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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道?好臭!”
因为好奇心而接近过去的佐天猛然捂住鼻子。接着,朝着外侧的一面掀开,露出里面内容物的马车的真容落入了她的视野。
黑色的钢铁交错成坚固的牢笼,厚厚的木质地板上铺着枯黄的稻草,颜色和稻草差不多的猛兽,正慵懒的伸展着四肢和尾巴,眯着眼睛享受着冬日下午的阳光。
是狮子。
尽管在动物园和电视上已经看惯了,但闻到狮子的味道还是第一次。
真臭……难道这家伙都不洗澡吗?
热爱干净的少女掩鼻皱眉。要不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她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
与她不同,大概是被从未见过的东西激起了好奇心,不知人世间疾苦的小孩子们围拢着,笑闹着。大概是判断他们对自己毫无威胁的缘故吧,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狮子连吼都懒得吼一声。
“不会是玩具吧!”
见自己这边无论怎样喊叫,挥手,狮子也毫无反应,孩子们也不禁感到无趣。
“这样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孩子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抛了抛,露出了缺了半颗门牙的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同伴劝阻的话出口之前,就向着狮子掷出石头。
然而,他的手腕马上就被抓住了。
兴味十足的行动却在紧要关头被阻止,男孩愤愤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一双温润的黑色眼睛。
那是一个少女,她有着长而直的黑色头发,两侧的发卡是叫不出名字的花的样子。端正的五官线条柔和。陆军冬季款的深蓝色大衣上沾满了灰尘,上号瓷器般细白的肌肤上也透露出疲惫,一望即知是风尘仆仆的旅人。
“你干什么!”
男孩气势汹汹。
哈?
西斯学徒心底冷笑不止。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小小的波动在原力海洋上荡漾开去。
“哇!”
男孩惨叫一声。聚合来的细微闪电直刺手腕处的神经,顷刻之间一条胳膊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中一样,又疼又麻。
“你这个女……人……”
见男孩受苦,他的同伴们顿时鼓噪了起来。不过,当黑发少女瞪起眼睛盯着他们看的时候,他们便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气焰全消了。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跑步和道歉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戴着头巾的女性跑了过来,跑到佐天泪子面前就猛的一个鞠躬。
“对不起!居依给你添麻烦了!”
“……”
——大概是被当成马戏团的工作人员了吧。
看着不停鞠躬的女性,西斯学徒不由有点头疼。女性的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从她身体微微倾侧的姿势来看,分量相当不轻。有这样的负担还不断鞠躬,女性的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汗珠。
“算了,反正他已经吃到苦头了。”
正不知如何收场,佐天的背后传来阿斯拜恩淡淡的声音。她轻轻哼了一声,放开了男孩的手腕。
“向这位姐姐道歉!”
这边刚刚放开,那位女性就严厉的训斥男孩。
虽然名叫居依的男孩看起来相当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在女性的严厉目光之下,他一言不发的鞠了个躬,嘴里含糊的咕哝了一声。大概是“对不起”之类的吧。
看来,也不是一味宠着孩子嘛。
西斯学徒因此对女性的印象大好。
直起腰的女性个子比佐天稍微矮一些,就成年女性来说是小巧玲珑的体型。用以遮挡风沙的白色头巾下露出的发丝是鲜亮的橙红色,五官虽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却也在水准以上,皮肤如牛奶般白皙,眼睛则是灰绿色的。
“咦?”
后面的克劳斯突然发出了怪声,让佐天与和宫不满的看向他。
顾不上两位的目光,他仔细打量了那位女性一番,从头到脚,无一疏漏。
那目光对女性来说很无礼,居依和他的伙伴们面露不满。
“千叶……你不是千叶吗?”
“您认识我?”小巧玲珑的女性歪着头,不解的说。
“哈。”
大概是因为对方不记得自己的缘故,克劳斯沮丧了一瞬间。不过,他立即就重振了精神。
“嗯嗯。我曾在‘哈尔’旅店见过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听到“哈尔”的名字的一瞬间,西斯学徒看到,千叶的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怅然。
………………………………
书评……书评……某a寒号鸟般的反复打鸣中。
看这本书的,大概有一百位以上吧。就算只是写一句“我喜欢目前的发展”或者“神马东西!”也好啊。拜谢。
某西斯武士的教师生涯之三 卢安的孤儿们(之二)
狭窄的空间中安置着木质的吧台,吧台的前方则安置着复数的高脚椅子。无论是吧台上乌黑油亮的木纹路,还是高脚椅金属部分的斑斑锈迹。都散发着与其说古朴,倒不如说是陈旧的味道。
除了吧台之外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店内,无法容纳多达五位的客人。头发花白的店主搬出几张折叠椅,并努力将店头的遮阳棚撑起。满是锈迹的金属架子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好容易才将落满了灰尘的帆布支了起来,请客人们落座。bxwx
那是个年纪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岁,已经步入人生老年的男性,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布满了褶皱。右侧的脖颈上有着大片与周围皮肤不同,呈现出鲜艳的粉红色的烧伤痕迹。只是不知道,这是生活中的意外,还是战争中无数个不幸之一。
“这时候还能找到咖啡,简直就是个……不,应该说是个真正的奇迹了。”
克劳斯不怀好意的惊叹道。
店主端上来的木盘子里,放着和人数一致的白瓷杯,里面则是近乎黑色的深褐色液体。端起来凑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咖啡特有的香味顿时随着白色的蒸汽沁入肺部。
然而液体的味道却不如闻起来那么好。佐天泪子只喝了一口,就被那惊人的,与其说是咖啡,倒不如说是泥水的口感吓到了。只是碍于礼貌,她才没当场吐出来。
本来,身为日本人,佐天更习惯茶而非咖啡。更何况,这咖啡既没有加牛奶也没有方糖,更不用说用来冲淡苦涩味道的巧克力或者是甜饼干一类了。
但克劳斯与和宫梨旺都是一副享受的样子。至于那个名叫“千叶”的女性,则有些不知所措的捧着杯子,似乎是被这盛大的招待所震惊。
“先生,你不会……”
恶意的微笑在克劳斯的嘴角绽放:
“和黑市有关系吧?”
“先生说笑了。”
来自少校小小的恶意,连店主脸上一条皱纹都没能撼动。他将木盘子夹在腋下,以沉稳的声音回答:
“这世道哪能弄来咖啡?这不过是炒焦的大麦罢了。”
大麦啊!
这一次,克劳斯露出了真正惊叹的表情。
在新伊甸,艾玛是烟草,可可,茶和咖啡的发源地。每个艾玛人都是品鉴这些嗜好品的高手。虽然落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以上,克劳斯却对自己的舌头仍保有信心。能用炒焦的大麦煮出连他都能骗过去的咖啡的味道,这手艺比黑市都难以弄到的咖啡要珍贵的多了。
不过,克劳斯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微微侧过目光看向阿斯拜恩,脸上的纳米纹身闪动,发出只有军用感知芯片才能探查到的偏振光。
——他有说谎么?
——没。
以同样的手段,西斯武士不为人知的回复。
千叶倒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双手捧着杯子送到嘴边。即便知道了是便宜的大麦,她啜饮的样子仍然相当小心。
体型小巧玲珑的她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捧着松果的松鼠一样可爱。
店主轻轻鞠了一躬退下了。
“千叶小姐。”
皱着眉头又啜饮了一口所谓的“咖啡”,仍然品不出和咖啡豆的区别,克劳斯也就放弃了。他问千叶:
“‘哈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关门了?今天我们本来还要到那里住宿……唔!”
听到这个问题,千叶垂下了眼睛。和宫则毫不客气的猛击了克劳斯一肘拐。
“你这个不看气氛说话的家伙!千叶小姐也有不想说的话吧。”
“不,不。承蒙您看得起。这是‘哈尔’的荣幸。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应当也会相当高兴吧。”
千叶轻轻摇头。
“没关系……不过是这年头到处都有的事情罢了。”
“哈尔的城堡”的经营者是一对夫妇。和店名一样,他们姓哈尔。
老板是个面貌和眼神都很吓人,沉默寡言,却有着非凡手艺的厨师,而老板娘虽然已年过四十,却仍然算得上是水准以上的美女,并且待人亲切。有这样的经营者,“哈尔”自然生意兴隆。除了夫妻两人之外,他们还是雇佣了包括千叶在内的四名侍应生。
虽然身处卢安这个不断衰退的城市,而且由于战争的缘故,年景日渐萧条,可“哈尔的城堡”的众人们,还是齐心协力的抵抗着日益沉重的压力,为守住每日的生活和彼此的笑容而努力。
千叶本以为一切都会持续。然而,崩坏却在不期然间来到面前。
哈尔夫妇有个独生子,是个相当出色的男性,英俊潇洒又温柔体贴。包括千叶在内,城里的许多同年龄女孩都对他怀有憧憬。
和同龄的男孩子一样,小哈尔当然也在军中服役,而且据说是被目为精英的装甲部队。每次归乡探亲时,面对母亲和千叶无法掩饰的忧心,他都会用开朗到近乎傻瓜的笑容的安慰母亲说:
“坦克的装甲,比咱们家的墙都厚的多呢。世界上再没有比坦克里安全的地方了。”
千叶还记得,当贴着他的名字的阵亡通知书寄到店里的时候,哈尔夫人的话语。
“坦克里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么!这一定是骗人的,是无能的军队搞错了!”
仅仅一封薄薄的书信,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在那之后的十五天,她不断用这句话斥骂支撑不住倒下的丈夫,还有动摇的店员们。
直到,她亲手打开运来的棺材,看到小哈尔的尸体。
当时,千叶也在场。
千叶吓的向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只能勉强看出个人形,焦炭一样蜷缩成小小的一块的物体,让人根本无法和那个英俊又体贴,最重要的是,站起来足够把千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男性联系在一起。
然而,只第一眼,身为母亲的哈尔夫人就确认了,那就是她的孩子。
她发出难以想象的悲鸣,根本顾不上那尸体外形的恐怖,扑在上面放声痛哭。
举办完葬礼之后,哈尔夫妇就双双倒下了。与其说是由于小哈尔的死带来的打击,倒不如说一向在这个见鬼的世道里支撑他们好好活下去的信念支柱已经崩塌了。千叶和其他店员虽有心思劝他们振作,无奈毫无作用。
在小哈尔的葬礼举行三个月之后,他的父母也被安葬在他的侧旁。
三个哈尔都已不在这个世上,“哈尔的城堡”自然也就无法再经营下去。就算千叶有心,但店员的伙伴们已经撑不下去了。事实上,若不是哈尔夫妇和蔼亲切的魅力,店员们怕是早就离开这间薪水微薄,工作又辛苦,必须随时给苛责的客人赔笑脸的店,甚至离开这个日渐衰退,早已如同空壳一样的城市了吧。
“……就是这样。”
千叶低着头,用淡淡的一句话结束了“哈尔”崩坏的历史。
“那你现在……”
“我现在在‘道尔机构’帮忙。”
道尔机构!
猛然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名字,西斯学徒一下子就从感伤之中拔出了精神,挺直了背脊。
那不是老师从那个身体像纸片一样又轻又薄,却拥有难以想象的怪力和娴熟技巧的男孩记忆里榨取出来的名字吗?
还是很不成熟呐。
看到徒弟的反应,以几乎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