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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快过年了。每年的春节,都是别人最团圆,她最孤单,不知道今年,会怎样……她望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礼包,微微叹息。
走出那条街,她茫然地停在路口。不想回家,对那个奢华的地方,她一直没有归宿感,现在连那里唯一能让她产生归宿感的辛锐,也和她吵架了,她更是没有回去的欲望。
最后她穿过地下通道,去了对面的广场。冬天的傍晚,这里很凄凉,正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自嘲地笑笑,她在最高的台阶上坐下来,晦暗的背景,和她大红色的外套相对比,格外显眼,远远望去,像一个异常孤独鲜明的点。
莫诚下班回家经过广场时,只是无意间一瞟,就发现了她。尽管这么远的距离,面容几乎模糊得看不清,直觉却告诉他,一定是她,那个让他碎过心散过神的人。
他一踩油门,急速而过,可是在快要拐弯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回头。
为什么她会这么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终于还是没能敌得过心疼,一边骂自己窝囊,一边又将车从另一边转了回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莫诚的声音惊吓了她,她呆滞地抬头看他,眼中还隐隐有泪光。
该死。莫诚咬牙,他在这一刻,居然又起了将她拥进怀中的冲动。
硬生生压下那冲动,他冷漠地望着她:“怎么不回家?都快下雪了。”
楚晓渔嗫嚅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诚看着她发怔的模样,最后烦躁地在她身边坐下,也不再问她,只是抽烟。
她也不敢说话,只是局促地低着头。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站了起来,看都不看她:“走吧,开始下雪了。”
她仰头去望天空,真的有稀疏的雪花,打着旋儿往下落。
莫诚的语气里,已经有几分不耐烦:“起来,走。”
楚晓渔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直到上车时,才小声问了句:“去哪儿?”
“我家。”莫诚的回答极其简短,引来楚晓渔的惊慌摆手:“不行不行,不能去你家。”
莫诚冷哼:“怕我怎么样你了?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对你怎么样,你觉得现在我会吗?”
楚晓渔尴尬地红着脸,上了他的车……
到了他家,等着他开门的时候,她紧张地将怀里的包,抱得更紧一点。这个动作又被他发现了,将门推得一声巨响。
楚晓渔缩了缩脖子,从来都优雅温和的莫诚,总是被自己惹得阴沉暴躁,她觉得自己真是太造孽。
于是进了门,她主动表现,讨好地问他:“师兄你吃饭了吗?”
莫诚扯着领带,语气里带着恼火:“没有,怎么样?”
“那我去给你做饭。”楚晓渔立刻一溜烟地跑进厨房,躲避他的怒气。
莫诚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这是他曾经幻想过的情景吧?回到家,有个温柔的小女人,为他洗手做羹汤……
“师兄,好像只有面条了。”她的声音,拉他回神。
“那就吃面吧。”他转过身去,怕她察觉他眼底的伤感。
作者题外话:今天有事耽搁了,现在才写完更新,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又是忙着考试加论文的地狱周,估计只能尽量保持一天一更。等我缓过劲来就加更,不好意思哦。
另外想说下推荐文的事,一起写文的作者朋友,也需要相互的支持和帮忙,希望能够体谅,很对不起。手机用户如果担心浪费流量的话,可以跳过不点,抱歉。 。。
105 爱如绝境
楚晓渔为莫诚端上饭桌的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和一盘凉拌黄瓜,她不好意思地搓手:“冰箱里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
“嗯。”莫诚没有多说什么,坐下来吃面。
她站在那无措地磨蹭了两秒,又去给他收拾沙发茶几上散落的书。
他眼角的余光瞟到她在客厅里忙碌,心里更是难受。
如果,如果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果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该多好。
面很香,黄瓜很脆,他却吃得异常艰涩,吞咽困难……
终于吃完,他才挪动了一下椅子,楚晓渔便连忙跑过来:“我来收拾。”
他坐在那里,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水声,不敢起身,怕自己会忍不住,从背后抱住那个洗碗的小女人,叫她不要走。
楚晓渔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半挽着袖子,雪白的胳膊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莫诚喉头发紧,站起来去取外套:“走,我送你回家。”
“哦。”楚晓渔怔了怔,拿上自己的东西跟着他出门。
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到楚晓渔发现他在往自己原来住的地方行驶,才开口提醒:“我搬家了。”
“搬到哪了?”莫诚心中一刺,她搬去和那个人一起住了吗?
“永安花城。”
莫诚听了她报的地名之后狐疑地愣了愣,那里是高档小区,价格不便宜……但是他随即又甩开了这个念头,现在她住哪,和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车里又沉寂下来,楚晓渔重新侧过脸去看街景。
夜色中,路边店铺的霓虹,时不时掠过车窗,一闪而逝。
她在这样忽明忽暗的光景里,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愁。
莫诚的心,渐渐疼起来。
当他听见她那声极轻的叹息,竟冲口而出:“晓渔……”
叫完她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将后半截话硬堵回去。
“啊?怎么?”她疑惑地望着他。
“永安花城快到了吧?”他的眼神假装镇定地投向前方,转开话题。
“是啊。”她回答,伴随着一抹淡淡的苦笑。不知道家里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从车镜里看到她的苦笑,心中的疼痛,更加清晰,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
“如果你觉得不幸福,回我身边来吧。”
路是她自己执意选的,所以前方无论有狂风还是暴雪,她都必须独立穿行。除非她走到了绝境想回头,他才可以伸手拉她一把。
他也不能对自己太不公平。
时间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太短暂,终于到了他们该说再见的那一刻。
楚晓渔半弯着身伏在车窗外,对他微笑着挥手:“路上小心。”
“嗯。”他点点头,看着玻璃徐徐上滑,渐渐隔开他和她。
终于还是禁不住自己心里的难受,在车窗合上的最后一刻,低哑地说:“照顾好自己。”
楚晓渔的泪,一下子冲了出来,却还是努力微笑:“你也是。”
谁也不敢再停留,各自匆忙离开。
可就在楚晓渔抹着眼泪往前走的时候,忽然愣住:
辛锐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冷然地望着她…… 。。
106 隐形地雷
辛锐是出来找楚晓渔的。
今天他被叶彤的事冲昏了头,最后得知楚晓渔撞破这件事的时候,居然是和莫诚在一起,更是被点燃了导火索,脾气完全爆了。
可是当他赌气回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时,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想起了那天楚晓渔回家时,脸上的血痕。那其实是被叶彤抓伤的吧?那个丫头,一定是为了不让他难堪,才傻乎乎地撒谎,想要瞒下这件事。
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强烈,他叹着气打电话给她,可是她已经关了机。他又回到先前他们吃饭的那家店找她,可是她已经走了。
漫步目的地在街上晃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他只好回到小区门口等她,却没想到,她居然……是被莫诚送回来的,还那样眼泪汪汪地依依惜别!
辛锐胸中怒火升腾,看着僵立在不远处的楚晓渔。
只是一米的距离,可是两个彼此生气的人,都倔强地不肯多踏出一步。
再后来,楚晓渔直接无视辛锐,往小区里走。他气得追上几步,拽住她的胳膊:“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吗?”
她回头,毫不示弱地回嘴,眼眶红了:“那你呢?”
“我什么?”辛锐呆了呆。
“你对我生气……你去找叶彤……你到现在还那么在乎她……你……”一股脑地将心里的委屈都倒出来,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辛锐最初是被她的连续诘问轰得发怔,等他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再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疼又懊恼地伸手去给她擦,呐呐地咕哝:“我哪是在乎她嘛?我只是……”他的声音降到最低:“只是觉得伤自尊。”
啥?楚晓渔的一滴泪还挂在下睫毛上,迟疑地去看他。
辛锐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尴尬不已:“你知不知道,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之后的感觉?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耍,最后还是被现任女友揭穿,甚至……”他抬起头来,对她咬牙切齿:“现任女友撞见的时候,还和她‘前男友’在一起,哼。”
楚晓渔石化,他最在乎的……是这个?
原本的委屈里,渐渐渗入一丝甜意,苦涩不再那么浓。
见她表情软化,他开始放心大胆地兴师问罪:“说,你跟莫诚去哪儿了?都干什么了?”
他恶狠狠的表情并没有吓着她,她反而破涕为笑:“你在吃醋?”
辛锐脸一红,放下了摇晃她肩膀的手,假装去看雪:“小狗才吃醋。”
“嗯,吃醋的是小狗。”她从善如流,手悄悄塞进他的臂弯。
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泛开甜蜜,决定不再计较,顺势用温暖的掌心包裹她小巧冰凉的手,一起慢慢地往前走。
一场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平静。可是他们不曾察觉,某些事,一旦经历过,就会像颗地雷,埋在心底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看似没有危险,却无法保证,未来永远不会被踩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7 又是离别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楚晓渔没有像平时那样即时起床,反而抱紧辛锐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幽幽地叹气。
他知道她的心思,摸摸她的头:“乖,没事,别在乎那些无聊的人说什么。”
她扁了扁嘴,小声嘟囔:“我不是怕他们说,只是觉得……愧疚。”
“这件事上,你并没做错什么。”辛锐吻了吻她的额,搂着她起身。
“那你……”她有点迟疑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辛锐轻笑:“我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过去了,就算了。”
他的笑容,印在她的眸子里,像最明亮的阳光。她的整颗心,慢慢恢复明媚。
仍旧是送她送到单位门口,他温柔地吻了下她的唇,又说了句:“保持好心情。”
“嗯。”她点头下车,看着他离开,深呼吸一次,挺直了背走进院子。
路上自然还是有异样的眼神投注在她身上,她尽力不去在乎,进了办公室,王姐的位置依然凄凉地空着,白芯却已经早早地来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楚晓渔实在难以做到像往常一样,亲密地和白芯打招呼,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就没再理她。
可是过了一会儿,白芯却自己走了过来,低声说:“晓渔,我们……谈谈好吗?”
楚晓渔怔了怔,还是跟着她一起上了顶楼。
天那么灰暗那么低,浓重的乌云不停翻滚徘徊,像是就压在人的头顶。
在这样的气氛下,楚晓渔的心情更加沉重。
“对不起。”半晌的沉默过后,白芯低低地说出这三个字。
楚晓渔一愣,微微侧过脸去看白芯。这个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小女孩,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她轻轻拍了拍白芯的肩,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她不能说,你做的没错。她不能说,其实你很无辜。她不能说,你没有伤害到谁。
犯错,未必是因为心坏,可是伤害了别人,就不能说自己无辜。
白芯哭够之后,抹着泪苦笑:“我会辞职的。”
“那倒不必吧。”楚晓渔叹气。
白芯摇了摇头,去意已决:“犯了错,总要受惩罚。”
她握紧了楚晓渔的手:“以后,你自己要小心,虽然像我这样……不好,但是你也不要太忍,不要任他们欺负……”
楚晓渔的鼻子也酸了:“白芯,我们……要常联系。”
白芯哽噎:“只怕很难见到了,我这次回老家过完年,就留在那边,再不会来了。”
天开始飘雪,一场离别,又拉开了帷幕……
后面的几天,白芯忙着交接工作,王姐再也没来,楚晓渔每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环顾这个办公室,只觉得越来越凄清。
到了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张主任说:“我们科室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