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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望着锅里,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端着饭碗去了院子。
“这是谁做的饭呢?”大伯娘刚将饭碗放上桌,老婆子一拍桌子吼了起来。
大伯娘只是习惯的低下头。
陈秋菊不得不道:“我。”
只是这种吵吵闹闹让她很是头疼。
“你;你;你……。”陈秋菊淡淡的语气刺激了老婆子,老婆子指着陈秋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是恨不得我们老宋家穷是吧?”老婆子你了一会儿拍着桌子骂道。
“没有。老宋家穷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还放这么多的米面。”老婆子将碗往前一推。
陈秋菊煮饭的时候就怕会这样,所以才放了两把苞谷面。可宋婆子还是找上麻烦了。陈秋菊很是无奈,也就懒得再去说什么。
宋婆子等了半天陈秋菊也没有再还嘴,“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
“你个败家的娘们,我们老宋家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宋婆子在外受了气,此时正好借题发挥。
“奶奶,三嫂才放了两把苞谷面呢。”丫丫小心翼翼的看着宋婆子怯生生地道。
“两把?两把还少吗?”宋婆子泼辣惯了,对小孩子也没什么顾忌。
丫丫缩了缩脖子,“前几天的糊糊比这稠。”小声地说道。
“前几天,你还晓得前几天呀?”宋婆子戳着丫丫的脑袋吼道:“前几天那是割麦子。今天割麦子了吗?”
“宋家都快断米断粮了,你们还只知道吃。我和你爷爷为了能有口糊糊喝求爷爷告奶奶,到处造人白眼。你们少吃吨饭会死?”
宋婆子的连番指戳使得丫丫啪啦啪啦地掉下眼泪来,只是丫丫任乖乖的捧着碗坐在椅子上。
陈秋菊也知道这是宋婆子借机发挥在外面受的气,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宋婆子独自骂了半天任不解恨,“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一个个懒得抽筋,还得我们老胳膊、老腿的整天东家借西家还……。”她恶狠狠地挖着陈秋菊,悲愤地指责道。
她毕竟是宋青山的奶奶,而她和宋青山……。
陈秋菊也无法,只得弯腰抱起乖巧的丫丫,离开这个噪杂的地方。
“嘭。”宋婆子气不顺陈秋菊躲开,本是要丢手里的碗去砸陈秋菊,可正要丢出去时,她又舍不得,所以只得嘭的一声将碗摔在了桌上。
“躲,躲什么躲,我还能吃了你吗?”陈秋菊的冷淡使得宋婆子更是抓心挠肺,“我就说你两句,还不爱听呢?这以后还得了?迟早得骑在我头上。”
大伯娘由始至终一声不吭。
“行了。”宋家的老爷子喝完了一碗糊糊,将碗放在桌上,用手摸了摸嘴,慢条斯理地制止了宋婆子的谩骂。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就甩脸子给我瞧,那等我们老了,扒拉不了了,还得了!”宋婆子指着门口陈秋菊走远的背影控诉道。
“我冷眼看着,三儿媳妇是个能过日子的。你以后就别找她的茬了。”
“能不能过日子我不知道,可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宋婆子踱着脚道。
“我知道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你心里总是着急。可咱们毕竟老了,老了就要有老了的样子。”宋家老头觉得,他没能让老婆子过上好日子,也有些愧疚。所以她偶尔发发疯,他也就不去说道她。
“老了怎么了?这个家还不是得我们撑着。指望他们,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喝西北风去了呢!”宋家老头发话,宋婆子气焰低了些。
“大哥家的地没租来就罢了,以后你也别和大哥家的甩脸子。”宋老头叮嘱道。
“你说他们这做得是人事吗?把地租给旁人也不租给自己亲弟弟。”提起这茬宋婆子气焰又高了起来,“这可是嫡亲的弟弟呀,到头来连个外交旁人都不如……。”
“哎。”宋老头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大哥是觉得他太穷,怕他到秋收给不起租子。
宋婆子继续着她的唠叨,宋老头继续沉默着,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陈秋菊抱着丫丫去了她睡觉的屋子。
“三嫂,我们再去瞧瞧洗手液吧?”丫丫眨着刚刚哭过的水灵灵的大眼看着陈秋菊。
“好。”陈秋菊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
“痒。”丫丫拉下陈秋菊的手,自己狠狠地抓着头。
丫丫说痒,陈秋菊一打量就看到好几个虱子。
陈秋菊边逮边问:“丫丫什么时候长虱子的。”
“好久,好久以前就长了。”
“那丫丫娘知道吗?”
“知道呀。好早,好早以前就知道。”
陈秋菊听到几个好久、好早忍不住眼神一黯,更是心疼穷苦出身的丫丫。
“走,我们洗头发去。”陈秋菊拿起装着洗手液的一个竹筒和几块布片,牵着丫丫的手走了出去。
“三嫂,我们去哪里呀?”走了半天陈秋菊也没停下来,丫丫忍不住好奇道。
“去河里洗头发。”用热水洗头发会更好,只是那个家容不得她去这样使用柴火。
“好哦,三嫂要给我洗头发了哟。”丫丫开心地跳了起来嚷嚷道。
开心了一阵,丫丫一脸怀念地说道:“娘好久、好久都没有给我洗过头发了呢。”
陈秋菊只是更心疼地缕缕她的头发。
“三嫂,这洗手液真香,比香香姐还香呢。”陈秋菊正用洗手液帮丫丫洗头发。
洗手液的效果很好,在头发上也揉起了丰富的泡沫。
“嗯。丫丫以后要常常洗头发。”
“为什么?”
“常洗头发就不长虱子。”
“三嫂怎么知道常洗头发就不长虱子呢?”
“我听长过虱子的人讲过。”
“哦,好。”
沉默了没一会儿,丫丫又问道:“三嫂也长过虱子的吗?”
“长过。”
“后来也是常洗头发洗掉的吗?”
……
这一下午在你问我答中,陈秋菊给丫丫和自己都认认真真的洗了头发。
☆、第十章
天黑了好半天,宋家的男人才结伴回来。
“腿好些了么?” 宋青山一进门就问陈秋菊。
“好了。”
“我看看。”宋青山说着就拉着陈秋菊往床边去。
“不用看了,已经好了。”
可是宋青山的态度不容置疑,陈秋菊还是被扯到了床边。
宋青山按着陈秋菊坐下,就去脱她的鞋袜。
“我自己来。”陈秋菊躲过宋青山,干脆利落地脱了自己的鞋袜。
宋青山抓起陈秋菊的脚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粗粝的大手摩擦着陈秋菊的脚底,使得她忍不住地颤栗。
陈秋菊前世结婚五年,在心里上是个知性的成熟女人。既然决定留下来和他生活,那她也并不抗拒和他发生些什么。只是不知是不是换了一幅躯体的缘故,她总是禁不起他原始的挑|逗。
宋青山托着陈秋菊的脚检查了半天,见原本有些肿的地方也都消了肿,他也就放心了。
“以后小心点。”宋青山穿着鞋袜,温柔地道。
一个古代的封建男人正为她做着这些,陈秋菊心里有些个复杂,也就乖乖地坐着任他穿着鞋袜。
宋青山给她穿好了鞋袜,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明天我去集市卖野味。”陈秋菊看着他等他下一句话。
宋青山见陈秋菊只是看着他,又道:“你需要什么?”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陈秋菊问道。
“能。”宋青山对陈秋菊的要求想也不想。
过了割麦期,宋家没有晚饭。众人也都收拾着准备睡觉。
陈秋菊收拾好正要睡觉时,丫丫从未关好的门缝挤了进来。
“三嫂。我娘没回来。”
“我知道。”宋家的女人们在天黑之前都陆陆续续地赶了回来。只有三婶和四婶留在娘家过夜。
“那我能和你睡吗?”丫丫偏着头问陈秋菊。
要是在21世界陈秋菊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只是这是大景王朝,陈秋菊并不清楚具体的礼教约束,只得求助地看向宋青山。
“丫丫不得胡闹。”四叔宋家来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
“四叔。”宋青山打开掩着的门,将四叔宋家来让了进来。
“丫丫麻烦侄媳妇照顾了。”宋家来走进来首先对陈秋菊道谢。
“丫丫很乖。”
“她娘今天早晨走的时候,本是要将丫丫托给侄媳妇的。只是……青山那小子赖床了。”宋家来到嘴边的你没起来硬是换成了青山那小子赖床了,虽然和青山怎么闹都行,但叔叔毕竟不好和侄媳妇说什么起不起床之类的话题。
“四叔坐。”陈秋菊指着窗边的椅子道。
“不了,再坐下去青山就要赶人啰。”四叔宋家来和宋青山从小一起长大,再加上宋家来是个嘻嘻哈哈的性子。所以两人之间就没有那些叔侄之别,反而像兄弟一样,偶尔打趣宋青山一番。
“四叔说笑了。”
“我可不是说笑的,这小子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呢,就惦记着晚上……。”
“哼、哼、哼。”一直没有说话的宋青山以拳捂嘴咳了几声,打断口没遮拦的四叔。
“丫丫,我们回去睡觉吧。”四叔宋家来一时口快也略有些尴尬,但能让他这个一向冰块脸的侄子吃瘪,他就很是解气,谁让他一向不买他这个叔叔的账呢?也忘了训斥丫丫的事情,大手一挥,豪爽地回屋去了。
这段时间丫丫天天和陈秋菊在一起,很是依恋陈秋菊。可她爹来叫她回去睡觉,丫丫也只得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农人家贫,礼教不严。但世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法。”宋青山解释道。
陈秋菊知道这个时空必定有它的礼教约束,只是不想竟是这等的苛刻。
虽然大多执行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都是官宦之家,但一个和离的农妇必定也是难以度日的……。
不管怎样,走出去看看,多了解一些这个时空的生存规则总是没错的。
明天应该是赶早去集市,陈秋菊利落地打来水梳洗,和宋青山早早地上床歇息了。
一大早陈秋菊自发地醒来,她还没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就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吓得她一激灵,伸手就往枕头下摸。摸到一半,她反应过来她是陈秋菊,再也不是沈棉了。而那个在清晨醒来还能感觉到的呼吸,再也不属于抛下她的他,而是捧着她的宋青山。
她被血癌折磨了多久,床畔就清冷了多久。而那种折磨让她觉得她仿佛活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远,慢慢地她也忘记了两个人的温暖,习惯了清晨时冰冷的床畔。
这是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慌,是危险。
前尘往事已不能带给陈秋菊眼泪,她只是觉得冷,很冷。即使七八月的太阳也暖不热已经冰冷的躯体,她咬着有些颤栗的牙齿缩成了一团……。
宋青山感觉到她的异样,伸过手默默地将她抱进怀里。其实,他早就醒来,只是贪恋两个人的呼吸,两个人的温暖。他紧了紧怀抱,将她包裹得愈发严实了些。
陈秋菊乖乖地贴在他的怀里,如大海般吸取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青山,今早你可是起晚了。”三婶不在家,家里活跃了很多。四叔大清早就打趣起了宋青山。
“是呀,三哥。以往都是你最早。今天怎么啦?不是生病了吧?”四弟宋钱说着就跳过去往宋青山额头上摸去。
“没有。”宋青山皱了皱剑眉,抬手挡住了四弟宋钱的去势。
“是病了,不过是累病的。只要你三哥呀,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做点运动就会大病初愈。”四叔一脸的狭猝,还冲宋青山眨了眨眼,从弯起来的眼角可以看到几条明显的鱼纹。
“夜深做运动?三哥,你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什么了?”四弟宋钱一脸的茫然。
“你小子,娶了媳妇就知道啰。” 四叔拍了拍宋钱的肩膀,“是吧,青山?”
可能是陈秋菊不在现场的原因,宋青山并没有昨晚被打趣时的尴尬。
四叔有些挫败,放过了眼角的鱼尾纹,垒起了眉头,看着宋钱:“你三哥真无趣!”
宋钱一脸的懵懂,点点头又摇摇头。
十五岁的宋钱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