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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警察接着道：“你说说，为什么明知道那是假毛料还卖给人家小姑娘？”
“这——”黑瘦男人一时哑住了，他旁边另一个男人立即说道：“确实是那小姑娘自己要买的！这可是自愿买卖，不存在欺骗。”
顾绵柔柔地说道：“我那也是看你们凶神恶煞地跑进来就要砸店砸人被你们吓坏了，怕你们砸到我呢，所以才想着把毛料买下来息事宁人的。”
“什么？你们还想砸店砸人？”一名警察眉一挑，怒瞪着他们。
顾绵又适时接了一句：“就是啊，一来就好几个人呢，还故意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了，感觉就像计划好了要把事闹大了一样。警察大哥，以往这家店有没有什么不良纪录啊？”
那两位警察想了想，嘿，还真是，这家店在这里开了几年了，从来都没出过什么事，也没人投诉过啊，这要是造假，能等到现在才被人发现？
顾绵又转头问古掌柜：“老板，如果你们这里造假，那店里应该还会有假毛料和造假的工具吧？”顾绵敢提这个是因为古掌柜自始至终目光坦荡，一点心虚都没有，而且秦老一直不讲话让他自己应付，这其实是一种信任的表现。所以顾绵也是相信古掌柜的。
警察目光一亮。对啊，不可能只造一块假毛料吧？不管怎么样，先到处看看有没有证据。两人就喝令双方的人都不许离开，然后把毛料店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果然什么发现都没有。
秦老赶紧暗示了一下古掌柜，古掌柜领会到大老板的意思，连忙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两罐汽水递给两位警察，“两位警官问话也口渴了，先喝口水再问吧，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还要劳烦到两位。”幸好店里的解石小师傅经常要喝汽水，古掌柜见最近生意很好他也挺辛苦的。就备了一箱汽水在这里，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这古掌柜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顾绵心内暗自好笑。
“黑店要造假肯定是把东西藏得很隐蔽的，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那黑瘦男人哼了一声。
“大叔，你是说两位警察大哥能力不行吗？”顾绵微笑着看了看那个黑瘦男人，果然就把他激得心头火起。立即对顾绵骂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有预谋来砸人砸店，还卖假毛料，态度恶劣，哼哼，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好好解释解释吧。”这两位警察也是心里通透，这种事情在玉都毛料街虽然很少发生。但别的地方还是有听说的，再加上两方人的行为态度一对比，警察们也不由得偏向古掌柜这边。这其中当然少不了顾绵有意无意的点拨。
“什么？我说你们是不是收了什么保护费啊？为什么就拉我们去警局？我不服！”黑瘦男人直着脖子叫了起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黑社会，收什么保护费？我看你倒真像是黑社会混混！跟我们回去！”
“都是你这死丫头！”黑瘦男人突然反应过来，顾绵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啊！可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花十五万买那块破石头？
“还骂！”一个警察推了他一把。
“你们几个别跑。也跟我们回去！”另外几个男人见势不妙正想偷偷离开就被警察发现了，这下更没觉得这伙人很可疑。
黑瘦男人垂头丧气地向门外走去。不甘心地又回头瞪了顾绵一眼，正好看到顾绵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那样子令人想吐血。
如果一开始就让这伙人将店砸了将古掌柜打了，那么这事就不好收拾，反正影响肯定是极坏的，店都被人砸了人都被打了古掌柜要再怎么解释？事后再报警，人都跑了，查也费时，在真相未查明之前的这段时间还会有生意吗？所以顾绵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们动手的。现在第一时间听到看到这冲突的观众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事情的发展及结果，而且是那伙人被带走调查，那么真相就是偏向于毛料店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将这家店可能是黑店的消息散发出去，最多当笑话讲说有人拿着假毛料去找某家店闹事，结果没得逞。
等围观的人有的离开有的顺便留下来看毛料，秦老和顾绵便进了里间休息喝茶。
“你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秦老看着顾绵笑道。
顾绵吐了吐舌头。
“不过爷爷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买这块假料呢？”而且现在还拿在手上。
“呵呵，爷爷，不瞒你说，我觉得里面会有好翡翠。”顾绵把毛料放在桌子上，又跑出去把她刚才看中的那一块也抱进来。“爷爷，这一块我要买。”
秦老故意一板脸孔道：“自家的店说什么买？你要多少拿多少。”
“爷爷，古掌柜也是要记账的吧，反正我的钱交上去是你的，也还是自家的。”顾绵笑道。
秦老被逗乐了，道：“伶牙俐齿。怎么，这一块也有翡翠？”
“应该有。”顾绵脑子里灵光一闪，忙道：“爷爷，这两块翡翠就在外面解，放出风声去，让人家知道谣传是我们店里出的假料可能出高翠，吸引多些人来看。”
秦老闻言点了点头，安排古掌柜去做了。
顾绵见他丝毫没有怀疑和犹豫，不禁奇道：“爷爷，你就不怕解不出翡翠来反而加大了不良影响？”
秦老哈哈一笑，笑气中目光温暖地看着她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但心思可不浅。这么说吧，从那天晚上你出现在门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孩子，不然墨少爷怎么可能对你有兴趣呢？爷爷相信你。”
顾绵闻言哭笑不得，说穿了秦老是相信的是墨清梧的眼光啊。不过顾绵不知道秦老并没有把话说全了，一开始他确实是相信墨清梧的眼光所以才对顾绵另眼相看，但是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份的，跟顾绵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秦老是真心喜欢上她，觉得她很真，在面对秦家三口时，因为一开始不可能真正有多少亲情，顾绵也没有装出多亲热多讨好的样子来，非常自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得多了相处得多了，她也才慢慢地接纳他们，这种感情的变化当事人都是很敏感能感觉到的，比如一开始叫他“爷爷”和现在叫的“爷爷”听起来就是明显不同的。顾绵的这种“真”让秦家人非常看重也非常喜欢。
另外，秦应晚也大概地跟他提过了施然的身体和精神好转都是顾绵的功劳，感激之情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顾绵没有邀功这种行为的一种喜欢和佩服，这说明她是单纯地想要医好施然，是没有功利性目的性的。而且顾绵的言行举止他们都看在眼里，那绝对是成熟大方、进退有度的，根本不会乱来。年纪轻轻这样的品质让秦老他们真心喜欢顾绵，越来越将她真正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了，那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在一进院刚进大门显眼处，年轻的解石师傅摆起了架势开始解石，第一块解的就是那块假料。之前目睹冲突过程的人还有两三个在店里看毛料，听说那块假料要解，立即都感兴趣地围了上去。
那一片假皮首先被切了出来，露出了里面平滑的石面。这时就有人好笑地说道：“真不明白这么一块造假的毛料有什么好解的。”
“什么造假？”有刚被解石吸引来的行人闻言就感兴趣地问道，于是知道事情经过的知情人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之前发生在这毛料店里的事情，解石加上讲故事，这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差点没把大门给堵了。
“大小姐，那毛料真能出绿？”古掌柜有点不安地望着围观的人群问道。虽说毛料不出绿解垮了那是相当正常，但是他们这事是特殊情况，明知是假料还张扬解石，真解垮了那就是个笑话。说实话现在古掌柜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要被人当笑话了。
顾绵泡着茶道：“看运气呗，我运气一向很好的。”
古掌柜额头冒冷汗，看运气？
与古掌柜相比，秦老就淡定多了。
就在那毛料解到一半时，一个不屑的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还以为这里这么多人是在出了什么难得的好毛料呢，原来是为了噱头解什么假料！爸，要我说，这种只会哗众取宠的店铺干脆封掉得了！”
封铺？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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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恶性竞争（二更）
里间的三人同时面色一冷。
古掌柜道：“听声音似乎是孙家的千金。”
顾绵本来就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一听古掌柜说的“孙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古掌柜说的是玉都翡翠协会会长的孙女孙翡吗？”
“正是，大小姐认识她？”
顾绵微微一笑，“谈不上认识。”
秦老站了起来：“走，出去看看，我看这孙家的千金有什么能耐封我的店。”
等他们到了外面，顾绵才发现熟面孔不止孙翡，还有另一个，高爱媛。一个翡翠协会会长孙女，一个珠宝协会会长独生女，这两个人会凑到一块也实在是不奇怪。孙翡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宝蓝西服的中年男人，眉眼之间与孙翡有三分相似，这应该是她的父亲了。
这时高爱媛正提着声音道：“不是要出来找毛料的吗？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别浪费时间。”
“要走也要跟我爷爷举报一下这家店才行，爸，你说是吧？”孙翡说话的时候其实表情和姿态还是很优雅的样子，她说这些话只是很享受旁人猜测着她的身份、看着她时带着敬畏的目光。
“不知道本店有什么地方碍到孙小姐你了？”古掌柜这时语气也不太好。这孙翡完全是没事找事型，人家愿意解什么毛料关她x事啊！
原本孙秋文也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吃饱了撑着所以才一直没说话，但现在别人说他女儿，孙秋文却不乐意了，立马眼睛一瞪，冲着古掌柜喝道：“你谁啊你？”
“我是这家店的掌柜。”
“那正好，我宝贝女儿觉得你们哗众取宠，你有什么解释？”
古掌柜真是被气乐了。怪不得有人说现在社会上有一个怪现象，越是脑残越是上位了，这孙翡的父亲他也是听说过的，是玉都园林局局长，但现在看来真的也是个脑残上位代表。就算是孙会长自己来了他也没必要就这事跟孙会长解释啊，他在自己店里想解什么毛料还不行？是违法了还是搅乱社会治安了？怎么这么可笑呢！眼见围观的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古掌柜就更郁闷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大老板来一回结果尽出这种破事。
“怎么，没话说了？那就别解什么假料了！让大伙都散了！真是。围这么一大群人我还以为有什么好料子呢，浪费时间。”
“不好意思，这毛料是我的。我愿意把它解开，请问法律不允许吗？”顾绵在古掌柜背后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
“是你！”
“啊，是你！”
孙翡和高爱媛同时叫了起来。而且这两女还很整齐地叫完又同时在顾绵背后张望，看样子是在寻找什么人。
“沈令呢？”
“秦悟在不在？”
顾绵无语地看着她们。这算什么事？她难道是把两个男人随身携带不成。
孙秋文看见顾绵的那一瞬间心脏有点小乱跳，真是漂亮！但很快他就收回心思，冷下脸道：“你又是谁？”
“你是警察？”顾绵讥笑着问道。
“不是警察不能问你话？”孙秋文恼怒了。
“能，但我不乐意回答。”顾绵转头对被这几人出现后说的一通对话搞得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解石师傅说道：“你停下来干什么？继续解石。”
那年轻小伙子赶紧继续手上的工作。
孙秋文沉着脸正要继续说什么，孙翡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爸。这个人是沈少的朋友，叫顾绵。”
“什么？沈少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孙秋文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他虽然是个局长，但是在沈家那种大富之家面前还是很渺小。自从家有女儿初长成那会开始，孙秋文就渴望着当富豪的岳父大人，那样他才能住豪宅，开名车。所以自家女儿喜欢上沈二少他是相当支持的。
“可是沈令似乎挺喜欢她的。”
“什么？是你的情敌？”
顾绵现在的听力相当好，早已经把孙家父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只觉得可笑。
情敌？真是太搞笑了。别说她和沈令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