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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设临时仓库?原来这些菌菇,晒一遍是不够的。第一道晒得九成干后,按照品相筛选成上中下三等,分别储存于三座临时仓库,过上一月再拿出来翻晒第二道。一连晒上三、四道,方才被分装打包,签上唛头,再运去设在威海港的大仓库里,等候上船出海。
所以。这里的临时仓库被管理地相当严谨。不仅对筛选后的入库菌菇、坚果严格归类,而且还要经常性地进行除湿、防潮,避免货品囤积多了,山货微带的潮气滋生虫蚁。
五个工作区之间,设有一间茶水间,里头桌椅齐全、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可共工作人员休憩之用。
平房最西首,衔接净洗房的两间。是大厨房和膳厅。
制干庄的员工宿舍就在平房的后面。间距三五十米,之间栽种着四季观赏植被,间或建有闲暇时可供赏景聊憩的石凳、石亭。
宿舍分东西两院,东是女舍。西为男舍。中间是畦涨势极好的菜地。是厨娘号召制干庄员工们一起开垦出来的。平时种些葱姜蒜等常用佐料,以及一些当季蔬菜。虽然不是很大,不过供应庄子里现有的二十来名员工也是够的了。
至于荤菜,现下都是问荷叶山外围的村民采买的,不久,属于制干庄自己的养殖场和鱼塘,就要在荷叶山外围成立了。届时,制干庄、暗部基地的伙食来源,就不用愁了。但凡膳桌上常见的鱼虾蟹、鸡鸭鹅、牛羊猪……都将在制干庄养殖。
不久的将来。荷叶山将成为“应惜商行”暗中的供给基地。小汤山是明面上的,“蜜语香薰坊”、“果之语点心铺”、“花果酒庄”,甚至玺藤茶楼,……目前所需的食材,大部分都是由小汤山的农庄提供。
不过,胤禛晋升多罗贝勒后,老康依例赏赐的几座瓜园、果园、粮庄、菜地……倒是可以利用起来了。以前都是雇几个农户。象征性地管理管理,并没有将这些庄子的利益最大化,着实浪费了不少。
如今,胤禛让秦朗月从商行分部调拨了一批精通规划的得力助手,相继分散到这些庄子去打前阵。待各处庄子运行良好后,再成立专门的粮果分行,北上南下地进入商品流通领域。当然了,瓜果的保存不如粮食作物。所以,胤禛想大力发展目前仅供自用的酱料坊。
说不定,过了今年,出口欧洲的产品,又将多出一种,那就是应惜商行秘制的美味果酱。
制干庄目前的负责人。是秦朗月从小汤山农庄调遣来的。不仅有丰富的管理经验,且对山货有着不浅的辨别力,非常胜任目前这个岗位。任职半年多,不曾出过任何差错。
至于其他人员,都是秦朗月受胤禛指示从荷叶山外围的几片村子里招的。
工钱高,又提供膳食住宿,当时来应征的人可谓趋之若鹜。不过,胤禛属意家就在当地的农户,一来方便他们休憩时随时回家探望,二来,也不希望经常有流言传至京城内城去。
因为,于“应惜商行”而言,这里就是一处幽静的制作工坊,不希望惹来不必要的瞩目。毕竟,这里制成的干货,都是要运送出口的。若是觊觎的同行多了,难免不引起宫里某些人的注意。
晒场由一圈坚实的竹栅栏围着,二十米开外,是一片正在规划中的室外栽培区。
一旦等这片栽培区试种成功,出口货源不足的问题就能基本解决了。
要知道,如今的山货,有大半是从京城外围车马劳顿地送来这里的。劳民伤财不说,新鲜菌菇经过颠簸又颠簸后,品质也会受到影响。
可若是在各地的收购点晒干了再送来制干庄,又怕影响品质。晒成干的山货,看上去都差不多。可一泡水,一炖汤,那差别可就大了。
所以说,必须在晒干之前首先进行第一道筛选。制干后、包装前,再进行第二道筛选。唯有这样,“应惜商行”出口的山货才能绝对地保证品质。
胤禛在品质这一点上,丝毫容不得下人们随便。少几笔订单事小,怕的是,好不容易在欧洲打出名声、立足脚跟的“应惜商行”,金字招牌受到影响。
巡视了一圈后,胤禛和槿玺也没再打搅工人们的工作,手上提了一大包早上刚运到的新鲜菌菇后,两人便出了庄子大门,慢悠悠地往西山坳的暗部基地走去。
两人沿着山道不紧不慢地晃着。过不多久,槿玺手上就多了一束盛放的鲜花,是胤禛沿途采摘的。当是祝她生辰快乐。其实,他的礼物早在一个月前就送她了,是一套九件式的钻石饰品。
话说年初时,胤禛设在西南边陲开发玉矿石的团队,无意间发现了一座钻石矿。不明所以的他们,不认识这种形状呈八面体、质地洁净、透明的晶石,于是取了一块托投递站送上京给胤禛鉴定。胤禛一见竟是金刚石,自然欣喜不已。一面吩咐他们继续开采这片钻石矿,一面拿着这块纯度极好的钻石,找自己旗下规模还不大的玉石行,给槿玺打磨赶制了一套首饰出来,正好做她的十三岁生辰之礼。
一条以珍珠点缀的钻石项链,一枚镶嵌着钻石的翡翠佩饰,一枚三克拉的钻戒,一对与项链配套的钻石手链、一对脚链、一对发簪、两块发扁、三副耳坠、一对耳钉。
这套首饰放在槿玺眼前时,当下就懵住了她。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不过,大清民众对钻石的不热衷,倒是便宜了她……自此,她闲来无事就收集起了各种颜色、品质的钻石。即使不拿来佩戴,单纯欣赏也乐意啊……再意淫一下身处现代的场景,槿玺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言归正传,前往暗部基地的路上,胤禛还捉到了一只野山鸡,路过溪涧时,又捕了几尾不知名的小杂鱼,准备当午膳的食材。
避过桃林阵,胤禛揽着槿玺,足下轻点,运轻功上了位于半山坡的暗部基地。
看得初次前来的槿玺不由咂嘴直叹。也不知当初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心里想着,嘴里也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
胤禛闻言,笑睨着她答道,“暗部那么多人手,还需要去外头找工匠吗?”
“呃……伱是说,这座山寨般的坚实基地,是龙一他们亲手建的?”那也太牛了吧。槿玺圆睁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能?!爷亲自画的设计图,没有丁点赘述。他们又都是要力量有力量、要头脑有头脑的人,若是连这点小事也搞不定,还谈什么叱咤江湖?”
槿玺眨眨眼,暗叹:伱这个boss对部下的要求也忒严格了……莫怪乎当初的”应氏船务”会那么招同行眼红,招政府忌惮。不仅老大强悍,员工也彪悍啊……
望着眼前这座不是由石头磊建、就是用榉木搭造的暗部基地,槿玺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这些人,若是搁到现代,那都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身手敏捷、头脑灵动的五好男人啊……别太抢手哦。
可如今,搁在大清,竟然隐在这山坳林间,不是风吹日晒地习武、巩固自身体能素质,就是四处奔波,为胤禛出生入死……真是错生了时代啊……
胤禛好笑地敲了敲槿玺的额头,低笑道:“又发什么呆?口水都流出来了?”
咦……有这么明显吗?槿玺无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可是嘴角很干净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胤禛,映入眼帘的,是他满含笑意的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糗事。烫着脸颊迅速从他身旁跳了开去,指指左手提着的布袋,说了声:“我去厨房。”说完,就窜离了胤禛身边。
胤禛收回扬笑的眼,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龙一抬抬手,示意道:“走吧。去书房。”
龙一依言跟上。
166选秀乌龙()上
康熙三十二年于胤禛和槿玺两人而言,是个忙碌又充实的一年。
从年初至年末,日子几乎没怎么松闲过。
一来,四贝勒府要装潢、布置。虽然有小李子公公常驻府邸看着,需要胤禛做断决的也不少。
二来,应惜商行甫成立,江南江北合起来,也有不少事务需要他把关。好在需要他做决断的事务,于商行而言都是好事。譬如北方的铺子庄子,秋收形势大好,管事来请示,是否需要拓展……又譬如南方的茶叶基地,拓展的也极为顺利。在各个茶叶故乡相继成立的“惜茶园”,经过这两年来的发展壮大,已经衔接顺利地出口欧洲了。又或是西南一带的玉石矿基地,也开采地红红火火。连带着胤禛设在京城琉璃厂里的玉石小铺,再三扩大门面。
如今,不止琉璃厂,前门大街、金陵商贸街、顺天繁市区等商行有据点的各大名城也都先后开出了应惜商行旗下——名叫“惜玉阁”的玉石铺。还在最近一次“纪念号”出航返法时,将“惜玉阁”出品的钻石饰品带出了国门。
除了商行事务,这一年来,宫里宫外需要小夫妻俩备礼或是参加的大小宴席也不少。
在宫里,除了康熙、太后、位份不低的妃嫔需要准备生辰礼外,还有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的十岁大生辰,十五阿哥胤隅的洗三满月宴。
宫外,齐恪的双胞胎满月、敏容三十岁生辰、绕婵出嫁、初藤订亲……另外,她名义上的外祖——纳兰。明诚的六十大寿,虽然人没去,礼数倒也周全,提前三日,就备了份豪华大礼,让小太监提前送去了纳兰家。当是给这两年还算消停的外祖增点颜面。
话说纳兰。明诚,在她嫁与胤禛后。对敏容和费扬古的态度收敛了不少,至少在她婚后的这两年间,没传来纳兰家的种种流言蜚语。
自从张扬的纳兰本家——明珠相爷在朝堂”跌倒”后,纳兰家族在京城的气焰越发清淡了。连带着纳兰。明诚对费扬古的脸色也逐渐转好,虽然还没到翁婿和解、畅谈豪饮的地步,可对敏容而言,这样就够了。她本就不期望,自己的娘家会对她的婚姻添彩加油。不在关键时刻扯她衣角就不错了。
费扬古在这方面更无所谓,他现有的一切官爵荣享,都是他凭双手打下来的。哦,或许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应当归功于自己女儿嫁得好——嫁了个皇子阿哥、年岁最小受封的多罗贝勒……他或多或少有所受益吧。
康熙三十二年还是选秀大年。槿玺虽然只是个皇子福晋。胤禛又早就声明不纳妾、不设通房,于情于理倒也没她什么事儿。
可中国的关系学,自古通融。
这不,还没到选秀月份,她在某次回娘家的时候,敏容就羞赧着神色提及了他他拉家的福晋文媛、远方堂嫂元菱的妹妹元卿等几个平时交情还算不错、她有难处时对方也曾帮过她一二的人的情托说辞。
槿玺示意敏容犯不着如此为难,横竖是母女,有话就直说。再说了,即使听敏容说了那些人的托付之辞。也不意味着一定得帮。能帮则帮,真帮不上忙也不能拿她咋滴吧。
“额娘晓得你素来对这些事不上心。可额娘也是没办法……他他拉家的福晋,就是雁姬,你也是知道的,因为努达海的妾室是端王府出去的正经格格,努达海疼她疼得紧,对嫡妻及膝下一对嫡子嫡女却是不闻不问……珞琳今年已经十六了。上届选秀因病错过,这回若是再落选,年岁大了不说,以她娘家那些弯弯绕绕的不光彩之事,想要寻个好人家,怕也是难了些……所以……雁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太后跟前说说,之前新月的事。太后是一直支持她的,希望看在昔日疼惜她的份上,能给珞琳找个好归宿。”
“至于元卿……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下来,没再生出个嫡子,府里的日子很不好过……特别是你容若堂舅过世后。没有子嗣傍身的元菱在纳兰府生存艰难,元卿的日子也越发难过了……你能帮一把则一把……”
元卿的事,槿玺早在未出嫁前就听敏容提及过,也算是……所嫁非人吧。
当初两情相悦、信誓旦旦的执手之人,七年之痒未过,就迎娶了怀有耿家子嗣的小妾入府。从此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而身为嫡妻,却一丝地位也无的元卿,从此缠绵于病榻不起,唯一的女儿今年及笈,又逢大选,想着耿音雄靠不住,只得辗转来找槿玺帮忙。
槿玺沉默了半晌,轻叹了口气,“女儿尽量吧。只是,额娘也是知道的,如今,贝勒爷和选秀是浑然没了关系,而女儿我,在此之前,对这届选秀了解的也不多……”
应该说,她从头到尾就没研究过大清皇族的这一制度。莫说胤禛在老康跟前立了誓,就算没有,以她素来往好听点说是积极乐观、难听点说是没心没肺的生活态度,也不会费心去关注这些选秀啊、指婚之类的事。
除非是胤禛兴致来了,在两人的膳桌上提及与之有关的新闻,她才当八卦似的捡来听听,也仅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