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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到一处其他人看出彭老的意思,既然要他们当见证,自然得以他们的意来命题。四人之中的张老笑道:“现在已经入秋了,郡主,何不以秋为题,不拘泥形势,不限于闺园。不知道郡主意下如何?”
温婉明白,这是既要以秋为题又得把这院子里的特景写进去,还得不能入了俗套,最好是能入世情。咳,这题目规定得可真狭窄。温婉愁了。不过好在小半天过去,终于下笔:
《秋赋》
秋心如海复如潮,但有秋魂不可招。
漠漠美人蕉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
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笙。
斗大明星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彭老赞叹道:“不错,这首诗意境好,大气。好,很好。”这会他们出题,还把题目的意境给限制住了。温婉仍然能做得出来。证明温婉确实有真才实学。
温婉汗颜。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要知道她就跟老师说只有一个院子了。同时温婉也暗暗庆幸,这幸亏只是五个院子,没有开放十个院子。否则非得要她老命。
来到梅岭景致不错。不过梅花得等的冬天开。这里少了一景就没之前的几景热闹。温婉以为能逃过。
宋洛阳却是道:“温婉,诗也写了三首。不如,这次,就赋词一首。题目不拘。”只要当堂写下就成不一定要把诗词限制得那么死。
温婉搜肠刮肚,一张脸都卷成麻花了。最后才堪堪下笔:
《满庭芳》
雨落秋棠,青扇芭蕉;霜枝钉菊,蔓攀紫藤;雪飘满天日,梅花香自苦寒来。车轮落日,满庭芳草,散绮余霞,渐都迷幻景。一日换一色,者似卷如流秋日,谁道堪堪。
众人一起点评几首,还是道说第一首最佳。大家继续走,后面的也不错。来到最后的院子,落菊院。
四位大儒之中,一直不苟言笑,素有严厉与清正之名的周老(由此可见,宋洛阳请的几个人,也是花了大心思的)道:“这里既然是满院的菊花。郡主今日,就以《问菊》为题,以傲爽秋菊为意。昔日陶公有才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佳句。今可盼,郡主佳作。”
温婉要郁结了。这题目,出得一个比一个刁钻。咳,可怜她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其他几个人都暗道,此题目出的好。有几个摸着胡须。对着宋洛阳点头,再望着可怜得眉头都打结的温婉乐呵呵笑。
夏瑶在一边磨墨。要说杀人啥的,她还能帮忙。写诗弄词的,她就爱莫能助了。温婉好半天才落笔:阿菊》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骣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夏瑶端来食物,温婉一口都吃不下。咳,累,身体累,心更累。众人品铭完,倒是气色甚好。
温婉暗暗吐嘈,都说文人身体不好。怎么这五个人,把她的园子都走完了。没见有谁多喘一下气。
观赏完五个院子,回到正园子里,园子里是有一镜心湖。看见湖水里,上面飘满了花瓣。风吹来,周围的花也纷纷飘落。众人看着满园子花落缤纷,加上美如画的景色。深深陶醉其中。
夏瑶让将晚上的膳食也整治在这里。彭老笑着说道:“郡主,这满园的落花纷纷扰扰,乃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花落飘逝看了却煞是让人伤感。郡主,可就以落花为题,赋诗一首。不知郡主意下如何?”温婉前面几首诗词,已经证明了实力。若郡主有心钻研,绝对可以留垂千古,成为一代大文豪(温婉汗颜)。
温婉要哭,又来。不整死她不罢休是吧。从早上折腾到这都晚上了。她脑子都一片混乱。全都是诗啊句啊。没法子,最后温婉硬着头皮继续想。
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才落笔:
《落花有感》
镜园景色天下首,花落愁肠伤秋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彭老自己念了一遍,大喜,拍手称赞:“好,好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好。”
几人听了这首诗,也都大声拍好。其他几位大儒,更是交口称赞。五诗一词,没一首差的,都很好。特别是前后两首,最为出彩。
但两首哪首为魁首,五个人争论不休。各有各的喜好,有说第一首最好,有说第五首最好。按照彭老来说,还是第五首最好。前一首,到底是思量的时间少。
温婉低着头。夏瑶走过来,让温婉吃东西,温婉什么都吃不下。脑子一片乱,肚子一片空。
彭老也一样赞叹不已。除了温婉写的那首满庭芳有些不得他意,其他都甚得他心:“郡主,下次我们几人聚众赏花吟诗。你可一定要赏光。”言语,可比刚才尊敬多了。
虽然温婉年龄还小,但确实满身的才学,不辜负了这盛名。
这些聚会,对于一些学子来说,是梦寐以求的。随便哪位大儒指点一而,对他们助益甚多。可惜,温婉却是望而却步。说到拆穿什么的她不怕。这十年来,她学了很多。没学到老师十成,但五六成是肯定有学到的。加上这些人看了很多书,足以应付这些精明的老者。但是她确实对此类真的不感兴趣。这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温婉摇头:“先生见谅,我实在是不喜好诗词。而且,我也很忙,没有时间多去钻研。”
宋洛阳呵斥道:“既然有这等才学,为什么不写。白白浪费了这等天资。还惹得众人说你欺世盗名。若你能多做诗词,哪里有人敢如此诽谤于你。”宋洛阳嘴巴上训斥,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瞧瞧,不喜欢还能写出这样好的诗词,温婉给她长脸啊,大大的长脸啊。
温婉心里嘟囔着,我本来就是欺世盗名。传闻也没错。只是,不能说出去罢了。其实她很不想要这些虚名。
夏瑶忙走出来道:“先生,郡主今天一整天,一口饭都吃不下。就别再为难郡主了。”
宋洛阳当下也不好再逼了。万一逼出啥毛病了,他也心疼不是:“这些暂且不说了,我也饿了。上饭吧……”
很快,就上了一桌酒菜。五个人,喝着温婉的家酿,直呼好酒好酒。金老喝完后,赞叹不已:“却是没想到,郡主这里竟然有此等美酒。景美酒美,要是再老乐曲,那就更美了。”
彭老等几位乐哈哈地说道:“老金,来,演奏一曲。真就差了这音色了。赶紧的。”
随即,金老演奏一曲。众人乐呵呵地让他继续喝。可不知怎么的,金老感叹道:“咳,老宋,你收了如此有才学的弟子。可惜,我当初本想收弗溪公子为徒,可惜他说有了老师。让我遗憾了很久。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逝世了。要是还在,说不定也创造出更多的佳作出来。老天真是残忍,妒英才啊!
三十:温婉=弗溪
众人默然一分钟。
弄得温婉全身不自在。所有的人当着你的面,为着你默哀。这什么感觉。换个人,都得别扭。
宋洛阳看着温婉别扭的模样,耐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四个人侧目。不知道宋洛阳在笑什么。
也在这时候,彭老忍耐不住感叹道:“若郡主没有拜老宋为师,我也想收了郡主为徒。其实以郡主的才学,足可以与弗溪公子齐名了。”这六首诗词,彻底将彭老收服了。
金老却是不赞同了:“郡主确实不同凡响,与弗溪公子齐名也当,不过,我还是觉得差了一点,差了那么一点点。要真排名,也该稍稍微排后一些……”各人喜好不同,
众人纷纷点头。宋洛阳听了哈哈大笑:“排什么名啊,温婉,来,给大家吹一曲……”
温婉嘴角直抽搐:“老师……”
宋洛阳此时喝了酒,而且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温婉,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弗溪公子,让天下人知道,你就是弗溪公子,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这样,就再没人怀疑你欺世盗名了。再无人敢如此污蔑诽谤于你。”宋洛阳今天是真高兴。他自己也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给他长脸。而且,宋洛阳也在此想告诉在坐的四人。他收的一个学生,抵得过他们收的十几二十号学生。
温婉晕了,忍耐不住叫道:“老师……”声音都提高了N倍。
其他四个,酒意立即消除了。一个一个目瞪口呆。金老使劲拍拍宋洛阳:“老宋,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呢?”
宋洛阳端着酒杯哈哈直笑:“温婉的字,是故去的大学士纪大人取的(纪大学士是在作几人仰望敬佩的人)。典故出自‘浮兮若水‘,纪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个丫头的性情婉约如溪水,取了谐音,为弗溪。这就是弗溪的出处。”
几个人面色起疑,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狐疑地看着宋洛阳与温婉:“郡主,可当真,是弗溪公子。”
夜色朦胧,如水波动。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温婉就立在明亮的月光之中。仿佛如玉人一般,出尘亮眼。
温婉的沉默,让四个人立即站了起来。如果说刚才宋洛阳的话,他们只当是玩笑话。那现在温婉的沉默,却是他们心里惊涛骇浪。仔细回量,天下如此俊才人物,哪里一出几个。
金老颤抖地问道:“敢问,郡主,郡主,真,真是弗溪公子?”
温婉看着宋洛阳,苦笑一声。到了这份上,还不证明,可不就让人笑话了:“本想一辈子不说的。没想到,却是老师说出来了。确实,我就是弗溪。只是好久没用了。都快忘记了这字了。”
四个人,饶是早就视功名于无物,视权势为粪土,几经多事。这时候也不禁万分动容。但是,他们不敢因为温婉的几句话,就此相信。彭老率先问话:“敢问,郡主能以何为证?”
金老却是道:“郡主,可否再吹一曲百鸟引,给老朽一听。”
温婉很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不是我不吹。而是我早没有这种心境。就算吹了,也吹不出那等韵味。还不若,就将当初的那一幕,记在金老的心里。”
金老默然,也没反驳。他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自然知道没有心境,不能融入其中,吹出来的曲子,会大打折扣。意境会差很多。
张老一凝:“当年的弗溪公子,一手狂草,写得龙飞凤舞。不知道老朽几人,可否一观。”弗溪公子,可是左手写字。
宋洛阳站在一侧,没声响。温婉一招手:“夏瑶,抬文案过来。”温婉左手举笔,蘸满了墨汁,挥撒而下四个大字‘月光如水,水如天。,接着,又用正体字,写了一句话。
左手,狂草,正体。符合弗溪的特性。
几人对望,眼里露出惊惧:“弗溪公子的一手画,也无人能比其二。不知道,能否观望一二。”
温婉有些为难:“这个,需要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周老道:“不妨碍,我们等得。等得。郡主只管画。我们只在一边观望。一边观望即可。”
温婉望向宋洛阳,宋洛阳笑得很猖狂,也很得意。温婉无法,只得吩咐道:“去把画板取来。”
众人听到这话,就知道温婉的画技从来没落下过了。取了画板,就着景色。五个人也都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咳嗽也无。温婉将这景色,画得很朦胧。
而且这种画法,他们也只在那张画上见过。如今手法比以往娴熟多了,比五年前画得更好了。众人,基本已经确定,眼前的人,他们来之前还怀疑是欺世盗名之人,没想到怀疑的人竟然是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
弗缰最让人津津乐道,到现在还没消散影的是什么?自然是一手精湛的,无几人能比的棋艺。自然,这环节,是不能去掉的。
五个人之中,以周老的棋艺最佳。温婉见状,也没推脱,于是道:“几位先生,入屋去吧。这里太暗了。”
五个人,进了正堂。棋盘已经摆好了。周围也放着瓜果糕茶水。可现在众人,哪里有心思喝茶吃糕点。
温婉让取的,自然是白玉玲珑棋盘。看着棋子,能感受到,是经常被人摸在手里的。温婉笑着道:“请……”
宋洛阳很是自得地说道:“温婉,别手下留情,以最快的速度将老周赢下。给老师我出一口气。”宋洛阳是彭老的手下败将,基本是输,赢的机会很少。
温婉莞尔一笑:“自然是以最真实的水平,在周老这样的高手面前,哪里还需要我手下留情。我定然要全力以赴。”
两人下棋,旁人观看。在场的人,对棋艺都有着不同的造诣。只下三手,多各自都数了。
两人对弈了一个半时辰。温婉以五子之数赢之。周老虽然输了却是万分的兴奋:“痛快,好久没下得这样痛快了。”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