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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是凡夫俗子,怎能知道神仙的用意?”刘志选无奈的摇摇头。
公差观察着刘志选的举止言谈,试探问:“府丞大人,小王爷朱由栩已落网,该如何处理他?是就地正法?还是押往京城?”
“这件事,九千岁早有定夺。”刘志选道,“前些天九千岁在上早朝时,已明确作出指示,向各省府县下了公文,不遗余力捉拿逃犯。如有谁能亲手捉住小王爷的,赏黄金一百两,白银一万两,并解押往京城。”
公差听后,喜得像庙堂里的木鱼——合不拢嘴,笑吟吟道:“如此说来,我家大人得了一笔丰厚的赏金,我们当差的也能啃点元宝边子了?”
“那是当然的,只要是真正的小王爷,凡是在职的府衙人员,都有一笔可观的赏赐。”刘志选挥了挥手臂,“这里不可久留,你得抓紧赶回去。将这一消息告诉丙仁,去迟了,人没到淮yīn城,公文有可能先你一步到。”
“那我昼夜兼程,马不停蹄,争取在公文到达之前赶回淮yīn府,向知府大人报告这一特大喜讯。”公差向刘志选拱拱手,告辞而去。
却说淮yīn知府刘丙仁与袁师爷为朱由栩逃脱而耿耿于怀,更期盼去京城报信的公差早rì返回,能为他俩带来确实可靠的消息。
这一天上午,刘丙仁与袁师爷正在府衙大堂书案旁闲聊,众公差按部就班,立于公堂两旁。正值这时,只见去京城送信的公差跌跌撞撞闯进大堂。刘丙仁、袁师爷和众公差,不约而同将目光投过去。只见他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一付疲惫不堪的样子。
刘丙仁见此,于心不忍,以关切的口吻问:“你京城之行,信送到家父手里了吗?”
“送。。。。。。送到了;大老爷亲手拆阅。”公差边擦着脸上汗水边回答。
“家父有何说法?”刘丙仁进一步追问。
“好事,大大的好事。那个不明身份的家伙,乃是湘怀王朱由栩。”公差已平静下来,将魏忠贤攻克政敌之事叙述一遍。最后道,“为了重赏捉拿王爷的人,九千岁已向各省、府、县下了公文,凡是捉拿王爷归案的,奖赏黄金一百两,白银一万两。大人,您这份赏金是拿定了;我们这班当差的也能分点红利钱呢。”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脸上涌现出惋惜之sè。袁师爷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唉!怎么会是王爷呢?看来我们命薄,没这个福分得那笔赏金。实话告诉你,那个小王爷第二天就越狱逃跑了。”
“逃跑了?”那名公差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这是真的吗?”
“干嘛要骗你?千真万确啊!”袁师爷再次证实道,那一脸惋惜和无奈,使那名公差不得不信以为真。
“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京城了。”公差摇摇头,自言自语,“想讨点赏钱是不可能了。举头三尺有神灵,王爷命大福大造化大,处处有神灵保佑他。”
刘丙仁见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心里也过意不去,安慰道:“你京城之行,风餐露宿,辛苦是难以言预喻的;这样吧!本府作主,多加你一个月的薪水。”
“谢知府大人开恩。”那名公差抱了抱拳,脸上渐渐恢复己了常态。
这时,袁师爷进言道:“大人,在下有一个建议,不知能否执行?”
“说出来听听?”刘丙仁目视着袁师爷,着聆听状。
“现在小王爷刚走几天,再加上身无分文,不会走多远的。一定还在我们的辖区内,我们何不借助两淮卫所军队的兵力进行捜捕?”袁师爷建议,“有卫所兵力相助,量小王爷插翅也难逃。”
刘丙仁听后,摇了摇头:“不可以,行政无权动用军队;府级卫所的军队服从省级督抚调动,而省彶都指挥使,又归朝庭五军都督府统领,而五军都督,只有带兵权,却没有调兵权,一切调兵遣将由兵部决定。如果越俎代庖,私自调兵,轻则撤职查办,重则掉脑袋的。”
“大人言重了;我们只是借助卫所的兵力搜捕逃犯,也不是带兵打仗,不会有事的。况且,在我们辖区行动,不会干涉到其它区域,省抚不会过问此事的。”袁师爷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无可挑剔。
刘丙仁想了想,觉得袁师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便吩咐一名公差:“你去卫所一趟,将贾洪柱指挥使请到知府衙门议事。”
“遵令!”那名公差领命而去。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淮yīn府卫所指挥使贾洪柱,骑马随公差来到知府衙门前,翻身下马,公差上前接过马缰绳,拴在将军柱上。
这个贾洪柱,乃是魏忠贤四十孙之一,朝庭顾命元臣贾继chūn儿子;与刘丙仁父子,都是阉党人;此事表过不提。
刘丙仁和袁师爷见贾洪柱到来,即忙迎出大堂。刘丙仁满脸堆笑,抱拳施礼道:“贾大人别来无恙?刘某有失远迎,请多包容!”
“包容谈不上,都是同僚,彼此理解就是了。”贾洪柱抱了抱拳,以作回敬,“不知刘大人叫在下来此有何指教啊?”
“贾大人如此说法折煞刘某了,在下有要事请您过来协商。”刘丙仁做个手势,“请府衙内叙话,贾大人请!”
“刘大人请!”贾洪柱挥手回敬。
彼此谦让着,最后只得携手而进。随即拥为上坐,又沏上香喷喷的茶水。
刘丙仁没急于说出事情真相,而是端起茶杯,微微一笑:“贾大人请喝茶!”
贾洪柱端起杯喝一口,开门见山问:“刘大人有何事尽管说,来个快刀斩乱麻。贾某办事不需拖泥带水,一项喜欢雷厉风行。”
“爽快!刘某喜欢与直xìng子人交往。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刘丙仁放下茶杯,“我想借助你卫所兵力一用。”
贾洪柱闻言,一脸惊愕之sè:“借用兵力干嘛?你知道私自调兵会犯什么罪吗?大人,别的事贾某会极力相助的,唯独这件事恕在下实难从命。”
大堂内处于暂时的寂静,过了半晌,袁师爷打破僵局道:“贾大人此话诧矣!我们借些兵力也不是行军打仗,而是设助捕快查案,而且只在辖区范围内。原则上不犯过、不受罚即可。何况,此犯乃是九千岁的政敌,你我更应鼎力相助,早rì完成九千岁的宏伟目标而尽点力;即使私自动用军队,他老人家也会谅解的。”
贾洪柱被搞得一头露水,不解问:“九千岁的政敌怎会到淮yīn城来?请刘大人说个明白,贾某再斟酌是否能派兵协助査案?”
“是这样的。”刘丙仁将十天前在街道上发现不明身份的人,被抓进大牢又逃脱,以及派公差去京师顺天府调查犯人的身份说了一遍。
“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个小王爷不知逃到何处?即使我们派兵追查,也是大海里捞针,非常渺茫。”贾洪柱责怪道,“刘大人,你真是的,犯人刚逃时你找我协商,或许能有转机,可是。。。。。。”
此时此刻,贾洪柱一脸抱怨、惋惜和无奈,话再说下去觉得多余,只好缄口不语。
刘丙仁心里也如针刺一样,好不是滋味。但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要不遗余力去试试。随即赔着笑脸:“贾大人请原谅,当时在下没有考虑到犯人乃是小王爷,直到公差从京城回来才得到证实,因此后悔莫及。这样吧!死马只当活马医,你还是伸出援助之手,派些兵力协助追查,能抓到他那是我们的造化,抓不到说明我们命薄。不过,我们已经尽了心,即使以后九千岁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怪我们有渎职之嫌的。”
第十五章 洪泽湖落难(六)
贾洪柱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本指挥回去立即调派一千名军校协助捕快查案。对淮yīn城及周边的集镇的饭店、客栈和jì院,作重点搜查。另外在各通道的道口、关隘、码头、渡口,对过往行人、进出境的商贾,严加盘查,决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刘丙仁听了贾洪柱的表态,喜形于sè,道:“但愿此次行动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公差、捕快、军校联合行动,手里拿着朱由栩的图像,像一群疯狗一样,在大小城镇的饭店、客栈、jì院,及道口、关隘、码头、渡口进行搜捕、抓人、盘问。一时间,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可是,搜查好多天,连朱由栩的影子也没见着,还牵连了许多无辜者。尤其是一些商贾,钱财遭受敲诈。
再说湘怀王朱由栩,被神偷手华银根救出淮yīn知府大牢后,在淮yīn城南郊外的小树林中分手,沿途一直向南走。到天亮时,已走出几十里路程。此时,他感到又饿又累,心想:“那位华兄弟够朋友、又讲义气,给我一包裹金银,解决了我路费盘程。我何不解开包裹,拿些散碎银子作为住店吃饭的费用?”
于是,他坐在路旁,将包裹放在膝上,解开几层包布后,那些黄灿灿的金条、白花花的银锭,展现在他的眼前,使他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他想道:“这些金银,一定是华银根从贪官府上盜出来的。这些都是贪官刮取民脂民膏得来的,难怪大明朝的国运rì渐衰败?就像一棵大树,被无数个蛀虫将树杆蛀空了,只剩下一层树皮。一旦狂风暴雨来临时,这棵大树就会连根倾倒。可悲可叹哦!”
朱由栩想了一会,慨叹一会,便拿出两根金条,两锭银子和散碎银子在劣另外,其余的依旧打成包裹。当他再自己一身衣裳时,依然血迹斑斑,忖道:“如此穿着,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就像在淮yīn城街道上一样,被当着杀人凶手抓捕。而且,这身衣裳乃是皇族服饰,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来。我穿着它,终究是危险重重,不如以一些碎银去村庄上买一身衣裳穿着,旧一点无所谓,遮身裹体即可。但先将身上血衣洗净血迹晾干即可。”
于是,他拎着包裹,来到小溪边,脱下褂裤,蹲下身子,就着溪水搓洗血衣。一袋烟之后,褂、裤已经搓洗干净,将它放在草棵上晾晒。接下来,他又就着小溪水洗了头脸和手脚,如此焕然一新,恢复成原来的英俊少年。
太阳渐渐升起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气温也随着太阳的升高而回升,给人暖融融的感觉。晾在草棵上的衣裳,随着风吹rì晒,逐渐干燥起来。直到中午时分,衣裳才完全晒干,他穿上衣裳,背起包裹,向村庄走去。
一炷香之后,朱由栩来到村庄一户人家门前。两间草房,破旧不堪,只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在室内正吃着午饭。当朱由栩站在门前时,老太太停住筷子,打量朱由栩片刻问:“这位小哥是讨饭的吗?请进来坐。乡下人没有好的吃,粗茶淡饭,填肠塞肚即可。”
“在下乃过路之人,走得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讨一顿饭吃。不过,我不会吃白食的,我会付饭账钱的。”朱由栩进入室内,坐在桌旁的小凳子上。
老太太拿着一只空碗,到灶台前边盛饭边道:“乡下人好客,吃顿饭算了什么?不会向你要饭账钱的。”
说话间,老太太已盛好饭,端到桌上,随即又拿一双筷子放在朱由栩身旁的桌面上。
朱由栩抬眼望去,只见碗里盛的棒面粥,黄澄澄的,另外有一碟箩卜干。朱由栩因肚中饥饿,也不挑食,端起碗来便吃,大三口小两口,一点也不像在王府时细嚼慢咽的风范;还不时夹些萝卜干放进嘴里咀嚼,不时发出吱吱声。
老太太在一旁观看着,轻声问:“好吃吗?”
朱由栩点着头:“嗯!好吃!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吃完后再给你盛一碗。”老太太看着朱由栩的吃相,不觉想起自己的儿子,叹息道,“当年,我儿子也有你这样大的年纪时,吃饭也跟你一样,狼吞虎咽。可是,他。。。。。。”
老太太说话嘎然而止,朱由栩停住筷子,问:“老太太,您的儿子怎么啦?”
“唉!”老太太眼里噙满泪水,长叹一声,“我儿子十八岁那年,在夏季的一天,本村庄主家儿子不幸落入河水中,正好我儿子从此路过,当时他并不会游泳,二话没说就跳下河救人。。。。。。”
“人救上来了吗?”朱由栩截住老太太话问?
老太太摇摇头,泪水情不自禁流下来:“人没救上来,还搭上我儿子的身家xì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