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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 河 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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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苗本来想借此把他表扬鼓励一番,哪知热脸碰贴到冷屁股上。他一下收敛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说:“怎么讲起这话?”

  刘光汉说:“不是我讲,而是有人告我的状嘛!?”

  黎苗说:“你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不要居功自傲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怎么知道?”

  刘光汉说:“就是粪桶也有两条耳朵,我怎么不知道啊?听说告状材料已转交到镇里来了。你还瞒我。”

  黎苗说:“不是瞒你。这是上面转批下来的群众信访材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我们又没有追查。既然你知道了,信在我袋子里,你可以看看。”说着他就从手提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刘光汉说:“这不好吧,我不能违背党的组织纪律。”他口上这样说,其实他前几天,早已在黎苗的办公室里偷看了。他是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讲乖面子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6章、捕杀疫牛(10)
黎苗见此情景,有意地说:“我去方便一下。”

  黎苗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刘光汉把材料从茶几上拿起,装进黎苗的公文包里。黎苗说:“看看不要紧的。有者改之,无者加勉嘛!”

  刘光汉说:“我相信组织相信党,有你书记在,我还不放心嘛!”他见黎苗这样相信他,不拿他当外人,就主动地和他商量企业改制的事情来。

  他们商量了一阵,刘光汉说:“搞改革,我是不计较个人得失的,不怕冒风险,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甚至告枉状。但是,我怕的是,组织不明是非,有理三百板,无理也板三百。结果毁了改革。”

  黎苗说:“你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党。至于群众的意见嘛,应正确对待。”

  刘光汉急辩着说:“这不是群众的意见,是几个捣乱分子,害了眼红病,见我煤矿管理有善,盈利赚了点钱,想走回头路,否定改革,破坏改革。我建议镇党委给予严厉处治,同时还我个清白。”

  黎苗本想息事宁人,那想他得寸进尺,心想刘光汉不是省油的灯,不免有点儿不高兴。但为了大局和工作,他极力压制住火气,说:“改革开放,言论自由嘛。只要我们自己过得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树正何愁月影斜。县里叫我们作典型发言,不就是对我们的肯定嘛。”刘光汉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目的已达到,心里暗自高兴。他想下一步,要让那些告状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同时也暗示:你黎苗也不要小瞧我,有事还得依靠我呢。他们两边喝酒,边商量企改的发言材料和村里下一步捕杀耕牛的事情,直到深夜。

第7章、阴谋(1)
如火如荼的捕杀病牛的运动正在密锣紧鼓进行着,并将它一浪高过一浪地推向了高潮。西陵县到四月中旬,已捕杀了近两百头耕牛。光辰河镇就扑杀了一十头。但是,在这势如破竹的运动面前,激水也有回头浪。不少乡镇的捕杀行动,遭到了农民群众的前所未有的激烈抵制,甚至武力对抗。因为有些病牛,经过土法治疗,奇迹般地好了。人们开始怀疑,所谓的不治之症和唯有捕杀的政策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蓝溪村摸底上报捕杀五头耕牛,实际上只捕杀了两头,进度缓慢。尽管县里组织了强大工作队,把当地在县里工作的副科以上干部都抽回到蓝溪村,形成了高压态势,开展轰轰烈烈地宣传和捕杀攻势。但当捕杀到查账代表宗祥伯的耕牛时,整个村们小组三十多位村民拿起锄头、搭耪、钐刀、杵杵棒棒挡在入村的大路口,声言说:“谁若是来村里捕杀耕牛,叫他有脚来,无脚回!”并骂那些被迫抽来的家乡在外工作的干部,是“养狗叫家堂!”弄得那些本地籍干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连家也不敢回。

  村民之所以强硬起来,是因吴家人村里有一个在国家农业部畜牧水产司任副司长,村民打了电话向他询问了口蹄疫病的情况。那位副司长告诉他们口蹄疫并不是不治之症,该病初期治愈率较高,但到了后期,形成大面积溃疡后,那才做捕杀焚烧掩埋无害化处理。蓝溪村们得到了这个权威的说法,坚定了他们抵制乡镇干部乱捕滥杀的决心,同时他们也隐隐地感到刘光汉在里面弄手脚甚至是阴谋,借防止口蹄疫病来打击那些告状的村民。

  那是前几天,宗祥伯的大水牛还是上好的,白天犁了一天的油菜田。因为春耕大忙,犁耙活儿重,晚上,他特别加了点精细饲料,喂了些棉花子和煨烂了的黄豆子给牛吃。不料第二天一早宗祥伯放牛时,见牛嘴里满是白泡,还滴着涎水。

  宗祥伯连牛也不放了,径直跑到镇兽医站,请向站长来看看。他走到兽医站,从玻璃窗子里看见黎苗和刘光汉正在和小刘关着门说话。他们看到宗祥伯来了,两人就从后门走了。因为心急,宗祥伯就去找向站长。他走到向站长的房里没见人,就回头问小刘。小刘是前年才招工的。小刘告诉他,向站长今天一早坐船到县里开会去了。

  小刘问他有什么事?宗祥叔把来意给他说了,并请小刘去看看。小刘闷声不响地挎起药箱同宗祥伯回到蓝溪村,走到牛栏边。牛栏外面围了许多人。人们正在议论纷纷,说这说那的都有。听说镇兽医站来人了,他们连忙让开一条道。

  小刘分开众人,挤了进去,把趴着的牛拍了起来。他掰开牛口看了半天,见牛眼睛不红,舌面也无苔;又看了看牛的四蹄,量了量牛的体温,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牛口里不停地嚼着白泡。这时刘光汉和几个工作队员也来了。

  刘光汉眼瞪小刘问:“是不是口蹄疫病?”小刘本想照直说没什么,但猛地在他耳边想响起出发前黎苗给他训的那番话:“小刘,这次疫病防止要做到万无一失,宁可错杀十头,也不放过一头病牛。这既是业务工作,又是政治任务。同时也是组织对你考验的关键时候。不要因工作上的失误,给党和人民的事业带来损失。不然的话,就会影响你的试用期和转正,甚至还会给你工作带来严重后果。”黎苗的话好像关心,又好似恐吓,“小刘,凡疑似病例也不能放过!这是对广大村民负责,对党组织负责啊,也是对你自己负责!我们必须严肃认真,不能出差错啊!”小刘不禁犹豫起来。

  刘光汉见小刘犹豫不决的样子,逼视着说,“小刘啊,你做个结论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是兽医,你说了算数。但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这关系到整个村子耕牛人畜安全。”

  小刘囊囊搁搁地说:“可能是疑似病例。”他开了张证明,交给刘光汉就匆匆走了。

第7章、阴谋(2)
众人迅速散去。宗祥伯听到“疑似病例”几个字,如五雷轰顶,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暗暗叫苦:“大半个家当,就要泡汤了,下半年的阳春怎办,从哪里得那么多钱去买牛呀?” 他恍惚中接过从刘光汉手里递过证明,就如接过千斤重担。这哪里只是一张疑似病例证明,而是一张要他一家人命的判决书。顿时,他心里一阵绞痛,额头上热汗直冒。

  刘光汉板着脸说:“宗祥哥,这你都看到了,牛得了这种病,我们也没有办法,舍财准灾啊。过天镇里开个捕杀证,工作队到时就来处理!”说着,他和几个工作人员撂手走了。

  宗祥的儿子启南老早从坡上割了担豌豆稿子回来,见自家牛栏门前蓬了那么多人,摔下担子,拿着毛镰刀,跑了过去,问明了情况,愤怒地说:“不要信他们的,他们晓得了什么卵!恐怕是牛吃到了什么了?等我把牛放去吃点儿新鲜青草看看。”说着就去牵牛。他一边牵牛一边说:“我顺便叫昌旺公瞧瞧,看究竟是什么病。”

  启南话音没落,昌旺公“嘿嘿”笑着,就到了他们的身边。昌旺公七十多岁,高身个,腰身有点儿驼,四方脸,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布了满皱纹,虽然年逾古稀,但精神仍十分健旺。年轻的时候,他趱过江湖 ,扒过船,做过牛马生意,懂得一些牛马经。他用眼瞅了瞅愁眉苦脸的宗祥伯说:“找我做吗?是不是牛犯吗病了呀?”

  宗祥叔伯喑哑着嗓子说:“也不晓得怎么搞的,昨儿牛还上好的,今早就出鬼了!”

  昌旺公说:“莫急,等我看看。”他走到牛身边,提起牛鼻桊,从牛嘴上撩起一手泡子,问:“你昨晚给牛吃吗个料?”

  “棉花子和煨黄豆,还加了点盐”宗祥伯说。

  “吃这些不会起泡子。”昌旺公说,“这不像是口蹄疫。你看牛眼、牛舌、牛嘴和牛脚都没有这种症候。昨夜你们爷儿俩到过牛栏吗?”

  宗祥伯说:“没有。”

  “做吗?”启南问。

  昌旺公说:“那就怪了,半夜时,我路过这里,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在牛栏门前一闪身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们夜里给牛添料。我人老了,眼眆也差了,怀疑自己眼花了,趱光了,当时也没往心上想。看来这里面有名堂呀!”

  “那莫不是有人使坏,弄怂你?”义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站在旁边说。

  大家议论着:“宗祥伯一家子为人和善,又不和人家结仇结怨,又没得罪谁,谁做那缺德事?不会的。”

  宗祥伯说“要说得罪吗,就是只得罪刘光汉他们,启南参与告他们的状。”

  “那十有*是那伙子人干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嘛!”

  “那些人是太阳窠里的坛子,肚子里阴。他们做事刮毒得很。”在场的人听了,都感到事情很蹊跷,也很气愤。有的甚至要找刘光汉去算账。

  昌旺公说:“捉奸拿双,捉贼拿赃。我们没有依据,你拿吗个东西去和人家算账?刘光汉是吃屎的吗?到时他倒打一钉耙若办?我看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也不要放在口上。我们今后要经心点儿,防着他们。看他们又使出什么新花招来。”

  启南说:“是,我先把牛放到河边吃点儿青草再说。”

第7章、阴谋(3)
傍晚,宗祥伯接到了镇里的通知,说后天扑杀病牛。宗祥伯一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家子连晚饭也吃不下。启南的母亲只是一个劲儿地流哑眼泪,喉咙都哭嘶了。宗祥伯坐在灶门口,垮着脸,一声不啃地抽着闷烟。

  妹妹桂翠在劝着母亲:“娘,你哭吗呢?这是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脱。你哭有吗用呢,把身子哭坏了,还要倒找医药费。”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躲不脱?”宗祥伯用烟袋脑壳磕着灶门口的石板,“不是你那充麦子苕的哥哥去和搭人家告状,招是若非,能有这事吗?”

  桂翠说:“爹,这能怪哥哥吗?是人家先欺负咱嘛!他们吃我们的血汗钱。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咱,狗逐到门落角了,还要人家莫作声唦!越是这样他们越得寸进尺,要欺负到你那头处。那他前年不是要抄我们的家吗?还把你打伤了。这也怪哥告他的状,你真是不记事。”

  娘哑着声音说:“你爹这一辈子,窩着头过来了。人家有权有势,哪个惹得起呀,躲还躲不赢呢……”

  天慢慢暗拢来了,她们娘母子你一句,我一句还在争执着。村里几个查账代表小秋、兴伢、运仁和周围的邻居,听到信息都来看望安慰他们。他们问明了情况。

  兴伢气忿地说:“没有科学依据,凭他们写个条子,说是口蹄疫就是口蹄疫,由他们信口开河。这不可能,不要谅视他!”

  小秋说:“那他们要搞阴谋诡计,要害谁不就害谁啊。”

  运仁大声地嚷着:“这里面肯定有阴谋。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宗祥伯说:“我也觉得可能有阴谋,但他们要害你,你搞得赢人家吗?人家有权有势,有红头文件,官方大印。你违拗得了啊。看来只有任命了。”他重重地叹了声气。

  启南气红了眼睛,冲着父亲发起火来,大声嚷着说:“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你一辈子让着他们,树叶子踣落来,都怕打着脑壳。但他们拿你当脓包,欺负了你一辈子,也没放过你。狗日的,这次,我要和他们拼了!”

  人们越聚越多,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我们和他们拼了!”

  昌旺公说:“大家莫讲气话。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是能抵制,就抵制;抵制不了,就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看刘光汉这次主要是想杀杀我们的威风和锐气。既然下手了,他就不会善罢干休的。”

  几个年轻人听了,极力反对,说:“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吗?认输了?我们要和他们搞个鱼死网破。”

  昌旺公睩了睩他们几眼,说:“你们几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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