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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的安妮被拉斐尔捂住了嘴巴。俊朗的金发青年凑在她耳边,用音量小到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却警告意味十足的语气说:
“凑进大公家和马尔文家的冲突,你以为你是谁?想保住性命的话就闭嘴!”
“唔?唔!唔!”
“听懂了?听懂了就乖乖坐着!”
再次警告了被吓的周身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在椅子上坐着的羊角辫军士一句,拉斐尔这才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另一边,和宫梨旺做梦也没能想到,这个明显是刚从少年陆军学校毕业,长的就像是洋娃娃一般可爱的短金发少女会突然做出这样无礼的行动,说出这样无理的话来。脸上模仿自姐姐的温和笑容瞬间就像石膏一样凝固在脸上。
“……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听听吧。”
被比自己小的女孩毫不留情的指着,估计是生气到了极点,和宫梨旺嘴角颤抖着奇迹般的维持着笑容。
“不满……很多很多!”准尉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你这想要偷走只属于伊利亚殿下的位置和荣誉的小偷!”
差不多一秒钟以后,地方军的女军士长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自决定返回中央以来,积累在心中的疑问、疲惫、空虚、委屈,以及对不确定未来的深深恐惧和那个本应给予她和伊利亚姐姐一样温暖关爱的男人的怨恨,火山般爆发出了出来。温暖和熙的笑容就像是随手扯掉的破烂面具一样被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厚重的冬季大衣飞扬在空中,摆脱累赘和束缚的和宫梨旺猛然从椅子上跃起,拳头攥的紧紧的,猛然砸向对面的金发少女。而早有准备的安夏尔也悍然迎了上来。
“当!”
双臂交击,传来的却不是应有的闷响,而是钢铁与钢铁之间的碰撞声,眼神敏锐的拉斐尔和阿斯拜恩甚至能看到那一瞬间飞扬起来的火花!
金发的安夏尔在体格上差了不止一筹,加上黑发的梨旺又借了重力的好处,瞬间就在对方的力量下退了好几步才站定。此时,双方脸上同时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伊利亚姐姐……殿下……你这个女人,竟敢使用这个东西!”
脸上一片震惊表情,安夏尔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和憎恨,指着和宫梨旺破损的袖口叫道。
那里,裂开的缝隙间,一把差不多有手掌长,两面都没开锋,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蛇形的铁条,连刀鞘都没有,就这样用皮带绑在小臂上。深灰色的金属和细雪一般的肌肤对比,显得尤其凝重。
而看到准尉同样破损的夹克衫袖口下同样的东西,女军士长脸上的震惊,比对手也不遑多让。脑中电光石火的闪过了伊利亚传授她剑术时的几句话。
“马尔文……你是那个马尔文!”
“没错!”短金发的安夏尔咬着牙笑了起来,骨瓷般细白的脸上,和伊利亚像极了的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射出剃刀般锋锐的光芒:“就是伊利亚-马尔文-阿尔卡迪亚名字里的那个马尔文,到现在才发觉吗?梨旺-和宫-阿尔卡迪亚,你的营养都长到身高……”少女的眼睛在某个部位停了一下,随后话语中的恨意更浓:“还有胸部上去了……吗……”
话音未落,刺耳金属摩擦声已经响起。和宫梨旺的蛇形匕首真的像是一条蛇般从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而安夏尔一样式样的匕首则伴着少女的动作贴了上去。双方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如此步调一致的舞伴,瞬间就让佐天和花花公子拉斐尔看傻了眼。
较量在几息间就结束了。完全是凭借着身高和力量上的优势,梨旺把剑术比她高明不止一筹的安夏尔逼到墙边,随后一记凶狠的交击,瞬间就把失去避让空间,手腕也在数次交击中发麻的安夏尔的蛇形匕首挑飞。下一瞬间,梨旺的匕首就顶在了她的咽喉处。即便没有开锋,钢铁的凉意也让准尉脖子上的肌肉一阵僵硬。
额头顶着额头,睫毛碰着睫毛,梨旺黑色的眼珠狠狠盯着对方深蓝色的眼珠,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严厉的口气说着:
“听着,不准用阿尔卡迪亚这个姓称呼我!”
即便已经落败,被对方用剑尖指着自己的要害,安夏尔仍然倔强的与梨旺对视:
“难道没有大公,会有……你的存在……吗?……”
话说到一半,猛然察觉不对的安夏尔愣住了: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
从小,少女就憧憬着那个被自己以姐姐称呼,对人温柔和气,无论干什么都有卓绝的天赋,到后来成为英雄之后同样一点都没变的表姐,并颇以自己拥有和她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自豪着。稍稍长大一点,安夏尔就开始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从剑术,到音乐,再到后来进入军校成为士官生。
然而令她沮丧的是,自己似乎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之外,身高、身材、礼仪修养……和伊利亚一点可比性都没有。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这个比同龄的男孩子还要令人头疼的女孩经常让所有的长辈和表姐发出深深的叹息。最让安夏尔沮丧乃至绝望的是音乐方面,无论什么乐器到了她手里都是比摩托车和油锯还要凶猛的噪音发生源。
“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一样的。”当她用积攒的零花钱买来的小号完全搞砸自己十岁生日的时候,伊利亚微笑着安慰着一气之下想把小号丢到窗外的她:“真神没有给你音乐的天赋,必然有他的道理。就像那孩子一样,虽然有音乐的天赋,却连基本的父爱都享受不到呢……”
那一次,她第一次知道了“那孩子”的存在。
和宫梨旺!
这个名字,让之前一直都以唯一有资格称那个人为“姐姐”而自豪的少女,对丧妻之后没有再娶,一向以一个慈爱的父亲、和善的长辈和国家英雄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公的崇敬轰然崩塌。她根本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旁,更难以想象伊利亚表姐对她们母女的态度。
“都是可怜的人呢……不可以对她们出手哦!”
她清楚的记得表姐说这话时,眼睛里的坚定神色。
姐姐,安夏尔-马尔文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是和宫梨旺首先对我出手的!
当用马尔文家传的蛇形剑和剑术贴上去时,少女这样想着。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败了,败在自己与那人最接近的剑术上。
“如果没有大公,哪有你的存在?”
嘴里反射式的反驳着对方的话,少女的眼睛却瞪大了。怎么,不愿意接受阿尔卡迪亚的姓氏,那她……
根本无意于取代伊利亚姐姐的位置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准尉。早上还说‘决不承认那个女人是大公家的人’的,不就是你吗?”
“闭嘴!”
用失态的吼叫打断了拉斐尔不满的话语,安夏尔眼光朝着桌子那边看过去,不禁小小吃了一惊。
眼前这个女人的“剑术教师”双手抱在胸前,正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这边,而那个“贴身侍女”则双手托起一把p08,定定的指着两只手都插在怀里,已经把两把c96【注】拔出一半,却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拉斐尔。从刚刚开始就蜷曲成一团打哆嗦的安妮,仍然不出意料的在那里蜷成一团打哆嗦。
别人不知道,安夏尔清楚得很:别看拉斐尔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样,论体术,就算是在精英荟萃的情报一课,也很难找出和他相匹敌的对手。这样的人在那个黑长直发的“女仆”面前,竟然连拔枪都做不到吗?
身为参谋部情报处的成员,自己居然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仆”是这等人物,实在是失职的很了。
“好了。”免费看了场好戏的阿斯拜恩示意徒弟收起手枪。梨旺也放开安夏尔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披上了颇有一个女仆该有的样子的泪子捡起来,拍打干净灰尘的厚外套。
而在对面,在松了口气,将两只手慢慢的从怀里抽出来摊开,表示毫无敌意的拉斐尔的目光催促下,安夏尔也摆着一副极臭的脸色回到了座位上。
“两位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了。”故意在动词上加了重音,阿斯拜恩欣赏了下皱着眉头的梨旺和脸色铁青的安夏尔脸上的表情,停顿了两秒钟之后说:“那么想必大家对彼此的立场也都有了了解。”
“哼!”个性正直的少女狠狠地扭过了头去。几秒钟之后,安夏尔才在拉斐尔的目光催促下闷闷的说:
“虽然很不满,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和宫梨旺的保护任务,我会好好做到底的。”
“很好。”对僵冷的气氛毫不在意,站起来的阿斯拜恩向着对面伸出了手:“愿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阳光青年也站了起来,和对方的手握在一起。稍稍出乎阿斯拜恩意料的是,自己手上的出力已经能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喊出声来,然而这个花花公子的脸上却仍然是那种灿烂中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微笑。
“……”憧憬着同一个人的两位少女也站起身来,草草的握了一下手,随后同时用力甩开,就像那不是人类的手,而是毒蛇的身体一样。
“既然如此。”阿斯拜恩回头看了一眼佐天,问安夏尔:“小女和我,都是第一次到贵国的首都,不知可否请准尉你带她游览一番?”
“有什么可游览的。”梨旺冷冷地说:“不过是一大堆废墟罢了。”
“愚蠢的女人。”安夏尔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还不等竖起眉毛的和宫再一次发飙,阿斯拜恩的手就按在她的肩膀上,那沉重的力量瞬间让她呼吸不畅,一下子就把要出口的讽刺咽了回去,只能任由安夏尔的话继续涌进耳朵。
“就算你在中央曾经住了十五年之久,但那时候住在远郊的你绝不可能了解这附近。就算你了解又能怎么样?住在赛兹的两年来,哪条街道封堵了,哪条街道打通了,哪里的下水道坍塌,哪一幢建筑改造……种种的变化你从何了解?从地图上吗?地图哪有自己亲自去走,去看来的直接?到一个新的地方居然不懂得赶紧熟悉环境,看来这两年你呆的那个……1121小队对吧?还真是烂,什么都没教会你么?”
“……”
“别用‘我是坦克兵,跟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不一样’这种借口搪塞我啊。”安夏尔冷笑,越说越生气,最后简直就像是在怒吼了:“身为坦克兵,不是更应该了解哪条街道可以安全通过,哪里可能设置有反坦克阵地,从哪条路线又能绕过去,或者从哪幢房屋强行突破过去吗?你的教官难道没教过这些?给我好好把这些本能刻进你的骨头里去啊!”
“对不起。”
“……唉?”一气说了那么多,正在努力吸入新鲜空气的安夏尔瞪大了眼睛,被这意外的道歉惊的目瞪口呆。
“我会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梨旺抬起头,郑重的说。
脸红了一下,安夏尔一把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做“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姿势的安妮拉了起来。
“啊?结束了吗?”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准尉的脸,安妮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真好呢,可以回宿舍吃饭睡觉了吧?”
“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吗?!”安夏尔毫不客气的在可能比她还大一点的羊角辫少女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安妮才不是猪呢!”女孩难得的抗议说:“安妮会说九种语言!会写十二种!会演奏四十种乐器!会……”
“……要不是本官根本不会说罗马语,哪轮得到你这只死书虫出场。”准尉只用了一只手就压制了比她还要瘦小的女孩的反抗:“起来干活了!真神在上,你会说九种语言这件事情,最好是真的!否则……”
眯起来的深蓝色眼睛中射出的冷酷光芒,让羊角辫少女再次蜷缩起来,吓的都快要哭了。
………………
“虽然事先听说过,可这真是……”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爬上和参谋部靠在一起的城南高地的佐天,仍然被面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话来。
巴黎。在自己的那个位面,是一个和学园都市差不多大,有着220万城区人口,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