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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正暗暗赞叹着,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看着真爽心悦目啊!正赞叹着。就感觉胳膊有一阵钻心的疼。回过神来,却是白世年掐了她一把,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思你再看,小心我收拾你。
梅儿开始见着温婉与燕祈轩两人深情凝望,心里忧心得不得了。再见着白世年越来越黑的脸色,梅儿会头见着罗守勋,罗守勋也一脸紧张的模样。梅儿刚想提醒温婉。却没想到白世年竟然走到温婉身边,手动了下。
温婉嗔怪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说,很疼好不好。转身回过头笑道“燕祈轩。几年不见,长得越发妖孽了。你这天下第一美男子可真是名副其实了。”
温婉说完望向江琳。就见世江琳今天穿着一身妃色的蹙金线牡丹花纹狐皮袄子,外罩姜黄色的银鼠褂子,下着水蓝色的十二幅月华裙。梳了一个很是繁复的飞蟠发髻。戴了一套金凤衔玉拢丝钗,又簪了五瓣串珠牡丹簪花。富贵又奢华。
三个女人,好像说好一样,都穿得富贵华丽。
世子妃江琳千想万想。想着见温婉两人会是什么样。他们第一句开口的话会是什么。是不是,你还好吗?或者,你过得好吗?结果。却是温婉赞叹燕祈轩的美貌。她可是很清楚。世子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样貌了。温婉却是触犯了逆鳞。
出乎江琳的预料,燕祈轩很平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燕祈轩,燕祈轩肯定要暴跳如雷。因为燕祈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容貌了。但是温婉,不,弗溪不一样。燕祈轩终于从温婉的眼神之中看到弗溪的影子了。温婉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欲念,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是纯粹的欣赏。
不说江琳,就是白世年听了这话也错愕了一分钟。夸那人夸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夸人长得漂亮。那是一张侮辱。偏偏温婉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自然的。
梅儿见着燕祈轩只是痴痴地看着温婉。笑着圆场道:“温婉你也真是的。世子爷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样貌了。”
温婉并不在意:“长得好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想长得倾国倾城呢,可惜没这福份啊!”
温婉笑着对江琳道:“不知道世子妃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江琳这话真不好接。如果不是看着温婉眼里的随意。她真的会认为温婉是在刁难人的。江琳真不好回答温婉这问话。 求助似的看着梅儿。''。梅儿以故意埋怨的口吻道:“你也真是的。进去了,这里风很大了。你这身体弱,别吹风了。”
燕祈轩好像没听到这里的人在说话,就一直目呆呆地看着温婉。罗守勋看不得燕祈轩这白痴样。难道就没看见白世年越来越阴沉好像要开杀戒的神情。忙走上前去,拉着燕祈轩的手道:“我们都是好多年没见,一下恍惚了神了。温婉,你别见怪。也希望白将军不要在意。”
一行人进了屋子。白世年面色还是难看,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地:“坐吧,来者都是客。”很显然,这是不受欢迎的客人。白世年都有些后悔让温婉见燕祈轩了。有燕祈轩在,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温婉莞尔一笑,小气的男人。
燕祈轩看着温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温婉,你真的是弗溪?”眼前的女人是弗溪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除了刚才一瞬间的眼神,他再没找到与复习一丝相似的地方。燕祈轩的眼里,心里,不认同温婉就是弗溪。
温婉想着刚才罗守勋也问了一这个话,笑道:“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这句话太有哲理了,众人没法理解。
温婉笑着端着手上温润若凝脂。色泽纯净洁白的白玉茶杯:“就好像这茶杯,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喝茶的普通的杯子。最多也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普通百姓人眼里,它是可以改变一家人生活的契机。”角度不同,看到的就不一样。
燕祈轩没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豁的站了起来说道“温婉,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温婉笑着转身,看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遵循白世年的意见。白世年不想答应的,但是想想温婉也不是那没分寸的人。应该要相信温婉。虽然心里酸水冒了一地。但还是艰难地点头同意了。
温婉的态度,燕祈轩看了心理越发的断定温婉不是弗溪。就算全世界告诉他,温婉就是弗溪,他也不认同。弗溪应该是孤傲的,应该是高不可攀的。而不是入如温婉一般,还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
白世年让人取了火红色的狐狸毛做的的鹤氅,给温婉披上:“早点谈完,外面冷。”这句话,已经定义两人必须去外面谈了。温婉嘴角噙了笑,温顺地点了头。
梅儿眨巴了眼睛。这是温婉。世子妃目瞪口呆,这是温婉郡主?罗守勋抖了抖,这是他心目中盖世无双的白大将军,这么温柔体贴。
温婉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夏瑶。温婉与夏瑶早就形成了默契。夏瑶自发地尾随其后。
白世年这才放心,目送两人走出院子里。
两人出来以后,都是默默无声。温婉是不打算第一个开口。问你过得好吗?带回燕祈轩给她来一句委屈的话语说我过得不好,她怎么回答。所以,温婉是打定主意,不先开口。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缓步前行。曲径通幽。尽头处显现一座幽静庭院,院落小巧精致,青竹为栏,隐约于萝间,
温婉一见,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潇湘馆里。想起红楼梦里的黛玉与宝玉。可惜,她不是黛玉。而燕祈轩,也不是宝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温婉回想起八年前,十一岁那年。燕祈轩飞扬跋扈,天真无邪。而她受了燕祈轩的感染。那一年,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惜青葱少年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那年后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谢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可爱心思单纯的弗溪了。确切来说,弗溪本就是一个虚拟的任务。那些所谓,都带有做戏的成分。
燕祈轩定定站住,望向温婉,眼里充满了疑惑:“温婉,你真的是弗溪吗?”他到现在,也没能从温婉身上,看到一点弗溪的影子。理智告诉他,温婉是弗溪。但是事实告诉他,温婉不是弗溪。
温婉也一样站住了,笑道:“我说了,你认为是,那就是。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燕祈轩眼里迟疑道:“所有的人都说,你是弗溪。”
温婉笑了下。她早就知道,燕祈轩喜欢的是弗溪。不是她。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是温婉,字弗溪。但不是你心目中的弗溪。你心目中的弗溪,是顺着你依着你的。是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人物,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弗溪,我是温婉,我是大齐朝的尊贵郡主温婉。”
燕祈轩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温婉不是弗溪。因为听到温婉说她不是弗溪,他心里还是很难过:“可你就是弗溪。”
夏瑶很想翻白眼,你纠缠来纠缠去,说来说去,就这两句话。累不累。燕祈轩不累,她别扭啊!
温婉想了下道:“对你来讲,我不是弗溪。我不是当年那个弗溪。当年那个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的少年,只是虚拟出来的一个人物。他,只是我的一个化身。简单来讲,弗溪只是我扮演的一个角色。就好比那些演戏的人,在一个戏曲里装扮的一个角色。你只是喜欢上了戏曲里的这个角色。而不是喜欢上演这个角色的人。”
夏瑶很想打断温婉的话。堂堂的兴国郡主,怎么能把自己与戏子相提并论呢!不过鉴与这个气氛,夏瑶很理智地没打断。只是不满地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的这个比喻,其实就是燕祈轩此时心境最真实的写照。他只喜欢当年的弗溪。不是弗溪的温婉。否则,不会如此的感觉。
燕祈轩茫然地说道:“不是。不是那样的。”可是,心底,为什么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温婉仰望着天空:“燕祈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白世年吗?”
燕祈轩摇头。
温婉笑了下:“因为我当年只与他见了一面,一刻钟头都不到。但是事隔七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认出我。而你我与你朝夕相处了一年,我站在你面前,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我告诉你我是弗溪,你还是不相信。原因很简单。在你心目中。你喜欢的是弗溪。而不是我。白世年喜欢的是我,所以他能在这么多年后,一眼就认出了我。燕祈轩,这就是我当年放弃的原因。心里真的装下这个人,哪怕她再改变,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气息不会变,能感受到的。可你感受不到。因为你,心里装的不是我。”
燕祈轩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木呆呆地看着温婉。温婉也不说话。就一直这样沉默着。过来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其实那时候我有想过,如果你是女子,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为妻了。可是你是男子,所以我们都将要娶妻生子。但是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们都生下子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弗溪是女子,弗溪真是女子,而且已经嫁为他人了。温婉。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温婉能看到燕祈轩心底的挣扎。开口就不留情:“燕祈轩,如果我是男子。你想要跟我一起,你就不能娶妻生子。我要的是唯一。我不管你是否要继承爵位,留下子嗣为了传承。如果我真是男子,你娶妻生子,就等于是背叛。就算是男子,我也不会与你一起的。”
燕祈轩瞪大了眼睛:“你……”
温婉觉得手有些冰凉,夏瑶将准备的珐琅开光鸟兽椭圆小手炉递给温婉。温婉接过来抱在手里。暖了手后才道:“不管是男是女,我要求的都是唯一。不许有任何人插足在中间。燕祈轩。你做不到。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做不到把我当成唯一。”温婉见着燕祈轩要反驳。接着说道:“你别矢口否认。如果淳王跟淳王妃,强硬要你多开枝散叶,你能反抗?你背负得起不孝的罪名吗?你问问自己的心,再来告诉我。”世子妃如今生了一儿一女,但是庶子庶女也有两个。没人强逼他的,是他自己去睡的。
燕祈轩最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温婉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燕祈轩才说道:“罗守勋跟我说,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们能经常看见你,就应该知足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还想看你。可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为什么他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为什么看着温婉,他觉得好陌生。心底给冒出一个声音,这不是弗溪,这是温婉,温婉郡主。而温婉的话,更是印证了他心底的念头。
温婉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呗!”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不过燕祈轩能说出这句话,真让温婉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自己认定她不是弗溪,那就好。
温婉刚松口气,就听到燕祈轩说道:“弗溪,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不够,那我们就积攒足够的缘分,我会天天求菩萨,让她给我下一辈子的缘分。让我们下一辈子不要再错过。下一辈子,要在一起。弗溪,下辈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温婉很残忍地摇头:“燕祈轩,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你的表妹温婉。”
燕祈轩见着温婉眉头皱紧,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温婉想想,总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的画艺如何,我听老师说你绘画很有天分。只要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画坛大师,画坛有你一席之地。”
燕祈轩也不想维持这个低气压“宋先生抬举了。”
温婉觉得燕祈轩也长进了,知道谦虚了:“我的老师不会随意去夸赞人的。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达到那个高度。”
燕祁轩说到这个,倒是有了精神“本来容先生说我没有书法天赋。但是这么多年练下来,先生说我已经有中等水平了。再勤学苦练十年,可以达到一流水平。对画画,只要坚持不懈,也一样能成功。我想完成,对你、对弗溪的承诺。”
温婉听到这里,才真正放开怀,笑道“那就好。那到时候可得给我多几副画,等以后你的字卖到千金,有价无市的时候,我就赚大发了。”
燕祈轩终于找到了弗溪与温婉的共同之处,那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温婉还是个财迷。就这样吧,就这样也好。不管温婉是不是他心目中的弗溪,只要弗溪还活着,还活着就好。还能看到就好。有这些就足够了(罗守勋着段时间的洗脑还是很有效果的)。
温婉循循善诱“所以这些年受的这些苦,还是值得的。孔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