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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被放到□□的人颇为激动的一声惊呼急急地拽紧了衣襟,瞪大了双眼看着立在一边的贺君颐。
“柔儿的身子确实很诱人,但为夫也不是不懂节制的人,做什么如此慌张?”项柔的举动让他一阵无奈,随即**的凑到她耳边低喃了一句,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等项柔反应过来便在她身前蹲了下去。
“你做什么?”项柔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此时正温柔的脱去了自己左脚的鞋袜,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温热,项柔窘迫的一缩却并未挣脱,只见贺君颐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还未等她看清便只觉脚腕一凉,不由的又是一缩,随即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细微却异常悦耳动听,而那锁魂链刚套上项柔的脚腕便神奇的缩到了最合适的大小,再也取不下来。
“从今往后,无论你去到哪里,都不用再带着糖人了。”贺君颐满意的瞥了眼那纤纤玉足上的铃铛,抬头望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项柔,语气虽温柔却带着一股子调笑的意味。
“……”受宠若惊的项柔已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讨他玩味的调笑,仍有些回不过神的看看脚腕上的小玩意儿,复又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贺君颐,原本该生气,该大发雷霆的他,不但没有为难自己,居然还给自己送礼物吗?
“喜欢吗?”项柔错愕的表情以及眸中难掩的惊喜让贺君颐心中一片柔软,蹲在床边仰着脑袋,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喜欢。”似乎简单的两个字根本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满足与欣喜,更是重重的点了下头满心欢喜的将脚缩回了□□,低下头仔细的看向那颗精致小巧的铃铛,待看到那个清晰的“颐”字时,却有些纳闷的微微皱起了眉,抬头看向仍旧笑容满面的人不解的问道:“怎么不是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是你的名字?”贺君颐同样露出一脸懊恼的神色费劲的反问,站起身坐到了项柔的身边,无比霸道的将她搂进了怀里:“我要你时时刻刻都记得,无论你去到哪里,始终都是我贺君颐的人。”
“贺君颐你是小心眼吗?”看着那倔强的俊脸上全是不满的神色,项柔终于捂住嘴笑了起来,这让前一秒还无比霸道气势汹汹的人顿时涨红了脸,不由懊恼的皱紧了眉头,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少女微微失了神,得亏她今日未穿那身奇怪却异常适合她的装束,贺君颐庆幸的想。
梁初尘醒来之时已是三天后的事,他睁开有些茫然的双眼,无神而空洞的停顿了好久才转动了下眼珠子,转过头去打量着周边陌生的一切,这是一间极朴素的小屋,简单的桌椅简单的床榻。梁初尘抚了抚微微胀痛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晕在了雀城的小巷内,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是谁救了自己吗?
“醒了?”正在他思考之极,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梁初尘眉头微皱循声望去,便见到了那自屏风后走出的人,妖娆的着装,配上浓艳却不显俗气的妆容,犹如暗夜中的鬼魅一般蛊惑人心,尤其是眉角的那朵艳丽的桃花更显诡异。
“你是谁?”梁初尘防备的眯起双眼,那女子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莫名的寒意让他不由的促紧了眉头。
“不知道你这被阴阳术缠了二十年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呢?!”苏明月迈着优雅的莲步向着梁初尘走去,嘴角漾开去的笑却如同修罗般残忍。
“是你在我身上下的这该死的巫术?!”梁初尘的瞳孔猛的一缩,冷冷的看着待在五步开外的苏明月,他终于知道为何觉得她这般眼熟,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五年前突然出现在他寝宫告诉他如何解开阴阳术的女子,哪怕是那日夜里未看清容貌,但这眉角的桃花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我吗?”苏明月不以为然的歪了歪脑袋,用一副几近怜悯的神色看着梁初尘:“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你究竟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梁初尘的心被她那露骨的怜悯眼神刺痛了,眸子也跟着沉了沉,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去。
“你不是想得到项柔吗?我帮你如何?”说罢妖媚的脸上扬起一丝阴森的笑,兀自转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梁初尘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苏明月,只是抿紧了嘴一言不发,这诡异的女人在想什么,算计什么,他完全猜不透。
“怎么?信不过我?”苏明月不屑的一笑从广袖内取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细细的看着连笑容也越发的诡异起来:“只要项柔吃下它,便再不会记得前尘往事,从今往后她只信任你一个,太子殿下不想试试吗?”
“这样卑劣的手段,本太子根本不屑去用。”看着她手中的药丸,梁初尘不是没有心动,但要他做出伤害项柔的事,那觉得不可能。
“先不要拒绝的这么快,这药兴许还能救你的命也说不定。”苏明月只懒懒的抬了抬眼帘,兀自把玩着手中的药丸。
“你什么意思?”梁初尘的眉头一皱急急地上前了一步,死死的盯着那颗诡异的小药丸。
“太子殿下当真以为只要这天下第一美人爱上你,便能解了这阴阳术吗?”说罢双眸不由的一沉,收起唇边的笑阴冷的继续说道:“你是项柔的冥侍,她是你的寄主,除非施术者替你们解开彼此的束缚,否则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命运,直到你死。”
“……”梁初尘只觉得身子突然间僵硬的无法动弹,听苏明月的意思,自己的生死是不是与项柔联系在了一起?冥侍是什么?而寄主又为何物?看着苏明月阴戾的脸也不由的沉了脸色:“你骗过我一次,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第二次?”
“药就在这里,信不信由你。”将药丸往桌上一放,俨然一副“你大可不信”的姿态。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下的这术?”梁初尘垂下了眼帘看着那红色的小药丸,心中实在不解那个人为何要用这样奇怪的术将自己与项柔捆绑在一起,项柔自己又知不知道?
“那个人,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边说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普天之下,谁都没有资格与他为敌,除了我。”
“你的意思是,帮我意在对付那个施术的人?”看着她眸中瞬间升起的怨恨,梁初尘还是伸出手去将药丸拿了起来。
“那就不是太子殿下该关心的事了。”苏明月的双眸不自觉的冷了冷,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最好是让项柔吃下这药,去求那人将这术给解了,否则……项柔一死你便不能独活,就算她能侥幸多活几年,你的小心脏也根本等不到那个时间,你早晚要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究竟是要对付那人还是对付项柔?!”梁初尘极其敏感的听懂了苏明月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说项柔活不长了吗?而这阴阳术束缚的就是自己与项柔的性命?
“来人!”看着梁初尘不安而愤怒的脸,苏明月却仍是不屑的扯出了抹嘲讽的笑容。
“夫人,有何吩咐?”话音刚过就有一女子应声而入,低垂着脑袋等待着苏明月的命令。
“送太子殿下出谷。”说罢一甩广袖,一个优雅的转身走进了屏风后面去。
“太子殿下请!”那女子将门打开恭敬的唤了一声,梁初尘则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将药丸放进了袖兜内,转身跨出了屋门。
那是一个巨大的山谷,里面清一色全是女子,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偶尔擦肩而过几个,那股自她们散发出来的寒意,让梁初尘不自觉的想到了死亡的气息,没错,这巨大的山谷就像一座大型的墓穴,一片萧瑟一片死寂。
几乎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梁初尘才跟着那名女子身后出了山谷,阴森的气息仍旧让他有些不寒而粟,那表情阴沉的女子一将他送到谷口便转身兀自回了山谷内,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梁初尘有些失神的看着谷口大石上三个血红色的大字,轻轻的呢喃出声:“魂归谷。”
魂归谷中阴暗的密室里,苏明月正立在一方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小池边,池中鲜红一片,散发着难掩的血腥味,那浓稠的液体分明是新鲜的人血,而那小池的中央赫然躺着一个初生的小婴儿,只是那婴儿双眼紧闭,似熟睡了一般,异常安详。
“夫人。”阴暗的室内因为门的打开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苏明月的贴身侍女幽兰立在门口,低垂着脑袋,即使是跟在苏明月身边那么多年,仍旧不敢去那池中的婴儿。
“将门关上,进来回话。”苏明月不悦的瞥了眼漏进来的那一丝阳光,冷冷的开了口。
“冥王手下的夜四与魅六正在去往赤炎的路上。”幽兰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几乎要呕吐出来,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若是真敢对琉璃下手……”苏明月的眼中猛然升起了一股阴冷的杀气,双手死死的拽成拳,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掐人了掌心的皮肉内。
“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小姐?”幽兰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声音显而易见的颤抖起来。
“我亲自去。”松开拽紧的双手,苏明月转过身看向垂手而立的人,冷冷的警告道:“看好这里,若是有一点差池,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奴婢明白。”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的人,听罢苏明月的威胁更是“啪”一下跪到了地上,直到苏明月离开了密室仍不敢站起来,慢慢的,再也听不见她渐行渐远的脚步才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一池血红的液体以及诡异的婴儿,捂住嘴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血液也融入那一池的鲜血。
“项连谨。”站在高高的屋顶,苏明月看着谷内整片整片的桃树,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眉角的桃花,眼神又变得飘忽而柔软起来,这是成亲那晚他为自己刺上去的,可是如今桃花依旧,他却已然不在身边了!不要自己便不要了罢,可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非要将她的琉璃也要一并夺走,除了琉璃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一想及此,苏明月眼里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怨恨,那个女人死了,就让她的孩子来一并偿还好了!
夜四与魅六颇为悠闲的坐在恭亲王府的屋顶上,冷漠的看着院中埋头看书的项琉璃,麻本生性淡泊,又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府中下人并不多,而此时冉度则去了宫中,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他们二人看来着实是一件大材小用的事。
“主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夜四看着一脸毫无防备的项琉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女子需要他们亲自动手来解决吗?
“主上吩咐的事,你我只需执行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魅六的脸上可不似夜四那般带着一丝惋惜的意味,项琉璃是那个女人为他生育的孩子,是那个他唯一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所生下的女儿,这么好的机会魅六又怎么会放过呢?
“唔,那就由魅儿去做好了。”夜四有些无耻的将任务推给了眼前一脸不屑的女子,狡黠的扯了扯嘴角,长腿一伸仰躺在了屋顶之上,对着项琉璃的方向努了努嘴,俨然一副“你轻便”的姿态。
“哼。”魅六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轻声出声,也不推脱便转身跃入了院内。
“你是谁?”正低头看书的人感到一片阴影挡住了自己的光线,以为是冉度回来了,欣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妖娆的陌生女子,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诡异的花卉让她不由的皱紧了眉。
“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魅六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只轻轻一挥,淡淡的烟雾还未散去,项琉璃便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眉头微微一皱瞥了眼屋顶闭目养神的人,不悦的沉下了脸去:“难道要我扛着她走?”
“嗯?”夜四有些迷糊的睁开双眼,一脸不解的支起身张望了一下,复又疑惑的看向魅六:“留着她做什么?”
“药人!”有些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不满的催促道:“快点。”
“主上可没说要留活口。”夜四有些不乐意的嘟囔着,却还是站起身跳下了屋顶,一把抱起项琉璃,颇显无奈的撇了撇嘴:“别玩过火了。”
“别忘了这是神医麻本的地盘。”说罢给了夜四一记不屑的白眼,随即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项琉璃的嘴里,这才满意的冷冷一笑率先跃出了恭亲王府,夜四有些头疼的看了眼怀中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
“什么人?”刚回府的冉度只见一黑色身影越墙而出,低头看到落在院中的书,心中不由一惊,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夜四是七人中速度最快的人,才不到半柱香便将冉度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