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盯着的少女有点心虚的扭过脑袋。
她叫佐天泪子,装束和暮羽一样,不过稍高一些,发育情况也要好一些。她同样也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这大大增加了克洛斯贝尔人从面容上区分她们两个的难度。她把头发放下来垂到肩部,并且戴着一对在东方名为“樱花”的发卡。
“也不是都没有了……还有五百米拉……”
暮羽的脑门上顿时爆出了青筋。
哦,还剩下五百。
这点钱够干什么?够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位面特别丰富的能量浓度的缘故,双马尾少女特别容易疲惫嗜睡之余,也特别容易被激怒。
好不容易按下了怒气,暮羽开始用尖锐的语气说:
“五百米拉……去利贝尔的船票自然是不够的,就算我想一个人飞去利贝尔,丢下你从地上吃灰也不行。唔,五百米拉,亏得有五百米拉,我们今晚的住宿费有着落了,不需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露宿,还真得感谢你啊,天使泪……唔?”
低下头,暮羽发现,那个女孩正拉住她的衣角。
晨光慢慢的照亮了站台。
女孩有着一头一直垂到腰部的直发。大概是疏于打理的缘故吧,泛出淡淡灰蓝色的头发就像是晒干的海草那样毫无光泽,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个年纪的女孩所特有的活力。
本来,她只穿着一件家居的连衣裙——外形像是两件围裙前后缝在一起,胸腹部有一个装东西的口袋,除此之外连双鞋子都没穿,脚丫子冻的一丝血色都没有,随身行李更是欠奉。
现在,她套着一件看上去和连衣裙无异的毛衣——那是佐天的,鞋子也是。
女孩抬起头,五官倒是相当端正,再过个几年一定是个让同龄人嫉妒的可爱少女。不过,那如同戴了一张石膏面具般毫无表情的脸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一双大眼睛怔怔的盯着暮羽。后者赫然发现,这双眼睛的虹膜,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金色。
虽然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为什么这种视线却让她感到熟悉?
突然,暮羽就像是被火炭烫了一下一样甩开了女孩的手。
“别……”双马尾的少女以超乎必要程度的凶恶,对着女孩大叫:“别做梦了!谁会可怜你啊!”
瘦弱的就像一张树叶一样,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走的女孩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暮羽!”佐天急忙阻止自己的同伴。
然而,站稳的女孩,却在暮羽如同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再次拉住了她的衣角。
“……”看似凶狠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狼狈。
看她的年龄,大概和诚也,还有美夕差不多大吧。
不知道是何等狠心的父母,会把这样一个小孩子逼到穿着一件能冻死人的衣服,千里迢迢投奔另外的可以信任的人的程度。
或许……
暮羽感到自己的心被猛刺了一下。
她和自己一样,已经没有父母了呢。
“嘛,嘛。”
感受着暮羽烟消云散的怒气,西斯学徒急忙上前打圆场。
“当务之急是把她送去合适的地方,对吧?呐?”
“……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只是陪你的。”暮羽低声说。
佐天的唇线划出了微妙的弧度。不过她什么也没揭穿,转而开始问抓住暮羽衣角不放的女孩。
“你在火车上说,到了克洛斯贝尔会有人为你还钱……你在这边有认识的人?”
“盖伊先生。”
“盖伊……只是个名字吧,他姓什么?”
“……”
“住在哪里?”
“……”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比如说手机……咳,导力通讯器什么的……”
“……”
女孩仍然沉默以对。
眼见此景,暮羽的眼睛又吊了起来。
她把拳头捏起来,中指指节向前突出。
佐天上前一步抓住了同伴的手腕。只要再迟那么一秒钟,暮羽的拳头就会像钻头一样把女孩的头皮拧出麻花来:
“好歹有一个名字,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强,对吧?呐?”
眼见暮羽也顺势把拳头放下,佐天松了口气,继续说:
“最坏最坏,也不过就是让这地方的警察按照居民名册,多跑几个地方调查。只要那位……盖伊先生还在克洛斯贝尔,对吧,对吧?”
还没等暮羽回答,女孩就给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盖伊先生,是警察。”
两位少女面面相觑。
早这样说,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
克洛斯贝尔警察局。
“这……”
泪子和暮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在她们的印象里,“警察局”,或者与之相近的机构,如果不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那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日本的派出所如是,学园都市的警备队和风纪委如是,就连区区只有五人驻扎,兼有治安功能的赫尔维西亚赛兹镇报时要塞,同样如是!
而眼前,这座理应二十四小时接待来访者的建筑,却大门紧闭,窗户也被放下来的金属卷帘遮蔽,一副“工作时间外”的态度。
“果然如此吗?”
在佐天泪子向火车站的接待人员问路时,后者一听“警察局”便愣了一下,虽然被脸上职业性的笑容遮掩,但佐天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厌恶之情。
“小姐,一看您就是外地人吧……我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如果只是被盗的话,我劝您就自认倒霉吧,无能的警察大爷们才不会管外地人在本市被盗这种事咧!”
被震的目瞪口呆的佐天无意识的回答:
“不不,我只是要找人……”
“找人?那不更找错对象了吗?”火车站的接待员眼睛惊讶的眨个不停:“帮人找人不是游击士协会的活儿吗?什么时候警察也能在里面掺一脚了?”
“总之!”佐天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请告诉我警察局怎么走好吗?”
“唉,都说帝国人倔强,你一个共和国人怎么也……算了算了,送您一份地图……这里是本站,一直向西,看到一口大钟就是中央广场;然后从西北的那条路走过去,到有喷泉的广场就是行政区,行政区的西侧,有樱花……哦,和您的发卡的形状一样的标志的就是警察局了——哦哦,忘了说了,祝您在克洛斯贝尔玩的愉快!”
愉快?
见鬼去吧!
带着行李——其中有一件特别大的,分类为幼年人类的不规则件,费了好大的力气,穿过了城市直径的三分之二才到达这里,居然是这么个结局,就算是好脾气的佐天泪子,也不由怒火上冲。
放下行李,走到警察局的大门前,毫不客气的摁响了大门侧面,涂成红色并注明“报案专用”的门铃。
不过,回应倒是比想象的来得快。
门铃按钮下方的喇叭喀拉了一声,然后传出了从心底透出不耐烦的声音。
“您要报案?”
“是,我……”
“如果是被盗的话,请填好单子丢进信箱,我们会处理的。”
“不……我们想找人……”
“找人?”喇叭里的声音骤然严厉了起来:“小姑娘!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专门与犯罪者争斗的警察局,抓刑事犯都忙不过来的我们,才没有时间和那些游击士一样的二流货色做找人这种二流的事情!”
还没等佐天说出“我找在这里上班的盖伊先生!”,那边就“咔”的一声挂断了通信。然后任凭她怎么按门铃,也没有任何应答。
“这什么警察嘛!”
佐天气哼哼的说。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和他们说的一样,我们先去找协会的人吧,让协会出面似乎容易一些。”
“游击士协会……协会……有了!”
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暮羽在地图上几秒钟就找到了标着“guild”的红色方块。
不过,马上佐天和暮羽的兴奋感就被打消了。
协会位于地图上名为“东街”的区域,在城市的最东面,离快接近城市西北边缘的这里,差不多还是三分之二个城区直径,倒是离火车站相当近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
暮羽喃喃的说。这一路上因为被女孩扯着衣角的关系,她不得不配合着女孩的步伐,还特意稍稍歪着身体。这个时候腰间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也不成的吧。”
佐天苦笑。从刚刚那位应门的警察的话里,就能听出他对游击士的恶感来。由协会的联络人出面,说不定还有反效果。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咦?”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脸颊上。
佐天伸出手,冰冷的雨滴从压的低低的云层落下,打在手心上。
“啧,云的温度这么低……看来雨会下的相当大,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躲!”
然而,放眼看过去,无论是警察局、市政府还是图书馆,在这个时间都紧闭大门。以喷泉为中心的广场更是开阔的一览无余,连棵大点儿的树都找不到。
“那边!”
不由分说把女孩抱起来,暮羽开始快步奔向一个街区之隔,门外叠起桌椅并有收起的遮阳伞,似乎是咖啡馆的目标。佐天则双手提着两人的行李,紧随其后。
骤然密集起来的雨滴,开始抽打着大地。
“叮铃铃铃!”
门扇开启,撞的上面悬吊的风铃一阵乱响。面粉、鸡蛋、奶酪、奶油、黄油、糖、牛奶、蜂蜜……诸多原料混合在一起,经过高温烘烤的香味扑鼻而来。
“奥斯卡,不是跟你说今天我来收拾……噫?”
正努力踮起脚尖整理货架的少女回过头,看到不是预想的人,不由相当吃惊。
“贝奈特,是奥斯卡那小子吗?让他快来帮忙!”
厨房那边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吼叫。光是这声音,就让人能想象得出能用一只手,就托起装满了生面团的铁板的面包师的形象。
“不是,不是奥斯卡啦,爸爸。”名叫贝奈特的少女回应了一句,然后拍打了一下围裙上的面粉痕迹,从冷冰冰的脸上挤出了笑容:“对不起,客人,我们今天上午不营业……”
“对不起,能让我们躲一下雨吗?”
双马尾少女硬着头皮说。虽然对方不营业,赖着不走也不是办法。但……
怀里的女孩正努力地蜷缩成一团。即便如此,仍不免浑身簌簌发抖。
要是在这种天气里再淋雨的话,一定会感冒。要是并发肺炎,一命呜呼都说不定。
“拜托了!”
难得的表现出求人的态度,暮羽向着贝奈特深深地低头。
“好吧,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别会错意了!‘莫尔吉’的名声可是不能受损的!”
终于屈服的贝奈特边嘴上强硬,边搬来椅子让她们坐下。
不仅如此,到厨房转了一圈的她,还送来了毛巾、热水,还有一盘面包。
“别会错意了!”面对佐天和暮羽的感谢,少女扭过头,耳根都是红的:“都昨天卖剩下来的,下雨了野猫也不会来……你们要不吃就只有扔掉。”
佐天会心一笑,干脆的拿起面包来咬了一口。
名叫贝奈特的少女,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只是不太愿意表现出来。
说起来,和某人还真是像啊。
“看我做什么?”
正在用毛巾擦拭自己头发的暮羽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刚刚尽力弯下腰,用身体给女孩挡雨的关系,暮羽被淋的相当厉害。虽然适合野外活动的游击士衣服也有相当的防水功效,但她的头发却被淋的一塌糊涂,和着雨水的头发黏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脸颊上,脖子上,别提多难受了。
“没有……啊,这个葡萄干面包好好吃!”
“哦?真的吗?”
门上的风铃再次响起。走进来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