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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开了,雯莉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穿着粉红的连衣裙,披散着卷曲的长发,脸蛋儿红扑扑的,耳裙上吊着一对明明晃晃白金耳环,低领的胸口上套着一条黄灿灿金项链,满身珠光宝气,显得十分妖冶华贵。她看到了芝兰, 一下子扑到他身边,随风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水气。雯莉一把抓住芝兰的手,嗔怪地说道:“你大老远跑到山东去,连招呼也不打声,害得我好找啊!走,到我屋里去。”
芝兰边走边说:“唉,你莫讲了。我是替补队员,市里临时通知我,先去集训,后又赶到山东。走得好匆忙,根本来不及说。”
雯莉的屋子在世纪花园的六栋三楼。他们走到屋里,芝兰惊呆了。屋子十分宽敞,大概有一百八十来个平米。装修得极其豪华。高档灯具和物饰不同凡响。芝兰惊叹道:“我的天啊,这简直是宫殿。”屋里开着空调,凉休休的。
雯莉把芝兰摁在真皮进口沙发上,就从日本冰箱里拿出几听荔枝露和苹果露,放在茶几上,让芝兰选着喝。她又忙着切西瓜,用盘子端来放在芝兰的跟前,说:“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孝敬我二公老的。他们吃不赢。这西瓜是海南产的,本地瓜还没上市,街上要买三块五六毛钱斤。我自己的钱根本吃不起。来,吃西瓜,搞块大的。天气热,解解渴。”雯莉拣了块大的递给芝兰。“这次去满载而归吧,露脸了,把国奖都捧回来了。祝贺你!”
芝兰谦虚地说:“只得个二等奖,那有什么?我还没讲,你怎么知道啊?”
雯莉说:“昨天,市电视台播放了新闻。你成了我们武源的电视新闻人物了,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为了我们市争了光。”
芝兰听了“啊”一声,心想不到这消息这样快。芝兰说:“你说你给我弄来套模拟试题?”
“嗯。”雯莉徛起身走到卧室里,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神秘兮兮地说:“这是内部资料,你千万不要泄密。我老公讲是从市人事局弄来的。”
芝兰接过资料袋,激动地说:“谢谢你和你的老公。”
雯莉走近芝兰,怪怪地说:“是不是给你的乘龙快婿呀?老实交待。”
芝兰本想把实话告诉她,但一转念,还是暂时不告诉她的好,于是说:“是给我的一个亲戚的。这头年谁愿意娶我这当孩子王的。”
雯莉说:“你真的还没有啊?莫哄我了。那我就甘当红姻佬了。”
芝兰笑着说:“好,到时按照乡俗,三斤肉,两壶酒,一双鞋,谢媒人。”
雯莉箍着肚子,打着翻天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才不图你那礼生呢!”雯莉告诉芝兰,“我不久就要调市劳动人事局去了,到时我把我变换了手机号码再告诉你。”
芝兰说:“祝你高升!”他们说会子闲话,芝兰就告辞了。
她走到街道上,夜已经开始回凉了。动来一阵凉风,吹散着街道上的热气,略带热气的晚风拂在她的脸上,痒酥酥的,感到十分的惬意。
第二天,芝兰写了封信,一早赶车站,托一个熟识的司机带给小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21章、特信
中午时分,小秋妈见小秋还没回来吃点心,她心里着急起来,便埋怨着说:“这个小秋,整日就迷在那果园和那网箱渔上,不知早晚,连点心也不顾吃了。芝兰托人带的信不知是什么事,急不急?若是急事儿,会不会误事儿呢?”她打算去给小秋送点心,顺便把信带去。
小秋妈戴着细篾斗篷,穿着塑料凉鞋,朝小秋的果园走去。
小秋的果园在桂花山上。桂花山地处蓝溪流向西北注入辰河的大拐弯处。桂花山西南北三面临水,东面背倚雄伟的雪峰余脉。一条名叫杨柳小溪从东南向西曲折流来,注入蓝溪河。在杨柳溪与蓝溪河交汇的出口处建有一座半圆形拱桥,通向桂花山。据碑文记载,拱桥始建于清末晚期,至今有近两百来年的历史。有民间传说,这座桥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西征时修建的。可惜石碑在*破四旧立四新时被毁掉了。
小秋妈走过拱桥,到了果园。只见漫山遍野一片葱茏,茂盛的葡萄藤叶铺满了一垅垅的葡萄架。肥厚的叶子青郁郁地在阳光下闪着油绿亮光。葡萄架下,清幽凉爽,吊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绿宝石似的嫩葡萄。小秋妈今年还是头一次到这里,见到这结满果实的喜人景象,心里不禁暗暗感到一阵欣喜和快慰,原来一直老悬着对儿子果园的担心顿觉落了地。
这个园子是小秋大专刚毕业,回村后搞起来的。起初,小秋的父母都不同意。小秋硬要犟着要搞,不然他就要出去打工,加上他哥于海也支持他,没法他的父母只得同意他。
桂花山原来是片土地贫瘠的荒山。实行生产责任制包产到户后,这山上的二十来亩土地分给了义刚、盛兴、启南、小秋和米贵等十多户人家。小秋刚开始办的果园场是在自己三四亩荒地里和请人在石山上开垦出来的十多荒亩上栽种些金秋梨、葡萄、粉葛及套种些西瓜和香瓜。由于收益还可以,后来扩大经营,租用了义刚叔,盛兴、启南和米贵哥等十几户人家的土地。他们都表示不要租金,支持小秋搞试验;因为这些地,这些年来大多都放着荒,毛深草长。即使那几块好一点儿的地,也只种一届绿豆、黄豆和饭豆子,没什么收入。尽管他们不要租金,但小秋还是坚持要付给他们,说亲兄弟明算帐,并以每亩三十元的租金,与他们签订了为期十年的租赁种植合同。
从前年开始,果园里的收入就大为可观。小秋想,一个年轻人,不能庸碌碌地虚度光阴,总要干番事业,不出去打工,就在农村搞种养殖业,发展生产。只要搞好了,同样有出路,有奔头。尽管曾经几次三番动摇过,但在芝兰和哥哥于海的劝说支持下,最终经过三思还是留了下来。小秋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不做便罢,要做就非要认真把它做好。既然留了下来,他决心把果园场办好。因此,他今年加大了投入,扩大了生产规模,还搞起了网箱养鱼。正月通过同学在农行给贷三十万块贷款,但结果不知什么原因,被卡去了二十万元。直到前不久,才听说是被刘光汉从中腰截到他煤窑上去了,气得小秋几天几夜饭也吃不好,觉也困不安。这几天,一有空,小秋不是守在果园里,就是呆在网箱养鱼的河边,要不就看书学习。
小秋妈走到场部,已经中午过了,见儿子小秋正在屋子里看书,就心疼地责怪说:“你饭也不晓得吃了,不饿吗,书能准得饭啊?”
小秋见是母亲来了,就连忙徛起来,说:“娘,这大热天,你窜来做什么?我忙完事,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小秋娘把饭篮放在桌上说:“事要忙,饭也要吃。不要把身子弄垮,弄垮身子是一辈子的事。芝兰托人带来了封信。不知讲吗事,急不急?我就送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信拿给小秋。
小秋接过信,紧张地拆开一看,上面写着:
小秋哥:
好久不见啦,我心里老惦记着你。我刚从山东参赛回到学校。我的同学雯莉告诉我,今年公务员招考报名将要开始了,她给我找来了一套内部复习资料。我又到组织部打听招考情况,并要来一份招生简章。今年的报名时间是六月二十七日到七月二日,报名地点在组织部。希你接到信后,带照片和毕业证书,明天一定到我这儿来。盼,千万千万!
芝兰
小秋看完信,高兴地对他娘说:“我去摘个香瓜,给你吃。”没等话落音,他就从屋角提了个竹篮,趱到园子里去了。不一会儿,小秋提了满满的一篮子金黄的香瓜,走了回来。他挑了一个表皮炸口的大香瓜,在水里洗了洗,用拳头轻轻地砸开,香瓜就“嘭”地一声裂成了两瓣。青青的瓜瓤里镶满了金黄的瓜子儿,顿时,一股诱人的清香飘满了满屋子。
小秋把一瓣大的香瓜递给母亲,说:“娘,你试试,这是今年才引进的山东的新品种,‘鲁优一号金瓜’。”
小秋娘说:“嗯,这瓜确实不错,喷香的。”他娘一边吃,一边问“芝兰带信讲吗啊?”
“她叫我到县城去报名就搭取资料。”小秋应了一句,就不作声了。
小秋妈见小秋不愿讲明,也就不再问了,因为他深知儿子的脾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22章、万不得已(1)
一晃好多天过去了,义成找过镇政府几次,但割禾的事直到如今还是得不到解决。今天他又去镇政府找黎苗。
黎苗说:“他们还在调查,我们不能光听一面之词。等调查清楚了,我们镇党委到时自然会处理的。”
义成说:“你们还要调查等多久?这事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名明摆着嘛。怎么是一面之辞呢?你们镇里想不想处理啊?莫耍我们老百姓唦。你们不想处理,我就另想办法。”
黎苗发着火说:“难道我们镇党委就是你个人的党委吗,没有别的事情吗?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听便吧!”
义成说:“好,既然这样,你们镇政府若处理不了或不想处理,也行。我就到县市里去。到时你们就莫讲我越级告状啦!”
黎苗听了,一下子口气软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义成听的:“我们正在调查,调查总需要一个过程嘛。” 但转而又软中带硬威胁说,“不相信我们,你要找上面,就去找上面吧,但九九要归八十一,最后还是要我们来处理。”
义成没有跟他多理论,知道再讲下去也不会有多大的结果,于是丢下一句话:“好,那你们看着办吧。”就走回村里。他在小秋的果园场下面溪边,见到了看守网箱的小秋,就走过去。小秋问他情况怎样了。
义成把到镇里黎苗的态度讲了一遍。他们两人坐在岩磅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小秋说:“看来他们是想过拖。要想靠他们来处理不大可能了。我的意见是干脆捅到县里或市里去。”
义成说:“好,看样子只能这么办了。”
小秋说:“明天,我要到县城去与两家超市签订供货合同,我陪你去吧。你把材料准备好。我们去找向副书记,他分管农业。八六年曾在我们那儿办过点,还在我家里住过。你还记得吗?晚上你给义刚叔通过气,看他有什么不同意见吗,若没有,就这样定了。”
义成说:“记得,向副书记人可好了。那就按你讲的办吧。明天一早我来邀你。
第22章、万不得已(2)
早晨,天高露浓。青郁的禾叶上,草地上已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大露水。太阳还没出,东方已现出了鱼肚白。义成和小秋搭乘双喜拉货的汽车去县城。双喜把他们送到县委大院的门口,就调头拉货去了。
小秋和义成下了车,就朝县委办公大楼走去。小秋到县委办公室去打听情况。值班秘书还以为他是农口战线哪个单位的工作人员,说:“向副书记在二O五房间。”
小秋说了声“谢谢”就和义成往二楼走去。到了二O五房间的门口,小秋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有声音问:“谁呀,请进。”
小秋推开门,就和义成走了进去。向副书记正低着头在写材料。小秋喊了一声:“向副书记,你忙啊?”
向政农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见是小秋忙说:“嗯,是小秋呀。怎么这样早,从哪里来?来,你们坐,坐。”
向副书记让小秋和义成坐下,就起身走到饮水机傍,给他们接凉水,然后,把凉水放在他们两面前的茶几上。
小秋说:“向副书记,你莫客气啰。我们是从家里来的。”向政农回到座位,问:“有什么事吗?”
小秋说:“是有事。我们那里有人破坏生产,把义成叔的禾给割了。”小秋递给了向付书记一份材料,又介绍了义成。义成把刘光汉唆使吕趔子割禾的事述说了一遍。
向副书记听完反映,又看了看材料和图片,纵着眉头问:“镇里还没有处理?我是前几天听政府办黄主任说起过。”
义成说:“我到镇政府反映过几次了,还没处理。昨儿我又到找黎苗书记。可黎苗书记还发了火。”他把黎苗和镇政府的态度一五一十地讲了。
向副书记站起身,把材料重重地掼在桌子上,严肃地说:“真是乱弹琴,上面三令五申地强调要按政策办事。但下面就是各行其是,甚至阳奉阴违,无法无天。”向副书记在房间的地板上走来走去,“那天,农办主任汇报,说是处理了,我还信以为真呢。过几天省委省政府落实责任制检查领导小组就要下来,检查落实责任制土地调整落实情况。辰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