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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摇摇头,泪水情不自禁流下来:“人没救上来,还搭上我儿子的身家xìng命。为此,庄主不但不感恩,还反咬一口,说我儿子不尽力,又将我丈夫告到县衙,并遭了一顿毒打,坐了一个多月大牢,后来在庄邻们担保中放回。”
“老爷子现在人呢?”朱由栩抬起眼,观察着老太太的面部表情。
“唉!人善遭人欺,马善被人骑;好心人恰恰没有好报。”老太太撩起衣襟擦去脸上泪水,叹息一声,“我丈夫也是个以劳为本的庄稼人,从县衙被放回后,心里窝火,郁愤成疾,不到一个月,就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丢下我一个孤老婆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哦!”
湘怀王朱由栩听了老太太的叙说,心里酸溜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半晌才道:“贪官污吏、恶霸老财,都是一丘之貉,但恶人终究会遭报应的。”
朱由栩安慰一番,一碗粥已经吃尽,老太太站起身替他盛一碗。朱由栩伸手接过,边吃边与老太太聊些当地的风土人情,老太太一一作了回答。
时间不大,朱由栩第二碗饭又吃完了,老太太伸过手来:“这位大哥,老身再替你盛一碗?”
“不啦!我已经吃饱了,谢谢您盛情款待。”朱由栩放下碗筷,抬手抹一下嘴,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笑微微道,“老人家,这锭银子作为饭账钱,数量不多,望您笑纳。”
老太太见此,慌得手忙脚乱,一迭连声道:“不可以!不可以。。。。。。两碗粥算了什么?小意思;你速将银子收起来,老身万万不能收饭账钱的。”
朱由栩见老太太孤身一人,心里愈加同情,执意道:“您收下,这是我一点心意。再说了,您无依无靠,一旦生病没钱医治是不行的,只当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如您执意不收,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遇到险情,老天爷也不会庇佑的。”
朱由栩的一番诚悥,让老太太左右为难,自言自语道:“这如何是好?不就是两碗粥吗?能值几文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这样吧!如果您儿子生前有衣裳没遗失的,给一两件让我留着换身衣如何?这锭银子权且以物兑换。”朱由栩瞅着老太太,争取她的意见。
“这。。。。。。”老太太犹豫片刻,做出决定,“好吧!我儿子有一单一棉两套衣裳,一直没舍得焚烧,保存至今,看在你一番诚意,一片好心之下,将两套衣裳送给你。”
说着,老太太进入内室,拿出一个包裹,解开来取出一套单衣递给朱由栩。
朱由栩接过褂裤,翻看片刻,便穿在身上试了试,赞不绝口:“嗯,正好合身,好像量体裁衣一样,不长不短、不肥不瘦。”
老太太看着朱由栩穿着儿子衣裳,点着头道:“我儿子的衣裳让你穿得如此合体,此乃是前世的缘分。即使你穿破了,希你不要丢弃,保存它作个纪念。”
“老人家放心,我会记住您的话,永远随身带着它,穿着它,伴随我一生一世。”朱由栩承诺着,随即脱下来,重新包好,背在肩头,向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老人家,我吿辞了。”
老太太强忍心中悲伤,向朱由栩挥挥手:“你去吧!前途保重!”
话说湘怀王朱由栩辞别老太太,沿着乡间小道,向南行走,走有几里路程,见前后没有行人,也没有人家,便脱下自己宫庭衣裳,将它揉战成团,塞到路旁草棵中,随即解开老太太给的包裹,解开外层的包布,取出一套单衣穿在身上,然后将一身棉装、连同华银根给的金银包在一起,背在肩头。如此打扮,活脱脱像乡间棒小伙子。一切准备就绪,继续向前赶路。到天黑前,在一个小镇客栈投了宿,吃罢晚饭,就进入客房睡觉。因途中跋涉,十分疲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直至翌rìrì上三竿,他才起了身,洗漱完毕,到餐厅买了早餐,填饱肚皮,又踏上了南行的路途。
到第三天下午,湘怀王朱由栩已来到洪泽县,紧临洪泽湖岸边的一个叫蒋坝的小镇。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生意买卖非常兴隆。饭店、客栈、jì院比比皆是。小镇虽然生意兴隆,关键是水旱交通方便。旱路可以连接洪泽县城、泗阳、金湖、楚州,以及淮yīn城;水路主要是洪泽湖里航运,以及靠捕鱼为生的渔民。所以,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
正值湘怀王朱由栩背着包裹在蒋坝小镇上行走时,天空陡然发生变化,起初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是彤云密布,继尔是狂风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之后,顷刻之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朱由栩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就连有肩头的包裹也向下滴水。
第十五章 洪泽湖落难(七)
朱由栩沿街前行,被雨淋得缩头缩脑的,不时地抬起胳膊拭擦脸上的雨水,心里在想:“我该找个客栈住下来,将身上湿衣裳脱下来晾干,以免着凉生病。”
正值这时,朱由栩听到有人喊话:“喂!客官快来住店哦!大雨滂沱,淋出病不是闹着玩的。你看看,街道上还有谁在走路?”
喊话声打乱了朱由栩的思路,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匾上写着老相好客栈的字样。朱由栩心想:“这不是歪打正着吗?我心里正想着此事,客栈就出现在眼前。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机缘巧合,我就住这个客栈。”
想到这里,他径直向老相好客栈走来。
朱由栩还没到客栈门口,店伙计已撑着一把雨伞迎上来;朱由栩见店伙计如此热心肠,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小二哥谢谢你,太感谢你了小二哥!”
“谢就不必了!”店伙计撑着雨伞,替朱由栩遮风挡雨,边走边说,“开客栈,服务顾客是理所当然的,你也不必介意。”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客栈内,店伙计阖起雨伞,挂在墙壁的木桩上。朱由栩抬手抹着头上、脸上水珠;身上和肩头上的包裹,仍在不停地往下滴着雨水;片刻,地面上已湿了一尺范围的湿印。
朱由栩环视一下室内,店中没有任何顾客,只有年过半百的店掌柜在柜台内坐着,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朱由栩。
店掌柜见朱由栩瞅着自己,便站起身,转过柜台,来到朱由栩身旁,笑微微的抬手在朱由栩肩头的包裹上捏一把,关切道:“客官,衣裳湿了会淋出病的,我估计包裹里的衣裳也湿了,快去客房将湿衣裳脱下来。”又对店伙计道,“小二,拿一套干衣裳带这位小兄弟去客房。”
“是!”店伙计自己卧室走去,片刻拿出一套干衣裳,向朱由栩招一下手,“客官随我来。”
朱由栩不知店掌柜是何用意,也没着多想,随店伙计越过过道,沿走廊去了后院,在一间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店伙计取出钥匙开了房门,道:“进去吧!就住这一间。这套干衣裳给你换上,着凉了会生病的。”
“谢谢!天下好心人多啊!”朱由栩从店伙计手里接过衣裳进入室内。
店伙计站在门外廊檐下,对朱由栩道:“钥匙在门锁上呢,换好衣裳后喝杯茶暖暖身子,吃晚饭时我替你送过来。对了,你是否喝酒?”
“噢!我平时是点滴不沾的,但今天遭了雨淋,来二两去去寒气也行。”朱由栩边脱衣裳边回答。
“好的!”店伙计转身而去。
朱由栩在客房里换衣裳不提,却说店伙计按原路返回到前厅,店掌柜问:“顾客排好了吗?”
“回掌柜话,安排好了,他现在正换衣裳呢。”店伙计回答。
“你把门板上好,今天到此为止。”店掌柜指着店门吩咐道。
“怎么?现在天还没黑就打徉了?”店伙计不知掌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目光凝视着掌柜的表情。
店掌柜见店伙计无动于衷,憎怒道:“我叫你关就关,犹豫干嘛?难道你没见雨还下着?如此大的雨哪有顾客来?就是不下雨,平时生意也萧条,很少有顾客到此,要怪就怪地利不好,太背了。”
“您说得也是,没有顾客来,不如早一点关门。”店伙计明白了店掌柜的意思,来到门口,将门板一块块上好;时间不大,店门已经关闭。店伙计随即来到柜台前,“掌柜,门已关好,您还有何吩咐?”
“你去炒几碟菜,送一份给那个顾客,留一份我们主仆二人也好好搓一顿。说实在的,你到我店里快一年了,还没有与我在一桌上吃过饭,喝过酒,这是我不对,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店掌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谢掌柜瞧得起小的,小的感激不尽。”店伙计喜笑颜开,去厨房炒菜。
店掌柜趁伙计去炒菜之际,拉开抽屉,取出一包蒙药揣进怀里。这个掌柜姓潘单字一个余字,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江上蛟,原来是个江洋大盗,因私吞同伙钱财而闹翻了脸,并杀死一名同伙而反目成仇。在被其他同伙追杀下,隐姓埋名,逃到蒋坝这个小镇,为了有个落脚点,投资开个客栈。但因位置偏僻,顾客很少到这里来。这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他江湖中所劫取的财物,一辈子也吃用不完。
这一天,恰恰朱由栩来到紧邻洪泽湖边的小镇;他在街上正行走之时,恰恰下起了瓢泼大雨,将他淋成落汤鸡一样。在路经老相好客栈时,被店伙计喊住。而朱由栩心里正想着住客栈,便一拍即成。
就在朱由栩跨进室内之际,坐在柜台内的江上蛟潘余,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先打量朱由栩片刻,觉得这个小伙子非等闲之辈。继而,他的目光落在朱由栩肩头的包裹上,凭着江湖经验和眼力判断,朱由栩肩头的包裹里,除少量衣物外,其余都是金银。为了证实自己的眼睛,潘余离开座位,来到朱由栩身边,以关心的口吻说话,随即抬手在朱由栩肩头的包裹上一触摸,心里已有了底码。于是,一条谋财害命的毒计在心中酝酿而成。
江上蛟潘余的维妙的举动,使朱由栩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也是他初入江湖,没有经验所致;在别人几句花言巧语中,把对方当成是好人、恩人。他被店伙计送进客房后,即忙脱下湿衣裳,穿上店伙计拿来的干衣裳。接下来,将脱下的湿衣裳拿到室外的廊檐下拧去水分,回到室内晾在盆架上。又解开包裹取出老太太所送的一套棉衣,同样是拧去多余的水分,晾挂起来。然而,另外一个包裹里的金银显得特别露眼。一切准备就绪,已到掌灯时分。
此时,店伙计已经炒好几道菜,分成两份盛在各个碟子里。走出厨房问:“掌柜的,酒菜已经准备好,您稍坐片刻,我替顾客送过去。”
潘余连忙站起身,摆着手道:“小二,酒菜由我送过去,你将另一份菜摆上桌,开一坛酒,我们今晚痛痛快快喝一场。”
“好吧!您快去快回。”店伙计不知掌柜生歹毒之心,欣然同意他送酒菜。
江上蛟潘余来到厨房,将已经摆在托盘上的酒菜端起来,出离厨房,沿着廊檐向后院走去。当他转过廊道拐弯时,停住了脚,将托盘放在青石板地面上,从怀里掏出一包蒙药,放开之后,倒一半在酒里,倒一半在几道菜中,并拿起筷子搅拌一会,掏出手帕擦去筷子上油渍,放回原处,端起托盘便走。时间不大,已到客房门口。此时,室内已经点燃了蜡烛,光亮从门缝中透出来。
“笃笃!笃笃!”江上蛟潘余腾出一只手敲了两下门,“客官,在下送饭菜来了,请放开门!”
“来了!请稍候。”朱由栩应了声,几步来到门前,拉开了门闩,“请进!”
潘余跨进室内,一副慈悲和善的面孔,赔着笑脸:“客官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说着,将几道菜、杯子、酒壶、筷子,一样样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朱由栩见掌柜亲自送酒菜,深受感动:“掌柜的,怎能让您亲自送来?伙计代劳就是了。您殷勤服务顾客,其它店的掌柜难能相比的。”
江上蛟潘余微微一笑:“客官有所不知,像我的客栈,地处偏僻,顾客较少,生意冷淡,只雇佣一个伙计,有时他忙不过来,我自然而然帮他一把。”
“您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少一个伙计就少了一份开销。”朱由栩点点头,大加赞赏掌柜的生意之道,“做生意嘛!就应该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