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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立即去办。”厨子转身而去。
时间不大,两名厨子跨进店铺。一名厨子提着两个食盒,另一名厨子一手提着一篮子碗筷,一手抱着一坛酒。他俩来到一张桌子前,将食盒放在桌面上,篮子和酒坛放在椅子上。几名伙计见此,一起过来帮忙。有的摆碗筷,有的将食盒里的菜端出来,一道道摆在桌面上;有的端起酒坛,去掉封泥,拧开坛盖,在空碗里倒酒。
片刻,一切准备就绪,厨子和几名伙计退到一旁。一名厨子躬身道:“掌柜,酒菜已经上好,请开席。”
“好的!”林掌柜点点头,站起身来到桌前,向吴同、陈玉香做个手势,“时间不早了,二位少侠请入席。”
吴同、陈玉香随之站起来,来到桌前。陈玉香笑容可掬,对众伙计道:“大家忙碌一天,一定饿得够呛,来,坐下一起喝酒吃菜。”
孙三摇着手道:“不行,我们下人怎能跟贵客同桌而饮?这样有失尊卑的。”
“哎——!家常便饭,分什么尊卑?来来来,一起入席。”吴同开口相邀。
林掌柜微笑着对几名伙计道:“既然二位少侠开了金口,大家一起入席。这些年,你们在本店辛勤劳动,从来没有怨言,老朽亏你们地方太多了,以后要多弥补你们。来,一起入席。”
“谢二位少侠,谢掌柜!”几名伙计对视一眼,纷纷到桌前。
吴同又向两名厨子道:“二位师傅为我们忙了一桌菜肴,我们感谢不尽,来,一起入席。”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替诸位斟酒,端茶递水。”两名厨子摆着手,乞求林掌柜,“老掌柜,您跟二位少侠说说,斟酒是少不了人的。”
林掌柜思忖一会,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们二位辛苦一会,负责斟酒。”
当下,众人谦让一番,分宾主入了坐。吴同、陈玉香为主席位,林掌柜为次席位,众伙计左右相陪。各位坐好后,林掌柜端起碗,冲吴同、陈玉香道:“二位,先喝一碗压压惊。”
陈玉香面无表情,端起碗:“刘知府与我们同来陈家庄,不幸遭了敌人暗算,丧失了xìng命;这一碗酒,应先敬刘大人。希望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少侠说得是,死者为大,第一碗酒先敬刘大人。”林掌柜端起酒碗,转过身将一碗酒泼到地上。
与此同时,吴同、陈玉香和几名伙计,同时将酒泼到地面上。
待厨子斟满酒后,林掌柜又端起碗,冲吴同、陈玉香开了口:“这一碗酒老朽以地主之谊,敬二位少侠。”
“好,谢谢老掌柜盛情款待。”吴同、陈玉香站起身,端起碗。
就在他俩酒碗往嘴边送之际,忽听店门哐当几声,门板被蹬开。几名大汉,手持利刃,破门而入。与此同时,后边过道的房门也被几名大汉堵住退路。围在桌旁的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sè。几名伙计吓得浑身打颤。
“原来是你们这班恶贼。”吴同大吼一声,甩手将酒碗砸向指挥使宋安。
就在酒碗即将到达他面前时,指挥使宋安举起狼牙棒一挡,碗碰得粉碎。他横眉立目骂道:“你小子倒有雅兴,偷偷摸摸到这里喝酒,让我们找得好苦。”
“好,今天你吴爷爷要和你们决一死战。”随即,吴同从背上抽出朴刀。
与此同时,陈玉香将手中碗砸向铁头僧叶金龙。叶金龙却不躲不闪,以头迎着飞来的酒碗。只听“当”的一声,酒碗砸到叶金龙铁头上,碰得粉碎。铁头僧叶金龙讥讽道:“你小子二两劲也没有,怎么跟蚊子咬了洒家一口?有什么绝招,全部使出来,洒家奉陪到底。”
“好,我看你头有多厉害?”陈玉香伸手从背上抽剑。
陈玉香的宝剑刚抽下来,只见神弹手张建弹弓一拉,“嗖”一声,一粒弹子打在她的手腕上。她只觉手臂一阵麻木,右手中的宝剑掉到地上。
“弟兄们上!”指挥使宋安举一下狼牙棒,率先冲上来。
其他将领随着一声号令,各持兵器冲上来。与此同时,前后门都被大头目堵住退路。林掌柜见此情景,吓得跑向柜台下藏身,伙计们趁机躲到工作室内,以纸人、纸马、花圈、花篮、石碑遮身。而两名厨子急中生智,一头钻到桌肚,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不已。如此一来,场地上空间大增,给双方打斗带来便利。
就在润州指挥使宋安与众将围攻上来之际,陈玉香脚尖一勾,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已被她脚尖弹起,她伸出左手抓住剑柄,与吴同背靠背,举起兵器迎敌。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一)
() 第二十九章润州鏖兵
书接上章,却说吴同、陈玉香在兴隆街林氏棺材铺内,正与林掌柜及一班伙计饮酒之际。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得到双锏将陈长浩、铁头僧叶金龙密报,在杀死张记客栈掌柜和伙计之后,迅速率众赶往林氏棺材铺。随即,兵分两组,破门而入。
接下来,吴同、陈玉香被众将围在核心,一场恶斗,拉开序幕。
当下,吴同、陈玉香背靠背,手持兵器迎敌。指挥使宋安与十名将领拉开一个圆圈,将他俩围住。一个个横眉立目,如凶神恶煞一样。
指挥使宋安打量吴同、陈玉香片刻,劝道:“二位小将,本指挥使看你们是个人才,不舍痛下杀手,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向九千岁举荐,保你俩在军营中做一名将领。然后杀敌立功,不断晋升,有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何为不好?而你们现在所保的小皇帝,乃是昏庸无道、心胸狭窄之辈,像他那样子,武不能安帮,文不能治国。你们跟着他们,到后来只能落得拋尸荒野的下场。。。。。。”
“呸!信口雌黄、巧言令sè的鼠辈,也佩劝你家吴爷爷?请闭开你的鸟嘴。”吴同怒不可遏,“阉党魏忠贤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市井无赖、小混混而已。他为了躲避赌债,逃到紫禁城,自阉入宫,靠溜须拍马,赢得总管太监王安的信任,才有了他今天的权势,他不过是投机分子,jiān佞之徒。。。。。。”
陈玉香接过话茬:“阉党魏忠贤不过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在得势后,便恩将仇报,转手杀王安、杀魏朝,与yín妇客氏勾打连环,在熹宗皇帝朱由校面前,阿谀逢迎,在得到信任之后,便野心勃勃,与客氏狼狈为jiān,对内宫陷害皇后妃嫔,对朝野张罗党羽,杀害东林党人,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多少无辜者惨死在他之手。。。。。。;而你们却助纣为虐,成为阉党的帮凶。你们却不思悔改,执迷不悟,到后来,只能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罢啦!本指挥好言相劝,你却信口雌黄,大言不惭。如此,莫要怪本指挥使不近人情,痛下杀手?”指挥使宋安被陈玉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与此同时,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睛。
“你们有种的上来大战三百回合。”吴同举起刀,做个砍杀姿势。
就在他举起刀的一刹那之间,神弹手张建弹弓一拉,一粒弹丸shè出,正中吴同举刀的手腕。“当啷”一声,他手中刀拿捏不住,掉落到地上。
在千钧一发之际,指挥使宋安狼牙棒一举:“上!”
十名将领闻言,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来。大刀李广胜、神弹手张建、铁头僧叶金龙,三支长兵器,敌住手无寸铁的吴同。
与此同时,指挥使和其他七名将领敌住陈玉香厮杀。因陈玉香右手手腕中了一弹丸,使不上劲,左手使剑又不及右手灵便。所以,在打斗中,动作明显慢了许多。再加上对手人多势众,武功高强,陈玉香渐渐处于劣势。
而吴同肉掌与三个力大无穷的、手持利器的对手拼搏,不到三十回合,便被大刀李广胜一刀背砸在后背上,跌个面磕地。他正要从地面上弹跳起来时,神弹手张建的枪尖和铁头僧叶金龙的铁禅杖的杖头,已经扺到他的胸口上。
与此同时,大刀李广胜刀背一个转身,刀刃已压在他的脖子上。大声断喝道:“不要动,乖乖受缚,要是反抗,立即切下你的头。”
此时此刻,吴同有力使不出,恨得咬牙切齿,又挣扎不得。
这时,大刀李广胜冲门外喊道:“来人,用绳索将这个小子捆起来。”
“属下遵令!”一名头目拿着一根绳子,将吴同捆绑起来。又进来两名头目,一同将他拖到门外,看押起来。
本来,陈玉香力战八名悍将,已显得力不从心,筋疲力乏。却突然见自己的心爱之人被擒,如此心里更加紧张、着急、甚至是揪人心肺。然而,jīng力分散,是犯了兵家大忌。就在他疏忽之间,指挥使宋安狼牙棒一挥,将陈玉香手中的剑叩飞。与此同时,花斑虎史永达一个扫堂腿,将陈玉香掀翻在地。她没回过神之时,几名将领的兵器同时架到她的脖子上,使她无力反抗。在此一瞬间,已冲过两名头目,手拿绳索,将陈玉香捆绑起来。
林掌柜和几名伙计、两名厨子,见此情景,吓得军身颤抖,有一名伙计连小便都失了禁,湿透了裤子。
这时,指挥使宋安大喝一声:“掌柜、伙计,不要再躲躲藏藏了。其实,本指挥使早就看到你们了。如谁敢抗命,将你们拖出来,千刀万剐了。”
在指挥使宋安及众将领yín威的威逼下,林掌柜和几名伙计战战兢兢出来,站立在店铺中间。他们就像羁押的罪犯,低着头,不敢面对眼前的长官。
指挥使宋安,狡黠的目光扫视一眼林掌柜和众伙计,恶声恶气问:“店铺里还有谁没出来?得主动出来。不然,搜出来将你们砍成肉泥。”
“军爷不要动怒,我们在这里呢。”两名厨子哀求着,从桌底下钻出来,“除室内现有人数,再无别人了。”
“真的没有了吗?”指挥使宋安追问道。
“回军爷话,店里就这些人。”林掌柜重复道。
“很好,算你还诚实。”突然,指挥使宋安目露凶光,发出命令,“来呀!先将桌肚爬出来的两名家伙砍了。”
“让我来!”宋安话音刚落,毒蝎子赵广林应声而出,只见他手中消魂剑寒光一闪,“扑哧!扑哧!”两声,两名厨子的胸口已被捅两个透明窟窿,尸体倒在地上。
林掌柜和几名伙计见此情景,吓得面如土sè,魂不附体。一个个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乞求:“军爷饶命,我们没有犯法,为何赶尽杀绝,痛下杀手?”
“好一个没犯法?你们与叛军互相勾结,罪不容诛,统统该杀。”指挥使宋安余怒未消,挥一下手,“将他们统统杀光。”
就在这时,吴同在门外跺着脚吼道:“你们这班恶人,罪恶滔天,为何要滥杀无辜?你们将他们放了,这件事跟他们无关,要杀杀我一个人。”
“哼!”指挥使宋安嗤之以鼻,“你想死是很容易的,不过现在还轮不到你死,本指挥留着你俩还有用。”
“这件事与店铺人无关,要杀就杀我们,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陈玉香也极力为林掌柜他们求情。
“够啦!谁再嚷叫,割掉他舌头。”指挥使宋安怒不可遏,大声吼叫,“来呀!将店掌柜、伙计,统统杀掉,不留一个活口。”
“这一次摊我开杀戒。”大刀李广胜冲上来,挥舞大刀,如砍瓜切菜一样;顷刻之间,林掌柜和几名伙计的人头,全部落地。尸体倒在地上,一股鲜血从脖颈内汩汩流出。整个场面,让人不堪忍睹。
陈玉香见此情景,潸然泪下;脱口大骂:“你们这班强盗,惨无人道,滥杀无辜,会遭报应的。”
“窃贼!强盗!你们不是人,连猪狗都不如。我恨不能饮你们的血,食你们的肉,将你们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吴同咬牙切齿,大骂不止。
毒蝎子赵广林点头哈腰,极力讨好:“指挥使,这两小子骂骂咧咧,要不要将他俩的舌头割下来?为您出一口气。”
“算啦!让他俩多活几天,不然,没有完整礼物送到九千岁那里,如何邀功请赏?他们能骂就让他们骂去,不痛不痒,熟视无睹,自然不生烦恼。”指挥使宋安向门外叫道,“众头目进来一下。”
负责围堵前后门的众头目听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