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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绘了图样送去瓷窑里烧了许多小物件儿。
木艾摸了摸两张床上的被褥,都是用新棉花絮的,厚而松软,床下也都垫了羊皮拼成的垫子,晚上再烧了地热,想来孩子们睡觉时一定不会冷到。
又打开墙边和书桌同色的衣柜,左边一半显然是涛儿的,长衫、里衣、腰带各色各样的衣物几乎挂满了,右面大禹的那半就有些寒酸了,只有前几日在绣庄里置办的那两套衣衫孤零零挂在里面。
木艾皱皱眉,吩咐春分,这几日家里的丫头们尽量空出手来,帮着冬至把大禹和幸儿需要添置的衣物都赶制出来,春分连忙应了下来。
辛巴和诚儿因为一起住过,所以这次屋里除了加上一张床和被褥之外,也没有什么大改动。
等转到东跨院里,东屋内室里,栓栓正侧身搂着幸儿,手臂半曲着,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安睡。
木艾轻轻关上门,对着做针线的如意和小苗摆摆手,又在幸儿的西屋里看了看。丫头们把这件屋子布置的极似现代的公主房,床上的帐子和被褥都是浅浅的妃色,床边立了张小巧的梳妆台,上面一只翠绿欲滴的大肚瓶里插了大捧的百合花,其余屏风或者靠垫儿上的图案也都是猫扑蝶或者蝶恋花的鲜亮逗趣类的,窗下的榻上放了张小几,几上一只雕了富贵花开的八格点心匣子正半开着,旁边配了一套如意牡丹纹的茶具。
木艾极满意的点点头,放心回了起居小厅,歪在榻上和春分简单对了下这半月家里的日用账本,又安排了一下琐碎小事。
不提木艾回府安顿,单说花都里,上官御风此时也接到了辛巴遇险的密信,震怒的摔碎了桌上所有的瓷器,安国侯连忙跪在一边,心里盘算着昨晚想好的计策。待到陛下安静下来,才一脸深思摸样的说道,“陛下,请恕老臣直言,这次五皇子殿下遇险,对于如今的局势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利之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利之说
“好事?哼,难道安国侯现在也想提前站队了不成?”上官御风气哼哼的坐了下来,嘴里说的严厉,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毕竟如果他有能力保护皇儿的安全,他又怎么会被留在一个寡妇身边抚养,终归到底,是他这个做父皇的无能。就连他如今险些丧命,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下道旨意凌迟了那恶贼。
安国侯又怎会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当下再次谢罪道,“陛下息怒,都是老臣保护不利才使得五皇子遇险,臣怨领死罪。但是,老臣对陛下一片忠心,从未有半点儿偏移,还请陛下听完老臣之言,再定老臣之罪。”
“行了,安国侯起来说话吧,你是先皇信中之人,这次事关粮食和五皇子一事又立下大功,朕怎会怀疑你的忠心。刚才乍听五皇子遇险,迁怒于你了。不过,为何五皇子遇险一事,对如今的局势有利?”
安国侯再次叩首谢恩,这才起身,坐在段公公搬来的锦凳上,看他继续回到大殿门边垂头守卫,才压低声音道,“陛下,据密信里说,五皇子此次遇险,是那些人觊觎木仙氏手里的新菜蔬种子,虽然老臣也未曾尝过那菜蔬是何等滋味,但是想来味道应该不错,而且那木仙氏已经开始教授村民栽种,显然是没藏私心,打算推广出去的。这样,再过两年,我百花百姓们的桌子上就丰盛多了,况且木仙氏今年似乎还有其它新物种拿出来,将来恐怕还有惊喜,此为利之一。”
安国侯一口气说完第一个有利之处,微微沉吟一下,整理一下脑子里的思路,又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只知木仙氏身怀多种新奇物种,心地至孝仁善,试种水稻也出力颇多,但是,这次五皇子遇险,从查找背后之人到血腥震慑,只用不到一日功夫,心思果决,出手无情,一般男子都难以匹敌。而且,她的那手飞针绝技,诡异难防。有如此心智、手段都如此高超之人抚养五皇子,陛下今后大可安枕无忧,就算以后五皇子归来,有这么一位养母,对他也是一大助力。此为利之二。”
“好,好安国侯说的太好了,来人快给安国侯上茶”上官御风只听完了两个利处,就忍不住叫起好来,见老侯爷似乎有些干咳之意,连忙喊人上茶。
段公公笑眯眯的捧了只托盘进来,先给上官御风倒好上手奉上,然后才给下首坐着的安国侯倒了一杯,安国侯笑着道谢后,一口喝干,老爷子确实喉咙干渴的厉害,但皇帝震怒,也不敢说出来。
润了嗓子,老侯爷也不敢让陛下久等,继续说道,“如今花王城出此惨案,人心浮动,朝廷如果没有旨意下去,恐怕有失民心。不过,卫刺史主管戍边军军务,与此事干系不大。这刑事、农事可是为陈乾陈府尹职司所辖,如此说来,斥责一番,降品原职留用,定会更显陛下宽仁。而这只已经被我们带上了嚼子的恶狗,当然也会老老实实蹲在原地,遮掩有心人耳目的同时,又不敢再掀风浪。一旦秋收后,尘埃落定。随便一个为官无方的罪名,再换上陛下信重之人,到时哪怕卫刺史高升去往它处为陛下效力,花王城也会继续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此为利之三。”
上官御风手里握着茶杯,连连点头,“好,以前朕只听父皇赞安国侯是难得的帅才。今日才知,安国侯心思缜密,堪比百官之首。有安国侯在朕身边,还愁甚我百花不兴。”
“陛下过誉了,老臣私心里也是怕陛下为老臣保护五皇子不利一事将罪。这才愁白了头发,耗费一夜功夫琢磨出来的。”安国侯可不想给皇帝留下心机深沉的印象,连忙半玩笑半担忧的说道。花白头发,配上紧皱的眉眼,倒真是活脱脱一副愁苦模样。
果然皇帝心情更是愉悦,甚至大笑了几声,“安国侯不必担忧,像你这样的忠心老臣,朕怎么会降罪,朕是要大赏。不过,现在时机不好,秋收后一起再算。”
说完,想起朝廷里的错综复杂,又有些冷了脸,那陈乾背后可是户部,而户部背后…哼,虽说五皇儿那里以后安全无虞,但那些人还是要敲打敲打,不要把手伸得太长。木仙氏的一切财力物力,将来都是皇儿的依靠,怎能是他们能觊觎的?
“安国侯,朕前几日听说户部下边有个刀笔小吏,晚归回家,却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随身带的账册也都被水冲走了。那账册是何等重要之物,居然可以任由小吏带回家?可见,这户部平日里都把规矩扔在脑后,太过忘形了。”
上官御风边说边颇有深意的看了老候爷眼,老爷子立刻会意,笑道,“陛下说的极是。老臣昨晚得了坛三十年的状元红,就找上武威侯的府里去拼酒,没想到却碰见了御史大夫吴明远,一问之下,老臣才知,吴大人居然是武威侯的远方亲戚。吴大人在御史台里是有名的不畏权势、嫉恶如仇,想必他这几日也听说那小吏之事了,只等着证据确凿,就准备给陛下上书了。”
上官御风点点头,心下十分满意。先皇在位时,把周边几个小国都曾仔细梳理一遍,保证他们几十年恢复不了元气,就是为他登基后,可以专心致力于百姓的民生大事做准备。而他从小喜文厌武,少了周边小国骚扰,更是彻底实施文治,所以对于先皇留下的几家因军功封候之府,他一直都是抱着防备冷淡的态度。
年前安国侯他那大公子机缘巧合得到新粮食,他立即献与朝廷,没存半点私心,后来更是探得五皇儿下落,几事下来倒见其忠心。那武威侯平日称病,朝廷中事从不插言,倒是个保守谨慎之人。他那世子也是个难得的将才,百齐犯边之战后又戍守石头堡多年,全凭实力攀上高位。如今,他们两府背后势力也都甘心为他所用,以后,武将一系,必成他的又一利器…
半刻钟后,安国侯从大殿里走,面色平淡,刚要同旁边的段公公客气几句,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人,圆滚滚的身材,小眼睛笑眯成一条,一身朱红色官服穿在身上,如同一只饱满的大红包,此人正是户部尚书赵启,朝中有名的笑面虎。
此时他见了安国侯?从大殿中出来,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疑色,但是脸上却还是堆满了笑容,客气招呼道,“老侯爷,一晃几月不见,身子骨一向可好?”
“不好,被人抢了财路,如果还好,就太过稀奇了。倒是大人红光满面,可是在那里发了横财?”安国侯半点儿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冷声说道。
赵启脸色有些尴尬,心里再次把陈乾恨得更深,没用的废物,财路没抢过来,折损了大半人手不说,还惹来安国侯的嫉恨,以后可要多加防备了。当下装作听不懂他话里隐含的意思,说道,“老候爷玩笑了,下官掌管户部,如果真发了财,那也是咱们百花国发了财。嘿嘿,侯爷刚从里面出来,陛下今日气色可好?”
安国侯知道他是怀疑自己见陛下的目的,心里冷笑两声,说道,“再有半月就是先皇的祭日了,陛下想念先皇,本侯刚给他说些了当年战场之事,陛下此时怕是心情不佳。赵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本侯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理他,径直奔着宫门慢悠悠走去了。
赵启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掩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了握,暗骂,老匹夫,等你将来落大我手里那天,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随即又换了副笑脸,按以往惯例,塞了张银票孝敬求段公公通禀了。
朱雀大街丞相府,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位多年的魏勋,半靠在书桌后的紫檀椅上,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儿,面带微笑,似乎正想到什么欢喜之事。但是熟悉他的人却会立刻加倍小心,因为他每次做出这个动作,都会有人倒霉。
果然,半晌过后,老爷子微微一叹,“废材虽废,总算还可烧火,如果能借机打压一下赵启一系,也算意外之喜。但是这盘棋却要暂时歇歇了。”
“魏一。”老爷子低喊一声,屋子里突然有人应道,“在”。但是声音发出的角落却是空空如也。老爷子似乎已经习惯,慢声说道,“花王城的丹丸停上一月,以示惩戒。传信过去,让他以现有人手暗中监察那女子,不可再轻举妄动。去年种子不必再管,一定要保证拿到今年的新种。下去办吧。”
“是。”隐形人答应一声,再也没有了声音…
不提花都那边的各自打算,木艾这里却依旧在过着她的小日子,她不信那人全军覆没之后,还有余力和胆量再次掀起事端。
现在,她等的就是那人背后的势力的反应了。她也是在赌,赌那些人是不是肯冒着曝光的危险和她争斗,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垄断今年的新种子。不过,按她的猜测应该是后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娘家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娘家人
夏至和冬至也忙完了手头的活计,对着桌上的几匹细棉布商量着给孩子们裁衣。
木艾想起了郭淮所说之事,招了冬至到身前细细询问。
冬至平日里虽然言语不多,性子平和稳重,大多时候教授栓栓针线,或者陪伴老太太说话,但是心思也是个极伶俐的。
木艾进城前吩咐每日给老太太送些点心和汤水过去,她每次都会多带两块点心糕饼,悄悄塞给小花儿,或者偶尔虎子霸道踢打她时,上前帮忙解围,这样几次下来,就和小丫头相处极熟。但凡冬至问到什么,没有不细说的。
那日她和管家送走了栓栓后,都送了口气,她正给辛巴缝制夹棉袄,隐约听见老太太那院子里似乎来了许多人,期间还夹杂着哭声。
冬至担心老太太身体有恙,也不敢怠慢,连忙装了盒点心,又到大厨房,盛了一大碗蘑菇鸡汤,亲自端了去西院,顺便看看情况。
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太太的两个娘家兄弟,带了家里的儿孙认门来了。冬至也不多话,放下东西,和老太太问了好,扯了个借口就回了院子。
木艾听了冬至的话,心里感叹,真应了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老太太这两个娘家兄弟终于出场了,多少年没有想到来看一眼老姐姐,如今这个时候上门,只要不是瞎子,谁能看不出他们的目的。
吩咐春分在带回来的东西里,挑了两块上好的棉布料子,一顶灰鼠皮的暖帽,还有两盒城里带回的点心,想了想,又备了几个精致的荷包和铸成花鸟形状的银锞子,嘱咐了夏至照料好孩子,然后带了春分冬至和小安一起去了西院。
午后的山村很安静,偶尔有融化的雪水从房檐上流下来,滴答作响,更衬托出四周的静谧安然。
木艾心里盘算着是否给四个