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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盛姨?”水青的微笑十分客气。
而盛夏桃因为她的这份客气,更不知该怎么办。她来,没想过和除了肖航远以外的人碰面。她只打算按米琅教的,好好请求肖航远能放过M建材公司。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前夫已经不干远洋船长,成了一家叫碧空阡陌公司的执行副总裁。
当她由司机送到南峪家园来时,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惊讶。肖宅坐落在这个满坡漂亮枫树的别墅群里,明亮现代的新潮设计,舒适中不乏豪华。想当初嫁给肖航远,她从不知道他有买别墅的能力。
“你来早了。”水青又说了一次,不过更详尽些,“肖叔应该还没醒。”
“他以前起得早。”盛夏桃脱口而出,又察觉不妥。
“现在他是九点上班,公司就在家园对门,当然不用太早起床。”水青慢慢走到肖家门前,没忘了自己要去晨跑,“你过八点再来吧。”
“宝贝早餐怎么办?”盛夏桃再说多余的话。
“钟点工会帮忙准备。”水青回答了盛夏桃的提问后,反问,“盛姨,既然说了不会再回来,就该信守诺言才对。你这么跑来,让宝贝看到,算怎么回事呢?”
“我只是来找你肖叔,没打算让宝贝看到。还有,这是我们一家子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盛夏桃鼓足勇气反驳比自己小很多的邻居女孩。
“你们一家子?”水青冷冷笑了起来,“当初你一声不吭抛夫弃子,有没有想过这一家子?盛姨,你真健忘。”
“就算这样,也轮不到别人说教。”盛夏桃看等不到肖航远,转身要走。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水青的话却让盛夏桃回转过来。
“提醒什么?”她忘了什么吗?
“那时候我跟你说过,即使你跟着跑的男人穷了,也一定要好好守着他过日子。现在看来,你要有这份贫贱不能移的思想觉悟了。”并没有刻意找米琅出来报复,但命运就是这般神奇,连水青都感慨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知道这件事?”盛夏桃妩媚的眼线撑出惊诧,“肖航远是不是告诉了每个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肖叔叔。”水青听到她不知悔改,还中伤好人,不由气愤。M建材让碧空陷入两难的境地,自己还没好好找她老公算账,她跑来自寻倒霉。
“你……”盛夏桃刚想斥责水青的无礼。
水青截住她的声音,沉沉说道,“你也别找肖叔了,回去告诉米琅,碧空对他以次充好的欺骗行为不会原谅,将采取法律行动追究到底,让他准备好把公司卖了赔钱吧。”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说我老公会破产?”盛夏桃跟水青急了。她这几年一直在台湾生活,特别迷信风水一说,忌讳别人在走霉运的时候说霉话。
“我?”水青指指自己的鼻尖,“我是碧空的老板。你老公没告诉你,还是他都没查清楚?”难得,让自己用碧空大股东的身份压人,但没有内疚感。
什么?盛夏桃顿时感到头顶的乌云层压着自己,几乎喘不上气。
水青不想再同她多费唇舌,绕过她,脚步要加快。
然而,胳膊被盛夏桃用力拉住了。
“青青,看在百家饭的情分上,能不能两家公司私下和解?”当了几年商人妇,盛夏桃学会了见风使舵。
“百家饭?”水青记得以前盛夏桃为她们做饭的情形,“那时你的饭虽然不好吃,但买的零食总是我们最喜欢的。”
“就是啊。”盛夏桃以为水青动摇。
“那时虽美好,却也只是回忆了。”水青伸过手,抹去盛夏桃的拉力,“我因为这样的回忆,所以还称你一声盛姨。至于私下和解,现在已经不太可能。我想,你老公米琅既然敢冒这样的风险,应该有被人发现的心里准备,而且具备赔偿能力吧。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的。”
“不,不米琅的公司这两年运行一直不畅,做贸易亏损了很多,不得不用建材这块的资金去还债。如果再上法庭,赔偿金先不说,公司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水青,你帮帮忙,只要同意私下和解,无论要多少钱,我们一定会赔给你们。”盛夏桃的手被水青赶开,却又拽上水青的手臂。
水青听着盛夏桃的苦苦哀求,这就是上天给这种人的现世报吗?才过了几年阔太的日子,很快却要烟消云散。反观被她抛弃的丈夫和孩子,无论事业还是成就,正隆隆兴旺,而且还会越来越好。
如果,这不是最佳的报复,还有什么能更痛快淋漓?
人,应该要对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负责,而且一定要深深到底。
第三卷 不出国 就不出国 第260章 隔墙耳 起火耳
第260章 隔墙耳 起火耳
“回去吧,盛姨。你已经欠了肖叔和宝贝太多,怎能再用过去的情替现在的丈夫求意?你不觉得对他们很过分吗?宝贝在懂事的年龄被自己的亲妈那样扔下,你没想过,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水青没有想着报复不报复的问题,事情毕竟过去久了,她只希望盛夏桃不要再次掀起另一场风波,伤害肖家的人。
水青的几句话,让盛夏桃感到惭愧。她就是知道自己脸皮有多厚,所以才选了这么一个时间,以避开以前熟识的人。
“我也是没办法。”米琅在台湾混不下去,如果连这里都失败,她不敢去想以后。
水青摇头叹气,她该说盛夏桃对她的第二次婚姻至少还是忠实的吗?但她和M建设现在立场相对,实在不能无视碧空的利益,滥施同情心。到这时,政府都参与进来,已经不是私下和解就能解决的了。
盛夏桃往肖家的院子看了看,里面一片祥和宁静。水青说得对,她欠他们太多。想到这儿,她黯然转身,上了车。
车子在清凉的天色中,分开空气里的细密水露,留下淡淡车轮痕迹。
水青在原地站着,突然没了跑步的心情。
啪嗒——侧门开出一人宽,从里面走出肖申宝来。
“小宝。”水青不知道他听到多少,看到多少。
“青姐,早。”肖申宝面带微笑,和清晨东边的天光一样耀眼明亮。
水青就以为他没赶上刚才的一幕,心里安定下来,“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快考试了,早起看书。”肖申宝背在身后的手往水青面前一伸,那是牛津字典。
“这是字典。”不是书。
“背英文单词。”肖申宝说得那个轻松。
水青想,周林海背英文名著,肖申宝背英文字典,真是一个赛过一个,自己没得比。
“好,背字典。”不过,不能因为自己拼不过,就不表扬这种勤奋的行为,“小宝,你要是把字典放在枕头下面垫着睡,连梦话都会用英文来说。”
“枕头太高,不好睡。”肖申宝质疑可行性,“可以放在枕头旁边试试。”多聪明,立刻改良。
别瞧肖申宝说话很认真,其实以更扯的方式,让水青扯不下去。
“听见了?”水青越想越觉得可能,要不然盛夏桃刚走,他就出来了?
“她化妆有术,却还是看得出皱纹很多。”不仅听见,还看见,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岁月不饶人。”水青听不出肖申宝的怨气,他的评价客观得很,不带私人怨怼。
肖申宝耸耸肩,“不过才三年多。”
是的,才过去三年,却像隔了三个世纪。事情刚发生时,水青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想着以后再碰面,该如何狠狠让盛夏桃后悔。然而,今天真看到盛夏桃的那刻,她只是很唏嘘。命运让盛夏桃自己送上来,甚至不用她动动手动动脚,结果将不由任何人控制。
“你还恨她吗?”水青问。
“恨,所以不想见。”所以站在门背后,看自己的母亲哀求,而无动于衷。
“恨,也是因为爱。到底是母子连心,血缘难断。”水青这么想着,就把心思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只知道她现在凄楚,我幸灾乐祸。”肖申宝冷然的话语里有多少无奈和伤痛,非亲身经历过的人,难以明白万分之一。
水青难以明白,但她能够理解,“幸灾乐祸也好,冷眼旁观也罢,想怎么表现私心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假装大方,影响心理健康。”
“我一定对自己诚实,不想再被青姐你用拳头来教训。”他还记得自己在失去妈**叛逆期,水青用来挽救他的方式。
“继续背你的字典去。”水青脚下变了方向,要回家去。
“不要告诉爸爸和贝贝,她来过。”肖申宝到了保护家人的年龄。
“我不会说。”水青侧过脸,云霞呈灰玫瑰流金色,太阳就要升起。“可是,你爸爸知道米太太的名字。而且,我猜米太太不会被我三言两语就打发,一定会找你爸帮忙。见面,恐怕难免。”
“至少瞒着贝贝。她爱哭又娇气,看到这位米太太不知道会不会气昏过去。”学水青,用米太太代替妈妈这个称呼。
“贝贝并不见得软弱。”水青倒觉得肖申贝比肖家两个男丁想得开,和羽毛,还有自己曾聊起早年的往事,她挺坦然自在。“别忘了,那时贝贝比你更早接受现实。”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们逃不过见这场会面?”肖申宝不情愿。
“何必要逃?见面也不代表一家团聚,把话说开,或许是件好事。肖申宝,如果有一天你能坦然走出那扇门,就是你真正放下心结,勇往直前,开创自己人生的时候。”水青指指他刚才躲在后面的侧门。
肖申宝垂下头,“我无法原谅她。”
“我说过,那就不要原谅。不原谅,不代表逃避。不原谅,就要去告诉她你的感受。不原谅,不要装作不在乎不在意。小宝,问问你自己,现在的生活没有她,难道不开心不幸福?”水青不想他的心结越缠越深,“你可以不原谅她,但必须去面对她。可以心痛,但不可以让她影响你。”
说完这些,她往自己家门口走去。
身后,门开门关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轻起轻落。
水青用钥匙开了门,脱鞋,怕吵醒应该还在睡觉的父母,走路动作悄声无息。刚要上楼,却看见一抹明黄的灯光从老爸的书房里透出来。
她明明记得出门时,楼下全黑的。
握上楼梯扶栏的手重新放回身侧,水青静悄悄进入暗沉的走廊,靠近那抹灯源。随着亮色渐浓,她听到了说话声。那两个声音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父母。
原来他们已经起床。时间虽然早,但爸妈偶尔也会睡得浅。水青直笑自己神经过敏,准备再返回楼上去,却因为老**一句话,反而又往书房门前靠了靠。
“放宽心。”姜如说。
什么事要放宽心?水青耳朵竖直了。
“身正不怕影斜。”韩宜农的这句话没有安慰效果,更让人心惊肉跳。
“那你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好,还连累我。你看,天都没亮透,再去躺会儿吧。”姜如假抱怨实关心。
“咱们小声点说话,别让青青知道。”韩宜农声音就低沉了下去。
“她刚出门跑步去了,没一个小时,回不来。你就算拍桌子大叫板,也没人听见。”姜如早听见女儿下楼的动静。
“虽然我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说句实话,姜如,我这心里寒哪。”韩宜农声量正常化后,听着悲愤。
水青心头一凛,到底怎么回事?
“老韩,既然咱们是清白的,就不怕调查。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一样。老实了半辈子,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可是,再不舒服,也得配合组织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然,真太冤枉了。”姜如安慰丈夫道。
组织部?只有关系到政府人员调动以及调查才会启用的机构,为什么要老爸配合?水青眼睛骨碌碌转,浮想联翩,还都不是好事。
“我说心寒,不是组织部调查我,而是我一直以为自己这几年兢兢业业,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农务,也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居然一封匿名群众来信,大家就对我疑神疑鬼起来。昨天开干部会议,局长刚说要坚决打击以权谋私的行为,人人都看我。我当时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我看,组织部的调查结果即使证实我清白,局里多数人,包括局长,都已经认定我以权谋私。你说,我怎么办?”韩宜农心里很不好受。他做人一向严谨,没想到飞来横祸,冤枉的不得了。
“你别太悲观。组织部如果说你是无辜的,局里又怎么能说你不好?”说是这么说,但姜如和丈夫有一样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