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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了床边。
“奴婢见过王爷。”桔梗眼里的震惊已然褪去,却带着一丝埋怨,不卑不亢的跪着。
“你家主子伤成这样,你不在旁好生服侍着,留你何用?”贺君颐被她眼中的神情弄的心烦,冷着脸看向面前跪着的人。
“奴婢……”桔梗咬了咬唇,有些无力的低下头去,自己走时梁初尘明明还在的,以他对主子的态度,不该放任不管才对的,更何况他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怎么会走掉。
“王爷……”项柔虽也奇怪为何桔梗一夜未归,但她相信桔梗总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便有些为难的叫了声生气的贺君颐。
“你不用为她求情,平日里你处处护她,如今你身体有恙,她却照顾不周……”
“是我让她去国师府报平安的。”项柔一把拉住贺君颐的衣袖,胡扯了一个理由打断了他的话,贺君颐却脸色铁青的看着地上的人,这丫头分明昨晚就已经不在,若真是去国师府何须一整晚?既然项柔如此护她,想必也是得了她的令才去的,心中不免一阵不快,好一会才强压下怒气转头看向项柔,连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是本王不好,你这西苑也太过冷清,回头本王再让贺荣差几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
“…不用…”项柔被他突如其来的体贴弄的满脑袋狐疑,这贺君颐究竟在搞什么鬼,她项柔可不信他是在自责,那般不信任自己的人,如今还想放丫头过来监视自己吗?
“这是什么表情?”贺君颐被她看的心虚,却仍故作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项柔看了他许久,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你待我如此防备,还问我这是什么表情?这样下去,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看到我的真心?
“你先下去吧。”贺君颐被桔梗盯得如坐针毡,随即挥了挥手将她打发了出去,桔梗令了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便退出了房间,贺君颐才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项柔,而项柔却仍旧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项琉璃好些了吗?”项柔抿了抿嘴,轻声的问,却并不抬头。
“是本王错怪了你,害你受了伤。”这前一句是真心话,贺君颐有些自责的将项柔搂进了怀里,这只拥抱过项琉璃的怀抱,如今拥了另一个人,竟不见任何的别扭与不妥。
“……”项柔并不言语,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扰乱了心,但只是一会便垮下了脸,若不是你贺君颐,我项柔何至于此?如今想要怎样,故意讨好吗?又再怀疑我什么,又想要套出什么?所以强迫自己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如此迁就如此温柔?可是,哪里见过他对项琉璃这样“本王”不离口的?贺君颐,你太不适合假**了。
“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恨,你同本王好好说句话,你这样不搭理人,本王心中难受。”贺君颐见她仍不咸不淡的对自己,便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眼里全是自责之色:“要不,揍本王一顿?”
“……”项柔被他略显无奈的话弄的心中一软,抬头斜了他一眼:“项柔不敢。”
“只要你不生气,本王随你处置。”这话一出,贺君颐自己也愣了一下,饶是项柔再如何淡定也有了一瞬的恍惚,这还是贺君颐吗,是那个昨晚还叫嚣着要自己给项琉璃陪葬的人吗?
“贺君颐~”项柔想起他对自己的狠戾,又想起梦中的贺安,眼里陡然起了一股雾气,难过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不生气了?”贺君颐的身体僵了僵,半响才伸出手安抚起怀里的人:“怎么这脸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项柔的声音自他的胸口传出,闷闷的,却重重的砸进胸腔,贺君颐深吸一口气,别开头去,微风中不停旋转的布偶挂在窗口,一张笑脸忽隐忽现。
“项柔。”贺君颐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若你只是项柔,哪怕只是暖香阁的九月,若只是如此,该多好?
那日走后,贺君颐真的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几乎每天都会到西苑走上一遭,只是他要送丫头进来的事仍是被项柔拒绝了,她本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若他还要在自己身边强加监视的人,自己可不敢保证哪天就真的疯了。桔梗是极高兴的,想着自家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么都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只有项柔,丝毫没有任何得意的姿态。
“柔姑娘,王爷让奴婢来看看,柔姑娘准备好了没。”一个小丫头急急地跑进了西苑,恭敬的立在项柔面前。
“嗯。”项柔低头看了下衣服,扯了扯裙摆,应了一声便向苑外走去,昨天贺君颐便交代了,今日要带她出去散散心,项柔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喜悦的。
“怎么这么许久,可是身子不适?”贺君颐见项柔出来,便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妥,而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耐却被项柔看了个真切,心中不免又是一阵虚弱,如此演戏讨好自己,贺君颐,可真真是难为你了。
“柔姑娘若是身体不适,只管让君颐换个日子带我们出去便是……”项琉璃见到项柔,也显出一丝窘迫与尴尬,尽量温柔的笑着看向项柔。
“不必琉璃姑娘娇贵,区区几鞭要不了我项柔的命。”说罢还有意无意的看了那婉儿一眼,只吓的她躲到了项琉璃身后去,这婉儿太过碍事了,若不是桔梗与自己说明了来龙去脉,项柔还真想不到会是她,那天若不是梁初尘相救,自己指不定还真的没得活了,只是梁初尘那货,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听桔梗说,他俨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六月末七月初的雀城开始燥热了起来,项柔一行人难得和谐的游起了大街,贺君颐搀着项琉璃,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虚弱,而项柔却故作坚强的挺直腰板。
“许久没有出府走走了,今天出来一逛,感觉真好。”项琉璃苍白的脸因天气的缘故倒透出了一丝红,娇俏至极。
“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可以天天带你出来。”贺君颐脸上的笑是极淡的,项柔瞥了一眼便转开了头去。
“君颐你看。”项琉璃忽然雀跃的喊了一声,项柔听着却极不舒服,但仍转过头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项柔只看到了一个做糖人的小摊,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个糖人吗,大惊小怪。
“想要?”贺君颐可没空管项柔的反应,只是笑着反问。
“你还记的当年为我做的那个糖人吗?那对鸳鸯……”项琉璃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贺君颐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名叫幸福的光芒。
“记的。”说这话的贺君颐嘴角动了动,竟有些尴尬的别开头去。
“其实,也不是那么差劲。”项琉璃见他那副模样,有些不忍心的拉了拉他的手,当年贺君颐为了给她亲手做一个鸳鸯糖人,愣是在人家小摊上磨了一个下午,结果做出来的却差强人意,当项琉璃拿到手时,只皱着眉说了句“好丑的鸭子”,于是某人的小脸立马挂不住了,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王府。
“今日再为你做一个,定不会再让你笑话了去。”似乎是她的话凑了效,贺君颐随即拉上她便往前走去,项柔始终一声不吭,却只能微微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我也为你做一个。”项琉璃细细的看了好一会也蹲了下去,笑着动气手来。
“你身子弱,去一边好好坐着。”贺君颐略带不满的看着她,伸手欲拦,项琉璃却笑着躲开。
“很好吃的,就让我做个给你尝尝。”见他这副样子,项琉璃笑着笑着便露出了一脸的乞求。
“不知所谓。”项柔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斜了他两一眼别开头去,项琉璃被她说的脸上一窘,为难的低下头去。
“喜欢便做吧~”贺君颐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又不好对项柔发作,只得依了项琉璃,随后有自顾自低下头做糖人去了。项琉璃自然是开心的,项柔却皱紧了眉头,贺安不爱甜食,他不爱吃糖。
“臭小子,我再让你偷。”突然一声爆呵,一个脏兮兮的小身影被从对面的楼内丢了出来,紧随身后的还有一个大厨模样的汉子,手里操着一个扫把一脸的凶神恶煞。
“吃你一个包子而已,凶什么凶?”那小小少年被摔了个结实,呲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偷人东西还敢大呼小叫。”那汉子说罢,又是一扫把打了过去,那小少年本就被摔的吃痛,根本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被打中后背,趴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嗷嗷大叫。
“君颐,君颐,那孩子会死……”闻声转过头来的项琉璃急急的拉住了贺君颐的手,脸上全是不忍,项柔则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打了个哈欠。
“自讨苦吃。”见贺君颐要起身去忙帮,项柔仍旧不咸不淡的吐出四个字,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地上抱头大叫的小少年,所有人都还没搞懂她话里的一丝,只见那小孩突然奋力爬起来,冲到项柔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大叫。
“姐姐救命啊。”那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满脸污迹,眼睛却清澈的很,此时却全是恐慌与不安。
“姑娘,这臭小子三番两次来我楼内偷吃,今日我定要好好治他,还望姑娘莫插手。”那汉子看项柔一行人衣着富贵,想来不是官宦之人也是大户人家,便停下了手,却仍不解气的瞪着那小少年。
“姐姐,姐姐救命……”那小少年见项柔无动于衷,却依然死死的抱着她的腿苦求着。
“我干嘛要救你。”项柔被他纠缠的有些恼了,不耐烦的使了力将他甩了开去,那小少年一倒地便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没有上前帮忙,却仍是被项柔的冷漠有些激怒了,开始纷纷指责起来,项柔看他们那副架势便不悦的抬头看了过去,不冷不淡的说着:“要不你们救?”
“谢姑娘……”那汉子见周围的人因着项柔的一句话也都禁了声,脸上一喜,又要迎上去。
“住手!”项琉璃终于忍不住的叫了起来,贺君颐也被项柔的反应弄迷糊了,被项琉璃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急急的拉住欲上前的项琉璃,可她哪里肯依,一脸哭腔的挣扎着看向地上的小人:“会被打死的。”
“打死也是他自找的。”项柔见贺君颐又要去帮忙阻拦,抢在他面前不悦的说道:“还能救他一辈子不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好歹还是个孩子,做错了事也的给个机会改正才是。”项琉璃满眼含泪的样子让项柔不耐到了极点,撇了撇嘴转开头去。
“没电本事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等死。”说罢又是极不屑的丢了那小少年一记白眼,鄙视的哼了一声:“臭乞丐,你偷个包子都被抓住,本姑娘凭什么要救你这样的无能之辈?你还是听话自己找个地方了结了自己的好,省的出来丢这个人,到让旁人笑话了去,博同情这招太低劣了,不是谁都那么没脑子愿意救你的。”
“你……”项琉璃一听,脸唰的红到脖子根,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更添了一丝羞愤,指着项柔大叫道:“乞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不救他便只管走开,你不救,我救!”
“这……”那汉子见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项柔,却始终不敢上前。
“一个包子才多少银两,你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手。”项琉璃已羞愤至极,挣开贺君颐的手跑到那汉子面前,掏出几两碎银子丢在了那人身上,随即蹲下身去扶那小少年,不忍的问道:“还疼吗?”
“……”那小少年却是未看她一眼,只是死死的盯着项柔,项柔则冷笑一声也毫不示弱的回看着他,项琉璃有些尴尬,只能蹲在那里,眼巴巴的看向贺君颐。
“还能站起来吗?”贺君颐眉头微皱,扶起项琉璃之后淡漠的看着那个仍旧坐在地上的小少年。
“嗯。”贺君颐站在了那小少年与项柔的视线之间,那小少年似乎才听到问话,应了一声自己爬了起来,之后才同样淡漠的瞥了一眼项琉璃别开头去。
“婉儿,拿些银子来……”项琉璃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急忙转回头跟婉儿要起了银子,然后递到那小少年面前:“先拿去用,找大夫看看身上的伤,好好买些吃的,莫再出来偷了。”
“真不要脸。”项柔见那小少年似乎有些动摇了,便又插上了一句,讽刺的笑道:“只有楼里的小倌才收女人的银子。”
“项柔!”贺君颐也被项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与挖苦激怒了,不爽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小少年却是浑身一震,退后一步掉头跑了开去。看着双眼几乎冒火的两个人,项柔却是一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项琉璃眼里充满了怒火,狠狠的看着项柔凶道:“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