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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道冷光向我射来——
“小心!”柳仲叫道。
但已经晚了。鱼箭飞来的速度极快。
卟!
我闷哼一声,浑身剧烈一震,被强大的穿透力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鱼箭后面连着一根绳子——渔夫在河里捕获了大鱼,可以把鱼从水面拉出来。就这样,何里蕉猛然拉起鱼钩后面的绳子,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我竟被带得飞起来,从空中滑过。
真的像一条扭动的鱼!
“夏兰……”柳仲伸手想要抓住我。
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我被鱼枪击中,到拽起来,只过了五秒钟。
我的肩膀与胳膊之间,有一块连接的骨头,鱼箭的钢钩,就深深地嵌在骨缝里,钩尖牢牢地扒着骨头,给我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扑嗵!
我跌倒在门前。
何里蕉狞笑着,一点一点把我拖到脚边。我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滑行,血水从肩膀渗出来,将绳子洇湿,更多的血水洒在地上。
何里蕉发出恐怖笑声,然后,他猛地将我提起来。
我被迫靠着他的胸膛,被他掐住了脖子。
“真的想死吗,小姑娘?”狞笑伴着粗重的喘息,“我的老板本来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但你不合作,我要抓住你,只能用这个办法。你是咎由自取。”
“放开她!”柳仲怒吼着,嗓音震得房间嗡嗡直响。
何里蕉不由颤抖一下。
他躲在我身后,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盯着柳仲。“小子,安静点儿,如果吓坏了我,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嘿嘿。”
我被何里蕉抓着,随他往后倒退。何里蕉的一只手提着绳索,如果我挣扎得过于激烈,他会狠狠的将绳索一扯,牵动骨缝里的鱼钩,带给我无法忍受的痛苦。我只能跟他来到走廊里。
(34)串串烧
现在的形势已完全被何里蕉掌握。四个蛇人猎手控制着地上的陆子鹰。三个蛇人猎手围着唐纤纤。另有三个猎手准备向屋里的柳仲发动进攻。
柳仲突然吼了一声。
从来没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
被激怒的柳仲,爆发出无法想像的野性。
……
一道凌厉的黑影,从房间里一跃而出,几乎将门框撞碎。
柳仲的手里举着一张桌子,以排山倒海的威势,砸向三个猎手。
嗵!!
蜂拥而上的猎手被桌子砸倒在地,走廊里烟尘与木屑横飞,片刻间,竟将墙壁砸出一个窟窿。
柳仲仰天长啸,啸声连绵不绝,仿佛一场暴雨,雨柱如潮,飞激怒涌,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狂怒,而又如此充满力量。
走廊里聚拢的猎手越来越多,包围了柳仲。
我被何里蕉带到二楼的楼梯拐角。透过凌乱的影子,望着柳仲。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仿佛置身在甜美、清澈的水中。我看到柳仲脸上流淌着生命里最完美的光彩,像个熟睡的孩子。
我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美丽的睫毛闪动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化作一阵青烟,升上屋顶,飘散在空中……
嘭——
猎手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柳仲猛冲过来,眼里布满了血丝。
“何里蕉,放开我的朋友!”
“你到底想让我放谁啊?”何里蕉阴阳怪气地说,“我手上可有三份礼物呢。”
他朝身旁看了看,蛇人猎手散乱在四周,正朝这里集结。
“谁说你有三份礼物?”
一声得意洋洋的问话传来。
何里蕉忙低头探视。陆子鹰仍然躺在地上,但是控制他的蛇人也躺在地上,而陆子鹰的手里多了一把弩弓。
“小丑,你真不识数啊,现在,可是两份礼物!”陆子鹰舔了舔嘴唇。
“你——”
“别动。”陆子鹰将左手枕在脑后,右手举着弩弓,显得轻松惬意,仿佛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何里蕉狞笑一声:“夏兰在我手上,你最好注意一点。”
“我无所谓,反正她是要交换我的。再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随你处置好了。”陆子鹰懒洋洋地说着,还朝我扮了个鬼脸。
我的脖子被何里蕉紧紧卡着。他躲在我后面,陆子鹰不可能射中他。
“放下弩弓!”何里蕉尖声说。
“怎么可能?”陆子鹰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何里蕉,“你死定了。”
“你想杀我,除非先杀你的朋友。”
“你终于会动脑子了,二爷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一箭过去,先穿透夏兰的脖子,0。05秒之后,将穿透你的脖子,你们就成了串串烧。不过死了以后,你们会在门口分道扬镳,夏兰可能上楼去天堂,而你注定滚进地狱。”
何里蕉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浑身乱颤。“我……从来没遇到……像你这么有趣的小家伙……”
“陆子鹰,啰嗦什么,快和柳仲、唐纤纤离开这里!”我虚弱地喊。
“啊……你这么讨厌我?”陆子鹰做出受伤的表情。
何里蕉说:“夏兰宁肯被我杀死,也不想被你烦死。”
这时,柳仲那边又开始混战了。唐纤纤在寻找解困的办法,却无能为力。
(35)说你爱我
陆子鹰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像是深情告白:“夏兰,我们在石屋顶上亲吻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动心吗?”
我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悲痛……
“告诉我,我吻你的时候,你的心跳是不是加快了?”陆子鹰温柔地看着我。
还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当我捕捉到你的香唇,那一瞬间,黑夜退到了远方,我听到了晨曦的召唤。桔红色的光芒,温暖,令我陶醉,柔软的触须深入梦境深处。是的,我一辈子都在期待这一刻,它成了我的全部美梦……”
“够了!”何里蕉声嘶力竭地喊,“别再耍老子,马上放下弩弓,不然……”
“夏兰,说你爱我!”陆子鹰注视着我。
夏兰,说——你爱我!
我突然从他眼里看到一种东西。仿佛一种默契。
“我……爱……你……”
三个字说出的同时,我拼尽剩余的力量,猛然朝下一蹲。
何里蕉暴露在陆子鹰的视野中。但他的反应极快,虽然被陆子鹰干扰得头昏脑胀,但在几秒钟之后,他猛然拉动了绳索。鱼钩在我体内突然一震。我眼前一黑,朝前扑倒。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听到耳畔传来一声风鸣。
嗖——
“噢。”压抑的低叫。
然后是嗡嗡的震颤声。弩箭已经射中了何里蕉的脖子!
……
现场形势大乱。
我倒在地上,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何里蕉跪在旁边,一只手扶着箭簇,另一只手捂着流出来的血。
唐纤纤趁这个机会,将身旁的猎手打垮,冲过去,与柳仲会合。
陆子鹰慢慢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肩膀,显得很不舒服。
“好了,小丑,别跪着了,二爷没有红包给你。”陆子鹰用脚尖踢了踢何里蕉,何里蕉仰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我们走!”柳仲喊。
猎手们的队列垮了,纷纷聚拢到何里蕉身旁。
陆子鹰抱起我,将鱼箭后面的绳索轻轻缠在身上,朝楼下跑去。
我闭着眼睛,脑袋里只是连绵不尽的轰鸣,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身体随着陆子鹰的奔跑,不停地颠簸。
我们跑出楼房,冲进院子。
唐纤纤问:“家里怎么办?乱七八糟会惊动警察的。”
“没关系。”柳仲说,“柳克凡派来的蛇人猎手,比我们更担心警察。他们会把现场收拾干净,能恢复的都会恢复,不会让警察找到他们的痕迹。”
柳仲的分析是对的。柳克凡做事一向严密,当初我和苏小婉为他办事的时候,就因为留下了痕迹,而被他斥责,甚至威胁要除掉我们。柳克凡不允许手下出现任何疏漏。
而且我们都明白:下一次,柳克凡会派来更厉害的猎手。
………………
“现在最紧要的是给夏兰治伤。”唐纤纤的声音飘在我的耳畔。
“大家跟我走。”陆子鹰抱着我,继续朝前跑着。
我勉强睁开眼睛,四周是黑沉沉的夜幕,偶尔从远处闪现一点灯光,枯黄朦胧,仿佛死神的窥视。
鱼箭的伤口没有多少血,何里蕉不敢让我死,只想抓住我。但是这么一折腾,我却有种垂死的感觉,胸口窒闷,呼吸微弱。
如果就这样颠簸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死的……
“附近哪里有医院?”柳仲问。
“不去医院。”陆子鹰说。
“那我们……”唐纤纤紧张地低语。
“我以前跟夏兰说过,我认识一个老家伙,他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麻烦。”陆子鹰说。
(36)黑夜的尽头
“我以前跟夏兰说过,我认识一个老家伙,他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麻烦。”陆子鹰说。
“你确定,那人可靠吗?”柳仲催问。
这次陆子鹰没有开玩笑,肃然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把夏兰推向危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我。
“他是不是蛇人?”唐纤纤问了个关键问题。
“也许吧。”陆子鹰回答,“我看他很像,但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就像资深的地下工作者。总之,他是什么身份与我们无关,而且他不会和我们的生活产生关联,我们只需要他帮一次忙。就这样。”
我忽然咳了几声,嘴角感觉湿湿的,有血腥味。
“夏兰?”陆子鹰停下脚步。
“天哪,她咳血了。”唐纤纤低喊。
柳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显得十分高大,弯腰检查我的伤口。
“轻点儿。”陆子鹰小心地说。
“莫非鱼箭有毒?”唐纤纤喃喃自语。
“不,不不,不可能。”陆子鹰忽然变得心慌意乱。
“别紧张,没有毒。”柳仲察看一下伤口,“柳克凡想活捉夏兰,何里蕉怎么敢用毒药攻击?”
“柳克凡……想活捉夏兰……难道是因为……”唐纤纤迟疑地说着。她想到了新娘的传说。
“夏兰,你千万不要死。”陆子鹰又开始跑起来。他的脚步尽量保持着平稳,以免由于震动,而让我的伤口被破坏。即便如此,鱼钩在骨缝间隐隐牵动,一波一波的痛苦向我袭来。
我闭着眼睛。
这黑夜,哪里是尽头呢?
“夏兰,你一定要坚持住。”陆子鹰俯身说,“别忘了你在家里说过,你爱我。”
………………
凌乱的脚步略微停顿一下,然后又响起来,根据周围的湿气和风声,我判断,陆子鹰抱着我进了一条巷子。
“就在里面吗?”唐纤纤问。
“快到了。”陆子鹰说。
我听见柳仲的脚步声停在巷口。他是最好的守护者,无论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无论遇到多大的变故,都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
大约10分钟之后,柳仲跟过来。
“巷口安全吧?”唐纤纤问。
“安全。”柳仲沉静地说,“我们不能把危险带到这里,伤害这里的人。”
“你……也受伤了。”唐纤纤轻声说。
“没事的。”
“嗨,别在那儿谈情说爱,快跟上!”陆子鹰喊。
“这家伙真讨厌。”唐纤纤咕哝道。
“别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让你听见的。”唐纤纤提高语调。
柳仲快步跟上来,对陆子鹰说:“我们贸然闯入,对方会不会产生疑虑?”
“一切有我。”陆子鹰说。
唐纤纤问:“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
“哈,因为那老家伙想把女儿嫁给我!”陆子鹰得意洋洋地说。
然后,我们停在一扇大门前。
(37)非主流女孩
我们停在一扇大门前。
朦胧间,听见陆子鹰叩响大门。不一会儿,门打开,对方显然认识陆子鹰,双方说了几句话,陆子鹰抱着我,迈过高高的门槛。柳仲和唐纤纤跟进来。
出乎意料,陈旧的大门里面,竟是一座中式古典庭院,青砖铺地,有回廊、石雕、鱼塘、细柳。
我睁开眼睛,目光越过院墙,隐约看到远处的夜色里,伫立着一座塔。
“那是小雁塔。”陆子鹰低声说。
“真没想到,我们到了小雁塔后面。”唐纤纤惊奇地说。
前面引路的人,已经进了长廊,廊下挂着两盏灯笼。
柳仲说:“住在这里的老人家很有品位。”
唐纤纤忽然在陆子鹰的肩膀拍了一下:“鹰二爷,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陆子鹰声调迷茫。
“老人家真想把女儿嫁给你?”
“爱信不信。”陆子鹰孤傲的说。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古色古香,真是世外桃源,你要有本事做了上门女婿,我们也跟着沾光呗。”唐纤纤说。
“施主,你犯了贪戒。”陆子鹰说。
他们这么议论着,脚下没有停,加快步伐朝前走。我倒感觉舒畅了许多,伤口不太痛,似乎忘了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
柳仲近前几步,关切地问:“夏兰,你感觉怎么样?”
“不要紧。”虚弱地应了句。
陆子鹰抱着我走在回廊中,木质地板发出悦耳的吱嘎声。
我忽然皱了皱眉头。
在如此美妙静谧的氛围中,耳畔竟然传来——
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