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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补的人是你,你瘦了许多。”楚承话里透着怜惜。许洁孩子般笑起来,执意让楚承喝掉她亲手煲的补汤。盛情难却,楚承细品补汤。许洁坐于对面,双手托腮看着楚承喝汤的样子。心想:这个平日里少言寡语,性情凉薄的人,也会如此细致体贴的照顾病人。她内心感激不尽,待楚承喝完,许洁傲娇的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没想到这行宫里的厨艺见长,这道补汤,味浓而不腻口。配得上‘佳肴’二字!”
“哈哈,真的吗?!这汤是我做的,好久不煲汤了,还怕手艺生疏呢。”
“当真是你做的?没看出你年纪不大,厨艺非凡啊!”楚承颇感意外。
“哪里?哪里?”许洁嘴上笑着,心里有些酸苦。这一手厨艺是不得不学就的本领。父母离异后,母亲工作繁忙,还要照顾病重的姥爷。为帮母亲分担重任,什么家务,做饭许洁一人全部包揽下来。十年的半**生活,成就今日的厨艺非凡,多少有些心酸。
“你怎么了?”楚承吃不准哪里说错了。
“没事,”许洁瞬间掩埋心中苦涩,明媚一笑,“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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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情不知所起,换了心魂
次日清早,窗外阳光媚眼,喜鹊叫醒许洁。早饭过后,她信步游廊。身后传来银铃般熟悉的声音:“主子!你可好些了?”
“碧儿?!” ;主仆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碧儿你怎么来了?心悦呢?你们可都好?”
“好,都好。是皇上派奴婢来伺候您的,皇上说您在行宫中不小心受伤,又病得厉害。可把我们吓坏了……”看着碧儿焦急担心的样子,许洁心生愧疚。本以为这次出逃后,一了百了,各自天涯。没想到这始终逃脱不掉的宿命,只会给他人平添烦乱。
“主子,想什么呢?喏,这个给你。”碧儿调皮笑着,呈上一封信。信封上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犹如一剂猛药吊足许洁的所有神经——是他的信!
许洁没有马上拆开信封,而是与碧儿谈心赏景。直至傍晚黄昏,她一人来到亭台,借着霞光打开信封,字字斟酌。
“玉人病榻,君在朝堂。嘤嘤凄凄,心心念念。戎机事繁,不得分身。旦夕之间,即可复见。”短短三十二字,寄托他对她的牵念,文浅意深。许洁被晚霞映红的脸畔愈加红润,这笑颜蔓延至心间。
“碧儿,参见楚亲王!”碧儿初次见到传说中的楚亲王,不免偷看他的俊颜,砰然心动!
“免礼!许姑娘呢?”
“回亲王,主子去庭院赏夕阳去了。”许洁最爱看夕阳,只要得空就会寻个安谧之地,独享晚霞,心神向往。
她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透着柔和还有些许的孤傲。那信纸随风凌乱,明明还在欣喜又预感荒凉。楚承立于远处的拱桥上,不想打扰这份安宁。就如同不忍赏尽此时的美景——太过朦胧美妙,所以惶恐它来去匆匆。他望向她,她迷醉于夕阳。
皇宫,太极殿。
“回皇上,欧将军已经到达渔岛。这是他的亲笔密函。”探子递上一封密函。
“尽在掌握!”四个字让龙颜大悦。
“把这个交予楚亲王。”梵黎夕将另封密函交予探子手中。
探子离开后齐公公入殿。“皇上,夜深了。您今夜在哪儿休息?”
梵黎夕略有疲惫道:“回景和殿!” ; ; ;静下来的夜,易让相思成魔。她的音容笑貌,在梵黎夕的心间萦绕不去。这情愫从何而起?又如何步步深陷?他已无从考证,也不想深究。在这无限缱绻的光阴里,仨人换了彼此的心魂。
“碧儿,笔墨伺候!”许洁准备给梵黎夕写回信。写写停停,思前想后,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满意的成品。碧儿看着一地的废纸,宛然叹息道:“主子啊,写了这么多封,都用不上吗?!”
“哎呀,你先去休息吧!不要扰乱我的思绪。”许洁胡乱埋怨道。碧儿看她抓耳挠腮,纠结之相,不禁抿嘴偷笑。“好,我不打扰你了。”
许洁咬着笔头,心想:这回信要深刻不能肤浅,要有情但不能轻浮。想着想着,一阵睡意袭来,便伏案梦周公。楚承进屋,见她手持墨笔伏案酣睡,忍俊不禁。他拾起地上的信纸,饶有兴致的默念起来,渐渐地笑容变得苍白。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采薇》
他又拾起一张——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挼残蕊,更捻馀香,更得些时。——《诉衷情》
每张信纸最后注写:黎裳忆夕。
“参,参见楚亲王!”碧儿又喜又慌,犹如小鹿乱撞。未等楚承开口,许洁醒了过来。她看到楚承手持信纸,面露羞赧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把抢下信纸,“我练字而已。”
“我又没说什么,”楚承幽深的一瞥,把她的心思看穿到底,随即轻笑道,“你今天的妆容很特别。”
“什么嘛,没有化妆啊!”许洁嘟囔着。碧儿这才注意许洁,失声道:“天啊!小主,你的脸,哈哈……”许洁忙照镜子,脸上到处是墨痕,跟个花猫似的,二人笑作一团。楚承伴着笑声离去。
他漫步回廊,步履轻飘,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卷走。“黎裳依夕。”他不停叨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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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质疑
正午艳阳,风暖阁内,楚承与许洁品着新贡春茶。
呜呜——从外面隐约传来号角声。
“什么动静?”
“那是出征的号角。”楚承放下茶杯,望向皇宫的方向。
许洁听说陈燕两国的冲突,好奇的问道:“梵黎夕决定增援燕国了?!”楚承点点头,神情广漠且涣散。
“陈国的军力很强吗?”
“陈国这几年扩张军力,算是后起之秀。”楚承眯着眼,目有寒光,“燕国与之比较犹如以卵击石。”
“那与你们国家相比呢?”许洁追问。
——你们国家——楚承知道许洁不是昆仑国百姓,他曾派手下去打探她的身世,均无所获。不妨借此机会,试探一番。
“与陈国比更胜一筹,不过陈国国君陈坚为人狡诈,也不能小觑。”他话锋一转,“许姑娘如此关心军事,有何高见?”
许洁沉思片刻道:“高见谈不上,我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派兵援助。”楚承抱臂微笑,等待她的见解。许洁心想:这里没有外人,说说也无妨。她大胆说道:“于情,那是婉良人的娘家。”她说着,瞟了一眼楚承。楚承扬起的嘴角,又流露出帝王家的自信与轻视——毕竟是女流之辈,只知从儿女情长考虑问题。但许洁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刮目相看,不由得重新审度她的身世之谜。
“于理,便是‘唇亡齿寒’的道理。燕国与昆仑国相邻,燕国的今日也许就是昆仑国的明天。陈坚既然有了侵略之心,我相信区区一个燕国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一旦燕国覆灭,那么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许洁戛然而止,神情严肃的看向楚承。楚承点头会意。
许洁继续分析:“强者有选择拒绝帮助的权利,但是弱者也有记恨的自由,这是人的劣根性。即使燕国逃过此劫,也不免会与昆仑国结下怨气。倒不如出兵救援,即能得个仁义之名,又能顺理成章的将燕国划为附属国,两国联盟岂不更能巩固强国地位?!”
楚承鼓掌道:“好个仁义之名,”眼前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单纯无心机,看来没那么简单,他又道,“毕竟是异国作战,困难重重。”
“强攻不如巧攻。”许洁临窗而立,突然想起什么,高兴的叫道:“对了,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你的意思是……”楚承心中暗叹,她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许洁看到楚承期待的神情,更是洋洋得意,蘸些茶水在红木桌上比划道:“与其在燕国的地盘与陈军正面对抗,不如攻其后方。军队一分为二,少部分军力留在燕国做出厌战假象,让陈国误以为昆仑国是碍于面子,只派少量兵力做表面功夫而已。而其余的大部队绕到陈国边境,以犄角之势全力开战,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迫使他们从燕国撤兵。陈国背腹受敌,日后想要翻身也不是易事。这样一来,不但救了燕国,也能挫败陈国的军力。一招制敌,一箭双雕,yes!”末了,许洁摆出胜利的剪刀手,激动的不能自己。楚承看她比比划划,口若悬河的样子有些惊呆,不住的连连点头。
“许姑娘见解独到,难道出自将门之后?”楚承继续试探。
“我家祖上贫农,呵呵,”许洁傻笑,随意说道,“上学的时候读过《孙子兵法》。纸上谈兵罢了。”
“姑娘谦虚了!只是看过兵法便谙熟各国的地理及军事谋略,着实让人敬佩啊!”楚承眼睛泛起深意。
“哪里,哪里,”许洁飘飘然起来,“还看过《国图志》,胡乱拼凑的想法。呵呵——”
“认识姑娘这么久,还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她无心设防,他却步步紧逼。
许洁忽然想起国师叮嘱她不要说出自己的来历,她单手扶头道:“额……那个……头好疼。估计是烧坏脑子了,好多事情忘了。只记得来自……华夏。对,华夏儿女!”
“华夏?恕我冒昧,不曾听说过此地。具体在何处?”楚承不放弃追问。
“干嘛?查户口啊!我都说不记得了,不可以啊?”
“可以——”楚承拉长声调,暗自思忖,嘴上却说:“关心则乱,许姑娘不要曲解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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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意外连连
许洁没有再搭话。楚承起身添些新茶,举止悠然为她满上茶水。他用近似安抚的语气说:“姑娘涉猎广泛,不爱女红,爱读书,对事物见解独到,令人钦佩。”见许洁稍有平复,又道,“《国图志》记录了各国人文及自然,是本好书!不知许姑娘更偏爱哪方山水风貌?”
许洁心喜:多看书就对了!自从她来到这个没有电子产品的世界,只能日夜捧着古籍,连问带猜的打发时间。这些要溢出来的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尽情抒发,带着莫名的自信感。楚承配合着——时而点头,时而做出诧异状。
“这么看来,姑娘更偏爱西域的人文风情,”楚承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听禄山说,姑娘精通西域的舞技。看来你与那边颇有渊源啊?!”楚承一脸深意。许洁这才觉察出他的别有用心。《国图志》中记载,紧邻西域的国家就是常柏国——那个曾让昆仑国一夜覆灭的国家。一种被戏耍的羞辱感袭上心头,许洁嚯得站起来,厉声道:“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各种试探?”
楚承扬起的嘴角透出恐吓的味道:“一副倾国容颜,又熟知兵法,你与珈蓝到底什么关系?”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紧追不舍。是因为珈蓝吗?对于珈蓝,他一直耿耿于怀——她不仅叛国,也是陷害自己再次入狱的刽子手。楚承第一次见许洁,便察觉到她身上附着珈蓝的灵气,再端详她的长相与珈蓝也有几分相似。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怀疑,许洁是珈蓝的重生或余党。然而几次接触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许洁明媚,乖张的性格与珈蓝截然不同。但是方才听过她有理有据的军事分析后,不免又疑上心头。
许洁不语,二人灼灼目光相对。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许洁竟上前一步。“啵——”轻吻在楚承的脸颊,耳语道:“你若真的对我感兴趣的话,不妨去问你的皇兄,拜拜!”这个举动太突然,没有一丝丝防备的楚承瞬间石化。一个漂亮的回击,许洁蹦跶地离开房间,险些撞上站在门口多时的碧儿。碧儿红着脸跟随许洁离去。方才的针锋相对,争论不休都被这调皮一吻化为细雨,润物无声。
夜半,宫人来报。“楚亲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承神情自若,跪接圣旨。
“什么?现在就走吗?”
“是的,主子。听那边的宫人说,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许洁顾不得夜深,着单衣披小褂跑到楚承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