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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急转直下,伊格尼斯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
他看了看芙基,很明显这是最理想的选择。可是拉比……那个小笨蛋,阿德里克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导师,他那个安德烈表哥都说了狼人的教学风格最适合他,他居然为了自己公然对抗导师。一想到拉比那张圆圆的小肉脸和自带水雾的蓝眼睛,伊格尼斯顿觉心底柔软。看来这一世他又多了一个朋友呢……
伊格尼斯知道自己已经有抉择了,他看着盖伊,平静地说:“我希望跟随阿德里克导师。”
此话一出,在场两位导师都吃了一惊。他们都听说择师面试时阿德里克对着孩子做过什么,没想到他居然会选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真是勇气可嘉。
“很好,阿德里克是年青一代血猎中的佼佼者,他教出了许多优秀的学生。你可要跟他好好学。”盖伊终于对他笑了,虽然笑容有点儿诡异。
盖伊送走了伊格尼斯和芙基,关上门,从窗外涌进一团白雾,那位闻名遐迩的血猎从白雾中走出来,他坐在书桌前,清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盖伊眉头一动,反手将门锁上。
“你不能随意现形,会被发现的。”
“我知道你在这里设了结界。”弥迦不理他,把茶盘拖到自己面前,逗弄那小茶壶跟他一起跳手指舞玩。
“小凯特尔还是这么精神呐,我听说你被热水烫到屁股,拿了药膏来帮你涂哟。快变成人型来哥哥怀里吧……”
小茶壶迟疑着,往后跳了三下。弥迦色迷迷的伸出一双狼爪,口中念念有词:“别怕,别怕,哥哥给你揉屁屁哟~”
盖伊皱眉一挥手,将小茶壶收入袖子中。
“干嘛这么小气?”弥迦撅嘴。
“不用麻烦了,我会帮凯特尔涂药的。”
小茶壶从主人袖子里探出一截茶壶嘴,圆鼓鼓的茶壶肚子一闪一闪发出红光。
“你来我这里该不止是找凯特儿玩吧?那孩子选了阿德里克。”
弥迦看了他一眼,黯然的低下头:“我会去找阿德里克谈的。”
“对待他那个年纪的小孩儿不能一味宠着,你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就是愿意宠他一辈子,让他做个长不大的小孩儿,无忧无虑。”
“溺爱是不对的……”
“现在想溺爱也不成了,你们都在给我出难题。”弥迦冲着盖伊做了个鬼脸。
“这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盖伊走过来替他斟茶,那茶壶里装的原本是苦丁,手指一碰变成了弥迦最钟爱的加奶红茶。温度,香气,浓度,一切都正合他心意。
“阿德里克还不知道那孩子身份,你要不要告诉他?”
弥迦眉头紧皱着放下茶杯,显得有些无奈:“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不是青鸟及时赶到那孩子就……你答应过我会照顾他的,为什么当时不阻止?”
“他速度太快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他只要一遇到跟你有关的事就会不顾一切。那孩子整好踩中他的死穴。”
“我没有怪他……我只是……你知道的盖伊,那是他的孩子,唯一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命换那孩子的,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全族被灭却什么都不能做,照顾他是我唯一能补偿的了……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你们别那样对他。”
“可你也得理解,他再怎么样也是个血族,他的天性就是跟我们为仇为敌的。你把他送来凡德萨很可能是养虎为患。”
“不会的——”
“别忘了那个诅咒。”盖伊拉起他的左手,那枚蓝宝石戒指上的黑气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着。
“我很担心你,那小家伙看上去单纯老实,其实非常狡猾。想想那天我在幻境里看到的吧!那孩子跟他父亲不同,更像他那个魔王爷爷,也许以后他真的会背叛你,想想看那个诅咒,你到时候根本来不及防备!”
“不会的!”弥迦抽回自己的手,不悦的站起来。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不实际的事,总是我们之间是有交易的,我会保护凡德萨的安全,但前提是他得成长为优秀的血猎。”
“我只是答应让他入学,以后的发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主要看他自己。”
弥迦低头不予,苦苦思考着什么。盖伊看着他沉思的脸,慢慢靠到他身后,痴迷的望着他。他望着投射在墙壁上那颀长清秀的剪影,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这样从影子看来,就好像是拥抱着他,吻着他。弥迦好半天都没有动,他大着胆子凑得更近了一些,用力嗅闻他发间的香气。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永远。
良师
“雅客!嗨,雅客!”
圆脸小精灵摇摇摆摆的冲自己飞奔而来,伊格尼斯真想把奇洛和内特一起叫来,看啊,飞天小白猪!
“嗨,小圆脸,好久不见。”
“你真的没事?太好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问安德烈表哥要了一点妖精眼泪,虽然疗伤效果不如千年树妖的汁液,但也是很好的,你快试试吧。”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拉比。”
“咳咳!”一个巨大的黑影不知道何时移动到拉比身后,沉着脸用力瞪他们。“马上要上课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
阿德里克在他们俩脑袋上各敲了一下,拽着他们的耳朵把他们带到授课的地方。其他的学生都已经列队站好,除了伊格尼斯和拉比之外,都是人高马大的狼人。最矮的那个狼女目测至少也有五尺十寸。伊格尼斯和拉比的外表都是六七岁的小豆丁,这一下仿佛是误入了巨人国一般。
那几个狼人一看到老师就立正站好,表情肃然,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战场一样。
“今天是我们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有两件事要向大家宣布。第一,今年我会有一次大的血猎行动,到时候我会需要一些助手,名额很少,你们如果想去的话,从现在起就要好好努力。因为凭你们现在的能力还没有一个能达到我的标准,到时候上了战场,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明白!”几个狼人一听说有血猎行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拉比也很激动,但伊格尼斯觉得他也有可能只是尿急。
“另一件事,就是这学期我们的人员变动。艾里克,迪卡,奥利弗这几个逆徒已经被我驱逐了,我再重申一次,做为我的弟子,你们可以不信神,不信狼人,甚至不尊重我,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不尊重那位大人。如果再让我知道有谁在私下诋毁那位大人,后果可不是驱逐这么简单了,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那么认识一下新同学吧。你们两个,过来!”
拉比一紧张,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泥。伊格尼斯听到学生里有嗤笑声,但阿德里克回头一瞪,学生们就都恢复到肃穆的军人状态,当然,里面有好几个都憋的涨红了脸。
阿德里克抓着他的裤腰带把他拎到讲台上,似笑非笑的恐吓道:“给我好好表现,不然有你受的。”
于是,小白猪拉比泪眼汪汪的介绍道:“我我我来自精灵风族,我我我爱吃青菜,我我我是一个猪宝宝,不不不,我是一个好宝宝……呜,我真的不是猪,我没有尾巴……”
经过拉比惊世骇俗的自我介绍之后,伊格尼斯的自我介绍就太不起眼了。只是那些狼人中有几个因为艾里克他们的关系对他有些仇视,但碍于阿德里克的关系也不敢有什么无礼举动。
简短的介绍之后,阿德里克便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指导课。凡德萨的课程分为魔药,咒术,实战,体能以及基础知识五大类,其中以咒术和实战所占比重最大。而导师的职责是基于这四大类课程,却又在这之上的。他们负责教导学生如何把他们掌握的知识应用到实战之中,尽快找到一条适合他们的修行方式。
每位导师的教学方式大相径庭,比如精灵座圣芙基是出名的崇尚天赋,他的教学都是以诱发性的引导为主。而狼人阿德里克正好与其相反,他坚信只要勤于学习,每个人都能成为优秀血猎,勤奋比资质更加重要。
在他的课上,他事必躬亲,是最忙碌的一个。一会儿跟这个学生练习洪水咒,一会儿又跟那个学生讨论围攻血族时的阵法。拉比和伊格尼斯这两个刚入门的小鬼还达不到这么深的程度,阿德里克便让他们两个沿着山路蛙跳两千下,再做一千个伏地挺身,然后再把洪水咒,炎咒,土石咒各练习一百遍。
伊格尼斯练得火冒三丈,这个狼人,分明是在整他们嘛!
“不是这样的,老师这么教我们很对。你看,咱们两个只是初级,会的咒语很少,灵力也不够,所以要增强体能,把这些咒语都背熟啊。我跟你说,别看现在这些咒语你都背得出来,但到了真实对战的时候,很容易忘记的!真的!”
“那是你自己吧?”
“嗯……嘿嘿……”拉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伊格尼斯不是不明白拉比的意思,可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练习对他来说根本没用。他现在使用灵力受限只是因为遭到封印,至于那些咒术,他从来都不需要背诵的。这是弥迦教他的,咒术是施展者对周围环境的感应,他需要的修行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冥想,感受四周万物的呼吸。
他相信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懂得这种方法,不管是芙基还是阿德里克,他们都只是教导学生应战的方法,而弥迦是在教导他如何融入到万物之中。
“所以你是瞧不起阿德里克,觉得他们是土包子咯?”
图书馆里,伊格尼斯和“时间”并排坐在摇椅里,嘴里叼着小甜饼一前一后的摇晃。
“也不是瞧不起,那种方法对于普通学生可能是有用的,但对我嘛……”
“那你又是怎么修炼的呢,小家伙?”“时间”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笑眯眯的问。
“看在你请我吃了这么多次下午茶的份上,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来~先替本王垂垂腿儿。”伊格尼斯一蹬小短腿儿,一副大爷样。
“是,大王~” 时间笑眯眯的替他捏腿,这小鬼浑身上下肉都是软乎乎的,赶紧趁机多捏几把!
“大王大王,我伺候得舒服不?”
“马马虎虎。”
“那请大王快告诉我高级的修行方法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你知道时空裂痕吗?”
“听过,怎么了?”
伊格尼斯闭上眼沉思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他轻轻念诵着:〃Seu pedibus terras seu pontum carpere remis ibis; tum tibi si qua mei veniet non immemor hora;vivere me duro sidere certus eris。 Genius loci,semel foramen。〃
他念完这段诗文再次回望着眼前人,对他淡淡一笑,用更平实的语言解释道:“无论跋山涉水,还是横渡远洋,若你偶尔也回忆着我,愿你能想到,你我活在同一颗恶星之下。此处神明为我见证,时空为隙。”
“时间”似乎呆住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很早以前一对情人分离时候送给远行爱人的诗,希望对方不要负心。可是送诗的这个人那时就知道,他的爱人会背叛,所以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句子——“你我活在同一颗恶星之下。”最后一句因为积怨太深便成了诅咒,演变到现在居然变成高级咒语了。使用者若是不了解这道咒语的来源,无法体会施咒人的心情,即使强行逼迫自己修炼成了这条咒语也会被咒语的怨气反噬。”
“那……那要怎么做?”
“其实那诗的前半段是这样的:我不怕和你一起去探索亚得里亚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攀登里湃奥斯山,一起去更为遥远的墨农的居所……我愿追随你到天涯海角,可你却因为别人的拥抱将我抛弃。那个作诗的人对着山原哀叹,所以诗的最后才说:此处神明为我见证。这人的咒怨被当地的地方神灵听见,所以才有了这条咒语。想要掌握这条时空间隙咒,就要先学会聆听山原的声音。”
“是的……要学会聆听……”他竭力克制着,生怕一眨眼,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伊格尼斯走到窗边,对着浩瀚夜空张开双臂,闭着眼,像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起风了,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忧伤的气流,枯叶在枝头沙沙作响,和着夜归的鸦鸣声,如泣如诉,宛如一曲哀歌。
他应和着风声轻声念到:“genius loci……”
眼前的景物像水波异样上下起伏着,空气在他面前慢慢凝聚,只是念出半句咒语而已,一道成型的空间裂缝赫然成型,像是要将他们之间的空间撕裂开来。
裂缝持续了一阵子,渐渐淡去。伊格尼斯的额角渗出点点汗珠,以他现在的身体操纵这种高级咒术还是太勉强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