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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川,冈崎,阿斯拜恩和佐天泪子绕到货柜的后面。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至,十四岁的少女拼命捂住嘴巴,才没在第一时间喊出声来。
一具尸体靠在货柜上。
和前面那些已经死了很久的“伙伴”不同,这具尸体还很“新鲜”。
以坐姿靠在那里的尸体,四肢、头颈和躯干都扭曲成了常识外的角度。已经干涸的血液在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下面描绘出了清晰的轨迹。大片大片的喷溅状血迹已经在仓库的混凝土地面上凝结成了紫色与褐色相间的颜色。
因为血液大量流失的关系而迥异于一般尸体的青灰,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五官和肌肉扭曲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想必在死亡之前,他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恐惧吧。
他的身上穿着连体工作服,已经变干的血液将粗糙的布料浸染成难看的深铁锈色,原来的颜色根本无从判断起。
“这……”
冈崎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他见过的尸体相当多,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凄惨死状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了。不过这具尸体的话……
“好厉害……内脏恐怕全都破裂了吧——难道是被车子撞成这样的?”
冈崎猜测。他走到货柜的侧面眯起一只眼睛看过去,果然在货柜的硬铝合金表面上有着不显眼的凹坑。
“不。”高野掀起了那件已经不成样子的连体工作服,清晰的露出了尸体胸腹之间的伤痕。
伤痕深深嵌入死者的身体,奇迹般保持着完整的皮肤下面蒙着奇形怪状的碎片。那大概就是支离破碎的肌肉、韧带和内脏吧。倒是在伤痕旁边,断开的骨头碴子戳出了皮肤,参差不齐的锐利断口在灯光下泛着灰白色的光芒。
老人拿着自己和圆圆胖胖的身体一点都不相称,手指修长青筋毕露的拳头比了一下,大小几乎正好。
“恐怕,是能力者吧。”
冈崎朋也露出了哑然的表情。
“那些尸体,都是‘空心’的呢。”
当勘察完现场的几个人走出仓库时,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只烟开始喷云吐雾的高野一二三突然说道。
“空心?”
黄泉川皱起了眉头。
“嗯。”掸了掸烟灰,高野向着法医助手们做了个手势,这些身穿白衣面无表情的研究员开始进入现场开始清理。虽然遇害者的尸体就那么一具,但另外的尸体既然被卷入了这次案件,也免不得重新进行检查才行。
二十五具尸体,学园都市有法医执照的又不多,真是一件麻烦事。
“我们把……”又抽了一口烟,他继续说:“那些有价值的器官都被移植出去了的实验材料叫做‘空心’。唉,只能用这些材料做研究的话,想必会很辛苦。”
“请对他们尊重些!”
厉声的呵斥来自想不到的人。高野惊讶的转过头。
来自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气的满脸通红。
“他们都是可敬的人啊!把自己的器官捐出去这种事,难道不令人敬重吗?”
“是‘它们’,不是‘他们’。”高野冷冷的打断了冈崎的话。
“什么……”
“活着的时候是可敬的人,死了……哼,也就是一具材料而已。”
“你!”
对峙半晌,冈崎呼出了一道空洞的气息。
“失礼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请原谅高野医生吧。”
电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中,驾车的阿斯拜恩突然说。
“……我也知道。”
“哎?”
“法医这一行啊,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如果像我们这些平常人一样的话根本就做不下去。”冈崎苦笑着:“我们警视厅的法医,还有好多刑警前辈也是,比这过分的多得是呢,给尸体起绰号什么的……如果连这也容忍不了的话,根本不用想在刑警这一行做下去呢。”
他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即便以阿斯拜恩感知芯片加成的耳力,也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但只有器官捐献者……如果当时……有捐献者……汐……”
“什么?”
阿斯拜恩不由问了一句。
“不,没什么。”
瞬间恢复了铁面般的表情的冈崎微微摇了摇头。
正在这个时候,阿斯拜恩放在仪表盘上方的pda响了起来。
看到西斯武士径直接通电话,作为警察的冈崎不由想说些什么。不过一想到来十一学区的时候阿斯拜恩在弯道处放开方向盘的动作,他便不由泄了气。
“是我……什么?……知道了。”
几句简单的话结束之后,阿斯拜恩摘下了耳麦。
“固法同学!”
听到自己的名字,坐在后座上一直显得精神萎靡不振的固法美伟勉强抬起头来。
大概是很多具尸体给她的精神带来的冲击太大的缘故,她眼镜片后面的眼神都还是涣散的。
“用你的风纪委权限,向交通控制系统提交优先通行要求!”
“哎?……是。”
五秒钟之后,固法的pda上便响起了信息回复的提示音。还没等她念出内容,阿斯拜恩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
“大伙儿,坐稳了——我们去抓坏人。”
“哎……哎哎哎?”
还来不及反应的固法和佐天后面的惊叫声全都被压进了嗓子眼,如同她们的身体被加速度压进了座椅一样。
与此同时,黄泉川所驾驶的悍马车也同时响起了发动机的吼叫和拉的长长的警笛声。在无线网络的交通控制系统的协调下,公路上的车辆纷纷向两侧避让,让这两辆车能以最高速度飞驰而过。
————
ps:好吧,俺承认俺写悬疑无能。
正文 死者永生(之三)
十二时,第七学区,商店街。
第七学区乃是学园都市中学和高中集中的地方。周四的这个时候学生们大概刚刚下第四节课,被称为“面包战争”的食物争夺战正在紧张进行中。相应的,由咖啡店、家庭餐厅、服装店、点心店以及流动的特色摊贩组成的这条商业街,此时也正在处于懒洋洋的状态之下。过半的店家会挂出“准备中”的牌子,而挂着“营业中”牌子的店家也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之下。
毕竟,对于精力虽然过剩,却也不足以应付一天六节课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们来说,午休时间相当宝贵。除非校园合作社被因被无常识学生向天鸣枪进行要挟而导致的恐慌人潮冲垮这样的特殊情况以外(a,全金属狂潮),学生们大概根本不可能离开学园一步吧。
商店街布满挎着书包,身穿校服,三五成群互相打闹,并且不时发出无拘无束笑声的学生们的繁荣时刻,也是在下午三时,学区内的中学和高中陆陆续续进入放学之后才会到来。
这个时候会光临商店街的,除了下午第一节课没有任务,懒得做便当又不能拉下面子和学生们一起参加合作社前那堪比混战场面的老师们,也只有高中三年级的应届毕业生而已。
无论是工作、职业培训或者大学的课程,都要到樱花飘飞的三月份才会正式开始。不过这样的人也并不很多,企图抓着青春的尾巴恣意放肆的年轻人们大多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概念,变成另外一种叫做“夜猫子”的不知节制的灵长类动物了。
想必这个时候的应届生们,大都还在享受高中三年以来从未享受过的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幸福生活吧。
这间名叫“seaside”(a,女仆咖啡厅)的咖啡店也是一样。它在第七学区的学生们当中相当有人气。不过并不是因为它的咖啡,而是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美味的蛋包饭和炒饭,以及女仆打扮的店员。
不过当藤堂灯夜步入这个咖啡店时,他既没有闻到简餐的香气,也没有看到穿上女仆制服之后显得“萌”的女高中生和女中学生。
连老板都踪影不见,柜台后面根本就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只有一间宽的小小的咖啡店内可以一眼看到底,只有一个客人坐在那里。
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学园都市已经很少见的老式的笔记本电脑,密集到几乎分不出间隔的敲击键盘声从屏幕后面飘出来。除此之外则胡乱的摆着各种各样的食具,胡椒饭的铁板上堆砌着蛋包饭的盘子,凉面的漆器盒子上则倒扣着炒饭的盘子。
因为低着头的关系,藤堂只能看到对方从笔记本屏幕上方露出的黑色头发,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走近一点,帽子和墨镜的身影也从杂乱的食具中间露了出来。
听到被门扇触动的风铃声,客人抬起头来。
那是个男性。虽然如一个社会人一样在衬衫外面的羊毛衫的开口处系着领带,灰色的西服和风衣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但却有着一张极容易被当成学生,充满了稚气的娃娃脸,不过,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却能让人把他和乳臭未干的学生们轻易地区分开来。
那种气质……怎么说呢?非常懒散,是十成十能支配自己的时间,不被别的人和事,以及各种各样的计划所打扰,完完全全的随心所欲的生活着的人才能有的气息。
举例来说,就是轻小说作家,或者是自由程序员一类的自由职业者的样子。当然,如果他表明说自己是自宅警备员(neet的另一种说法),那也是毫不意外的结果。
如果曾经担任村长,颇具威严又非常热心的藤堂家的爷爷还在世的话,一见面大概就一定会扯着这个男人的耳朵,然后用拐杖狠打他的屁股,把他押去职业介绍所吧。
不过藤堂和那个恨不得把猫的手都拿来用的缺人手的年代长大的爷爷不一样,和许多neet,还有自由职业者一起长大的他并不会这样做。
他只是径直走向了那个客人。
“如何?”
虽然只在一开始看了藤堂一眼,之后眼睛一直盯着笔记本的屏幕,首先发问的却是那位客人。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藤堂疑惑的左右看看。
“别看了,老板两小时后才会来,服务生要到四点才行。”
“那你……”
“被她委托看店了——要吃还是要喝?自己动手。”
藤堂灯夜瞪着那一大堆甚至能让坐在对面的他感到相当压迫力的餐具哑口无言。虽然这个男人才来这里大概三个月,但已经和这间店的老板相当熟悉,被拜托看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用冰箱里的材料给自己做饭这种行为真的可以吗?
叹了口气,藤堂将一支拇指盖那么大的存储单元放在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绕到柜台的后方,将倒置在架子上玻璃壶装满水,开始煮咖啡。
“唉……又是一无所获吗?”
不出他所料,大约十秒钟之后,背后传来了长长的叹气声。
回过头,也不知道该算是客人还是店员的男人宛如头疼一样抱着脑袋,将下巴搁在桌子上,鼻孔发出了哼哼的声响。那副情景和截稿日到了却还有至少一半原稿没来得及完成的轻小说作家一样,用夹杂着怨恨的茫然目光看着眼前的屏幕。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挂在毛衣领口处的那副眼镜架在鼻梁上,也不怕有人奇怪为什么刚刚他打字的时候不戴上这东西。配上他那副娃娃脸,乳臭未干的学生的印象更加浓厚了。
不过藤堂知道,那并不是一副单纯的眼镜。
透过蚀刻在镜片表面的光栅,旁人看过去不过是支离破碎的段落的word文档,因为作者的大脑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的缘故而滞涩不前的轻小说原稿的屏幕中射出的大部分光线均被屏蔽,那些隐没在高亮度输出的光线中,被调制为特定偏振方向的窗口浮现了出来。
藤堂看不懂那些扇形图和曲线。它们正是藤堂灯夜今天凌晨在核对那批特殊“货物”条形码的时候,所穿的那件看似布满了油污,实际上每一个斑块全都是针对特殊物质的吸附剂的连体工作服的分析结果。
颜色连续变化的光谱中出现了一条条的黑线,然而和下面的标准谱图一比,这位客人期待出现的那些位置上,光谱就像是嘲笑他似的仍然紧密连接在一起。
“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