚明合作拍摄的,一部有关人类残害动物的纪录片。想起那些残忍的画面,还有那句“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公益广告词。许洁腾地站起来,狐白裘落地。
“哎呀,主子,可要小心啊!”心悦马上捡起地上的裘衣,小心查看有没有弄脏。许洁看着心悦紧张的样子,心想:她们不知道就罢了,换做旁的裘衣自己也会收了,唯独这件狐白裘实在太奢靡。她叫来宫人,将狐白裘原封送还给梵黎夕。
“主子,这狐白裘价值连城,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心悦不解道。
“心悦,你可知道一件狐白裘要虐杀多少只白狐吗?你能想象到因活剥而死的惨痛吗?那残忍的戾气何以暖身?!”心悦,碧儿未曾想过这方面的道理,听许洁一席话不觉寒意逼人,不敢再语。
这日,飞雪连天,仨人围坐在暖炕上取暖。
“哎呀!又输了!”
“你要先看看自己手中的牌好不好,再抢地主。”
“碧儿说得对。心悦啊,你太急了!”许洁笑道。好么!冬日闲来无事,许洁拿出质地较硬的黄麻纸,硬是画出一副扑克来。起初为解闷,没想到两个丫头玩上瘾,几日不玩就手痒。这日,仨人闲着也是闲着——斗地主吧!
“皇上驾到!”听到殿外公公来报,许洁急忙拽下披风,将其遮盖在扑克牌上。宫中严禁赌牌,即使她们仨没有赌资,也不敢冒险被外人发现。
梵黎夕大步进殿,碧儿,心悦整齐跪拜,但神情有些慌张。他见许洁身着单衣发抖,不禁轻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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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约在冬季
“快去准备晚膳!”齐公公吩咐着碧儿,心悦,许洁看到她们表情有些怪异,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还愣着干嘛?!”齐公公催促。两个丫头赶紧起身跟随景和殿的宫人忙乎起来,各式砂锅菜品,摆满整个八仙桌。
殿内虽然有火炉,汤婆子等取暖工具,不过许洁身穿单衣站久了还是很冷“阿嚏——”。梵黎夕走向暖炕抓起盖着扑克牌的披风。
“别动!”许洁话音刚落,扑克牌散落一地。
众人侧目,许洁张着嘴,挑着眉,抢先道:“这是画,画着玩的,呵呵。”她使个眼色,碧儿,心悦赶紧收了起来。梵黎夕鼻息哼笑,将披风递到许洁手中,“穿上,准备用膳!”
“许姑娘莫急,要先等圣上用膳,姑娘方可动筷。”旁边的齐公公提点道。许洁撇了一下嘴角,极不情愿地放下筷子。心叹:悲苦的封建社会啊!其实封建残余从未散去,现代很多家庭宴席时还保留男女分桌的陋习。
“许洁伺候朕用膳即可,尔等先退下吧!”许洁白了他一眼,吃个饭还用伺候,小心手臂提前退化。她故意将燕窝,鱼汤,青菜胡乱舀进一个汤碗里,往梵黎夕面前一推。“多喝鱼汤,多吃青菜。对身体好,皇上请用膳吧!”这汤菜混搅在一起,单看卖相就不过关。
“既然对身体好,不如朕赐给你喝。”赐给:不得不喝!许洁本想着恶心他一下,没成想害了自己。
梵黎夕看她此刻为难的样子暗自发笑,将碗搁置一边,缓缓道:“不要调皮,好生用膳!”许洁轻舒一口气。美食当前不可辜负,什么九五之尊,美男统统让到一边!其实她的吃相不是很夸张,只不过不会像大家闺秀那般,边吃边用帕子遮面。夹靠近自己方向的菜,喝汤不出声等基本礼节还是必备的。有人吃饭光看样子就很香,会让同桌的人不自觉的跟着多吃起来:许洁就属于这类。梵黎夕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不自觉的跟着她多吃了些。整顿饭没有说话的机会,待到许洁吃饱喝足,梵黎夕才缓缓开口:“这些都是御膳房新研制出的菜式,可合你意?”许洁大力点头,伸出拇指点赞。
“那件狐白裘,怎么不如你心意了?”梵黎夕话锋一转。
许洁懒得跟他掰扯保护动物的大道理,随口道:“嗯,是挺好。不过不适合我。皇上还是把它赏给需要的人吧!”
“你可知它价值几何?”梵黎夕头微抬,半眯着眼睛,拽拽的表情好像许洁是个不识货的傻丫头。
“知道!是用白狐腋下质地柔软的毛皮缝制而成,千金难买。不过那又怎样?我不喜欢!”许洁满不在意。
“不喜欢?”梵黎夕眉头紧蹙,“你就不能乖乖地听一次话。如今已过冬至,真正的寒冷还在后面,你只穿件单薄的棉衣怎能过冬?”
“怎么不能,多穿几件就是了!不穿狐白裘的人多了,难道都死翘翘了?!”
“你!”梵黎夕重叹一声。好不容易见面,彼此不想不欢而散。
许洁讪讪的说道:“哎呀,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很好,不需要这么奢侈。你可以给思安啊!”
“已给思安送去了。近几年白狐甚是难得,冬至那日才进贡两件成品。”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收了。皇上都没有的,我哪敢穿啊!呵呵,还是皇上您自个儿留着享用吧!”说着,许洁报以礼貌的微笑。看着眼前有意疏远自己的许洁,梵黎夕的记忆有些模糊。竹林深处的吻是否真实的发生过?
晚膳后梵黎夕没有走的意思,许洁为防冷场,拿出棋盘,“你若没事,咱们玩五子棋吧!”
“五子棋?”
“很简单的,跟围棋不能比,不过速战速决还是挺有趣的。”
黑子白子分好,起初梵黎夕摸不着规律,许洁小胜。两盘过后,许洁连连败退。她嘟囔着:“唉!真是教会一个徒弟饿死一个师傅。”梵黎夕浅笑不语。
今晚的他有些不同,嘴角时常扬起,酒窝浅现,烛光下他分明的棱角变得柔和。许洁看得出神……
一个正式的男女约会:烛光晚餐——娱乐活动——偶尔失神。娱乐活动相对单调,没有供消遣的电影院,k歌,夜场。不过这样也好,放慢脚步,用更多的时间去体会一个人。
“这般不专心,不输才怪!”梵黎夕分明在看棋盘,却好似猜透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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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许我的天下,温良向阳
戌时已尽。齐公公一声:“来人!”宫人鱼贯而入,有的看茶倒水,有的径直走到内室布置床榻。
“许姑娘请跟奴婢这边来。”高嬷嬷带着许洁来到偏殿屏风后的浴池,水池不知何时注满了热水。高嬷嬷示意许洁褪衣沐浴。旁边一个眼生的宫女手捧托盘,盘里盛放着轻薄的粉色裙衫。
许洁傻傻的杵在地上:“干嘛?我昨个洗了,今儿太冷了,我不想洗!”
“许姑娘这是惯例,只是简单的洁身而已。待你出来自有锦被裹身不会冷的。”高嬷嬷满脸堆笑。
“惯例!什么惯例?跟皇上吃完饭还要洗澡啊?要洗也是应该饭前洗,饭都吃完了洗什么啊?!”许洁一头雾水,眼前一片水雾。
高嬷嬷忍着不笑,轻推许洁,“我说许姑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按照惯例,皇上在哪位娘娘或小主殿里用晚膳,就在哪儿休息。老奴当初没有看错,姑娘是有福之人,定会受到恩宠……”高嬷嬷的嘴一张一合,许洁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脑子被“休息”,“恩宠”这种隐晦的词填满。许洁恍然:不会是侍1寝吧?noway!
她挣脱嬷嬷的手,逃出雾气腾腾的浴池,身后的嬷嬷叫着:“许姑娘,去哪儿啊?快回来!”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正殿。暖阁里,梵黎夕正细细品茶。“梵黎夕!你怎么想的?!”一语惊得四下无声。满殿的宫人都停下手中活儿,屏住呼吸待好戏上场。
果然,皇上将茶杯重重放下,杯底磕出裂纹。齐公公忙上前指着周围的宫人喝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出去候着!”宫人一溜烟跑净。齐公公又转向许洁,厉声道:“大胆许洁!怎敢直讳圣上名号!”并眨眼示意她认错服软。
许洁恼羞成怒,顾不得那么多,有些语无伦次:“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又是狐白裘,又是美食。原来是……你太过分了!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白狐,你能不能事先……懂不懂什么是尊重?”
梵黎夕没有生气,方才砸杯子不过是给宫人看的。他起身逼近许洁,似笑非笑眉眼含情:“朕是欠考虑,那朕现在通知你。今晚你——许洁,侍1寝!”damnit!这么直白!许洁目瞪口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洁不敢注视他蛊惑人心的眼眸。
“那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梵黎夕很有耐心,他等着她一步步靠近。
许洁有些慌乱,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许洁,你不可以答应他。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很喜欢他嘛!
——喜欢是喜欢,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他的身份,你的处境。
——有什么好想的,此刻**值千金……
——够了!许洁,你不能放任自己的欲念。
见许洁默不作声,梵黎夕将她横抱至床上。齐公公知趣的离开。
“不可以!”许洁腾地坐起身来。梵黎夕倚在床头神情慵懒,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许洁看向梵黎夕,句句恳切:“好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珈蓝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梵黎夕,你在这里有你的亲人,你的天下。但我是孑然一身,无所依倚——这里不属于我。我要为自己负责,万不可草草行事敷衍一生。”半晌无语,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梵黎夕怀抱许洁,表情认真且柔和的说道:“我就是你的天下!”该感动吗?那句“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玩笑话,如今他说与她听。
许洁垂目,有些不屑道:“呵…你的天下唯你独尊,”美目流转,她凝视梵黎夕深邃的眼眸,“而我的却不可以。可以吗?”语尽,他的手微颤。
梵黎夕身子后撤,双手抱臂,一抹轻笑浮现嘴角:“原以为你与世无争,没想到竟是野心不小的女子。慢说是后宫,就是朕的天下,也要权衡利弊不可妄为。所谓独享不过是一枕空梦罢了,你可明白?”早已料到的答案,此刻听起来还是让她如坠冰窟。
同样报以轻笑,许洁的笑容多些寒凉:“野心二字用在我身上真是可惜了。我从未想过争夺什么。只是希望身边有一个人——一个温良向阳的人,一段如水晶般纯净的感情”,许洁抱膝望向摇曳的烛火,“我不是飞蛾,不会向往致命的火焰。”这一句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算不上不欢而散,梵黎夕静坐片刻后离去。夜深沉,许洁将大殿的烛火熄灭,蜷缩在暖炕上安然入睡。摊牌——亮出底线,至此不再迂迂回回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