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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子时不时地拿起旁边小摊之上的一些有趣的物什,每每只是在手中放着把玩片刻,却也并不购买,只是离开之时那脸上的纠结之色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些许好奇来。
在他的身后,一名女子垂首敛目地跟着他的脚步,并不因为这嘈杂繁乱的外界所扰。
忽然之间,那女子身子一滞,随即左脚微微向左偏移了半步,正让出一人的位置出来。
白衣公子随手拿起一个小摊之上的一柄木簪,对着摊上镜子稍稍比划了一番,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身后那名女子身边却着着实实地多出了一人。
那是一名男子,他同那女子一样,也是垂首敛目,只跟在白衣公子的身后并不出声,直到见自家的公子将手中的木梳再次抛掷在了小摊之上,这才忽然上前一步,开口禀报道:“公子,明晚花魁大赛的游船属下已为公子备好了。”
白衣公子微微偏头,一张平淡无奇却又十分协调的脸上尽是好奇之色,在男子的耳边开口问道:“阿星,我听说这一次参加花魁大赛的有不少美人,是也不是?”
那名叫阿星的男子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稀疏平常一般地回禀道:“正是,公子,这一次的花魁大赛据闻有四美参加,另有一人碧玺姑娘更是众人热议之所在。”
“啧啧,终于可以再次一饱眼福了。”白衣公子凤眼一挑,手中的纸扇被他煽的呼呼作响,连带着扇尾之上的那枚玉坠也是左右摇摆。
一阵秋风扫过,伴着那柄扇子挥来的寒风,在白衣公子的面上呼啸而过,只见他忍不住将嘴巴一张,口中便是凄厉的一声——“阿嚏!”
“秋日天寒,公子不如先回客栈。”星卫稍稍抬头,睨了一眼自家主子扇子一眼,又在那扇尾上蚂蚁形状的坠子之上流连了片刻。
那公子略微偏头瞪了男子一眼,却也将纸扇别在了怀中,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不知不觉之中,黄昏将近,天上的明月已有了几分轮廓,只消那轮廓外的一圈被染上墨色,便能成为夜空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玉轮光华。
洛神湖畔,人群凌乱,湖中碧涛,波光潋滟。
却听到一道笛声忽然响起,穿过嘈杂的人群,通过匆匆的步履,飘进了白衣公子的耳畔。
只见一名男子手中握着一把玉笛,侧身伫立在洛神湖之畔,就在这凌乱的人群之中,却显不出丝毫的违和感。
浅浅的月华映着他清秀的侧脸,朦朦胧胧地将他的半个面部包裹,虽不知他面貌生的究竟怎样,单就那双怎么也掩藏不住的纯净无比的眼睛,就已经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那年轻男子同样也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但却比那白衣公子显得朴素了许多,他的手指不时地在笛子的孔隙之间滑过,灵活而修长,直到一曲完毕,这才慢慢地垂放在身侧。
“我,我……我难道见了天仙不成?”白衣公子只觉得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鼻子便要溢了出来,立刻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了半天,侧头对着身后那仅剩下的女子开口道:“去,去派人打探一下那人是谁。”
同之前那名男子一般,这女子应声之后便消失了身形,只剩下白衣公子一人望着不远处湖畔之旁的男子发呆。
湖中的水波荡漾着一层层的波纹,白衣公子的心头也似乎被圈上了一层一层的纹路,随着他情不自禁向着男子靠近的步子,一圈圈荡漾开来。
“兄台,好巧,你也来这里赏这洛神湖的美景吗?”白衣公子拱了拱手,朝着那男子便开口搭讪。
男子微微蹙眉瞥了一眼白衣公子,并不理会于他,只转过头去,望着那洛神湖的湖水出神。
又是一股热流从鼻子之中溢了出来,白衣男子吸了吸鼻子,在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再次踱到男子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开口道:“见面即是缘分,在下夙槿言,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见那男子不答,夙槿言一张脸因为笑容的缘故几乎起了褶子,继续开口道:“兄台,好巧,你与我衣衫的颜色竟是这般相同,这可不就是常人口中所谓的缘分嘛。”
一阵冷风倏然扫过夙槿言的面颊,让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打了个喷嚏,并未意识到此时气氛的怪异,夙槿言继续开口说道:“兄台好巧,我……
这一句夙槿言还未说完,却见这男子广袖一揽,手中那一只玉笛瞬间被他收进了袖子之中,随后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夙槿言,便与后者擦身而过,向着远离洛神湖的方向离去。
一阵风声响起,趁着夙槿言还未反应过来的空当,那男子已经走了距离他近乎十步开外的地方。
夙槿言正要去追,只见之前派去打探的女子已经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开口禀报道:“公子,属下已经着人查探到,这男子名叫萧白,至于来自何方,还需要进行查探。”
夙槿言闻声一喜,向着前方追去的脚步略一停顿,右手一抬,抽出腰间的扇子转了一转,口中不停地轻喃,“萧白,萧白……小白,好名字,好名字!”
“白兄,白兄!”夙槿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向着不远处的背影喊起来,待反映过来自己喊了什么,正要收回话头之间,却见前方的萧白已经停下了脚步。
只见还未走多远的萧白倏地转过身来,一道凛然的光从眼中飞射而出射向正在向着他奔过来的夙槿言,质问道:“你怎知我的名字?!”
只不过萧白眼中这道光看着太过纯净,并没有太多的威慑力,反而让夙槿言看的心中一酥,整个身子险些瘫在了地上。
夙槿言面色如常,视线在萧白身上流连了一圈,“兄台一身月白色衣衫,又不告诉我姓名,若是叫了月兄,未免有些像了女孩的名字,所以我只好叫白兄喽。”
夙槿言见萧白眉头紧蹙,却没有发火,立刻话音一转,接着说道:“白兄初来淮阳城,想必是对这里极为陌生,不如我陪兄台在这淮阳城转上几日。”
“不必。”萧白盯着夙槿言打量了半响,终是松开了紧蹙的眉头,再一次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夙槿言望着萧白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没有再一次追上去,只是向身后开口问了一句,“他在何处落脚?”
风声凝滞,半响只听得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属下已经查得,是醉枫居。”
“醉风居?”夙槿言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来,随即拧紧了眉头,看向那名女子,问道:“不是我们的产业?”
女子摇了摇头,“不是,公子。”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夙槿言开口便吩咐道:“去,将醉枫居买下来,将楼中最好的厨子也请过来。”
女子闻言,一向淡然的脸庞忽然之间碎裂开来,一副不可置信地盯着夙槿言,似乎等着夙槿言收回口中的话。
夙槿言久不听属下应声,向着她看了一眼,随即眉毛一挑,“你脸上挂着的是什么表情,叫你去你就去,公子我向来大方无比,这区区一座醉枫居还不能买吗?”
女子讷讷地点了点头,阖上险些掉下的下巴,同手同脚地领命而去。
夙槿言看着自家下属的模样,撇了撇嘴,抬眼辨认了方向,便运起轻功沿着另一条小道向着城中心飞驰而去。
萧白回到城中之时已是暮色四合,街上的人还未散去,三三两两地相伴而行,甚是热闹。
踏上醉枫居的石阶,萧白正要进入这客栈之内,却见一白衣男子已经从中迎了出来,用着萧白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道:“啊,白兄,好巧,你竟然也来了这客栈投宿吗?”
萧白一时不查,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被那人捉住了手掌。
手背之上半分光滑若水半分粗糙有茧的触感让萧白怔愣了一瞬,待看清来人是谁,萧白立刻将手掌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眼中也尽是戒备之色。
“白兄,在下并无恶意,却不知白兄为何这般躲避于我,难不成是我这相貌碍了白兄的眼吗?”夙槿言面上显出一片凄然之色,似乎下一刻若是萧白答是,他便会生出了却残生之意一般。
见他这般模样,不知怎的,萧白心中一急,立刻脱口而出道:“不是,我……”
此话刚出声,不知怎么继续,萧白心急之间,不由得跺了跺脚,懊恼之色从他的眉间漫散开来。
夙槿言见他这般风情,凤眸一闪,隐藏住其中的笑意,开口道便道:“这醉枫居乃是我名下的产业,白兄既然和我如此有缘,这几日的宿食便打九……”
觉察到自己险些没有收住话头,夙槿言面容一赧,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咳,不,便由我做东吧。”
萧白细细地瞧了夙槿言半天,眼中的警惕收敛了许多,最终拱了拱手,“那便有劳……”
说着微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夙槿言,眼中夹着几分疑问几分回忆。
这人,是叫什么来着?
“夙槿言。”夙槿言不由得脱口而出。
“在下萧白,有劳夙兄。”
月华与清风裹着萧白的声音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中慢慢散开,所谓相识,便是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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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成何体统!”
“当真是世风日下!”
“白兄,莫气,莫气。”醉枫居之中的客房之内,夙槿言取过桌上的茶壶为萧白倒上了一杯茶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不由得在上面多多停留了片刻。
唔,小白的豆腐吃到了,夙槿言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来,却也疑惑为何这区区一场花魁大赛,怎的让眼前这人这般义愤填膺。
“族长所说当真不虚,这世间真实险恶异常,不能贪恋。”萧白接过夙槿言递来的杯子,想也未想便一饮而尽。只可惜他那口中的轻喃,因为声音太小,夙槿言并未能听清。
正在这时,却见萧白忽然转身,将床上自己的一高行李打出了一个包裹,再次转身之时,却是向着夙槿言拱手道:“多谢夙兄今日的陪伴,萧白感激不尽,但萧白打算今日便离开这淮阳,便先与夙兄辞行。”
“你现在便要走?!”夙槿言惊得从座椅之上站起,眼中满满的尽是复杂,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不由得挽留道:“如今天色已晚,白兄不如在这里多待几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必,风餐露宿我早已习惯,现如今,我只想早些回到族……家中。”望着眼前这个身影忽然之间显着几分萧瑟的男子,萧白眼中一瞬间的复杂之后旋即便化为决绝,拱手道:“我意已决,望夙兄见谅。”
夙槿言慢慢坐下,指尖在萧白刚刚喝过水的杯口划了一圈又一圈,忽然抬起头看向萧白,开口问道:“不知白兄家住何处,槿言到时也可拜访。”
对上眼前之人直愣愣的视线,萧白不知怎的,立刻将目光别了开来,随后略一蹙眉,却听见脚步声动,他已经距离房门不过几步的远近。
“只怕今生不会相见了,知与不知并无区别。”夙槿言听到萧白口中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来,坐着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僵。
再次转身看了一眼夙槿言,萧白毫无留恋地推开了房门,泻进屋内一室的月华。
“夙兄告辞,不必相送。”萧白匆忙之间只开口说了这一句话出来。
语气纠纠缠缠徒增伤感,倒不如就此作罢,也好留下个回忆。
夙槿言轻声一应,没有起身去追,就这般梗着身子,静静地坐着,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他不过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人的背影。
望着萧白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月色寒雾之中,夙槿言僵硬的手指略微一动,忽然之间开了口,“可查到他来自何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暗影倏地便从门外进入,立在夙槿言身侧,开口道:“公子,属下已经打探了这萧白公子来自凤凰山,若我等所料不错,他应当来自几百年前便已经避世的梦隐族,只是那梦隐族已经多年避世不出,就连我们蚁楼也未曾探得一二。”
“梦隐族?”夙槿言放在杯沿的指尖略微一顿,凤眼之中波光潋滟,轻轻地吐出这三个字来,
杯中茶水已凉,然而指尖却不想再移开半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