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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群亲人的办法。
换回了自己合身的旧衣,浅离被太监领着一路送到了未央宫内,破旧的屋舍,连窗纸都是烂的,如果不是亲自到这儿,谁能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还有这样残破的房子呢。
两名老宫女恭敬地跪倒迎进未央宫的新主人,安福趾高气昂的传达了沙迦的口谕,又转过头,对浅离皮笑肉不笑道,“昭仪娘娘,这儿就是您的地方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老奴说。”
浅离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抹精光乍现,“是他让你们送我来这里的吧?还封了我做什么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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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额头抽筋,呐呐的补充,“是凤昭仪。”
“对,就是凤昭仪,既然我也是娘娘,为什么未央宫这样破旧,也没人来打扫?还有,他那边服侍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分给了我两个,还一个猛咳嗽一个只会磕头,你们就是这样帮他办事的吗?”浅离小发一顿脾气,抬腿就往回走,嘴里大声嘟囔着,“我这就回去找他问问,看是不是被你们怠慢了,如果真的是他的命令,我这个凤昭仪也只好认命了。”
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
“娘娘,您慢着点,老奴还有话说。”安福小碎步踩着,好不容易才把浅离拦下来,心说这位昭仪娘娘怎么跑的这么快,还真是实打实的朝甘露殿方向,想找皇帝告一状。只得无奈道,“今儿天黑了,老奴来不及筹备,等明天一定安排人过来,把未央宫里外好好的打扫干净,今晚就委屈您了,将就一下成么?”
浅离哪里不明白安福用的这是缓兵之计,明天派人来?他想骗谁呀?以前在大杂院的时候,那几个臭小子一见卖糖葫芦的就走不动路,她每次都会用明天再来买去搪塞,一整年过去了,她把他们拖的都忘记这码事儿了,今天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还想用她用老的招数来诓她,哼,真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娃娃去哄。
“不成,那种破烂的屋子,我睡不舒坦,好歹我也是个公主,一辈子都没受过苦,今天才刚到你们北国,就又让我睡破房子,又让我饿肚子的,告诉你们的皇帝,我要回去了,这样的地方,我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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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听的差点没跪在地上,这些话,他怎么敢转达,如果真的让陛下知道了,肯定又得把招待不周的罪名安在他头上。虽然皇帝嫌凤昭仪身子发育的不好,可毕竟还是给了她名分的,他又没专门的下命令让奴才们不管未央宫的主子,这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
“昭仪娘娘,老奴今天就派人帮您收拾,您看成吗?咱们回去吧,刚才老奴还吩咐人去给您做些小菜,这会估摸着饭菜都送到了,您先吃着,老奴亲自监督他们把未央宫给您打扫的干干净净。”
被人卖了还傻呵呵帮人数钱的家伙
“你不是说还要给我那派几个宫娥和太监吗?”能要一样是一样,浅离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她怕到了天亮又生出什么变故。俗话说的好,没有吃到嘴里的鸭子永远都不是自己的鸭子,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让浅离早就学会了先占为佳的潜意识。
“这个简单,您吃完饭,就会有四个太监和四个宫女在未央宫里侍候着。”
安福总觉得今天好像是遇到了抢劫的山大王,要吃要喝要穿要人,不把他榨干了绝对不放。
“不行,我得自己选,万一你派来的人不和我心意,到时候我找谁换去?”浅离指着不远处的甘露殿,凶巴巴的威胁,“你要不让我选,现在我就再去找皇上,叫他给评评理。”
安福灰头土脸的,还得挤出笑来温和的劝慰,“这就把伶俐的奴才们都集中起来,让凤昭仪亲选,您若是满意,就先回未央宫,再不去,饭菜真的要凉了。”,
浅离终于满意,抬起小脑袋笑眯眯的望着安福,“你可真是个好人。”
当了凤昭仪心目中的一回好人,安福付出的代价是领着三十几名宫人忙活了大半宿,把未央宫里里外外收拾个干净,破旧的家具全部都搬走了,从内务府领来崭新的换上,日常用物更是齐备,等安福眼含热泪的离开时,未央宫旧貌换新颜,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四名小太监,清一色的不满十五岁,面貌清秀,第一眼看过去忠厚老实,实际上在他们貌似恭敬低垂的眼眸下,总有几缕精光闪烁,浅离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四个人从上百名太监中挑选出来的,忠奸并存的感觉,让她有寻到旧日同伴的欣喜感。
风口浪尖
四名小宫娥的年岁更小,眼神干净透明,还没有被宫内的规矩束缚成固定的模式,笑容中带着几分天真,羞羞涩涩,还会偷偷的用眼神偷瞄她们的新主子。
安福也不明白,浅离怎么就喜欢找这样的人伺候着,尤其是那四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种货色若在他手底下,先得脱掉半层皮让他们长长记性,还有浅离选的宫娥,一个个毫无心机城府,把谁都当成好人的单纯样,都是被人卖了还傻呵呵帮人数钱的家伙。
在整座北国的后宫之中,这样的组合显得非常怪异,没有懂眼色的奴才们帮衬着,这位号称十六岁的鸾凤公主,真的能平安活过一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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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方才沙迦陛下有一句话说的既中肯又现实,他的后宫,美女如云,其凶险程度与她们各自的美貌成正比,对于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沙迦向来是不闻不问的,相反,手段高超、不露声色的争宠戏码还会得到他的赞赏。
也正是因为皇帝陛下的默许,宫妃之间的较劲愈发激烈,近些年来,为了抢夺沙迦的注意力,得到侍寝的机会,女人之间的战争已呈现白热化,对于每一个可能会造成威胁的眼中钉,尽早拔掉是各宫娘娘的处事原则,为此,她们有时会达成短暂的和平协议,共御外敌。
浅离,就是在这样微妙的平衡持续的第四个年头来到北国的,可以说,她的到来,将沙迦的后宫关系彻底打破,而赐予她居住未央宫,更是将这个号称是十六岁的鲁国公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未央宫,是沙迦陛下不可碰触的回忆之地,它所代表的涵义,远远不是一座破旧的寝宫那么简单。
凤昭仪
可惜这一切,没有人会来告诉浅离。
即便是跟她说了,浅离也根本搞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太阳冉冉升起,万丈霞光穿破夜的沉寂,北国的王宫新一轮的内战即将开始。
而在那未央宫中酣睡未醒的小女娃,会在这样的斗争中被撕碎,还是迅速成长起来,学会刀光剑影,学会笑里藏针呢?
三个月,将近一百个日日夜夜,弹指一挥,比浅离想象中度过的还要快。,
她最初还每天殷殷切切的期盼着周展和女官会突然出现,付给她尾款,然后接她离开。
皇宫再好,也不及大杂院内热闹,她的同伴们还在等她回去,没有了她这个能干的老大,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吃得饱。
虽然周展留下的那笔银子省吃俭用的还可以支持一段,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没有她亲自监督着,臭小子们会不会胡乱的花钱,或者傻兮兮的被人骗了、抢了、偷了。。。
可惜,周展终究没有再出现。
终于,为他找遍借口的浅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开脱之词,愤愤然的承认了自小猴精猴精的她被一群貌似忠厚的好人给骗的血本无归的事实。
把脑子里能吐出口的恶毒词汇捡最粗鲁、最下流、最解恨的反反复复骂了十几天,浅离累了。
既然暂时出不去,就只能想办法好好的生活下去,至少周展是把她给骗进了皇宫,还给她挂了个公主身份,后来那个叫沙迦的皇帝又封她做什么凤昭仪,她不懂这是什么官儿,反正谁见了她都得跪下来叩头问安,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连浅离都不得不承认,在这儿生活的几个月是她一生之中最安逸快乐的时光。
摆驾未央宫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的任务就是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搬一张松软舒适的躺椅在阳光下眯着眼打盹,她的四个小宫娥还端来各种美味的食物伺候着,她只消张张嘴,把送到嘴边的食物吃下去就行了。万一吃的是葡萄这种需要吐皮儿的水果,还有一双小手到她唇边接着葡萄皮儿和果壳。
浅离只是和颜悦色的对待贴身伺候她的这八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就博得了她们一致感恩,宫娥明夏说经常泪光闪动的赞扬她是整个皇宫内最和蔼可亲的娘娘,而每当这个时候,宫娥藏冬也立即接口,把浅离的温和、笑容、体贴、甚至是她偶尔习惯性付出的关心褒奖个天翻地覆。
浅离总是要追问一句,“我真的这么好吗?”她从来都没发现,在大杂院,孩子们对她的形容词一般是粗暴、霸道、不讲理什么的。
宫娥咏春立即率领七颗小脑袋动作一致的猛点头,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就差把八颗血淋淋的心脏从胸口掏出来给她看,以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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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离终于从享乐中回过神来,抱着明显丰盈起来的身子陷入长久的呆滞中。她已经过腻了这种在大杂院时曾经日日夜夜幻想的生活,其实每天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也挺没劲的,什么都不做,就连擦牙梳头这样的活都有人一手承办,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圈养的猪仔似的,每天的任务就是长肉长肉再长肉,这几天,她一笑,脸蛋都觉得坠坠的。
猪仔养肥了是要送去杀了吃肉的,她肥了,会得到什么样的命运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保持敏捷的思维和伶俐的动作,免得离开皇宫的日子到来,她连路都走不动了。
想个办法偷师
冒牌鸾凤公主,凤昭仪浅离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又寻到了生活的新方向,忍耐不住这样巨大的欢喜,于是,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习惯性的奸笑声。
未央宫门前,北国之主沙迦停住脚步,扭过头疑惑的问跟在身后的太监安福,“这是什么声音?”怪渗人的。
安福静音听了片刻,才迟疑的答道,“好像是谁在笑。”
“里边是哪位娘娘在住着?”皇帝望着不远处的未央宫问。
安福这个郁闷,他要知道陛下一转眼就把那个发育不完全的凤昭仪抛在脑后,何苦费那么大功夫一宿没休息,里外的忙活,把未央宫拾掇的焕然一新。“回禀皇上,未央宫之主现在是凤昭仪,那日在甘露殿,您亲自赏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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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提醒,沙迦就缓缓的记起了那个用红绸捂住胸口,非说自己十六岁还没开始发育的可笑女娃,一晃都几个月没见面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反正今天没什么事,他正想去新进宫的玉嫔那里听她弹琴,中途改道也没所谓,于是吩咐道,“摆驾未央宫。”
安福心中一松,得,那天忙活也不算白费,皇上这会忽然有了兴致过去,若是真是见到破破烂烂的场景,肯定会不高兴的。
未央宫内,八只狡猾中带着忠厚,忠心里还掺杂着那么一点奸诈的小太监,傻愣愣的望着自家娘娘,
“凤主子,您肚子不舒坦吗?”
招福太监的话音刚落,招宝太监的巴掌就扇在他头顶,“别胡说八道,娘娘肯定是饿了,奴才这就去御膳房给您端午膳去。”
小鹿似的纯净
“都给我站住。”一声大喝,惊住众人脚步,浅离半蹲在她的软椅上,姿势有些不雅,冲着太监宫娥们勾勾手指头,“宫里有没有教人念书的地方?”
招金太监摇摇大脑袋,“皇子和公主们倒是有人集中教授,您是娘娘,去不了。”
“有看病的郎中吗?”,
招银太监接口道,“看病的御医都在太医院呢。”
浅离眼睛一亮,有就好,管他在哪里,她想去谁还能拦得住不成。
“招福,你说本娘娘若是命令那些御医来教我医术,他们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她现在跟端坐在庙里的菩萨一样,人见人拜,那些御医应该也会听命于她,耐心的把她培养成为一代神医吧。
奸笑,还未得逞又溢出红唇,得意啊得意,一直以来的理想,居然就要在这华丽的皇宫之中实现了。
“御医未必愿意教你。”沉稳的男声带着笑意,用眼神制止住跪满地准备参拜的奴才,沙迦缓步走到浅离身边,接口道。
“那还得想个办法偷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浅离迷离借口。
“你可以去求皇上嘛,只要他下了命令,御医们就不敢不从了。”沙迦来个自卖自夸。
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我害怕,见到他腿就软,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
有点不对劲,四周怎么这么静,平时爱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小宫娥们连呼吸声都淡了,还有刚才接她话的那个人,嗓音低沉悦耳,和宫里的大小太监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
一股不妙的预感化为半边阴影笼罩在她头顶,浅离的心不受控制的蹦蹦直跳,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