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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只是笑了笑,避而不答算是默认。顾默楠则是尴尬无比,闷头喝粥。隔桌有了动静,陆观棠先行离去。
大伙儿全都看不懂了,这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用完早餐,收拾好行李就要赶飞机回去。下到大堂退房,沈逸又在那儿了,“我是来看你的,你要回去了,我留下来也没意思。”
陆观棠正由几人簇拥着而来,沈逸率先迎了上去,“棠总,幸会。”
陆观棠回了声“幸会”,两人交换了名片。
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攀谈起来也够顺畅,离谱的是直接一辆车去机场了。等上了飞机,两人还在聊,顾默楠索性被晾在一边。
回到洛城,沈逸声称要送她回去,她忙说不用,可他硬是拉她往停车场去。前方就是岔道口,顾默楠来不及说上半句话,陆观棠已经走向了另一个通道。人都散走而去,顾默楠对着沈逸道,“以后你别这样了。”
沈逸只说好。
洛城今日天气晴丽,恰好和她的心情相反。
顾默楠没有想到,第一次出差就会如此混乱。侧目望向窗外,天空里飘过的那一朵云,怎么会这么像他的脸。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顾默楠不知所措。
第十六章
顾默楠持续着公司到家的两点一线生活。
而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一杯温水,不冷也不热。
谁也没有再提及那天的话题,有关那次分别,究竟是谁对谁错,一时间无从定量。其实有好几次,顾默楠都想开口谈及。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任是谁对着他冷冰冰的俊容,恐怕都难以吐露。
谣言却又四起,话题围绕着一段纠葛痴缠的三角恋。
其中的女主角却就是她。
“那天在古城喔,棠总牵着顾秘书的手,两人是一起上山下山的。后来在夜总会,负责人给棠总安排了美女,顾秘书就走了。可是她前脚才离开,棠总也站起来走了。不过第二天,杀出个白马王子,喏,你们也知道的,就是那位,三人还是坐一辆车去机场的,然后回来了,白马王子就送顾秘书回去,棠总一个人走的呢……”
“顾秘书不得了啊,还真是没看出来。”
“早先不就传她和锦总有一腿嘛,人家早就驾轻就熟啦。”
面对谣言,顾默楠早就练就了本领,统统选择漠视。
谁让她以前还和太子爷陆世锦传过绯闻呢。
顾默楠想起第一天实习上班,她如箭靶被众人的目光扫射击毙。她问唐蓉,能不能潇洒离开。唐蓉一番壮志凌云,告诉她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灭。顾默楠哪里有什么志气可言,只是觉得都这样了,也没有办法。
辛苦地熬过一年,顾默楠在中正签为正式员工后,就被陆世锦亲点提拔至私人助理。此番钦点,难免遭人眼红嫉妒。更有传言,她是攀上了陆世锦这枚高枝。期间忍受了同事间诸多刁难和冷嘲热讽,时日长些,众人才对她熄火。
之后与另外几人一同在陆世锦身边干事,一眨眼就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陆世锦潜移默化下教会了她许多,也可以说是顾默楠的实践导师。
依着如今的形势,大有战火重燃的可能。
唯一冷静对待的只有唐蓉。
唐蓉表示不屑一顾,只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们真的是牵手一起上下山的?”
顾默楠也很冷静回答,“那是过窄道我吓得腿软。”
“总之就是真的牵了手,来,有什么感想?”
“去你的!”
感想?能有什么感想呢?以前又不是没有牵过。
顾默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恩,挺白的,手指也挺细的,就是这只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顾默楠不是个犯错连承认勇气都没有的人,思来想去不如一试,于是她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
那天手机没电,除了沈逸的未接来电之外,还有个不曾保存的号码。
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他,可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持续了好久才被接起,顾默楠紧张得忘记开口。
那头却低沉的“喂”了一声。
顾默楠正在等公交,踱步到站台后边道,“你……你晚上空吗?我请你吃饭。”
那头忽然是一阵沉默,顾默楠的心像是吊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她又忙说,“你要是没空的话……”
“自己过来。”她的话语被打断,他报了个地方。
那一行人已经开吃,包间里并没有开暖气,只是火锅沸腾的冒着白烟,就热得人想脱外套。顾默楠的出现,成功惹来众人注目,十几双眼睛这么一盯,她颇为局促,愣愣立在门口也不往里边去。
有人打趣道,“这是谁的家属?快点招领!”
当下有人起身,却是陆观棠。
陆观棠来到她跟前,手轻轻扶过她带她入座,顾默楠将外套脱下,他就取了挂到一边的衣帽架上。等她回头,却见众人目光那个复杂曲折,笑的很是暧昧。顾默楠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反应再慢,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她只能尴尬回了个笑。
“来了啊。”开口的是孟然,正小酌着酒。
顾默楠冲他点了个头。
这一桌子都是生面孔,她就只认得他了。
陆观棠简单说了她的名字,双方纷纷打过招呼,顾默楠才知道这几个男的都是他大学时期的朋友,而那些女的是他们的女友,总之就是一个小团体。
“他平时话不多。”有人道。
顾默楠笑笑,他确实话不多。
只见陆观棠将涮好的牛肉放入她的碗中,那人挑眉问道,“你不会觉得他太闷吗?”
还握着筷子,顾默楠认真想了想道,“还好。”
反正他一直是这样的。
一旁的女人看来是旧识,咋呼起来,“这叫还好?”
天知道陆观棠已经不能用闷来形容了。
学姐事件之后,一批又一批赴死的巾帼英雄,试图想要攻占这块领地,可惜全都没有成功,时日一长也没人再敢去寻死。再加上他寡言少语,除了图书馆就是网吧,社交活动更是不会参与,久而久之,陆观棠的无趣被公认,却也成就了学院的传奇。
“你们认识多久了?”女人好奇问道。
“挺久的。”顾默楠道。
“挺久是多久啊?”
“十几年了吧。”
顾默楠的话一出,这厢诧异,“啊?这么久了?”
“你们是青梅竹马?是不是定了娃娃亲?怪不得他谁也瞧不上!”
这厢七嘴八舌,顾默楠一滴汗就要下来了,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陆观棠仅是两个字就让背景关系明了,“邻居。”
对方兴趣不减又是继续追问,顾默楠快被轰炸淹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是谁先追的谁?”
“女追男。”孟然道。
“啊?”
“大三的夏天,在古城河岸边,她给他送的花。”
那时的他,也不过就是大三的学生。
“只是误会凑巧,我和同学在玩国王游戏,我被点了名,要给人送花,然后就……”
“那你怎么就没给我送呢?”除了她的同学,孟然是当时事件的唯一见证人,他就是那个眼镜帅哥。
顾默楠一下没了声,就连自己也奇怪,她怎么就没送给孟然呢?
想了半天她才道,“因为你戴眼镜。”
“那天我要是摘了眼镜,你是不是就送给我了?”
某人的手指一转,筷子顶端落在顾默楠的碗口,轻轻敲了两下,陆观棠道,“吃饭不要说话。”
顾默楠直觉松了口气,想着不用再去回答那恼人的问题了,赶忙低头开吃。
第十七章
如果有人问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顾默楠一定会说:去古城。
如果有人追问她原因,无论如何,恐怕她也是说不出口的,她怎么就给他送了花。而且,送花这种事情,不是该男生主动的吗。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反过来了。再加上对象还是他,顾默楠就觉得特别郁闷。
等到酒足饭饱打道回府,孟然又凑过头来追问,“说真的,那天你一定瞧清楚了是他,所以才把花送给他的吧。”
好不容易带过的话题,怎么又提起了?
顾默楠百口莫辩,瘪了瘪嘴道,“不是。”
一辆车子在对面的马路停靠,车窗降下,正是取了车折回的陆观棠。坐在车中的陆观棠,就看见两人熟络地聊着,而后孟然冲他挥了下手走了,顾默楠这才穿过马路,朝他慢慢走了过来。
一连顺畅过了几条街,终于吃到红灯停。
灯光打向车窗玻璃,倒影出他的身影。
墨黑的头发,侧脸刚毅冷峻,长睫毛卷曲着弧度。融合了朦胧光泽,整个人起了一层毛毛的边,就像是胶卷定格的精致画面,好看的不可思议。以前幻想过很多次,梦里面也见过很多次,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人,却觉得比梦还要不真实,都好像隔了好远的距离。
“刚才他对你说了什么。”他拿出火机点了支烟,星火照亮他的脸颊。
“没什么。”她回得太快,反倒像是印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又是一阵发窘的沉默。
再无多言。
离住所很近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顾默楠正是狐疑,陆观棠却道,“下去走走。”
“呃?”
“帮助消化。”
“喔。”
却真的只是沿着街道走走而已,仍旧是沉默无言。这样的相处太过尴尬,她只想撤,“那我先回去了。”
他脚步一停,她迎上他的目光听见他说,“陪我走一会儿。”
以前总是她去找他,拉他去这里那里,而他却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仿佛他是被逼的。难得他主动,多半是在他们吵架以后。可明明还发誓说一辈子都不要理他,却在看见他的刹那就心花怒放。
顾默楠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她就是这么没立场,一直都是。
有老伯推着车叫卖着烤番薯经过,好久没吃了,于是嘴馋的她上前去买,“你要不要?”
“刚才没吃饱?”说归说,他已经主动掏了钱。
“饱。”好吧,她省钱了,不和他抢。
“那还吃得下?你……”
“我才不是猪。”
顺口的反驳从嘴里呛出,一时四目相对,眼珠子骨碌一转,赶紧转向别处,顾默楠觉得脸上莫名燥热。他一下一下抽着烟,她只好开始解决手里番薯。已经冷了,口感并不是很好,也不够甜,和他们以前自己烤的简直不好比,差得太远。
“好吃么?”他温温问道。
顾默楠咕哝道,“还行。”
她的手随即被他握住,他凑过来,有烟草的淡淡气息,渗透冷清的空气,将她团团包围。陆观棠将头一低,就着她的手便咬了下去。顾默楠怔住,以前她就爱抢他的东西,他总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绝对的气质和修养,让她误以为那很美味。
他又不着痕迹地退开,眉头微皱着挑剔,“难吃。”
以前他就爱挑剔,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顾默楠轻声道,“没人让你吃。”
“你说什么?”
“没。”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吞吐出白色烟圈,他又问道。
顾默楠曾经描绘过许多次,他们可能会重逢的场景。
早过了做梦的年纪,所以也不再期待谁会等着谁。最俗的可能就是在人山人海的街头,他们不期而遇,也许身边有伴侣,已经各自成家。至于对白,大概就是好久不见之类,生疏聊上几句,然后微微一笑擦肩而过,以此作为结束。
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候,可答案无非就只有两种。
顾默楠道,“挺好,你呢。”
陆观棠却没有正面回答,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顾默楠却想,那可是英国,出国深造,多么灿烂远大的前程,哪有不好的道理。
“你现在一个人住?”
“他们离婚了。”顾默楠回的很轻快,那一年冬天的沉重打击,也以为自己会终生难忘,经受时间洗礼后却早已不复从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