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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不可靠的译文,我却觉得能够明白你,或者你已经明白了我。因为那是在言语之外的东西吧。是从音乐、曲调、意念、甚至是视觉上的形象,你的封套扮演,你的MTV演出,就可以传递的东西。当中最重要的是音乐。和声音吧。没有音乐和声音,言辞都不过是哑默的狗,卷起尾巴来的。犬是要吠的啊。纵使吠的犬多少还是凄凉和孤寂。
震动的东西,是声音,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不纯然是粗野,也拒绝无力娇柔,是面向残酷,充满戏谑和嘲讽,但又深埋同情的声音。是有质感的,好像是有实体的声音,不是柔腻的,平面的,虚浮的。然后我看到MTV影象,就无法不把听觉上的你和视觉上的你融合在一起。特别是〈石膏〉映带中的意象。褐色的死亡的梦,是沉入还是惊醒?仰天伸出双手的女孩,邪恶的稚气,头上有教皇的冠冕。深绿色的荒野,失去焦距的乐队,抽动不祥的黑礼服和高帽,响应罂粟花的呼唤,没进死水,或者屈服于兽头骨的凝视下,滚动在无情的地板上。你穿的裙子是灰色、褐色,还是粉红?低低的胸口要挑战谁的目光?无可比拟的结他姿势,是挖出肉体内的荒芜吗?是挥击缠扰的阴影吗?临终结他孤鸣的颤音,是犬的垂死嚎叫吗?人们都说你代表颓废、虚无、享乐主义。我听到这些就纳闷。除此就没有更明晰或者更隐晦的东西了吗?为甚么都只是些简单的词汇?听惯听熟的说法?这么方便随意就把你定在某种容易消化的形象?那不过是因为你擅长的反白的双眼,噘起的嘴角,或者沉迷拳头的意象。但其实你是玻璃而不是拳头吧。我无法挥去你在MTV中那迎面仆倒的身躯,像失去意识的空壳,但其实是咬紧牙关的向地面的迎击吧!是以脆弱的骨头施以的最后的还击吧!乐队倒地,荒地上凸显歪斜的十字架。但你不相信救赎吧。如果不争扎,就一切也没有。除了罪和罚的循环,就甚么也没有。
诗与垃圾II(4)
听到人们把你形容为恶女,就感厌恶。在这样的世界中,恶形恶相有甚么用处?恶就可以反击吗?这未免太天真,太无聊。恶不过是愚昧吧。为甚么人们分不开恶和愤怒?是愤啊!是激愤之感。没有愤就活不下去。而你的愤,不能只是声嘶力竭,这样下去会死掉啊,还必得伪装成游戏和调笑。人们都理解为搞怪,那也没有办法。嘲笑堂皇的虚伪,也连同无聊的笑声也一起嘲笑,连同自己也一起嘲笑,这是无可避免的。只此一途。自己不愿自命善人,清醒者,就只能以病者自居。在听你的歌,我感到了激愤的生命之音,是咬紧牙关地迎向没方向的每一天。但是,脆弱的身心也彷佛要给震碎了。这样心力交瘁,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要倒下来?保重啊。
信写到这样,感到有点荒诞。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呢?我真的说对了吗?真的理解了吗?还是不过是自说自话?就算我记得而且能唱出你的曲词的每一个音,那代表我明白了你吗?到头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误解?我可以相信,在那种种的扮演底下,真的有那么的一个会面红,会咳嗽,会晕眩,但也会盼望着得到生存的能量,和一边调侃一边拼命抱紧片刻即逝的幸福感的女孩吗?苹果,能相信你吗?能认同吗?能为这个而生吗?
天气预报每天失算遭致谎言的深渊
兴奋悸动或叹息都将消失无踪
不想邀请
虚伪的泥土香和向日葵
那马上迎面飘香的绘画和伪装的太阳
不管委身于你是危险或安全
都已经无法停止
不惜飞蛾扑火
不管灌注你的是雨或命运
都无法忍受
一定用这双手守护
让我待在你身边
〈暗夜的雨〉
谈话:
其实你不讲也没所谓,不用因为我这样说了几句,你就觉得要拿些甚么出来跟我交换。我最憎人家讲甚么交心。个心怎么去交?交交声好骨痹。
我没这样想。我其实一直都想讲,不过不知道怎么讲吧。
不用勉强,真的,我自己爆出来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不好意思。
你为甚么讲到我好自私的样子?
我没有。
你让我觉得自己好不坦白。
我已经说过没有。你想讲就讲啦。我在听。
我真的好想讲好久,好想知道,究竟我的人生还缺少甚么?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尤其是在你面前,我没有资格埋怨甚么。
千祈不要这样想,谁敢说自己有资格对全世界抱怨?讲到资格是不是太无聊?为甚么你老是要顾虑到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你这个人真是!
好,那我们就不要再争论这个问题啦。讲回我自己,其实我从来都不敢做危险的事情,除了中学有一段时间有点不听话,例如在校服裙里面穿裤,但是想回来其实也不算甚么。其它方面都好乖,上完学就放学,放学就补习,回家就温书,放假去看看电影,拍拖都好斯文,最多亲一下嘴。你讲的东西我都没试过,连想都没想过。我到了大学,跟现在的男朋友拍拖,即是那天在卡拉OK的其中一个男孩,才第一次跟男孩发生关系。那是在他租住的村屋里。那个晚上没有甚么预期,在房子里面弄了餐晚饭,食完饭坐在梳化上面听歌,抱下亲下,不知怎么样就发生了。其实也不算顺利,有点笨笨的,可能是我太紧张,他无法进来,到后来他就在我外面解决。但是我都觉得算是跟他做了。那种感觉好奇怪,不知怎么说,不是不开心,之后每天都在想着,后来再发生,慢慢就开始顺利。但是,我老是觉得,就算他顺利深入到我里面,也好似还有甚么没有向他打开,好似其实还没有真正深入到核心。我知道这个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未必跟身体接触的情况有关,但是,第一次那种没办法进入而要在外面解决的形象,就好似一种象征那样概括了我们的关系。你一定会说根本就没关系,但是我没办法抛开这种感觉。
或者你试下跟不同的男孩做下会有答案。
哈,理论上可以这样讲。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道德判断的意思。
还要讲吗?
我觉得,不单是关于我跟他的问题,还是关于我自己里面的问题。
你跟他*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自己站在旁边看着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是我的中一同学小宜,躺在更衣室地上,给人夹硬张开双腿,用羽毛球拍柄插她下面的景象。
你当时在做甚么?
我站在墙边。
好似那天在卡拉OK一样?
嗯。
有没有告诉他?你男朋友。
告诉甚么?
以前更衣室那件事。
没有。
甲州街道上因为交通阻塞剧化而目睹日本的清晨
徘徊于今天要求觉醒的严重矛盾之中
就在不久前
不管在年少上堆积多少看似圆形云团的笑容都不会改变
每每尝到寂寞滋味 我总是企盼你的回应
在你的眼眸眨眼示意时我初次聆听生命之音
如果连天鹅绒的大海都只对没办法的事情沉默的话
我该怎么办
受到摆布就状态而言 美丽吗
不 美丽花朵都会遭到枯萎丑化的嘲笑
无论何时
〈依存症〉
笔记:
起始音乐:勾出电结他单音,微颤,轻静,像缓缓苏醒的黎明时分。在MTV中以三味线摸拟,身穿黑色传统丧礼和服,在以富士山为背景的草坪上。开段:迷茫之音,像彻夜未眠,有点沙哑,柔弱。重唱段:渐趋激愤,强力吼叫,像突然涌出来的火山熔岩。末尾:长达三分钟的结他合奏,狂扫,配合重鼓音和钢琴,像要席卷城市的热风。MTV在音乐迸发前的鼓击的稍顿中,引爆身后躺于草坪上的从中切割剩下一半的Benz。火焰,抢救人员冲前。演出完成。
谈话:
做个好似圆形云团的笑容来看看。
甚么?
是〈依存症〉的歌词,做啦。
为甚么要我做?
你个面圆啲。
——。
哈,好似。盏鬼呀你!
你呢?
我做不到,我年少的时候不笑。
咁变态!
我是每每尝到寂寞滋味呀。
所以总是企盼你的响应?
在你的眼眸示意时我初次聆听生命之音。
那如果连天鹅绒的大海都只对没有办法的事情沉默的话,你怎么办?
那就要问一下死狗皮的天空啦,或者它会给你一个灰色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出一本自己的书。
出书咁易?
有个人应承帮我。
边个咁好死?类似长腿叔叔那种人?
你呢?
开演唱会。
在红馆?
发梦啦你!在这里,我们的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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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费南多(1)
曲:不是苹果 词:黑骑士/不是苹果 声:贝贝
可怜的费南多
在周末约会自己
和自己去饮咖啡
在咖啡馆跟自己开诗歌讨论大会
出席者包括列卡度、亚尔拔图和艾华路
费南多却临时缺席了
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遗留在河畔的木椅子上
我有时候问你
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你
如果恋爱只是名字
我算不算爱你
如果我约会你 你会不会来
如果我给你写信 你会不会撕掉
只要听见纸张裂开的声音
就会知道这一切也是真的
我的爱 也是真的
纵使是拒绝 也至少是真的
伟大的费南多
在周末约会自己
你为甚么连最爱你的人的这个资格
也不允许给我?
我在黑大衣下藏着手枪
魔术子弹穿过出席者隐形的身体
河畔的木椅子上迸出缺席者的血柱
伟大的费南多。
〈关于persona的论文练习〉
Persona原本是拉丁语词,意指在古典剧场中演员所戴的面具;后来演变出dramatis personae这个名词,意指一出戏剧中人物的名单;最终演变成英语中的person,意指特定的个人。在新近的文学批评中,persona通常指第一身叙事者,无论这叙事者是叙事诗或小说中的“我",或抒情诗中读者所听到的说话者的声音。
M。 H。 Abrams; 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
我创造了自己各种不同的性格。我持续地创造它们。每一个梦想,一旦形成就立即被另一个来代替我做梦的人来体现。为了创造,我毁灭了自己。我将内心的生活外化得这样多,以至在内心中,现在我也只能外化地存在。我是生活的舞台,有各种各样的演员登台而过,演出着不同的剧目。
Bernando Soares/Fernando Pessoa; The Book of Disquietude
《不安之书》的叙事者贝尔纳多·索亚雷斯,是这本书「真正」的作者费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的其中一个笔名。佩索阿是二十世纪葡萄牙诗人,生于1888年,死于1935年。生前并未得到重视,死后作品才被重新发现和整理,并且被誉为葡萄牙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佩索阿遗留下大量零乱手稿,至今还在整理中,过程中的一大困难,是确定每篇作品的「作者」。考据结果显示,佩索阿一生曾使用七十二个名字进行创作,他把这些名字称为heteronyms,并不单纯是笔名,而是有不同个性和生活背景的人物,其中主要的角色,如Alberto Caeiro、Ricardo Reis、Alvaro de Campos、Bernando Soares,和包括称为Fernando Pessoa的这个角色,也各有代表作品,不同的文风和文学理念,和颇为详细的生平事迹,他们之间亦互相认识,甚至互相批评。佩索阿的创作扮演,把写作过程中必然的自我分裂、繁衍和创造推到极至。「作者们」反复探索生活当中感官经验的真实性和写作中自我的虚构性,但上述两者之间的关系其实十分矛盾。如果写作必然只能是一种扮演,一种假面的艺术,(或者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假面活动)那么片段的感官真实还有可能言诠吗?还有可能通过文字去重现吗?如果真实只存在于事物的存在本身之中,或者在个人感悟的当下之中,那么抽象的没有实质的语言重组还有甚么价值?真实感官和语言表现是否因此也属两回迥然不同、毫不相干的事情?也可不可以说,一个是实在的经验,另一个是虚构的代现?而两者之间并没有相连的桥道。。 最好的txt下载网
伟大的费南多(2)
唔……,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文中是想讲Pessoa这个作家显现出来的关于写作的矛盾状况吧。Alberto Caeiro的诗说过,蝴蝶只不过是蝴蝶,花只不过是花,事物也没有深层意义,它们只是存在,而觉识这些事物的方法只有通过我们的感官,那当下的感官反应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