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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瑶也没拿外面的事让他分神。
温婉也没多问。只要皇帝舅舅在,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现在路上无聊,想要静心,也静不下来。还不如多听听外面的事。
夏瑶见着温婉终于过问外面的事物了:“叛军的实力倒是出了我们的预料。不过主力军已经被破了,他们现在逃回到了封地。现在入了冬,等这寒冬一过,也就是他们彻底被灭的时候了。郡主,这一个多月的几次战役,三皇子立下不少战功。罗大将军数次夸赞三皇子。”
温婉轻笑一下道:“罗大将军是三皇子的岳父,他不趁机多夸夸三皇子,多替三皇子积攒一些势力。还待何时。”
夏瑶给温婉捏了捏被子:“郡主,别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皇上没事,谁也打不着你的主意。你要是不放心,我跟皇上说说。让把府邸里的侍卫扩充三倍。再把暗处的势力,扩大两倍。最多三年,郡主就有足够的势力保存自己。”现在已经不去考虑皇帝忌讳不忌讳了。温婉都如此豁出去,皇帝要还忌讳,可就是神了。
温婉恩了一声。说什么,都没自己有实力来的强。
夏瑶不愿意让温婉忧心以后摸不者的事,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赵王一行人,也就占了这寒冬天气的利。等开了春,他们定然会全军覆没。郡主不用担心。”
温婉却担心另外一个问题:“边关呢?戚泉有什么异动没有?”
夏瑶摇头:“郡主不用担心。先皇能用戚泉,三十多年没动他,是因为他绝对忠心。不可能被赵王收服了去。”
温婉喃喃地说道:“安定就好,不引发大的内乱,也免除了生灵涂炭。”虽然她不是善人,但是能少死一些人,还是好的。她的心肠越来越硬,但还是希望,不要枉死那么多人。
温婉想了想道:“这次如果把他们活抓了,都会处死吗?”
夏瑶也不知道:“端看皇上怎么想了。”
温婉望向小桌子上的盒子。那盒子也是金丝楠木盒。夏瑶取了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对夜明珠。温婉想起当年周王也舍不得夜明珠,后来给了两孤本:“我还欠了周王的人情。我希望能再见他一面。”这是皇帝听到说温婉闻不了怪味,给她当灯用。
夏瑶明白温婉的意思,沉默了一下道:“好,我会让人把这话告诉皇上的。”
温婉的身体不能受颠簸。车厢里颠了很高的被褥,周围也都是被褥给颠着。但到底身体受不住,所以马车行驶得非常的慢,比往日里要多走两倍时间。皇帝特意
到了庄子上,温婉就在庄子上安心地养了病。不过温婉虚弱,现在的状况,最怕的就是生病。她如今又没有一点免疫力,一旦生病,那就是生死大关。外面风大,温婉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小方格子里。
按照温婉所说,在泉眼上盖了一炕,那炕上的温度,比外面温度高出五到十度。一般人睡上绝对受不住,铁定满头汗。温婉睡上去,睡到天明,温婉的身子还是冰冰凉的。
夏瑶每天都抱着她睡,晚上还运功给她暖身。夏影跟夏秋、夏娴、夏艳几个人轮流没人两个时辰守着,每隔小半刻钟就给她换热水袋,塞暖手炉子。
没两天,夏瑶出去后,一暖一冷,差别太大,着凉了。再不让进来,怕传染给温婉。温婉瞧着好了的夏瑶再回到身边,笑了起来:“别跟我一起睡了。这两天抱着暖水袋子。效果也挺好好的。要是你灾生病,没你在身边,总觉得不安心。”
温婉让做的暖水袋子有半个人高,抱着睡,确实差不多了。温婉还是沿用那一套,睡不着的话,就起来打坐,开始做那一套养身之法。一般做完两三次后,她就能睡得着。虽然睡眠一般只有两个时辰,但已经很好了。
温婉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不比之前,这次是非常配合太医。每天都要吃药,泡药澡,扎金针。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非常听话。比以前可是配合多了。好在药是顶尖的,大夫也是最好的,也配合,每天还泡药浴。效果比在京城里好上不少。
温泉庄子上的事,每天都有报给皇帝知道的。太医每天写的脉案,也是要呈给皇帝的。皇帝看着太子说温婉确实越来越好。心里放下心来,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温婉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传召过来的天老儿,听到皇帝准备找人,却是摇头:“皇上,能得遇这样的高人,不仅需要机缘,还得需要运势、莫大的福份。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强求不得。”
皇帝很想找到温婉的师傅,不仅是要请她治温婉,也想让他给自己看看。毕竟谁顶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大包,谁能放下心去。
天老儿也看得出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故意让他知道自己此时所想):“皇上,其实你也已经得了机缘。郡主愿意用自己给皇上续命,是皇上的福泽。老臣不敢保证皇上能长命百岁,但是只要好好将养,寿康正寝是一定有的。这一点,郡主就做得极好。”古代能用寿康正寝,一般都是指到了花甲之年(六十岁)。
皇帝算了算,自己现在三十六,花甲的话,还能活二十四。也还是温婉给的:“温婉,真的会折寿吗?”
天老儿点头:“损了福泽,折损寿元是一定的。不过郡主既然有这样的师傅,想来不会有太大妨碍。否则,在救了皇上的性命,也是郡主殒命之时。而不是如现在,只是静养。瞧着应该能养回来。”天老儿只差说,以命换命了。
皇帝这日撵转反侧,睡不着觉。干脆,披了衣服站在养和殿的院中。天暗暗淡淡,天边露出一线灰白。
他前二十六年,是不幸的,可以说,没过一日安生的日子。都是在仇恨与隐忍之中度过。遇见温婉,就仿佛,给他点了一盏灯。照亮了他的人生。可这十年下来,他不仅没帮着温婉没护着温婉,反而让她受尽苦楚,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生日子过,可温婉,却为了他,折损了自己的寿元。
父皇临终的话,他更有了切身的体会。温婉对他,是真的掏出了心窝,付出了百分百,真的把他当成至亲。那一句唯一的亲人,温婉不是只说说的,而是真的用尽全力为维护他,帮助他。他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多到,可能一辈子都偿还不了。
皇帝轻轻说道:“母后,皇姐,谢谢你们把温婉留给我。”
叶太医最开始担心,温婉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后来虽然知道温婉手里有法子,但还是心下忐忑。可两个月下来,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血色。也精神了不少。
叶太医想着温婉自己说的师傅传授的一套养身的心法。没想到那套养身之法这么有功效。叶太医听了又兴奋又忐忑,巴巴地跑去温婉温婉“郡主,那套养身之法,可跟老朽说说一儿吗?”
“不行。”温婉想都没有就拒绝。这种东西,虽然说出去没多大妨碍,但是温婉就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说。也许,是觉得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也许是,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叶太医非常失望。虽然遗憾,但也尊重。不说难道还能桥开嘴巴说嘛,这不现实
五十一:平向熙再入狱
开春以后,朝廷攻打三个番地。先是活抓了赵王,接着恒王、周王也被活抓了。
皇帝下令,全部押解回京。押解回京以后,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死亡。
从登基到如今,一直不动声色的皇帝。借此机会,大肆清洗。这场清洗过程中,京城的勋贵人家,大半都牵扯其中。只要牵扯进叛逆案件当中,丢官弃爵,满门抄斩,罢官坐牢。
皇帝的动作,干净利索,斩草除根,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很多人,在这场变故当中,一夜之间,从人上人沦落为人下人。一番血雨腥风。多少人死于此乱之下。多少豪门家族,灰飞湮灭。当然,这些都跟温婉无关。
温婉只要前线作战顺利,皇帝的位置牢牢的,就行。经了这次的事,温婉相信,只要皇帝在位,她就一辈子不用忧心。皇帝舅舅不出意外,铁定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又二十年的时间给她经营,她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成为粘板上的鱼肉。
这日,夏瑶得了消息,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温婉,一脸的为难。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说情。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盼望着温婉主动问她。可惜温婉,却是偏偏不主动问。
温婉在屋子里,在正厅里走动走动。手里还拿着夜明珠。有了这两颗夜明珠,温婉晚上不用点灯,再不要闻那怪味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温婉闻着那些味道,特别的难受。
夏娴端来了黑豆粥,温婉慢慢地喝。喝完后,还不忘记看盛粥的那青花瓷缠枝小碗。觉得很该画下来,古代的东西真有艺术感觉。
温婉欣赏完小碗,再见着夏瑶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当没看见。让取来画板,她画一会画。下棋比较耗心。画画还是可以。当消遣,否则,天天闷在屋子里,不找事做,她会发毛的。
夏瑶最后没忍耐住,轻声对着温婉道:“郡主,神箭侯与白老夫人,还有白家其他的人,全部被抓入监狱。而且白老夫人,身染重病。现在还在监狱之中,可能有生命危险。”
温婉恩了一声,见夏瑶没再说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让我瞧着你这一脸纠结的模样。神箭侯,白家?怎么,你与白家有渊源。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渊源,值得不值得你相帮。”值得的话,她会帮着说情,若是芝麻绿豆的事,就算了。经了这次的事,温婉对于当好人,早就失去了趣味。
夏瑶望着温婉在宣纸上勾勒出青花碗的雏形,郡主的画艺更为纯熟了。静待片刻:“郡主,我与白家无渊源。但是郡主,看在白世年的份上,你就帮扯一把吧等以后白将军回来,也承你的情。”
温婉举着手里的青玉荼花画笔,好笑地说道:“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看在白世年的份上帮白家一把。白家与我有何干系。我也不需要承他的情。他本就欠我一条命。”
夏瑶见着温婉好象忘记了那么一顿渊源,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她说,白世年是你丈夫。白家是你夫家。她怕一说,非得让他们家郡主抽过气去。
温婉换了一只雕刻着兰花的墨玉画笔,开始画着书案上青瓷美人觚里的腊梅花。
温婉画完以后,转身见着夏瑶还在纠结:“你别担心了。皇帝舅舅看在白世年的份上,不会对白家如何的。最多也就夺爵,不会有性命只危。没想到,我家夏瑶竟然也这么崇拜着白世年。连他们家人都担心上了。难得,难得……要你真芳心暗许,我说和说和,怎么样。”笑得很是揶揄。
夏瑶无语,感情他们家郡主,根本就忘记了白世年是她啥人(你家主子压根就没白世年事她丈夫的这个意识,只当是做了一回梦)。
温婉见着夏瑶不说话,笑着问道:“怎么,还有事?”
夏瑶想想摇了下拖,其实还真就有一件事,夏瑶得了消息,但是却没告诉温婉。这消息就是平向熙也入了监狱。
平向熙,因为与毛家关系过于亲密。也锒铛入狱。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好运。这次是完全按照罪犯的标准来的。而且他非常之倒霉,正好监狱里的牢房都用完了,就只一个牢房还有一个铺位。狱卒就把他关进这个监狱里去。
平向熙这次坐牢,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上次坐牢,无非就是窝窝头黑了些,硬了些,最受不了的也就是吃些馊饭馊菜。这次坐牢,他才知道,监狱,那就是地狱,地狱一样的存在。上次坐牢,与现在相比,那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与他住在一起的是两个重犯,都是手上有好几条命案的。只不过不知道走通什么关系,没处死刑。在监狱已经关了好些年
平向熙一见去就看着这两人,一个凶神恶煞,全身是伤疤,看着就得把人吓死。另外一个是满肚肥肠,同样也是凶神恶煞。
两人虽然体型不一,但是目光凶狠,一看就是见血的人。两人开始懒洋洋的,见着开锁,懒洋洋地瞧见进来的人。一见着平向熙,那就如那就如恶狼遇见羊。
平向熙今年刚四十,世家子一般都很注重保养的。这两年又被温婉各种补品地补。人没养胖,却把人养得极好。看着不不像四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这两个重犯瞧着不顺眼,天天你打我,我打你,可惜都打不死。而且还是死对头,你看顺眼的,我看不顺眼。你说香,我说臭。可这会,两人却是出奇一致。都一眼瞧上来这个刚进来的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男子。
平向熙一见来,两人走到一起,嘀咕了两句,开始打架。最后,强壮的全身是疤痕的那人打赢了。平向熙不知道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