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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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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差们见县太爷与鸨头一问一答,一唱一和,又不敢插嘴,只是眼观耳听。老鸨见胡敬原若有所思,深怕他反悔,旁敲侧击道:“县大老爷,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如有虚假,让老身天打五雷轰。”

    “言重了!言重了。。。。。。”胡敬原一迭连声,追问道,“朱由楫还在翠香楼吗?”

    “在,在的!”老鸨为了使胡敬原深信不疑,进一步表现自己,“老身知道您是魏总管的人,凡是与魏总管作对的人,就是您的敌人。所以,老身又劝他几杯酒,现在伏在桌上,醉得像死猪一样。”

    “好,你做得很好。”胡敬原心里得意洋洋,站起身吩咐众公差,“诸位,给本县备马,带上手镣脚铐,本县要亲自去翠香楼抓叛王。”

    “是!”众公差应了一声,有的备马,有的拿着手镣,有的拿着脚铐,有的提着刀棍。不一会,已准备就绪。

    “大人,马已准备好,请您上马。”一名公差点头哈腰,极力讨好。

    此时,老鸨也站起身,胡敬原瞅着她,做个手势:“妈妈,前边带路。”

    “好嘞!”老鸨甩着手腕,扭着屁股,出离公堂。

    胡敬原和众公差随后跟了出来,他们目光盯着老鸨扭扭捏捏的样子,甚感好笑。片刻,众人已出离公堂,一名公差扶胡敬原上了马,众公差列好队,随在马后,老鸨头在前边带路,浩浩荡荡,赶往翠香楼捉拿王爷。

    此时,正值傍晌时分,街上行人正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生意买卖,叫买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吵吵嚷嚷,闹声不断。当胡敬原仪仗队到达大街上时,行人主动让道,立在街道旁观看。人们见老鸨在前边带路时,不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仪仗队经过之后,有很多人跟在后面观看。其中有一个道士,也夹在人群中,犀利的目光,好象看出点门道来。
第十三章 昆嵛山遇险(七)
    时间不大,胡敬原等人已到翠香楼前停下,这时,几名jì女听到外面吵嚷声,掀开窗帘向外张望,当她们见到老鸨带着县太爷和公差、后面还有一群围观者时,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老鸨仰起头,连真带假训斥道:“你们这班丫头,好没规矩,县太爷在此,还嘻嘻哈哈,成何体统?我来问你们,那个姓朱的醉汉醒来没有?”

    “回妈妈话,他仍醉成猪一样。”一名jì女将头伸出窗外,笑容可掬回答,然后向众人挥挥手,随即抛去一个媚眼。

    众公差两眼滴溜溜望着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jì女,心里倾慕不已。当他们见那名jì女娇滴滴与老鸨说话时,又是挥手,又是抛媚眼,简直把他们的魂魄慑捏到爪哇国去。在后面围观的群众,见到此景此情,也是目不转睛,大饱眼福。有不少年轻后生还吹着唿哨,挥手向她们致意。

    这时,老鸨转过脸对胡敬原道:“县太爷,那个小王爷沉醉不醒,没有反抗能力,抓捕他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快派公差进去抓人,一旦醒酒,拒捕反抗,凭公差三脚猫功夫,恐怕难以力敌。”

    胡敬原骑在马背上,觉得老鸨的话不无道理,点了点头,吩咐拿手镣脚铐的两名公差:“那个叫朱由楫的小王爷,仍醉生梦死,你二人立即随妈妈去拘捕他,不得有误。”

    “是!”两名公差应了声,随老鸨进了翠香楼。

    时间不大,只见两名公差押着一名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出离翠香楼。人们顺眼望去,只见他戴上手镣脚铐,被两名公差架出来,其中一名公差拎着一个包裹和一块金牌,递给胡敬原:“大人,这是从犯人身上搜下的,请您过目。”

    胡敬原从公差手里接过包裹和金牌,将金牌翻来覆去看着,点了点头,将它揣进怀里,又解开包裹,见里面有两身衣裳和四锭银元宝,并看到上面刻有“皇族专用”字迹,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脱口而出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王爷,今天你栽在本县之手,你是粪坑里跳舞——着了(屎)死。待本县将你打入木笼囚车,押往京城,去见九千岁邀功请赏。那时候,九千岁会千刀万剐了你。”

    说着,将包裹重新扎好,挂在马鞍桥上。

    正值这时,朱由楫睁开醉迷迷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见自己被戴上手镣脚铐,身边立着虎视眈眈的公差和骑在马背上的胡知县。朦胧中好像眼前这帮公差就是厂卫,骑在马背上之人就是魏忠贤。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透过醉眼,他咬牙切齿道:“阉党,魏忠贤,你不得好死。我恨不能将你们碎尸万段,喝你们的血,食你们的肉;方解我心头之恨。”

    这时,胡敬原倒还冷静下来,为了进一步证实对方的身份,不紧不慢问:“我说这位年轻人,你口口声声咒骂魏忠贤,他与你何仇何恨?竟然口出狂言,大言不惭?如你有胆量,报上你的名讳来。”

    朱由楫歪着头,横眉立目,气咻咻道:“阉党,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们残害忠良,以残忍的手段害死‘六君子’和众多东林党人,又对弱不禁风的嫔妃下毒手;这还不算,为了断绝大明命脉,与客氏串通一气,下药使皇后堕胎;接下来又设计陷害张皇后和张太师。为了排除异己,便将魔爪伸向王府,迫使我们众兄弟有家难归。正阳门之战,使我们王府人死的死,亡的亡,众兄弟失散,生死不明;阉党,你真是罪恶昭著,罄竹难书。我实话告诉你,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你家小祖宗齐思王朱由楫;阉党,难道你忘记了?”

    胡敬原听到此处,终于肯定对方的身份,冷笑道:“好,骂得好!你是通天大道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众公差!打道回衙,将这个叛王打入大牢。”

    “遵令!”众公差应了一声,有几个在前开道,两名公差押着朱由楫居中,胡敬原和另外几名公差断后。

    后面的观众相隔一段距离,随后观看。人群中,一名年过六旬的老道,身穿一身青布道袍,肩背一把青铜宝剑,看上去鹤发童颜,有种仙风道骨之气质。他随着人群,一直来到县衙门前。直到朱由楫被押进公堂,穿越过道,送往后堂牢房中,围观群众在公差喝斥下才散去。

    当下,胡敬原坐在书案后的一张木椅上,与众公差商议对策。胡敬原扫视一眼众公差问:“今天我们虽然兵不血刃,轻而易举捉个小王爷,但却是个烫手山芋,诸位一起商讨一下,如何处理朱由楫?”

    胡敬原话音刚落,一名公差自告奋勇道:“大人,这件事好办,明天做个木笼囚车,将小王爷装进囚车,押上京城,交给九千岁,赏金不就唾手可得了?”

    “你说得好听,像我们这班人只有三脚猫功夫,万一在途中遇到劫匪,我们能战几个回合?那是不堪一击的。”另一名公差持不同意见。

    “我来说两句。”又有一名公差接过话茬,“在下认为通过驿站,给京师送去六百里加急密函,将详情在密函中讲清楚,要求九千岁派大内高手前来监押囚车,如此确保万无一失。”

    “好,这个主意很好,可以采纳。”胡敬元向那名公差投去敬佩的目光,随即令一名公差,“你去后堂将罗师爷请来。”

    “遵令!”那名公差匆匆去了后堂。

    时间不大,罗师爷随公差来到公堂上,赔着笑脸,点头哈腰道:“大人,找卑职有何事?”

    “噢!是这样的。”胡敬原比划着道,“刚才我们在翠香楼捉个小王爷,准备押往京师向九千岁邀功,又怕途中遭歹人拦劫,想写一封密函,由驿站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要求九千岁派几名大内高手前来监押囚车,确保沿途安全,直达京师。”

    “嗯,我知道该怎么写了。”罗师爷点点头,“请问大人,那个小王爷叫什么名子?”

    “是齐思王朱由楫,在信函中务须要注明白。还有赏金一定让大内高手带来,一边交钱一边交人,公平交易,两不相欠。”胡敬原始终没忘记赏金。

    “好的,卑职会将信函写得婉转些,让九千岁既无法拒绝,也能服服帖帖让大内高手将赏金带来。”罗师爷自我吹嘘一番,便坐在桌旁,取出文房四宝,伏案书写。时间不大,一封信函一挥而就。放下毛笔后,将信的内容从头至尾浏览一遍。接下来,又照着信上的内容读一遍给胡敬原和众公差听。最后问,“大人,您看卑职的手笔如何?”

    “妙,妙语如珠,妙笔生辉啊!真是锦绣文章欺李杜。不是在下夸奖罗师爷,在本县辖区内,能跟上罗师爷文才的,难以寻找第二位。”胡敬原夸奖一番,吩咐一名公差,“你骑马将信函送到驿站去,让驿差沿途不可耽搁,越快越好。”

    “知道啦!”公差应了一声,从罗师爷手里接过封好的密信,揣进怀里,去了后院马厩内牵马。

    时间不大,公差牵着马来到公堂前,胡敬原、罗师爷和其他公差送到门外,胡敬原免不了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向公差挥挥手,公差翻身上马,向众人抱了抱拳,然后抖一下缰绳,一拍马后胯,只听战马“唏溜溜”嘶鸣一声,扬开四蹄,驰骋而去。

    这一天,内阁大臣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等人,正在上书房看各省和地方上送来的奏折。忽然,一个门卫拿着一封密函进入上书房,径直走到首辅大臣顾秉谦跟前,双手将密函呈到书案前,“顾阁老,这是驿站从山东威海送来的密函,请转交给九千岁。”

    顾秉谦接过密函,看了看封面,挥一下手道:“你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是!”门卫应一声,退出上书房。

    其他几个内阁大臣朝顾秉谦望一眼,又低下头阅读奏折。这时,顾秉谦站起身,拿起密函,出离上书房,赶往魏忠贤与客氏的寝室。

    此时,魏忠贤正与客氏在客厅里品茶谈话,太监小安子在院门口守卫。过了半炷香时间,顾秉谦来到院门前,问小安子:“外魏公在室内吗?”

    “在室内。”小安子回答。

    “请你通报一声,顾某有要事求见。”顾秉谦扬了扬手中密函。

    “好的,您稍后。”小安子转身进入院内,片刻已到客厅门口,恭恭敬敬道,“大总管,顾秉谦大人求见,有要事禀报。”

    “哦!”魏忠贤为之一振,放下手中茶杯,“请他进来说话。”

    “是!”小安子转身而去。

    片刻,顾秉谦来到客厅,将密函呈交给魏忠贤,“这是驿站从山东威海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请您过目。”
第十三章 昆嵛山遇险(八)
    魏忠贤从顾秉谦手里接过密函,看了看封皮上的字迹,并没急于拆看,将它放在茶几上,做个手势:“顾大人坐下喝茶。”又对客氏道,“上茶!”

    还没等客氏站起身,顾秉谦拱了拱手:“茶就不必了,以后有机会陪您喝;在下还有许多奏折没阅完,急需要处理。”

    “既然这样,悉听尊便。”魏忠贤做个手势,顾秉谦退出客厅。

    “威海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以六百里加急传递消息?”客氏瞅着茶几上的信函问。

    “本宮看一下内容便知事情前因后果。”魏忠贤边回答边拿起信,拆开封皮,从里面取出信笺,从头至尾阅读一遍,喜笑颜开,自言自语道,“好,逮一个是一个,时间一长,统统将他们抓进东厂大牢,慢慢地折魔死他,或者在途中结果他。”

    客氏被搞得一头露水,杏眼圆睁,瞅着魏忠贤问:“大总管,什么事让你得意忘形?高兴得手舞足蹈?”

    “威海县令胡敬原抓到小王爷朱由楫,你说本宫能不高兴吗?”魏忠贤摇了摇手中密函,“这是胡知县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为了押送时安全,要本宫派几名大内高手过去,沿途保护。”

    “哦!也是报应。正阳门之战,没将他们消灭,在外省却落了网。只可惜捉得太少了,漏网者仍然会兴风作浪,甚至拉帮结派,与您作对。”客氏在极力唆使,挑拨离间。

    “慢慢来,只要他们敢抛头露面,会一个个让他们落网的;再将他们一个个杀掉,让他们再也不能与本宫作对。”说此话时,魏忠贤咬牙切齿,做一个“杀”的手势。然后冲院门外喊道,“小安子,你进来一下。”

    小安子听到主子叫唤,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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