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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人面面相觑,这里除了浓郁的血腥味之外什么都没有。
“有……风的味道,原来是迦南城啊……”该隐似笑非笑的轻轻敲着桌面,很长时间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在一边玩深沉宴会就没办法开始,亲王们只好在一边等候着,时间久了不免烦躁,便试探着问道:“您有什么事吗,尊长大人?”
“没事,宴席可以开始了,我跟这位小朋友需要单独谈谈。在我回来之前你们最好商量出能补充这几个空缺的合适候选者。”
该隐一挥衣袖,放在餐桌正中央的水晶高脚杯里迅速溢出红色血液,分成数道向各位亲王的方向延伸,这是千年才得一次的机会能分享到尊长的血液,亲王们都着了魔似的死死盯着面前的红色液体,露出不同程度的贪婪目光。
该隐拍了拍伊格尼斯的肩膀,偏头道:“走吧小子,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伊格尼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该隐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亲密起来。刚刚明明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他说话时都是用下巴看人的,但现在,这位血族尊长却跟他勾肩搭背,亲昵的就像哥俩儿。
“抱歉我一直都不大管孩子们的事,但你既然有求与我,我就不能放任你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了。收集十三件圣器,把那些古里古怪的怨气引导我的地盘上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让你死无全尸,可你还偏偏是个不怕死的。告诉我,弥迦那孩子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回来。”
“呵呵……那就先跟我讲一讲他是怎么走的吧。”
……
伊格尼斯讲述了他与弥迦从认识到重生,再到现在的所有事情,他已经想起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他的解说花了很长的时间,这期间该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等到他说到他们在迦南城的经历时,该隐还特意问了好几遍细节。
“你说你在半夜的时候被先知神坛中的一个声音叫了过去,那声音告诉你弥迦的危机,并向你透露解救的方法?你知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
“他并没有向我提起,但我想应该是同为大先知的荷西。我来到这里之前见过他本尊一次,虽说我也不确定那是他的真身还是幻象了,但声音是不会变的。错不了就是他。”
“很好……”该隐舔了舔嘴唇,“他提示你解救的方法跟时间有关,这并没有错。但你的执行有问题,你把他冰封在魔林里,希望用魔林的特性阻隔毒咒,这太天真了。如果魔林对于阻隔毒咒有效,他大可以躲在里面一直都不出来,可这并不管用。你们的前一世不就印证了吗,否则魔林也不会因他枯萎了,”
“的确是我欠考虑。”
“所以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停住时间,而是——”
“抹煞时间。”伊格尼斯替他补充道。
“不错。”该隐笑了笑,那只吸满怨气的护臂从远处飘过来,他漫不经心的弹去上面最后一丝怨气,把护臂递给伊格尼斯。
“可以借给你,但作为回报你必须帮我一个小忙。”
“没有问题。”
“答应的这么爽快?你还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呢。”
“如果是迦南城里的那位,我大致可以猜到。”
“聪明。”该隐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打了个呵欠,开始有些不耐烦,“是时候去睡个回笼觉了。你也该走了小伙子,去放手大干一场吧。当然,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谁都不知道抹煞时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毕竟你并不存在于如今这个时空,最大的可能便是你会彻底消失,不管是这里还是之前的世界都再无你的容身之所。”
“如果无法让他回来的话,这便是我最好的结局。”
该隐背过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去看看那几个没出息的讨论的怎么样了,还是没有找到继承人……也许真该考虑一下卡帕多西亚?可是一千年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不喜欢面瘫……唉……”
该隐的抱怨声渐渐远去,伊格尼斯把那只黄金护臂套到自己的手臂上,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邪恶力量。
“等着我吧,弥迦。”
其他亲王们仍然在各自座位上为了继承权争论不休,路过长桌时,他看到该隐一手托腮瞌睡连连,倒是坐在最下首位的盖伊对他点了点头。
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独自来到血宴祭坛上,心中默念着属于他们的那首诗:
我不怕和你一起去探索亚得里亚海,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攀登里湃奥斯山,
我愿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此处天地为证,时空为隙——
一串闪着金光的字迹围绕在他四周,飞速旋转:Acrius infit subit; si qua tua est;quippe ubi non liceat vacuos seducere ocellos;nec vigilare alio nomine cedat Amor……dicere quo pereas saepe in amore levat。
一串串字符交错飞舞着,变成一张织得簇密的光网,软软的覆盖在他身上。
“这次,我一定会……抓住你……”
时空回转咒开启,坠入其中的人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都不能应用,除非,他可以同时间连同另一个时空,进行轮转。弥迦当初就是这么做的,他把两个时空的自己做了调换,将坏掉的身体藏进次元空间。这样做的下场是他在两个时空中同时消亡,除去长眠于地下的同伴之外,再无人记住他。而现在伊格尼斯也要这么做一次,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时间倒回到他儿时的故居,回溯到弥迦与他母亲在花园中见面的那一幕。再往前拨动少许,弥迦倒退回山谷外,戴上风帽——等等,再往前倒回一点点,两个修长的身影肩并肩朝他走来,其中一个是砍杀梵卓全部族人的冈格罗族亲王拉缪,而另一个是精灵芙基。
“虽然我是很想为族人报仇,也很想拿到他那把剑,但这个计划会不会太武断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族人是被梵卓杀死的。而且你真的想明白了吗?那个家伙的妻子可是你的亲妹妹。”
“现如今那个顶着梵卓王妃头衔的血族是个盗用我妹妹身体的小偷而已,我的妹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这个计划对你绝无坏处,梵卓杀死你的族人这点毋庸置疑,而且杀掉他你就会得到那把屠魔剑。”
“可我只是奉命追查梵卓亲王和血猎勾结这件事的……如果就这么把梵卓给灭了,我怕那些家伙不会放过我……”
“你可真是,如果你能夺取梵卓血液的话,你的血统就会凌驾于其他亲王之上,到时候他们可都要听你的。”
“这倒没错……好吧,就依你说的办。”拉缪挥舞翅膀飞到半空中,对下面的芙基挥了挥手 :“时机成熟的时候就给我一个信号,祝你成功。”
芙基没有答话,他低头缓缓的盖上风帽,再次抬起头时,彻底变换了身份。
原来是他?
伊格尼斯随着时光流逝一点一滴的看下去,看到自己的母亲被迷惑,看到拉缪把凶器交到她手里,看到她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族人。看到她奔向后院……推开书房的门大声质问父亲。
父亲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些不对劲,他几次三番的想过去帮她消除咒语都失败了。母亲疯癫的往花园跑,父亲一路追出去,被拉缪在半路拦住。
到此,他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梵卓一族在开战之前就选择避世,外面的纷争与我们无关!”父亲对外敌怒目相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对族人们做了什么,只单纯以为是冈格罗亲王在趁机作乱。
“您真的是自愿放弃权力选择避世,还是……避世只是你勾结血猎的借口?”冈格罗舔了舔嘴唇,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梵卓族的血液了。
“荒谬!说我勾结外族人,证据呢?”
“还需要什么证据,亲王阁下,我们都记得当年您向我们开诚布公,坦白您跟一位血猎的友谊。为了他,您自愿避世。”
“据我所知这些年他也一直遵守承诺,不会再猎杀任何血族!”
“亲王阁下,难道您不知道吗?冈格罗家族在几天前被灭族了。”
“什么……”
“拿起您的剑吧,今天我要铲除你这个背叛者。看看,这是其他十大家族首领联合签署的绞杀令,身为一族首领,您应该知道背叛者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诬陷!”
“亲王大人,狡辩是无用的,您的剑呢?”
一个黑影在父亲的背后慢慢出现,但他的父亲并没有察觉。伊格尼斯听到山洞里有轻微的声音,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说:“别动。”
是弥迦的气息,他在山洞里!
他陷入了两难,一边想要过去见一见弥迦,一面又放不下他的父亲。就在他犹豫之际,那道黑影冲着他的父亲扑了过去,锋利的匕首直传心脏。挣扎之际父亲脱下了那人的帽子,然后就呆住了。
“是你……大人……”
“没错,就是我。”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来向我复仇的?”那张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握住刀柄用力的捅到最深处,左手指甲尖利的刺入伤口处,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摘了出来,递到那凶手面前:“拿去吧,大人……只求你……求你照顾我的孩子……”
父亲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他不忍再看下去。
山洞里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远了,他跟在弥迦身后随着他飞翔。刚才匕首刺入父亲心脏的一刻他没有出手,那并不是他回来的理由。
他们在空中与鸟人拉缪再次相遇,看着鸟人和他的弥迦斗在一处,伊格尼斯套上该隐的黄金甲胄,朝他们飞过去——
——“我诅咒你!顶着长生之名却背叛血族,猎杀同族,你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诅咒你……你将,你将会被信任的人背叛,尝到最极致的痛苦,那个人会将会代替我一直折磨你,直到你死去,灰飞烟灭!冈格罗所有死去的族人会跟我一起,见证复仇的那一天!”
他的诅咒到了最后一句,跟死去冤魂们的凄厉叫声混在一起,变成红色的魔焰。
就是现在!
伊格尼斯冲了过去,伸手拦在弥迦和他怀中的孩子前方,无数到怨毒的魔焰向他袭了过来。
逆转吧!就让一切从源头被抹去,你从来不曾受过毒咒之苦,你和我在一起,我们会开开心心的,永远下去!
初心
“醒啦?”
醒?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这里是哪儿?自己到底……
“别动,伊萨尔刚刚替你治愈过,可别再折了骨头什么的,唉……可就剩下这么把骨头了。”
一个金灿灿的脑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还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身上乱蹭。他扶了一把床沿,两边立刻伸过来两只手将他扶住,异口同声道:“小心!”
他下意识看过去,原本该是手臂的地方现在是一截森森白骨,上面印着复杂的咒印图腾。只有左手,身体的其他地方依然完好。
所以这便是惩罚了吗?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叼来枚蓝宝石戒指放在他骨指便,仰头冲他叫唤了两声。
“哟呵,这小东西被你训练的可真好。你被发现的时候倒在迦南城的先知神坛里,什么魔剑啊,圣器啊,杂七杂八的掉了一地,我们想帮你收拾这小家伙还不让。那些血族们想拿回属于他们的圣器,这小东西硬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他们斗,真是勇气可嘉。”扶着他的银发青年端来一碗浓香四溢的肉汤,他接过来顺口说了声谢谢,却发现自己
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啊啊……你们可真赖皮,这么刺激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尤其是内特!你组的那什么狗屁精英团也太没用了,居然还背着我!如果这次我去了,这二愣子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这么……咳咳……那什么你懂的,反正是你不对……”
奇洛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件很奇怪的事。他的朋友拿起那枚蓝宝石戒指套在原本该是无名指的白色指骨上。他很想提醒一句骨头太细套不住戒指,可那戒指在手骨上来回滑动了几番,便稳稳的束住了。
“这就是圣器?那些亲王把其他几件都领走了,还好有盖伊校长在旁边看着倒不会贪了什么。但我发现有好几个亲王都在打你这枚戒指的主意呢。”
戒指上的蓝宝石清澈无垢,原本被怨气弄出的黑色污痕消失的干干净净,而他也并没有消失。这是否意味着他成功了?
“喂,你……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你想去哪儿?”
推开门,迎面碰到个半大孩子直挺挺的往他怀里撞。他身后的高大狼人拽着他的后领一把将他揪了回去:“小心看路。”
低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