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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被她夸赞的有些脸红,起身扔下一句,“我去前院看看。”
木艾轻笑着看他走出院子,慢慢喝茶盘算着如何整治魏秀才。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狡辩
第四百八十四章 狡辩
一杯茶尚未喝完,巧云就气喘吁吁直奔西厢而来,一进屋子,就喊道,“夫人,老爷回来了,带了好多兵卒…”
“噤声”木艾怕她吵醒栓栓母子,连忙打断她,指了正房轻声说道,“别吵醒你们小姐,随我到前院看看吧。”
“是,夫人。”巧月低声应了,稳了稳心神,擦去脑额前的薄汗,随在主子身后出了院门。
主仆两人一路慢悠悠穿过花园,木艾甚至还在花圃里摘了朵百合捏在手里把玩。
开了角门走进院子,木艾就忍不住笑了,满地跪得都是灰色衣衫的兵卒,长枪扔在身边,各个额头贴服在地上,万般的虔诚惶恐。
欧阳正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一张圈椅上,身后站了辛巴和诚儿,两个小子正互相挤眉弄眼,不知在商量什么鬼主意。他
们三人的前边则跪了一个身着宝蓝锦缎长衫的胖子,圆滚滚的一张大脸,肥肉挤得双眼都只剩下一条缝儿了,也许是躬着身子不便喘气的关系,脸色有些憋闷的涨红,额前的汗水滴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只得不时瞟上一眼那不远处吊在树上的女子。
木艾只觉惋惜,险些吐出来,印象里的魏秀才虽说不算俊朗,但也清逸温文的书生,可是两年多不见,除了那眉眼间还隐约遗留着的一丝旧貌,简直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微微怔愣之时,辛巴已经喊出了声,“妈妈,这些人闯进院子意图犯上谋反,都砍了吧。”
那些兵卒听得这话,立刻啰嗦成一片,心中恨不得把那几个守城门的同僚活活咬死,挨顿打就赶紧去治伤,非说什么贼寇入城,惹得他们一帮子人追到这里,才知道是场误会。人家哪是什么贼寇,明明就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他们性命的大人物。具体多大他们是不知道,只是县令都跪在地上不敢啃声,他们这些小兵就更是连猜都不敢猜了。
木艾嗔怪的瞪了小儿一眼,开口说道,“百花律法宽仁,陛下英明,你身为皇子怎可如此刻薄,莫要玩笑,不知者不罪,放了他们出去吧。”
“是,妈妈。”辛巴原本也是吓唬这些兵卒的,听了妈妈发话,立刻撵他们出门,“都滚吧,以后睁大了眼睛巡逻值守,别贼寇抓不到,就知道欺负百姓。”
“是,谢皇子不杀之恩。”兵卒门捡的一条性命,狂喜的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院子里瞬间清静了下来。
欧阳走至木艾身边,微微皱眉说道,“我去县里转转,打探一下万剑山庄那边的消息。这里随你,有事就吩咐崔猛他们。”
木艾知道他不愿意掺合别人家的琐事,也不勉强他,笑道,“早去早回。”
欧阳点头,就要出门,辛巴和诚儿听得这几句话,笑嘻嘻嚷着要和爹爹同去,木艾嘱咐两句不要惹祸的话就送了他们一大两小出门。
木艾扭头看看脸色越显苍白的魏秀才,笑道,“这不是魏县令吗,怎么跪在地上,自己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魏志贤扯过袖子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声音微带惶恐的说道,“下官高谷县县令,给亲王殿下见礼。”说完,就一连磕了三个头。
木艾稳稳的受了,也没有伸手扶他的意思,慢慢坐到椅子上,笑道,“都说是自家人了,魏县令还这般客套做什么,倒是本王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进了你这后衙,绑了你的爱妾,魏县令不要见怪才好。”
魏志贤听得“爱妾”两字,心里狠狠打了个哆嗦,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这后衙,您随便安顿,只要殿下住得舒适就好。嗯,下官与结发妻互相敬爱,并不曾纳妾,玉兰是下官买回的侍婢。”
“侍婢?”木艾眉稍一挑,瞟了一眼吊在树上的美人儿,笑道,“那就是下人了,都怪本王当年没有好好教导,栓栓这软性子一直改不了,总是狠不下心责打下人,把这些喜善登高踩低的东西惯得都没没个规矩了。本王先前一进院子就听得这侍婢在骂栓栓身前的贴身大丫鬟。这哪家的规矩,三等侍婢能随意打骂一等贴身丫鬟?当真是无法无天。来人啊”
“在,夫人。”崔猛几人立刻上前几步,躬身应下。
木艾一指那树下,说道,“这侍婢以下犯上,先抽三十鞭子以儆效尤。”
吊在树上的玉兰听得这话,立刻呜呜叫唤着,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绳索,可惜,她的双手被绑住,再挣扎也不过是悬在空中晃荡两下。
魏志贤看着崔猛已经抽出了鞭子,沾了凉水,马上就要向爱妾身上打去,心疼就盖过了恐惧,连忙喊道,“住手”
“怎么,魏县令,心疼这侍婢了?”木艾抚着左手的指甲,极悠闲的淡淡问道。
“不,不,亲王殿下有所不知,高谷县这里盛行教授女儿读书作画,这女子是下官赎买回来,特意给即将出世的女儿做西席的。”魏志贤心思百转,总算想出这么个借口来,毕竟木艾一行初到,也不了解高谷县的风俗习惯,就算她以后派人去打探,那些乡绅也都与自己交好,派人事先送个信,统一口径就好。
木艾听他当真恬不知耻的说出,要ji女给女儿做西席的话,怒极反笑,“好,好你个魏县令,居然敢欺本王初到不懂实情,你当天下人都和你一般愚蠢不成,别说整个百花,就是走遍天下,也找不出请ji女当西席教授自家女儿的人家,难道想要女儿长大,也去做那娼ji不成?”
“不,不,殿下误会了,下官只是要玉兰教授小女琴棋书画。”
“行了,你也别费尽心思诡辩了,本王明言告诉你,今日来就是给栓栓撑腰做主的。”
木艾从空间翻出那张议亲当日立下的契约,啪得一声拍在小几上,怒道,“你当日立下契约,只要栓栓给你们魏家生下血脉,你就终生不得纳妾。可是如今,你即将有两子傍身,居然违背契约买了这娼ji回来,你当我木仙府是好欺的不成”
魏志贤对于当日立了什么契约,可是清清楚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对府衙众人声称玉兰是西席,并不曾明言是妾室,此时正好借此狡辩,“殿下息怒,当日下官确实立契约不得纳妾,可是如今下官买回的只是个西席,并不是妾室,这府里还是只有臣妻一位主母。”
木艾半点儿没有错过,他眼底的一丝得意和庆幸,心中更是恨极,冷笑道,“本王真是浪费口舌,跟你这么一个负心汉有何道理可讲。既然你嫌弃栓栓粗笨,不如这娼ji懂书画,栓栓也深恨你与娼ji苟且,那好,今日本王做主,为你们夫妻和离。”
“和离”魏志贤惊叫出声,虽然他嫌弃栓栓不懂风情,不会吟诗作画,但毕竟是生有子女的发妻,而且今时今日以木仙府的势力,对他以后的仕途可谓帮助甚大,怎么能轻易丢开?
“不,殿下息怒,下官一家和美度日,不能和离。”
“和美?你口中的和美就是日日与青楼鬼混,扔下妻儿在家,还是任凭新欢把结发妻气得滑胎,撵走奶娘,让幼子饿得哭闹不休?亏你说的出口”木艾狠狠拍了桌子,“你既然违背契约在先,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日,你不离也得离,这由不得你”
魏志贤一听这话也急了,大声喊道,“殿下强行拆散下官一家,太过跋扈霸道,就不怕天下人指责”
木艾忍不住冷笑出声,“强行?魏县令你恐怕多心了,和离是栓栓提出来的,本王只是替她传个话儿,助她脱离苦海,如此而已。”
魏志贤半点没有想到,平日只知掉眼泪的妻子会提出和离,一时傻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木艾瞟了他一眼,又说道,“你们夫妻和离,栓栓除了嫁妆,其余家财都不要,孩子也还是你们魏家的血脉,只是未免他们没有亲娘在身边受苦,所以,我们要带走抚养,十八岁时再送他们到你身边认祖归宗。”
“不行,我不和离,我要去亲口问问,这是不是她的主意…”魏志贤爬起来就想往后院跑,被崔猛几个一把抓住,半步动弹不得。
木艾嗤笑出声,“跟你说一声是规矩,但是离不离可由不得你决定。”
“巧云,拿笔墨来”巧云小跑着进了西厢的书房,很快拿了笔墨出来,铺在小几上,木艾亲自动笔写了两份和离书,笑道,“魏县令签上名字吧”
“你们这是强逼休妻,犯了百花律…”魏志贤身子被制住,心中恼怒,惊慌之下把百花律都搬了出来。
“本王自问从未以势压人,今日说不得为了妹妹,只好如此行事了。不过,有你当日立下的契约在,告到陛下那里,你也赢不了。还是签了吧,别闹到最后连官都丢了。”
吊在树上的玉兰却是欢喜万分,就连胳膊上的坠痛也不觉难以忍受了,如果当家主母离了这里,她只要稍稍用些手段,就能摇身一变,成为这后衙的主子,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离与安
第四百八十五章 离与安
她激动的呜呜叫了起来,急切的想要吐掉嘴里堵着的破抹布,劝解枕边人几句。
木艾厌烦的皱了眉,喝道,“让她安静些”
崔猛闻言,立刻两鞭子挥了过去,打得玉兰立刻变成了惨叫。
魏志贤心疼得红了眼,伸手想要阻止,奈何被压得跪在地上不得动弹,无奈只好大叫,“我签,我签”
木艾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恨,待他签完名字,按了手印,立刻带着所有人回了小院。
留下魏志贤慌忙跑去解下爱妾,搂着她回了西厢,玉兰哭诉着木艾等人是如何强行闯入,如何辱骂责打与她,末了又壮似担心的说道,“大人,你为了兰儿休妻,对以后的仕途,可会有碍?”
魏志贤一边给她磨破的手腕上药,一边说道,“放心,有两个孩子在,那粗野妇人心又软,怎么也不会看着老爷我落魄,她怀着孩子,料想也走不远,等再过几月,我假意反悔去要回海哥儿,她如果回来,最好不过,如果不回来,为了保住孩子,说不得又要求那仙夫人,保我这知县卸任了,还要再高升一步。”
“老爷英明,这样不必费银钱养孩子,又无碍仕途,最主要的是,奴家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跟在老爷身边了。老爷真是咱们百花最睿智的男子了。”
魏志贤被捧得欢喜,抱着她的脸亲了两下,笑道,“先忍上一晚,明日他们走了,这后衙就都交给你管着了,就算以后她回来,那般软性子也管不得什么,还是要靠你打理。”
玉兰就在等这句话呢,终于听得他如此说,立刻心花怒放,加倍奉承不提。
晚饭前,欧阳和几个孩子都赶了回来,大禹和涛儿找了些本地人询问,打探到二十里外有一处避风的山弯,两人骑马亲去探看,发现那是一处面南的小山坳,三面环山,只一处对外,正是一片浅滩,海浪和缓,极适合小住。
众人听了都很是欢喜,正好栓栓醒来吃了半碗米粥,气色也好,几个孩子进去见了礼,白胖可爱的海子立刻博得了所有兄姐的喜爱,辛巴抱着他骑在脖子上满屋飞跑,乐得胖小子咯咯笑个不停。
木艾拍拍栓栓细瘦的双手,拿了那一张和离文书递给她,“这文书我那里留了一份,防备你这份万一放丢了,到时有什么差错,你把这份收好了,以后你就自由了。”
栓栓看着上面的魏志贤三字,眼泪又流了下来。木艾也不劝她,撵了几个孩子带着海子去大厅玩,然后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好菜色,一家人连同栓栓母子吃了个饱足。
第二日一早,巧云巧月拾掇好了栓栓母子的衣物细软,就开始带着崔猛几人,拿着账本,四处搬抬大的物件儿。
魏志贤正与玉兰坐在西厢房里挥毫泼墨,却被巧月敲开了房门,捡下桌上的杂物,就开始往外搬这张杉木雕花方桌。
魏志贤一手执着毛笔,惊怒问道,“为何搬我书桌儿?”
巧月翻开手里的账本,脆声说道,“县令老爷,这张桌子是初搬来此地后,我们小姐用嫁妆银子在程记木器店买的,用银八十三两,奴婢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我们小姐与老爷已经和离,这用嫁妆银子所买的物件儿当然要带走。”
魏志贤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摔了出去,“我做官两年的俸禄,难道连个桌子都没买下”
巧月瞟了一眼同样满脸怒色的玉兰,冷冷一笑,“县令老爷不提醒,奴婢还真就混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