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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房or双人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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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有些年头不被大家提起,从大三离开后,为数不多的消息都是普华间接从舍友那里挺来的。辗转的信息,她并不确信,只知道纪安永确乎在加拿大完成了大学课程,又继续年了研究所,但没有人说到他是否就此定居移民在那里,连他生活在哪个城市都没有概念。
  她对纪安永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大三那年的夏天,他走得仓促,留下的东西不足以留恋,可她还是收藏了他一本《泰戈尔诗集》和一只从中断掉的钢笔。
  如今诗集就和当初他送给她的那本放在一起,晚上入睡前普华偶尔会翻一番,尤其是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虽然很多人都说那首诗并非泰戈尔所写,系网上伪作,收进一本盗版的诗集中由此流传开来,但普华还是把它当做中学时代最珍贵的纪念品留存着。
  她有意无意打听纪安永的消息,时隔数月,终于从小鬼那里得来消息,很意外,纪安永竟然回国了!并且就在最近。
  小鬼在电话里还说,纪安永曾组织过一个小规模的同学聚会,局限于他大学的圈子。
  可为什么不是中学呢?
  普华怀揣着惊异,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冲动,她很想见上纪安永一面,道个谢,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看他是否安好,弥补一下当初没有到别的遗憾。
  那样的分别,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缺憾,其实在她的理解范畴,以当初永道和纪安永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当好朋友一样相处。但现实没有愿望来的那般美好,永道和纪安永不但没有做成朋友,且在日后几年里的疏远像是两个陌生人。普华从未听永道说过一句纪安永,哪怕是他们共同回忆中学的时光,纪安永也成了他故意隐蔽的一部分内容。
  她很想问,又不能问。
  用自己的生日数字登陆永道的电脑,普华不仅读到了那封转自校友录的文章,还在用到最近删除的邮件中我到一封纪安永的信,上面分明约着永道和伊程高超峰一起聚会,日期已在两周之前。
  她思考了数日,鼓足勇气代表自己和永道给纪安永写了封简短扼要的问候邮件,大致意思是询问他这些年在国外求学的生活可好,并隐晦地询问他以后有无在国内发展的打算。
  同。”
  “真的?”
  “真的,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他肩上似乎有个放不下的担子,“不过还是得回去,那边有工作。”
  “那。。。。。。什么时候走?”
  “这周的票”
  他把好送到小区外面,停下车。
  “帮我问候永道,下次回来有机会一起吃饭吧,这次太仓促,也没有约到,他很忙?”
  “有一点。”普华替永道撒谎,上楼停在楼道玻璃窗边偷偷向外望。
  纪安永骑远了,影子是斜长的一道黑线,孤孤单单,看起来可怜。
  她背着永道在床头取下了安永留下的《泰戈尔诗集》,在书签上写上祝福的话,连带折成两半的钢笔一同包进袋子里,准备随着礼物还给他。
  第二天午休她去挑礼物,从中学时,她只给过他信和贺卡,并不熟悉要送什么样的礼物,就选了一去很精致的钢笔。
  快递过去,在中转站出了一些问题,邮包被退回原局,她怕延误到不了他手里只好亲自送过去。
  这是普华第一次拜访安永的家,也是老旧的六层楼房,简单的布局,家具上都蒙着白布,显然他不久又要离开。
  安永去洗沏茶的杯子,普华郑重把礼物放到茶几上,细细环顾着他的文章,墙上落满灰的全景,褪色的窗帘,放在角落的台式机,书架上整排的文学名著,很多都是她喜欢的。
  安永并不惊异于她的礼物,只是没想到诗集竟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连最后看过的一页折起的书角都在。拿起断掉的钢笔,他不禁失笑。
  “你连这个都留着?”
  “嗯。”
  “那本泰戈尔?”
  “也在。”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从泰戈尔聊到许多东西。他初交换到加拿大的艰苦不适应,靠卖体力打工,怎么丢了第一份负责的外卖只好饿着两天不吃饭,她也说了如今的工作生活,但未有丝毫抱怨,尤其是她和永道的婚姻,她一定要给安永留下幸福的印象。
  从安永家里出来天色己晚,前两晚的间隙还示消褪,普华打消了回家面对永道的念头,上了去娟娟家的车。
  分别时,安永在车下挥手,普华也向他挥挥手,再转开头。其实她不愿就此一步步的远离,她想亲自把他送走,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普华根本不知道换下的快递包装怎么到了永道手里,那上面安永的地址和名字显然躲不过他的眼睛。
  她和娟娟偷偷赶去机场本来只是要送纪安永一程,结果却被永道堵在等候区。认出永道的黑色风衣,和回头时他脸上隐忍的怒火,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前晚分别时她和安永握手告别,像大学时代两个志同道合的战友在宿舍楼下握手互道再见那样,那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一种默契,在交握的手掌里传递着对彼此的认同和一些未尽的话。从中学认识开始,他们谁都没有点破彼此间的暧昧,从始至终做着普通朋友,告别时除“再见”“保重”,不会说任何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但那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告别时却说:“真不想走”,那一刻他眼睛里平和柔软的情绪,让普华没法把它当个玩笑。
  “会回来的。”她收回手安慰他,状似毫无异常的告别,却用了一晚躺在娟娟家的沙发上回忆中学到大学的六七年。
  她孑然一身时他什么也没有表达过,如今她的身份,他更不会表达。他们注定会错过,既不能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不会是情侣,甚至以后做很要好的同学都很难。
  读到永道的怒气,对纪安永的依依惜别还萦绕在普华心里,她己被剥夺了很多东西,不该连送别一个朋友的权力都没有。
  所以她坚持了自己的立场。
  被永道强行带回家,连娟娟在场都未能平息他的怒气,他们从候机楼吵到车上,又吵回家。他抓着她的手臂疯狂地摇,一遍遍逼问她:“昨晚你去哪了!是不是去找安永了?”
  “我去送东西,跟他告别,没有别的。”她越是解释,他越是生气。
  “然后呢?为什么不回家?你一晚都在那儿是不是?!”
  “我没有!”
  “那你在哪儿?”
  “娟娟那里!”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没撒谎!”
  他们僵持不下,吵到半夜,她累得在床上睡着了,他抓着快递袋子冲进来,另一波更激烈的争执爆发,中途不知怎的她掉下了床,爬起来扶着墙还在回击他。
  “我不可以送朋友礼物吗?我不可以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吗?还是我根本就不能有朋友,不能和异性见面说话,如果需要的话必须经过你的同意,施永道,我不是你的玩物,你现在这样简直不可理喻!”
  “是吗?我不可理喻,那你为什么留着他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去见过他,不让我知道你去机场送他?”
  “让你知道了你会同意我去吗?”
  “不会!他回国与你有关吗?你为什么要去送他,你是他什么人!”
  “你。。。。。。”她语塞,腹部隐隐疼得弯下腰去。
  当晚,在医院验出她怀孕三周,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所有的争吵才平息下去。
  但情况并未好转,经过短暂的喜悦,他们又重新跌回彼此怀疑的深渊里,纪安永成了他们之间的裂痕,无法愈合。
  哪怕她有孕在身,他们还会不时的误解冷战。他忍着脾气,私下里试着了解实情,但对她和娟娟所说的又很难相信。
  怀孕数周,旧事重提,就因为他看到她在翻一本《泰戈尔诗集》。他只要求她说一句“我错了,不该去送他”,并不想吵。可她就不肯说,最后逼
  急了,抱着头毫无理智地喊:“是,我是跟他在一起了,是那晚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我一直喜欢他行了吗,施永道!”
  她的话像无数根尖锐的针扎进他心窝里,他砸碎了花瓶摔门离开,她同样受了刺激,胎儿没再长大,当晚便离开了母体。
  所有积怨到达了顶点,他们也都崩溃了。
  他抱着她毫无意识的身体默默流泪,亲眼目睹孩子一点点流失。她的痛苦可想而知,他的一点也不少。
  她变得冷漠,漠视他的存在,漠视他的歉疚,漠视他付出所有弥补的努力。
  这成了这段婚姻最终的转折点,他们度过了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两个星期,所有迟来的道歉谅解都没起到作用。
  表面上平静的哀伤之后,是渐行渐远的距离,他被迫搬离了卧室,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过起了陌生人一般的日子。
  她常常一个人发呆,即使在他视线里,他也走不进她的世界。他示好,做家务,但她空空的眼眸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这样的状况下,纪安永成了一个死结,不提可以互不干涉勉强维持下去,提及就是另一番更剧烈的争吵。每次都不为彼此伤害,可达到的目的却是让对方进一步受伤。
  他们只有刻意回避孩子的话题,谁也不去触碰,因为想起都会分外懊悔。如果有了孩子,也许后面很多争执都能化解,但事事不可扭转,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们之间的裂痕在与日加深与误解中不断扩大。
  她在朋友面前不再掩饰千疮百孔的婚姻,他几次亲耳听她讲过“我再也受不了”。
  也许如此将就生活下去确实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当分手成为吵架中时常挂在嘴边的词,普华也不再吝于提及“离婚”,永道从暴怒发疯的狮子变成丧家之犬般沉默寡言,他也累了,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对普华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之间的根基动摇了,很多年形成的感情碎成一片片剥落下坠,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任何忍耐都有临界点,最后一次吵得近乎歇斯底里,他发疯似的执念在那一夜,她不在一连嚷了多少遍“那天我和他在一起!我要离婚!”他抱紧她的手终于松开了,任她哭了一夜。
  站着抽了一晚的烟,他思考着她的话冷静下来。从失去孩子以后,他们貌合神离,没有一刻是真正幸福的。与其这样下去两个人痛苦,不如给她她要的自由。
  熄了烟蒂他转过身问她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一直喜欢他?”
  她没有否认。
  天明后他从家里离开,压在烟灰缸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离吧,我同意。


  办完了离婚手续,两个人在民政局铁栅栏里站了一下,永道摸出车钥匙,低头翻了一阵找出一和名片递给普华,出门向左,没说再见,也没回头。名片上是他的新电话号码。
  普华习惯了跟着他过去,迈了一步才意识到要停下来,目送着车开走。她思忖着未来的日子,和包里刚刚盖章的本子,独自向右转,经过门岗压低了头。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不到两年的婚姻关系。
  她从民政局回了爸爸家里,进屋空腹喝水,踢掉鞋子,进了房间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双旧鞋子,竟能把脚趾下面磨出拇指大小的水泡。她找了缝纫机里的针,在嘴里含了含把泡挑破。水流出来,除了一丝丝疼,还有血淋淋的痛快,把针放下,她任伤口敞着,和衣再次躺平,望着窗帘上淡色的花纹。
  很多东西不是年头长了就一定合适,不管是脚上的鞋子,还是生活里的某个人,磨合不好最终也难契合,磨破皮,成了趼子,一层层积厚,直到狠下心把患处去除。
  她把自己和永道的这段婚姻挑破了,才由衷察觉到疼上居然是加倍的疼,因为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不用争吵,房间静得可怕,她不习惯。他离开的几天,饭桌上只有一个人,她吃不下,被子里只有一个人的体温,整夜阴冷,她很难合眼入睡。
  她没有好好处理脚上的伤口,沾了水发起低烧,整条腿都是被剜似的剧痛,走不了路。
  爸爸打电话叫来永道带她去医院上药,他抱上抱下亲力亲为。在爸爸面前,他们心照不宣装成什么没发生。
  她病不好,他一直睡在外间。
  有几次她半夜从梦里哭醒,喊着他的名字,翻身枕畔空荡荡的连根他的头发都没有。才闪神,他就从屋外进来,快步到床边,给他喂水吃药,陪着她入睡。
  他们的心事重重都在加剧,可能从那里开始普华心里的坚持就一点点土崩瓦解,也或者离婚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只是一个途径。
  冷静下来,回顾前景,她才慢慢体察到枷锁以外,他还给予了她很多东西。所有当初无法容忍的矛盾缺点都渐渐褪色,尽管他依然自大,依然蛮不讲理,依然有令她窒息的能力,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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