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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与费兹威廉一直将他们送出罗辛斯庄园,途中柯林斯不遗余力的奉承着达西,几乎没用一个重复的词语。
玛丽和伊丽莎白走得飞快,她们已经受够了他那张嘴!如果他惹怒了达西先生,从他那儿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倒是件好事!
然而现实无法满足她们的想象。达西一反常态,极为耐心的听着柯林斯的奉承,眼看玛丽已经走远,他才打断了柯林斯的话,“柯林斯先生,请问你还准备向玛丽小姐求婚吗?”
柯林斯用热切向往的语气说道,“是的,我准备今晚再次向她求婚。有了徳布尔夫人的忠告,她一定会答应的!”
达西的脸色黑沉了一瞬。
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我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柯林斯先生。”
☆、四六
柯林斯完全没弄明白话题是怎么转到自己的婚事上去的;而且达西先生的表情和语气严肃极了。
他紧张的拉了拉领结;低声询问,“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达西先生?难道这桩婚事有什么不妥吗?”
达西扬起下颚睨视他;徐徐说道;“我想;姨妈更乐意看见你与卢卡斯小姐结合。她的父亲拥有爵位;她的嫁妆非常丰厚,而玛丽小姐有什么?她不会弹琴,不会绘画;不会做针线;不会操持家务,出身不体面,嫁妆也微薄……”
达西的语气越来越冰冷,看向柯林斯的目光也越来越严厉。他停顿了一会儿,等胸中的怒火稍微熄灭才再次开口,“两相对比,姨妈当然希望你能选择更好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显然更愿意与卢卡斯小姐亲近。”
“不不不,玛丽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愚钝。”柯林斯连忙摆手否认。眼下他十分后悔刚才将玛丽贬的一无是处的举动。他知道玛丽有多么优秀,她甚至一点儿也不比安娜小姐差!能娶到她是他的幸运。
“那么,你之前是在欺骗姨妈?”
达西冰冷的声音令柯林斯打了个寒颤,他不敢说话了,嗫嚅半晌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当然不是!这桩婚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感谢徳布尔夫人对我的关心。当然,也感谢达西先生对我的劝告。”
他举起帽子行礼,脚步凌乱的走远了。
“瞧瞧我都看见了什么?恐吓、欺骗、误导,这难道是绅士达西会做的事吗?”费兹威廉上校抱胸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有些东西总是值得人们努力去争取,哪怕使用不光彩的手段。”达西语气平板的说道,然后负手朝灯火辉煌的罗辛斯宅邸走去。
“你就那么确定他会改变主意?万一你的珍宝实在太迷人了,他舍不得放手怎么办?”费兹威廉戏谑道。
“不,对他而言最宝贵的是身为牧师的体面,为了这份体面,他愿意付出一切。”达西的语气非常肯定。
“但愿你是对的,我想明天一大早我们得去亨斯福德看看结果。”费兹威廉摩挲自己的下颚,满脸期待。
牧师宅邸,玛丽和伊丽莎白简单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忽然客厅传来夏洛特的尖叫,两人连忙跑到楼下查看情况,卢卡斯爵士先她们一步抵达客厅。
只见夏洛特满脸通红的坐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溢满眼泪的眸子似悲似喜。柯林斯抓着她的手,神情不知所措。
“天啊!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太高兴了爸爸!柯林斯向我求婚了!”夏洛特擦干眼泪,向卢卡斯爵士伸出手。
卢卡斯爵士又惊又喜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与柯林斯拥抱。
玛丽和伊丽莎白俨然成了无关紧要的看客。
等了这么久终于尘埃落定,玛丽内心没有失去财产的凝重,反而说不出的轻松。
伊丽莎白搂住她肩膀,轻声说道,“亲爱的,你终于解放了!”
玛丽笑睨她一眼。
柯林斯终于发现了两人,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玛丽率先开口,“恭喜你了表哥,希望你和卢卡斯小姐一生幸福!”
伊丽莎白虽然替玛丽高兴,可也因为夏洛特的背叛感到伤心。她生硬的挤出一句‘恭喜’。
夏洛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们。
玛丽对她安抚的点点头,拉着伊丽莎白回房了。
翌日,达西与费兹威廉上校一大早就来拜访牧师宅邸。看见柯林斯喜气洋洋的表情,他握紧手里的干邑白兰地,沉声问道,“看来你的求婚成功了,柯林斯先生?那位幸运的女士是谁?”
他环视客厅,发现夏洛特一脸娇羞的望过来,紧绷的面容缓缓放松。
“啊,祝福我与夏洛特吧,达西先生!我们两正准备去罗辛斯庄园,报告徳布尔夫人这个好消息。”柯林斯牵起夏洛特的手。
“祝你们幸福。”达西从善如流的点头,“你们请便,这里有卢卡斯爵士招待我们就好。”
卢卡斯爵士连忙上前邀两人入座,并催促柯林斯与夏洛特赶紧走。
“玛丽小姐呢?”达西笔直的站在客厅,礼貌的询问。
“啊,她在厨房,说是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替柯林斯和夏洛特庆祝。她真是太好了!”卢卡斯爵士半是感激半是愧疚的说道。
达西对他略一点头,朝厨房走去。费兹威廉只得肩负起应酬卢卡斯爵士的任务。好在能吃上玛丽做的午餐,希望味道果真像达西描述的那样好。
玛丽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围裙,正在处理一只鸡。她看上去很忙碌,丝毫没有察觉达西的到来,这幅画面那么温馨那么熟悉,令达西当场愣住了。他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才悄悄走进去。
玛丽手里的刀在鸡肉上挥动,切开几个小口便能抽…出一根骨头,很快整只鸡的骨架就被她完完全全拆卸下来,而鸡肉却丝毫没有变形。
她在鸡腹划了一道口子,将腌制好的蘑菇,冬笋,萝卜一一塞进去。
她的表情很专注,粉嫩的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动作绝对称得上血腥,可就是能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达西忍不住一再向她靠近,最终贴着她的后背,垂头去观察她秀美地脸庞。从背后看去,他仿佛将娇小的少女拥入怀里。
身后传来淡淡的体温,玛丽忍了很久,直到耳根子红透了才偏头看向达西,问道,“你有什么事吗,达西先生?”
他不知道这样贴近一位女士很容易造成误会吗?不要总是来拨乱她的心弦!
“送你的礼物,玛丽小姐。”达西稍稍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刚才,玛丽芬芳的气息吹拂到他脸上,他的皮肤一阵酥麻,只能用冷硬的表情来掩饰心中强烈的悸动。
他严肃的面孔立即让玛丽放松下来,用围裙擦干双手后接过酒瓶。
“这是来自于法国的干邑白兰地,酒质醇香浓厚,口感顺滑柔和,你一定会喜欢。”他低声介绍。他早就发现了,玛丽是个小酒鬼,但只喜浅酌不喜豪饮,餐前餐后都要来上一杯。这个嗜好很可爱,他完全能够纵容。
玛丽的眼睛闪闪发亮,将酒瓶对准阳光转动,语气略带玩笑式的抱怨,“达西先生,你应该将酒瓶包得严严实实,然后私底下送给我。这样,我就能一个人慢慢品尝了。”
她眼波流转,表情俏皮,看上去丝毫没受到柯林斯与夏洛特婚讯的影响。达西冷硬的面容柔和下来,忍不住问道,“听说柯林斯先生向卢卡斯小姐求婚了,你觉得遗憾吗,玛丽小姐?”
“有些遗憾!”玛丽将白兰地放进酒柜,语气不如之前轻快。
达西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的骏马,我的牛群,我的土地都将离我而去了!”她对达西耸肩,然后拿起一根胡萝卜嘟嘟嘟的切成薄片。
达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湛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显然说‘遗憾’只是一种玩笑式的自嘲。他阴郁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会得到更好的!也许你未来的丈夫愿意送给你一座更大的庄园,有成群的骏马和牛羊,还有一望无际的辽阔土地。”
“谢谢你的安慰!”玛丽轻笑起来,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不敢那样想!人如果太过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最终的结果是连手中仅存的也一并失去。”
“不,你值得拥有……”达西抿了抿唇,正要将酝酿许久的话一口作气说出来,伊丽莎白的出现打断了他们。
“达西先生,去客厅喝杯红茶吧?让客人待在厨房简直是主人家的罪过!”她用防备的眼神盯着达西。
达西的脸色不停变幻,最终僵硬的点头,与伊丽莎白朝客厅走去。
他的出现破坏了卢卡斯爵士好不容易营造的热烈气氛,他极力想与年轻的绅士搭话,但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又退却了。
‘你是不是得罪达西先生了?’他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等柯林斯与夏洛特从罗辛斯庄园回来时,午餐也准备好了。一道凤吞三鲜、一道青柠明虾、一道闷罐牛肉,一道浓汁海鲜,吃得费兹威廉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我终于知道你的珍宝的可贵之处了!就凭她的手艺,哪怕她没有嫁妆也多得是人愿意娶她。瞧柯林斯先生的表情,他绝对是后悔了!”费兹威廉压低嗓音对达西说道。
“他后悔已经晚了。”达西面无表情地瞥了柯林斯一眼。
“我们喝点酒庆祝庆祝吧。”玛丽笑盈盈的站起身,准备将达西送的白兰地启开。
“费兹威廉上校也带来了一瓶红酒,就开那瓶吧。”达西朝客厅中间的圆桌指去,上面竖着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
玛丽心中暗喜,决定等会儿就将那瓶干邑白兰地藏起来。
看见她嘴角那抹狡黠的微笑和眼底一闪而逝的亮光,达西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差点忍不住低笑出声。看来,以后自己得多收藏几瓶名酒用来取悦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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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因为最近忙着退租搬家,所以没有节日福利发放。等忙完这一阵会多多更新的。么么哒!
☆、四七
罗辛斯庄园的松树林景色很美;虽然是萧瑟的冬天;但寒风带起微辣的松香特别使人提神醒脑。
伊丽莎白和玛丽都爱上了这片树林,每天早上都要去里面转悠一圈。
而柯林斯、夏洛特和卢卡斯爵士则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他们每天清早都要去问候徳布尔夫人。在玛丽看来,这种行为就像宫妃给太后请安。
这个想法令她忍俊不禁,同时又庆幸自己拒绝了柯林斯的求婚,否则每天晨昏定省的人就变成她了。
“早上好,两位女士。”费兹威廉站在小径的拐弯处,向她们鞠躬。
达西也举起自己的帽子致意。
“早上好;你们也喜欢在树林里散步?”伊丽莎白笑着看向费兹威廉。她与这位绅士很谈得来,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
“是的,这里的景色很迷人。我尤其喜欢空气中的松香味!”费兹威廉边说边展开自己的臂弯,伊丽莎白顺势挽住他的胳膊,陪伴他缓缓而行。
达西的眸子闪了闪,也踱步到玛丽身边,伸出自己的手。
玛丽有些犹豫。
“地上的薄霜会使你的鞋底打滑,玛丽小姐。”达西一本正经的劝告。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伊丽莎白就踉跄一下扑进费兹威廉怀里。两人面色通红的分开,然后相视而笑。
玛丽不再犹豫,松松挽住达西的胳膊。他的臂弯很温暖,带给人别样的安全感。
达西夹紧了胳膊,放慢了脚步,逐渐拉开与费兹威廉和伊丽莎白的距离。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变得尴尬。玛丽将腮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微笑道,“好像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眼下,她感觉非常不自在。
“上次我送你的白兰地开封了吗?”达西毫无预兆的问。
“还没有。”
“那么,我能否有幸与你共饮一杯?”达西又问。
酒是他送的,玛丽无法拒绝。
两人回到牧师宅邸,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还没回来。达西走到壁炉边添柴,用铁钳将火拨旺。
玛丽启开酒瓶,用郁金香形的酒杯盛放淡金色的酒液,微小的气泡爬满杯壁,然后窜进空气中炸裂。
玛丽将酒杯递给达西,在壁炉边的沙发坐下,火焰映红了她半边脸,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舒服的叹气,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地像一只蜷缩起来过冬的小猫。她举起酒杯对准壁炉,查看酒液的色泽,然后凑于鼻端轻嗅,露出微微沉醉的表情。
“好酒。”她对达西举杯,用舌尖抿了一小滴。乙醇的微辣,单糖的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