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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恒彻底放了心,说道,“陛下英明,是臣多虑了,有仙夫人在,五皇子与众人定会平安无事。”
上官御风又扫了两眼奏折,开口吩咐道,“传朕口谕,立刻召集各大臣到乾安殿议事。”
“是,陛下。”段公公躬身应了,转身出去传旨,正与匆匆赶来的二皇子迎头相碰。
二皇子原本正跟随师傅练习骑射,听得小太监传信说,肖恒快马进宫送信,心里猜测是辛巴那里来了消息,于是连衣服都没换,就飞跑了过来。
果然,上官御风听得他言说,担忧五弟安危,不但未责备他衣衫不整,反倒赞了他几声友爱兄弟,惹得随后赶来的大皇子心头妒忌不已。
明明都是兄弟,前些时日,五弟从南方捎回礼品来,从太后、父皇到他们兄弟,甚至曾经服侍过五弟的四个太监宫女,人人有份。当然每人也都很欢喜,但是他怎么看着,怎么觉得自己的分到的小玩意儿要粗陋许多。特别是二弟那份,明显是用心选过的,虽然同样不是值多少银子的小物件,但是却各个精巧可爱,不像自己的那份儿,只是个木头雕的车马,无甚新意。
今日,他同样来此探问五弟安危,父皇却只夸奖二弟,想起平日里母妃所言,让他心头更加恼上三分。
不到半个时辰,大臣们齐齐聚在乾安殿,几位皇子也齐齐站在侧后听政,待段公公宣读了木艾的奏折之后,底下众臣立刻炸开了锅,蓉城已经聚集了上万灾民,却还是受灾最轻的地段,那么挨近凌江之侧的两城岂不是片瓦不存。五年前那场水患,众人皆称百年难遇,但是当时也不过十万百姓受灾,难道这次比五年前还要严重不成?
有那心思活络的想起,二十日前就带着巨额银两,出发去南方巡查凌江堤坝,监督修葺的丞相之子,眼帘就垂了下来,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暗暗盘算各自利益。
上官御风好不容易抓了魏丞相把柄,怎么可能放过,几个朝议前就收到密旨的大臣,第一个开始出言,直指魏丞相居心叵测、纵子贪墨,魏丞相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跪倒哭喊冤枉,他的门生故旧们也跪倒帮忙辩解,一时间大殿上嘈杂如同闹市。
上官御风心里气恨,打定主意要借这件事情折掉魏家的势力,于是强硬宣布要派人南下,赈灾抚民,查办魏丞相之子魏贤的抗旨不遵和蓉城众官的贪墨之罪。
众人大半皆赞同,却又在南下的人选上开始了唇枪舌战,最后二皇子跪在大殿当中,言道惦记五弟安危,愿为父皇分忧,救百姓与水火。
上官御风大喜,今日好似彻底发现这个二儿子如此重情义、有担当,当即应允。百花祖制,未封王的皇子皆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十六岁后可跟随国主身边学习理政,国主众臣择其优者立为太子。
二皇子今年虽然未及十六,但是也已经十五岁,平日处事周到,稳重文雅,很有贤名,此时众臣又见陛下面有赞赏之色,于是连忙齐声赞同。当然,魏丞相一派是黑了脸,但是,魏丞相背着居心叵测的罪名,也无力拦阻,于是南下之事就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朝议之后,上官御风留了二皇子密谈一个时辰,拨了一百大内侍卫和二十暗卫就让他带着密旨连夜南下了。
木艾不知她的奏折在朝廷中引起了何等的轩然大*,每日带着众人施粥赈灾,绞尽脑汁儿四处筹措米粮,但是面对越聚越多的灾民,再多米粮都无异与杯水车薪。
第三日时,灾民已经达到了将近两万人,一百多袋米粮只剩下了二十多袋,去明月城购米的车队至少还有六日才能回来。无奈木艾只得趁着夜深人静,集中心神,在空间里又收割了两次稻米,直累得眼前金星乱蹦,歇到天亮还是头晕不止。
几个孩子久不见妈妈出屋,敲门进来一见,妈妈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大惊,跑出去喊了欧阳进来。
木艾勉强睁开眼睛,安慰众人,只是晚上心神不宁,没有睡好,然后喝了几杯泉水,就照常坐起梳洗。
几个孩子见此放了心,纷纷出去继续忙碌。
欧阳扶了木艾在软榻上坐下,强硬的拉过她的手,诊脉半晌,确定木艾除了心脉处有些滞涩,确实没有任何不妥,才眼带疑惑的收回了手。
木艾清楚自己是心神耗费过巨,欧阳定是查不出来,于是笑道,“这几日吃睡不好,所以脸色差了些,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倒是外面灾民可是又多了?”
欧阳叹气,揽了她在怀里,“先养好你的身体,不要管外面。”
木艾轻笑,依在他肩上,又说道,“欧阳,这几日灾民越聚越多,我听小安说,烈城和涯城那边已经有人逃难过来了,想来路上还有许多灾民在挣扎,不如,你带些人沿路南下救助一二,而且那两城如果开仓赈济,灾民们不必都聚到这里来,我们也轻松许多,你说呢?”
“嗯。”欧阳应了一声,轻轻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昨日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放心不下木艾一个人在此支撑,才没有提出来,此时听木艾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略微有些愉悦。
木艾笑道,“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欧阳低头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现在城门开了,木十七和任先生他们都能给我帮把手。你一路南下,带上池大人,他对那两城的情况很熟,还有辛巴和令牌,都随你走。不过,你可要替我看好辛巴这淘小子,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木艾说到这里,又笑了,“也许大禹和涛儿也要跟着你南下,这两个孩子也大了,带他们去长长见识,多看看人间疾苦也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分工安排。果然大禹和涛儿强烈要求跟随欧阳南下,木艾与他们约法三章之后点头同意,两人高兴的连忙收拾行礼,倒惹得幸儿和诚儿撅了小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要留在营地。
大禹和涛儿见不得弟弟妹妹们委屈,拉这他们哄劝几句,言道要把照料妈**重任交给他们,而且回来之时,还会给两人带礼物,两个孩子见哥哥们如此郑重其事,自觉受到重视,又重新欢喜起来。
木艾给欧阳和孩子们准备了足够的干粮,还有没每人一大塑料瓶泉水,细细叮嘱他们要每日都喝上几口,防备沾染疫病。几人都郑重应下了,然后趁着天色尚未黑透,拉着两大车米粮和简单用具,顺着官路南下离开了。
小安端着一盆洗净的野菜倒进大锅里与米同煮,见夫人久久望着官路远处,连忙上前劝慰道,“夫人,小少爷拿有令牌,到得涯城和烈城,定然会顺利开仓放粮的。而且小金不是也跟着少爷去了,有事小金只要一个时辰就能飞回来报信了。”
木艾点头,又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儿才带着辛巴和幸儿回屋里去。
木十七等人从城里购了盐巴、油毡等物,大车大车的送来,任白衣也带了几十兄弟前来帮忙分粥,顺便保护众人的安全。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枯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枯竭
灾民们虽然知道官仓里没有米粮赈济,但是贪官已经下了狱,他们每日能吃上大半饱,有油毡可睡,倒是比朝廷以前放赈还要周到,也就没有什么怨言。
木艾一边料理这营地里的大小诸事,一边细思这些灾民以后的出路,毕竟她施粥只能救济他们一时活命,哪怕再加上朝廷赈济,也不过是免了明年的赋税,还是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此时正是九月初,大水退后,补种稻米、小麦和稻子都已经来不及了,倒是稍微耐寒些的白菜萝卜还可以收上一茬。而且这两样菜蔬都是耐储藏的,再添上少量的米粮,灾民们返乡后一定可以坚持过冬季,春天时再救济一些种子,日子就基本恢复原样了。
打定了主意,她就坚持在空间里,日夜不停的种菘菜萝卜,取种子,虽然没有种稻米那般耗费心力,但是三日下来却也觉头晕更重,好在种子也采了两袋出来。
空间里的棉布统统被拿了出来,惜缘领命抱去了女子们住的小木屋,开始缝制布袋准备分装种子。
小安心细发现自家夫人最近越来越不爱走动,脸色也极其不好,饭食更是少有入口,于是再也不肯出门忙碌,时时刻刻跟在旁边伺候,就算下楼去准备粥汤的时候,也会祝福小姐待在夫人身旁。
欧阳等人走后第三日,小金突然飞回送信,信由大禹主笔,原来涯城与蓉城一般,粮仓俱空,米商们那里的存米也尚不及蓉城这里一半,灾民饿死无数,路边随处可见死尸,欧阳众人只得支灶熬粥,然后用吃食做报酬,使得众灾民听命帮忙深埋尸体。
不过一日间带去的十几袋米粮就已经消耗大半,之后虽然从米商那里得了存米,也勉强只能坚持三日,但是灾民却如同蓉城这里一般,越聚越多。
大禹字里行间只是在讲诉别后详情,但是众人不用猜也知道,涯城左右两城都是受灾之处,没有任何依靠,不同于蓉城这里还可以向明月城运米,情况一定相当严重。
木艾细细观看大禹的字迹,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那笔力有些温软,不似以往的刚劲有力,难道是腹中饥饿,没有力气不成?
越是这般想着,她越是心疼担忧越甚,正巧明月城那里购得的一百袋米粮运到,她立刻组织人手护着车队向涯城继续赶去。
但是如此一来,营地这里的两万人就没了后续之粮,她只得趁着夜深人静,咬牙又接连种了两茬稻米,最后一袋稻米挪出空间时,她清晰的感觉到灵泉里的水量在迅速减少,空间里的灵气也越见稀薄,但是尚未蓉她多想,心神之力已经枯竭,大脑深处涌出无尽的疲惫之感,渐渐席卷全身。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最终陷入更深的虚无…
欧阳抬手抹去一把汗水,抬眼看看四周忙碌的人群,然后继续低头去挖坑,方圆十里的死尸差不多都已经掩埋了,好在他们南下的快,否则这些已经开始腐坏的尸体,极容易像木艾说的那般引起瘟疫,那时候别说这受灾三城,就是整个百花也将大难临头。
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用力踩下铁锨,却听“咔嚓”一声,铁锨和木柄的连接处齐齐折断,他的心立刻好似有什么被击碎了一般,一股说不清楚的痛楚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猛的扭头看向北方,太阳早已落山,暮色正笼罩着大地,天边隐隐约约覆盖而来的黑暗,让他越发难安。
大禹一边用袖子擦着汗水一边疾走过来,眼里略带焦色的说道,“欧阳师傅,咱们已经没有多少存米了,是不是要送信回蓉城去,让妈妈那边匀一些送来?”
欧阳压下心里的不安,皱眉想了想,“蓉城那边米粮也不宽裕,告诉崔鹏几个,再分粥时,老弱妇孺分一碗,青壮只分半碗,他们如果说吃不饱,就让他们进城去乞讨或者找事情做。”
大禹点头,如今尸体已经掩埋得差不多了,分走一部分青壮之人,倒是可以再多坚持两日。
他尚未走出两步,又听欧阳在喊,“等一下,大公子,送信回蓉城问问,可是有事发生?”
大禹疑惑看向他,却见他又盯着北方出神,握着木柄的大手青筋都已经暴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连忙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纸笔简单写了几行字,就去找了辛巴,让小金送了回去。
幸儿早晨起来,惦记那几个婴孩没有奶喝,跑到妈**房间想要几个水果榨果汁,可是敲门却没人应声,进去一看,妈妈半靠在床头,呼吸微弱,面如金纸一般,她吓得“哇”的哭出声来,上前拉了妈**手,连声喊道,“妈妈你怎么了,不要吓幸儿,妈妈,幸儿害怕”
小安正端了水盆上楼,听见哭声,心里一紧,几步跑上来,放下水盆上前一见,眼泪顿时也下来了,她也顾不得擦,飞跑下去喊人。
任白衣等人正捧碗喝粥,听了木艾人事不省,惊得稀粥撒了一身,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合,上楼仔细查看半晌,心中惊惧越甚,这病症倒是与首领当初命在旦夕时一般模样。
于是立刻吩咐瘦猴回城去请金老爷子,惜缘几个哭成一团,幸儿更是死死抱着妈**胳膊不肯放手,好似她放开了,妈妈就要离开一般。
诚儿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死死忍着眼泪,哥哥们和欧阳师傅都不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他要怎么办?
半个时辰不到,在众人的望眼欲穿中,金老爷子终于赶到了,小安好不容易劝了幸儿放手,让金老爷子诊脉,半晌,老爷子脸色难看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